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见自家狐帝瞧见这简易手链之后突然大变神色,满脸的忧郁与愧疚苦色之后,墨八选择了默默离开。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条手链中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是他却看得出自家狐帝是一个感性的人,他定是想起了谁人面孔,也定是想起了某些令他不想忘记的画面。
    在他离开后,帝晨儿握着手中的松纹链,盘腿做到了铺满一层枯叶的地面,依靠着虬结的繁杂树根,眼眶不由的泛起了星星水雾。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这可真是一件令人痛哭一场的悲剧事实。
    那时自己尚且年幼,那时自己不过一刚刚踏上仙途的弱者,那时的自己还没有保护身边人的实力。如果之后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也许现在已经到了结婚大典的时候,说不定红夕就能穿上那件火狐一脉为她而量身定做的霓裳嫁衣。
    只是往事不堪回首,时间不会倒流......
    “小夕,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了?我险些忘了你,你会不会再踩我脚?我们之间的红线,是不是还在?”
    “我知道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你只想让我爱你一人,若我们再见,你会不会怪我爱上了匀儿?”
    “你总是自私挂在嘴边,我知道,想必你的自私,你更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你会打我,会骂我,但你绝对不会不理我。”
    “小夕,松纹链我不想再修复了,我不想破坏你的手工。”
    “对不起......”
    ......
    许久后,重回大家视野内的帝晨儿微笑着和众位看向他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谁还没有倔强顽强的时候?众人瞧得他有些泛红的眼睛和两道模糊的泪痕,但却没有一人多说什么,更何况除了墨八,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因何而泣。
    回来后的帝晨儿跃上枝头,闭目凝神。沙一梦倒是将赤沙巨剑从正在逗鸟儿的冯仗剑背上夺过,握在了自己手中。
    从逗鸟状态中惊慌过神的冯仗剑伸手去抓,可是并没有抓到,猛地站起身来,问道:“你难道是反悔了吗?做妖可不能不讲信用。”
    沙一梦瞥了他一眼,道:“扎马步先,你下盘不稳。”
    冯仗剑不情愿道:“我想要赤沙。”
    “不听我的话你可以继续逗鸟儿。”沙一梦变得严肃起来,食指轻敲巨剑,“要想从我这里得到赤沙以及我之所悟,只靠逗鸟儿是拿不到的,最主要的是,听话。”
    “好吧。”
    冯仗剑委屈着脸看向了手指上的雀鸟,像是对待人一般,告诉了它自己接下来不得不做的事之后,默默扎起了马步。可是扎了许久也不见沙一梦有任何表示,只是含情脉脉的盯着赤沙巨剑看,冯仗剑一度认为自己是被骗了。
    她那眼神明显的就是恋恋不舍,她肯定是反悔了,一定是不想将赤沙交给我!
    但是她不给又能如何?
    最后无奈被自己说服的冯仗剑只能听话的扎马步,哪怕腿酸了,在抖,他都在咬牙坚持,这期间也不妨他和小叽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终于是近了黄昏。
    众人在桑桑姑娘的提醒下,再度聚拢一处。
    帝晨儿开口问道:“现在只需要等待月光降临就行了么?”
    桑桑摇头道:“月光所照,只在地平线上的话是看不到那道颇为浪漫色彩的月光的,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靠近东海沿岸,并且保持时刻悬空,注意茫茫东海之上任何一处的月光,毕竟方丈岛是在移动的,没人知道它具体哪一天会出现在东海的那处海域。”
    “那还等什么?即刻动身吧?”沙一梦催促了一声。
    “别急。”桑桑喊住了她,然后从束腰间取出了一个锦囊,随后便听得她飞快的念叨了几句咒语。
    锦囊散起了五颜六色的绚丽光泽,继而悬空而起,自主的拉开了绳带,敞开了口袋。
    “醉仙葫芦!”
    随着桑桑姑娘的一声轻唤,突然间一个小的可怜的棕红色葫芦缓缓从锦囊之中飞出,在她的咒语以及施展法术之中,这个棕红色的醉仙葫芦肉眼可见的飞速变大。
    不多时,它已成长为一个九丈长,三丈前宽,六丈后宽的大葫芦。
    没见过世面的冯仗剑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睛盯着半空中的醉仙葫芦闪闪发光,心中已经开始从惊叹逐渐的产生了一些坏想法,比如......怎样才能让它成为自己的法宝。
    众人随桑桑一跃而上,帝晨儿似是瞧得出自己这个徒弟脑子里的想法一般,冷不丁的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击手刀,提醒道:“这是人家的东西,除非是送你,否则就是你能打败她,从她手里抢来,但我不会同意,因为现在的她,和我们是朋友,懂吗?”
    冯仗剑捂着鼓起大包的脑袋愤愤的盯着他,嘴硬道:“我才不稀罕这葫芦呢,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她求着我要给我,我都不要!”
    话语间,那只名为小叽的雀鸟起先想着去叨对自己主人出手的帝晨儿,可是在被对方看了一眼之后,就灰溜溜的蹿到了自己主人的身后。
    帝晨儿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要说的话都说了,故此拎住冯仗剑的衣领,一跃而上醉仙葫芦。
    与此同时,桑桑姑娘又从锦囊之中唤出了一个只有一层屉笼的食盒,随即收回了锦囊,之后就看到她促膝在食盒之前,闭上了眼睛。
    冯仗剑好奇问帝晨儿,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帝晨儿摇了摇头,冯仗剑白了他一眼。
    在众人的好奇注视下,桑桑姑娘睁开眼来,双手掀开了食盒的盖子,下一刻一股热气便从食盒中冒出,香气扑鼻挑逗起了众人的味蕾。
    在那食盒中,一盘儿含着微弱酒香气的醉花鸭已经‘新鲜出炉’。
    “这是我家六师兄烧的醉花鸭,大家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多吃些。”桑桑一边说着,一边将醉花鸭端了出来,放在了醉仙葫芦上,然后又给盖住了食盒,旋即闭上了眼睛。
    再等她睁开眼睛打开食盒的时候,又有一道香喷喷的菜肴出现在了本该空无一物的食盒之内。
    “这是虎皮鸡爪,也是我家六师兄的拿手好菜。”
    然后如此重蹈覆辙的一翻等待过后,众人所在的这片,已经摆出了十二道菜,而且只有最后那一盘酸辣莲藕片是素菜,其余皆是荤食。
    这可将小孩儿馋坏了,冯仗剑不顾礼仪的就趴在了葫芦上,伸手就撕下醉花鸭的鸭腿,不忘沾了沾汤汁,就已经狼吞虎咽起来。
    胡颜菲和沙一梦倒是警惕,不过在桑桑刻意的亲自尝过每一道菜之后,沙一梦便就放松了警惕,再也扛不住了美食的诱惑。
    这个时候最苦的还是无言,他拿着自己的“大碗”走到了帝晨儿身后,扯了扯对方的衣袂,抿了口水,“施主?”
    帝晨儿大快朵颐,含糊不清道:“之啊,逆拽舞感麻?”
    无言看了一眼酸辣莲藕片,旋即又对着帝晨儿眨了眨眼睛,“施主?”
    帝晨儿搞不懂他,这家伙昨夜都没吃东西,但每次看着他又很想吃,却又婆婆妈妈的不动手,只是举着那个“大碗”,好像在吃空气一样......
    无言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就是举着“大碗”看向帝晨儿,最后被他给扯烦的帝晨儿直接给他捏了两个虎皮鸡爪丢进“大碗”里,只是这怪人又给放了回去,还不忘擦了擦他的“大碗”,念叨起了:“罪孽,罪孽,阿弥陀佛......”
    最后没人再理会这个怪人。
    随着醉仙葫芦的缓缓升空,众人一边吃着食物满足着味蕾,一边已经朝着东海飞去。
    ——
    酒未足,但饭饱之后,已经漫天繁星,明月当空。
    秋天的夜有些微凉,此时在空中所立就更有些冷了。见到所有人都为自己套上了一件外套,帝晨儿也为自己扣上了一件披风,不由得有想起了已经不在自己脖颈上缠绕的冰玉雪尾,不然他又怎会感觉到这夜里的冷?
    就在他想着冰玉雪尾的事情时,仰着身子躺在醉仙葫芦上的冯仗剑一边拍着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一边扯了扯他的衣衫,没好气道:“你想冻死我么?”
    缓过神来的帝晨儿砸了嘴,“冻死你活该!”
    “你竟然这么对我!”冯仗剑一下子坐起了身来,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但又变现的格外委屈。
    帝晨儿白他一眼,手掌微翻,随手仍给了他一眼披风,盖住了他这副像个吃醋女人般的嘴脸。
    等到披风后的冯仗剑咧嘴笑的开心极了,慌忙为自己披上,还自言自语的轻喃着:“这才有点青衣仗剑走天涯的样子嘛!”
    这话惹得众人大笑不止,还未等冯仗剑凝眉开口说上一句什么,沙一梦就将赤沙巨剑放到了他的双腿上,突如其来的重力压的他再也没有说出什么俏皮话。
    帝晨儿朝着东海望去,并没有见到任何的异样,再观今日圆月,亦不见有着什么浪漫的月光照向东海的某处,心中不由的有些着急起来。
    “桑桑姑娘,月光何时才会出来?”帝晨儿问道。
    桑桑也朝着东海看了看,不放过任何角落,片刻后说道:“现在它还没有出现,具体是何时才会浮出水面,这就要看那只巨鳌的心情了,不过它一定会出来,至少我见到的是这样。”
    “若是不出来呢?”帝晨儿追问道。
    桑桑笑道:“我当初也是你这般着急,放心吧,除非没有月光,不然它每天都会出来。你瞧,今天月明星稀,它一定会出来的。”
    有了定心丸一般的回答,帝晨儿这才稍稍放松了心神。
    赶早不敢晚,小姨的性命危在旦夕,其中究竟有着什么变数谁人也不清楚,但只要是小姨一日不曾醒来,帝晨儿就决不能放松一日。
    除了小姨的性命之外,帝晨儿最在意的还是她腹中的孩子。那是舅舅和小姨历经千辛万苦的坎坷,一路走来的爱情结晶,亦是他们的亲骨肉,无可代替的骨肉!
    但愿她也能平安无事吧......
    与此同时,沙一梦看着正收拾饭后“残局”的桑桑,颇为感兴趣的问道:“桑桑姑娘,你这葫芦为何要取名为醉仙葫芦?其中可有什么说头?”
    将残羹剩饭收进几张牛皮纸中,桑桑抬头看她,“听说这葫芦可以装下无止尽的美酒,故此海量为引,就被人称作了醉仙葫芦,我想应该是在隐喻曾经它主人是一位海量醉仙吧。”
    听到这话,沙一梦更是来了兴致,帮着人家收拾起了盘碟。
    一直站在葫芦前端的胡颜菲回头瞥了她一眼,冷啐道:“无事献殷勤!”
    “给老娘闭嘴!”沙一梦冷冷喝了她一声,旋即又嬉皮笑脸的问向桑桑,道:“那这葫芦当真能装的下无穷无尽的酒?”
    “这个......我倒是没有试过。”桑桑想了想,“不过我曾用它去收了一湖的水,我想它如果不是无穷无尽,那也应该能装下喝不完的酒吧。”
    “嘿,那可未必。”沙一梦得意笑了笑,“只要葫芦里不是无穷无尽的酒,总有一天会喝光,哪怕是这茫茫东海一般的酒量,那也不是不可以。”
    桑桑愣住了,颦眉问道:“那还不得喝死?”
    沙一梦“咦”了一声,颇感不解,“喝酒怎么会喝死人?你别瞧我这样,我能一次喝光十坛闻者醉,中途不带出水的,你信不信?”
    桑桑看了看她,摇头道:“那样不会被尿憋死?”
    “当然不会!”沙一梦正儿八经道:“如果给我一盘下酒菜,我能再多饮一坛!酒可是好东西呀,那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的,美容养颜妥妥第一位。”
    桑桑惊奇道:“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沙一梦缓了缓,搓起了手,嘿嘿笑道:“要不同你商量件事?”
    桑桑眨了眨眼睛,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果断道:“那不行!我这葫芦里装的可都是甘甜清凉的山泉水,是我解渴时用的,可不能装酒。”
    “我不是这个意思,嘿嘿。”沙一梦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的意思是,你考虑考虑将这葫芦给我?当然,我也绝不会让你吃亏,你瞧这小子的剑如何?这是我的,我可以......”
    “不行!”桑桑和冯仗剑坚决的异口同声。
    沙一梦瞪了冯仗剑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那也不行!”冯仗剑认真的,“这剑可是你送给我的,做妖可不能出尔反尔!”
    “我......”
    沙一梦没有词汇,抬手就要去打这中途狠狠拆台的臭小子,可就在这时,胡颜菲突然带着挑衅的目光转身看向了她,挑事道:“为了一个装酒的葫芦,你舍得将赤沙交出去?给呀,今日你若不给,便向我低头服软,我可以考虑当做自己没看到。”
    “自己当自己眼瞎?!”沙一梦捧腹大笑起来,“胡颜菲呀胡颜菲,自己说自己眼瞎,这话我可听到了哈。”
    气氛瞬间压抑下来,胡颜菲秀眉止不住的暴跳,螓首已有青筋爆绽。
    眼瞅着两人就要大打出手,突然间帝晨儿猛的伸手指向了东南,惊喜问道:“桑桑,可是那道月光柱?!”
    众人赶忙顺指望去,在那茫茫东海之上的东南方,一根散着银色盈盈流光的光柱已连接着月亮和大海,在这光柱中,似是有着无数的萤火虫,绕柱偏飞入海流。
    微凉夜色身旁云,无际海平浪涛波。连月一柱绕流萤,漫漫星辰淡无光。此时夜色尚闲然,别时不见月有华。
    “就是那里,老鳌龟终于出来了!”
    桑桑一声惊呼,双指交错挥动,盈盈仙气挂在尖头,凌然便朝着那道月光柱指去。
    下一瞬,醉仙葫芦飘摇转动,葫芦嘴在指向那处时,葫芦如飞,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穿云过风,呼啸间竟多了一份清爽,众人衣袂飘飘,不觉间更是被那月光柱给深深吸引。
    ——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掀起了一处硕大的鼓包,海水自中间点向着下方流动而去,哗啦啦的声响仿若海面上迎来了海龙卷,更似百丈大浪抨击而落。
    一座岛屿被一层结界所保护着彻底漂浮在了海面上,在东侧的海面上还有着一道粗壮且长的暗影正越来越明显。
    “砰,哗啦啦~”
    仿若谁人拎起的一根泡在东海里的擎天柱一般,乌龟的脑袋探出了水面,此时更像曲项向天歌的白鹅一般,长满幽绿色水藻青苔的龟脑袋扬向了月亮,那双如同月亮一般大小的黄色眼睛正贪婪的盯着月亮。
    唰~
    月亮似是受到了它的注视,给予反馈的降下了一道月光柱,将巨鳌整体笼罩在了这盈盈月色之中,也是在这时,巨鳌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月之照耀,吸收着月之精华。
    与此同时,笼罩着整座“岛屿”的结界屏障在月光中渐渐消失,一座有山有木,有花有草的岛屿赫然现世。
    一切再度回归了平静。
    就在这时,天边急速飞来一个黑点,平静的海面上逐渐传来了一个孩童的大呼小叫。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竟是一个飞在天上的葫芦。
    它的速度很快,正朝着这边过来,那只闭目吸取月之精华的巨鳌似是听不到看不见一般,对此不闻不问。
    “好大!”
    “闭嘴!”
    “真的好大,你看他的xx真的好大!”
    “看到了!”
    ......
    嗖~
    葫芦降低而飞,掀起海面浪淘自两面拨洒,不多久就窜进了月光柱内。
    ——
    一入此方天地,众人皆感觉到了此处的灵气充裕,空气清新程度甚至比的淋漓东洲那方净土还要更胜一筹。
    此刻已经站起身来的桑桑衣袂飘飘,秀发飞扬,手指近在眼前的那座最高的山峰,“帝公子,那里便是庆华山,不过一入此山就不再允许飞行,我们需要从山下一步步登上去,而且山中猛兽众多,尤其有着一条十丈长的血眼森蚺,它是这山中最凶猛的野兽。它向来神出鬼没,大家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又是一处限制飞行的结界,看着这座比的荒山还要高出两倍的庆华山,帝晨儿不由得紧皱了眉头。他并不是怕累,而是这般大的山,那株古茶树究竟会在何处?
    万一一个不留神就将它给忽略过去,那可就玩笑开大了。
    帝晨儿看向桑桑,扬声问道:“桑桑姑娘,你可知道这庆华山上有着一株古茶树?”
    桑桑思衬了片刻,摇头扬声回道:“帝公子,我在这山中不过才呆上一个多月,至于古茶树的话,我没有注意过,但如果真的有,我想我一定会嗅到茶香的。”
    帝晨儿又问道:“那可有你不曾去到过的地方?比如有什么被结界保护着的地方?”
    桑桑指着庆华山的山顶道:“结界我也没有见过,但我从未去到过山顶,也许帝公子所说的古茶树就在山顶上吧,但是那里可有着一位断臂的老头儿,无论从哪个方位上山,他都似能看到一般,及时的阻挡在你的面前,所以......啊~”
    她的话还不曾说完,突然便听得一声娇柔的惊叫,紧接着便传来冯仗剑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
    醉仙葫芦突然抖动,骤然间缩小如豆大,众人皆在猝不及防间被惯性朝着前方甩飞而出,好在桑桑姑娘驾驭这葫芦并没有飞的太高,否则定然摔的屁股开花。
    率先反应过来的沙一梦和胡颜菲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相“嘁”一声,沙一梦妖气散出,化作两只巨大的手臂,一只朝着豆大的醉仙葫芦抓去,另一只则是朝着惊慌中的众人抓去。
    砰砰砰~
    巨大拳头砸向地面,随之便是沙一梦和胡颜菲沉沉平稳落地。
    妖气散去,手掌化作灵尘飘飞而去,众人整了整衣着,桑桑姑娘和帝晨儿分别背对着对方,二者脸颊上都已浮上了一层耐人寻味的红晕来。
    冯仗剑则是心疼的捧着自己的宝贝儿雀鸟,揉着它的脑袋,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安慰。
    墨八轻咳了一声,“狐帝,落地了。”
    被他一语惊回思绪的帝晨儿慌忙点了点头,“恩,落地了。”
    另一边的桑桑姑娘垂着脑袋,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施展法术,想要将醉仙葫芦召唤回来,以往出入也是如此。
    “咦!”
    突然惊奇一声的桑桑姑娘不断地施展着什么法术,可是左顾右盼之间却什么都不见,现在的她是既惊慌又十分的惊奇,“不应该呀,我的醉仙葫芦呢?”
    “没看到啊。”沙一梦搡了搡鼻尖,“会不会是丢在什么地方了?仙术在这个地方不管用吗?”
    “不会不管用的啊。”桑桑紧颦秀眉,用力施展着法术,“完了完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丢了醉仙葫芦,我该怎么向娘亲交代呀?肯定又是一顿臭骂,不对不对,我葫芦呢!?”
    沙一梦的左手时不时抽动着,还一脸坦荡的安慰着,“别着急,是不是你施展错了法术?慢慢来,不急,放松,沉着,冷......”
    话还没说完,随着桑桑改变了施展的法术,突然间沙一梦扯了扯嘴角,一缕青烟伴随着肉焦味已经从她的左手虎口处冒出。
    桑桑呆呆看向了,关心问道:“疼吗?”
    沙一梦眨了眨眼,“啊?不疼啊。”
    桑桑咧嘴一笑,凑近了问道:“真的没?”
    沙一梦“昂”了一声,旋即便见到桑桑用眼神示意她朝着身后看,先是愣了愣,她突然醍醐灌顶,猛地扭头看去!
    那个臭娘们正清冷指着自己呢!
    “胡颜......嘶~烫烫烫......”
    左手撑开的瞬间,如豆般大小的醉仙葫芦被扔了出去,沙一梦摔着手腕,大口大口的吹着手掌,一副难受模样。
    桑桑停下了施法,双手接过醉仙葫芦,无奈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想要醉仙葫芦的话,你完全可以和我商量一下的,何必做这种事情......”
    沙一梦右手用妖气唤出水流,滋在被烫的焦黑的左手手心,这才好受些许。
    听到桑桑的话,沙一梦问道:“那你会同意?”
    “不会。”桑桑笑着果断直言。
    沙一梦翻了白眼,“其实我也没想着偷,我只是考验考验你究竟能不能守住这醉仙葫芦,以防被除我以外的人给偷了去。”
    桑桑眯着眼睛,咂嘴问道:“那我可是通过了你的考验?”
    “完美通过!”沙一梦竖起了大拇指,笑的牵强。
    瞧着这里的对话,帝晨儿叹了口气,“沙姨,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沙一梦无奈道:“还不是太喜欢那葫芦了?”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吗?”胡颜菲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喜欢当然要......”
    沙一梦憋着一口气的气话逐渐的没了声音,她看着胡颜菲,对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落寞,咽了口唾液,“也许,也许并不一定。”
    胡颜菲轻哼一声,双臂环胸,满满讥嘲,“那你还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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