抱着陆湘琪的十年右眼皮跳的厉害,他表情逐渐的僵化,似是已经知道了姐姐令玉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心中似乎有着一股后怕袭上心头,有着一种纠结的情绪使得他临近崩溃。
    令玉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走至了十年的身前,她眼神带着希冀的看向了弟弟,拍了拍十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有些事姐不愿对你提及,但是你不要怕,日后的路你并不是孤单一人,暗鸦都将会陪着你,还有湘琪。小翡,你身上的重担虽然很重,但是姐和家里人都希望你唯独做到一点,那就是活下去,去争破天道所限制的那‘十年’,区区一个算命的,怎可能说的那般的准确。”
    十年紧皱着眉头,看着姐姐摇了摇头,“姐,我已经知道了天命,暗鸦的天命。”
    令玉一个愣神,侧眸瞥了一眼为难神色的大长老令善祥,旋即宽心一笑,“既然如此,那姐还真就不必再想方设法的瞒你了。”
    令玉深吸了口气,任重而道远的看向了像个小孩子经不住风雨摧残的令翡,突然肃了目,“小翡,暗鸦能否独留一处血脉,就看你的了。”
    十年欲泣的神色惹得表情苦楚,他的心纠结的难受,再度埋怨起了苍天无眼,造化弄人,他撇嘴委屈,“姐,为什么老天总是让我来做选择?”
    令玉扬眉一笑,笑的顽皮,“姐不是说了吗?姐来帮你。”
    声音婉转,从中却流露出了一股子的心酸。
    在十年的人生里似乎一直在做着选择,是将苦苦寻找的七彩萱花鹿强横的带回遮天森林以救爹的苏醒,还是同那个人畜无害,虽时长同他拌嘴,但却温柔体贴的女子就那般的享受着喜乐融融的生活下去,这一纠结就是千年。
    兄长令珏以命换命给了白帝天命,只为帝晨儿一博,这份仇是要彻底的同帝晨儿决裂以搏生死来让兄长在天能够安息,还是与干娘和湘琪相谈哭诉心事全然放弃。
    面对毫不知情去杀了姐姐陆湘琪的突然出现的陆湘溪,是该亲手杀了他为爱人报仇雪恨,还是为了爱人苦苦思念而收手原谅。
    然后到了这最后的一处选择,是要救爱人的命,还是要姐姐活下来。
    令翡咬紧了牙关,扬天长喝,却心中悲楚可怜,无助无心。
    令玉瞧着此时似怨怒苍天的弟弟,表情欲哭,却又赶忙的变换成了笑容,她抬手轻抚了弟弟无助纠结埋怨自己无能的脸颊,另一只手中正已自身的妖丹为媒介,运转着某种诡异的阵法。
    “小翡,其实你不必纠结的,因为姐姐亦有私心。姐姐不是为了你而死,而是为了给暗鸦多拼出一条生路来。”
    忽然感觉到妖气流动,十年猛地蹒跚退了两步,可是却被令玉抚在他脸颊的手迅猛变动,牢牢的锁住了脖颈。十年表情仓惶的看着姐姐令玉,咧嘴痛苦哽咽,“姐,我......我......我......”
    令玉瞧着此时说不出话的弟弟,做了个她今生从未曾做过的鬼脸。斗鸡眼,长舌头,略~
    十年苦笑两难。
    令玉笑的灿烂,“日后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听话,按时吃饭休息,姐可看着呢!你可休想给姐耍滑头!”
    十年哭的难看,抱着湘琪的手颤抖的厉害,哽咽道:“姐,你一定要看着我......不然......不然我会害怕的......”
    “姐当然会好好的看着你......还有爹娘,小珏......”令玉笑着笑着却终是哭了出来,“小翡,不许哭!咱暗鸦的子孙怎么能轻易的落泪!?”
    令玉以己作为榜样,吸进了鼻涕,愣是咧着嘴笑,“快笑!”
    十年泪眼朦胧,倒瞥着的哭嘴方才微微上扬了那么一刹便忍不住的嚎啕出了声,“姐!你且走好!无论是令翡还是十年,都是你弟弟!”
    令玉歪着脑袋,噙着泪水的眸子欣然的看着弟弟,抿了红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身子却渐渐的化作了粒粒的灵尘逐渐的汇聚成流,飘进了陆湘琪的体内。
    十年嘴巴抽搐,瞧得姐姐那副模样,她想起了姐姐小时候的样子,那一次姐姐就是这个模样,看了可爱的弟弟好久好久,终是在最后欣然啧啧了句&......&
    两道身影柔和,姐姐令玉彻底的在十年的视野里消失了,耳畔却回荡着姐姐的声音。
    “啧啧,我家小翡真的可爱极了~”
    十年大哭流涕,安稳抱着陆湘琪双膝看似软弱无力实则重若千金的跪了下来,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好丑,十年逐渐的咧嘴去笑,痛哭流涕却咧嘴傻笑,“姐,你一定要看着我,寸步不离的看着我......”
    陆湘琪的周身散发起了猩红的光泽,缕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正在从四面八方的赶来,像是被什么给重新吸回了体内似的。
    令善祥潸然泣下,老眼迷离,布衫擦泪,自身后的羽翼取下了一根羽毛,双手拈着,躬身弯腰,作揖行礼,声音高亢又颤颤道:“长小姐,一路走好!”
    暗鸦族人姗姗落泪,外有强敌攻杀不便腾出手来作揖送行,只是同大长老令善祥一般,取下了自身羽翼上的一根羽毛,裹挟丝丝妖气抛向了上空。
    一时间,黑羽飘荡遮天,渐渐盘旋,正如群鸦环绕而飞,紧接着黑羽渐成一硕大的黑色羽翼,形同暗鸦的黑曜石般的羽翼,只是硕大的难以想象,渐渐的,黑羽扇动,飞向了那更高的苍穹。
    “长小姐,一路走好!”
    暗鸦子孙整齐泣语,化了一声的悲凉,带着恭敬与最高的敬意,送走了暗鸦的长小姐,那位将大政压与己身,任劳任怨,而又百般坚强的令玉。那位一生为了这个族群,为了这个家而终生未嫁的一介女流,她的故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陆湘溪呆愣愣的捂着鼻青脸肿的脸,颤颤巍巍的爬起了身来,他看着此时那暗鸦王怀中所抱着的女人渐渐的恢复了灵韵神色,一时间竟露出了笑容,可是笑容不长,在瞧得那漫天悲痛化作的黝黑羽翼之后则是变得肃穆感谢。
    忽闻一语“青丘......大旗不倒!”,使得这感触颇深的悲歌在陆湘溪心中暂且化了烟消云散,既然陆湘琪已经平安无事,陆湘溪旋即腾空而起,一声喝令攻击暗鸦的华夏大军:
    “护暗鸦!”
    简单三字喝令,明了!
    随即便瞧得这堕天的护法以手代刀划破了心口,从中流溢而出七彩绚丽的心头血,将其抛至了令翡的身边,沉沉道了声:“给我姐。”
    之后便化作了七彩流光迸射而去。
    ——
    坍塌一角的天石坑处,扬尘散去,不见了那柄十丈长的黄沙巨剑,唯有断了右手的红焱正在单手持着双刀大喘着粗气。
    他此时衣衫褴褛,显然被方才的一剑给震得有些难受,身上的魔妖之气徐徐升腾,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狐牙,恶狠狠的盯着那个正趴在沙天琼身上,梨花带雨的女人。
    “喂,你砍了老子的右手,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红焱震了震左手中的双刀,双眼一眯,魔妖之气环绕与双刀之上,尽显一种邪佞姿态。
    忽闻此声的沙一梦,抽噎的身子终是停止了抽泣,脸色黑的吓人,抬手,赤沙已入,沉沉转身,“你杀了老娘的男人,必死!”
    沉沉一语落罢,黄沙缀影流苏而过,赤沙巨剑破空刺去。
    红焱邪佞,身后现出了九条红艳艳的粗壮尾巴,眸中一闪桃色邪魅,脚下猛地跺地,手持双刀就迸射而去,他信心满满,无论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凶猛彪悍,只要在这一击之前中了狐族的魅惑之术,那必然可以快刀斩乱麻,一刀取下她的头颅!
    忽然间,女人的眸子出乎意料的同样闪烁起了桃色的魅惑,这份桃色甚至比他的都要邪魅些许,仅仅这么一个刹那,红焱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可是此时他已经中了魅惑。
    一剑划过,剑光倾洒如同暴雨梨花,赤沙巨剑凌然挥动,无情的在红焱的身上割下了数片的鲜肉,薄弱蝉翼。
    这是沙一梦的抱负,亦是她的毒辣,天下女人一般毒,更何况眼前的这人杀了她相别千年正期待相逢的男人!
    鲜血飞溅,一个刹那间红焱压制了那股魅惑,身上的疼痛使得他苦不堪言,直啐:“疯女人!”
    瞧准了一剑刺来的空隙,红焱咬牙切齿双刀横劈而去,挡下了女人的一剑,避免了凌迟之苦,可不等红焱喘息,女人裹挟着黄沙妖气的拳头直接是砸向了他的面门,猛地瞪大了眼睛,来不及躲闪的红焱吃了痛,这拳头的劲力可不仅仅能够摧山,怎么比的那个强壮的抗纛者挥出的拳头都要重上几分!
    红焱只觉得脑子中嗡嗡炸响,一时犯了空白,下一瞬便听到了过耳之风,身子躬身飞出,撞在了那天石坑比较完整的一处硬壁之上,一口鲜血喷出,不等挣扎出镶入其内的身子,那个狰狞的女人再度提着巨剑至了他的面前,红焱的心中瞬间对这个女人感到了畏惧,不由得心中一凉!
    赤沙巨剑斜划而下,一道雄浑的剑气将天石坑的坚硬石壁割出了一道数丈长的深厚裂缝,红焱魔妖之气彻底催动,持刀苦苦坚持,但身子依旧被震入了天石坑山壁之内。
    原本是昏暗亮色的外界突然的泛起了浓浓的黄沙,红焱心中叫怕,却在下一刻被那股强横的拳风给轰变形了脸。
    天石坑山壁碎石倒塌,沙一梦提着剑,缓缓地收回了挥出去的左拳,她眸子颤颤:“天琼,你且看着你女人是如何折磨死他的就是。”
    沙一梦欲提剑而去,忽然数道流光纵天而落。身后是沙天琼屹立不倒的地方,敏感的沙一梦像只凶狠护犊子的母狐狸般猛地提剑转身提防,可是当瞧见是灵狐,白贞以及青丘的诸位时,她狰狞的表情才渐渐地消散。
    众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了沙天琼的身上,唯有白贞正在颦眉担忧的看着那精神失常的沙一梦。白贞提起了衣袖欲要为难开口,这个时候总要有人说些什么。
    沙一梦含着泪水的眼眸微微眨动,面色不改铁青,伸出了左手,率先开口讨问道:“有酒吗?”
    白贞一愣,忽的恍过神来,赶忙转过了身去,颦眉急切传达,“诸位,有酒吗?!”
    雪伦冲凝了眉,看向了一旁的雪慕容。
    青丘的诸位一个愣神,红老跺了跺脚,喝道:“有酒的不许藏着掖着!”
    雪伦冲猛吸了口气,左手掌一翻,一坛尘封佳酿已经现出,右手迅速的扯开了封布,猛地一震手臂,酒坛泼洒清澈美酒飞向了沙一梦,向前垮了一步,肃穆问道:“一梦奶奶,一坛可够!?”
    沙一梦左手拎接住了坛口,扬起酒坛,像个男人般大口饮了来,湿了衣襟。其中并不见飒然畅快,而是一种苦闷悲痛,再香醇的酒,至了她的嘴里也不过是闷酒。
    一坛饮尽,摔碎了酒坛,沙一梦直言:“再来一坛!”
    雪伦冲凝眉重重点了头,将手中的饮雪迅插入了刀鞘,双手撑开,现酒坛各一,“慕容,揭开!”
    白眉紧皱的雪慕容微微动唇,却终是猛然长叹,挥袖间已扯去了酒封。
    雪伦冲一一振臂,每有一声陶瓷脆响,他便再震下一臂。
    “一梦奶奶,不够就说,咱酒多的是!”雪伦冲嗓音微颤扬言。
    沙一梦一坛接着饮尽一坛,脸色渐渐的微红,像是一股子怒意冲上了两颊,酒水多有泼洒,有时甚至泼了面,只是众人皆知这泼洒是有意而为,无心点破。
    就在这饮酒期间,沙一梦的身后一股魔妖之气冲天而起,一声咆哮已见了一只魔性大发的火狐咬牙切齿狰狞的奔袭而来,白贞颦眉一皱,袖袍轻挥间白灵剑愈心已经在手。
    “我来!”沙一梦震腕摔碎了酒坛,手掌凌然一握,迅猛又是撑开,黄沙龙卷席卷手心,另有滚滚黄沙妖气汇聚与巨剑之上,贝齿紧咬,骤然转身挥出一剑,泪洒中途。
    “纳命来!”
    沙瀑界咒成型,遮盖了那处战场,虽瞧不得有多么的血腥,但却清晰可闻了红焱的锐利哀嚎,以及声声震响刺破耳膜,不禁令得众人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灵狐和袁淼更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冷颤。
    袁淼倒吸了口凉气,又怕自己不合时宜,将视线转移了开来,看向了矗立不倒的沙天琼,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却肃了容,鬼使神差的拍了拍沙天琼的肩膀,由衷佩服道:“兄弟,好样儿的!”
    红老凝了眉,深吸了口气,看着沙天琼屹立不倒的身姿,道:“他叫沙天琼,位数青丘天字辈,是我青丘狐族的好儿郎,是我青丘第二任狐帝最忠诚的抗纛者。”
    “猴子,将你的手拿开!”雪伦冲怒喝一语,忍不住的将脑袋扭向了别处,噙着泪花,哽咽喝道:“天琼叔虽然视酒如命,但他铁骨铮铮!是我青丘的抗纛者,不容你们外族胡乱触碰他的尊威!”
    若放在寻常时分,袁淼定然要犟上一犟,可是此时他却极其听话的将手从沙天琼的肩膀上挪移了开来,歉然道了声:“抱歉,俺没有想这般多的,俺没有别的意思,俺......”
    “无事的。”白眉公子雪慕容蹙着眉头,一脸苦涩的像个苦瓜,对着袁淼摇了摇头。
    雪伦冲一拳锤在了雪慕容的肩头,泪眼婆娑的嗔道:“怎就无事了!”
    “好了。”雪慕容深吸了口气,捏了捏雪伦冲比他还要苦的苦瓜脸,牵强笑道:“天琼叔会笑你的。”
    “你少来!”雪伦冲一臂扫开了雪慕容的手,撇嘴更甚,憋着哽咽喝道:“天琼叔......天琼叔才不会笑我!”
    雪慕容揉了揉眉心,顺势捏去了眼角的泪花,安慰道:“别哭了,青丘狐儿铁骨铮铮。”
    “用你说!?”雪伦冲憋着哭诉嘴巴弯似倒悬月,眼睛却哗啦啦的流淌着晶莹。
    “好了孩子们。”青婆婆狐头权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打破了他们的争吵,叹了口气道:“就让你们天琼叔,静静的看着一梦吧。”
    雪伦冲撇着嘴似是生怕哭出来,擦拭了脸上的泪痕,一头埋进了雪慕容的怀中,这个白眉铁公鸡还算心善,将他给揽了住,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袁淼畏手畏脚的走到了灵狐的身边,低头不言一字一语。
    深吸了口气,灵狐欠下了脑袋,轻轻撞了撞低沉的袁淼,轻声道:“淼哥哥,你不是外族。”
    袁淼缓缓的抬起了脑袋,看着灵狐的眸子片刻后神经大条的拍了拍胸口,咧嘴傻傻一笑,“俺知道!”
    灵狐欣然一笑。
    忽然间,九股妖气逼近已至了上空,其中更有一道火色流光疾驰而下,意在闯入沙瀑界咒。
    青丘众人皆是猛地看去,未等白贞提剑而去,雪伦冲已爆了粗口,一闪雪亮银光,已经迸射而出!
    “休要打扰天琼叔静看!”
    感受着那股直坠沙瀑咒界的妖气,红老与青婆婆猛地一怔,相互对视了一眼,青婆婆问道:“可杀?”
    红老肃容挥了衣袖,“可杀!”
    青婆婆看了看那黄沙之中,深吸了口气,又问红老:“可杀?”
    红老看了一眼屹立不倒的沙天琼,抿唇重重点了头。
    青婆婆一笑,忽的黑了脸,振振有词,“老妇亦觉得可杀!该杀!”
    听闻二者的对话,白贞收回了瞥向他们二人的侧眸,欣然一笑,旋即剑指苍穹,凝眉肃穆,冷问道:“友尽否?”
    声音震震,悬空的八道黑袍身影中有着六道身影齐齐一怔,但却并没有回应只字片语。
    白贞清冷直言,“红竹,青风,你两位不必再遮遮掩掩,摘去袍帽,露出面容便是。剩余的六位,白贞不管你们是因何迫不得已才这般对少帝,若是昔日友情尽矣,那便无需畏手畏脚,白贞在此接着便是;若尚有情谊在心,且不被束缚手脚,那白贞不强请诸位留下,但请快些离去。十息之后,白娘子便要大开杀戒,堕天之妖一并清扫!”
    声音震破了寰宇,白娘子清冷声音震颤心头,此一言亦是惊得灵狐和那上空悬停的黑袍们一颤。
    灵狐抬头看去,那个妖艳贱货的红竹大王和叛族亲离的青风已经摘去了袍帽,不再的遮遮掩掩。
    “白娘子好眼力,也好大的气魄。”红竹挺了挺丰腴的胸脯,轻哼一笑,“纵观眼下你们已经大势已去徒有白猿山庄成包围之势又何妨?区区几万叛妖,还想妄图撼动堕天数十万妖兵不成?白娘子,乖乖束手就擒,随我们一行去吧,赤帝还等着你这美人儿归呢,应该都急不可耐了吧,咯咯……男人嘛,少有痴情,可偏偏赤帝就是个痴情的好男人,你何必苦守空房?有个男人恩爱云雨不正是咱们女人所想要的吗?”
    “闭上你那污秽臭嘴!”灵狐一声大喝,悬空而起,眸中有火,已在心中将那红竹给灼烧着,“红竹,你怎这般的不要脸!你同我家小姨乃是云泥之别,少拿你那些污秽肮脏的言语来用在我家小姨的身上!前番几次让你溜走,今时帝晨儿重来,你且休要再侥幸逃脱,还有青风!你们都得死!”
    话语罢,灵狐的五条绒尾忽的摆动,冰蓝妖气已幻化而出十柄飞剑,骤然朝着红竹和青风飞刺而去,灵狐更是脚下生风,四脚踏虚空,迅猛攀升,张大了獠牙大口,朝着红竹咬去!
    与此同时,一身宝铠的袁淼右手拈与耳朵中摘取出了那细针大小的如意金箍棒,猛地抛向了空中,金光闪烁,长成一粗壮的大柱子。愤然踏了地面,袁淼迸射起身,有力的双臂抱住了‘柱子’,嘶吼了一声便朝着那青风大王挥砸而去!
    南宫寒手中长枪已握,凌然一震,一声龙吟震天,长枪龙目睁开,敖尘已带着滚滚雷炎腾飞而出,盘旋在了南宫寒的身侧,一时间这浓郁的仙气和灵气吸引了青丘数位强者的惊目,更是惹得天刹小将们一个大大的心惊。
    南宫寒一跃而起,跳停在了敖尘的龙首位,对着青丘的诸位做了稽首:“诸位,在青丘时诸位已明在下身份,就不必这般看着在下了吧。”
    红老率先反应过来,无奈一笑,还之已礼,“南宫公子见笑了。”
    雪慕容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暗道:“此子当之无愧的仙道奇人!天下人间修士见其应多汗颜!只是......这为人处世和察言观色......有些令人大跌眼球啊......”
    “十息已过!”
    白娘子冷冷一言,剑光划掠刹那迸射而去,此时上空已有数百朵的牡丹花开,将那不曾离开的六道身影给团团围了住。
    一声龙吟啸天,南宫寒长枪一指苍穹,紧随其后,乘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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