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犹如被人玩弄股掌之间。
    仿佛有人在将他往火焰上炙烤,温度虽不如他时长经受的心火煎磨,但也灼烧热辣,很明显脱臼的右臂上已经出现了烫伤。
    最痛,便是犹如针扎的大脑。
    帝晨儿被六位家丁强行带回客房,魏大权一直在一旁陪同着,听着这位风头正盛,如日中天的妖王发出难受的哀嚎声。
    这莫名其妙的事情突如其来,致使这位还等着破局救难的魏家家主心中百般担忧。
    是旧疾?
    还是新病?
    导致他突然如此这般的原因又是什么?
    “医师来了没有?!”魏大权破口问向把守在门口的家丁。
    “老爷,已经去请了。”
    家丁匆忙回复一声,想着让主子安心,可是紧接着又迎来主子的催促。
    “再去请!东街的李医师,西巷的许医师,北胡同的赵医师,南路吴家胡同的吴医师,快去,陈塘关内的名医都请来,去!”
    听闻这话,那位家丁自然不敢怒触,赶忙撒腿就冲入雨中。
    守在一旁的六位家丁一时间皆是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偷瞄着从未如此着急过的主子老爷,继而相继又偷偷几人对视一眼,眼神传递中,皆是‘小心点’。
    “谁,谁在害我!?”
    床榻上滚来滚去的帝晨儿忽然大叫起来,双手狠狠按压着太阳穴,星目中胀满着血丝,显得狼狈与狰狞。
    怎会有人害人?
    一时间魏大权更是摸不着头脑,赶忙起身坐在床榻上,皱眉道:“帝公子,你说句明白话,好让在下有所准备呀。”
    “是谁,谁在念咒,是......茅山道士?!”
    痛苦中挣扎的帝晨儿忽然坐起身来,他双手依旧按着太阳穴,眼神狰狞的看向魏大权,喘粗气道:“是那个茅山道士的声音,去找他,快去找他!”
    “茅山道士?帝公子,下人们看到展道长纷纷离开魏家,怎么可能害你?”
    魏大权眉头皱的更浓,但看到此番狰狞模样的妖王,也是大袖重挥,喝了身旁六位家丁:
    “去!将那茅山展道士给我抓来!”
    “是!”
    六位家丁如触龙颜一般,赶忙脚底抹油,冲出客房。
    与此同时,帝晨儿胸前吃痛,似被钉刺一般,钻心的疼痛致使他一口鲜血喷出。
    在狼狈之余,他瞥见自己的血中毫无一丝金色,心中突然畏惧起来。
    没有阴阳血,加上本就虚弱的身子,究竟能否扛得住这般的折磨?
    突然,耳中传来一声铃铛清脆震响,帝晨儿神经抽搐,陡然站起身来,下一瞬便不受控制的跳下床,这一幕可将魏大权吓了一颤。
    他被帝晨儿喷了半脸的鲜血,站起身想着取出白巾擦拭,可是不料却看到身子僵硬,双膝竟不弯曲便蹦跳朝着门口去的妖王帝公子,他急忙喊道:
    “帝公子,你的伤不要紧了吗?稍加休息片刻,等医师来,再为你珍......”
    “拦住我!”
    未等魏大权说完,帝晨儿直接开口催促。
    听到这话,魏大权先是愣了一瞬,猛的又是反应过来,赶忙冲上前来,展开双手一把拦住了他的腰部。
    可是还未等他准备用力,对方身上陡然显出一股冰寒刺骨的妖气,下一刹那间,魏大权直接便被轰震而出,腰身重重撞在了桌案上,碎了三两件花瓶,断了一案。
    眼瞅着帝公子腾身而起,外散着显而易见的妖气就冲向屋外天空,魏大权急忙喝喊一声:
    “发什么呆呢,快拦住他!”
    魏宅之内出现了妖,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普通人闻妖丧胆,感妖气便似丢了魂魄,又怎可能会动弹出手,皆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群没用的东西!”
    魏大权怒骂一声,旋即便化作流光紧追而去,同一时间,他亦察觉到,有着数十道气息自他家中冒出,腾在空中,更是瞧见了以赛掌柜为首的,修士同仁们。
    事情愈发变得难办了!
    ——
    骑乘在醉仙葫芦上的玉怜怡撑着一把纯白色的油纸伞,此刻正悬停在东海之滨上,看着下方翻腾涌动的大浪拍岸,她不禁蹙起秀眉。
    “南宫公子他们还平安吧?”
    说完这话,她更是担忧起来,“海水应该不会波及到陈塘关的百姓吧?”
    这两件事,她皆担忧,只是眼下的这些事,她也看不明白,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仙神保佑,可是保佑黎民百姓还好,仙神会保佑妖族吗?
    她黯然长叹口气,旋即便眺望起掀起大浪波涛,迎来暴风雨般的东海远处。
    只是在认真的盯望探查之后,不见浪漫的月光柱,不见海上有浮动的巨鳌,亦不见藏于阴云之后的月亮。
    “这雨下的......有些耽误事情了,得赶快回去告诉帝公子才行。”
    独自呢喃罢,玉怜怡调转醉仙葫芦,可是还未等着葫芦前行,她突然又担心起来。
    “如果让帝公子知道了这事儿,他会不会着急?”
    明显觉察到自己想的太多了,她赶忙摇了摇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去忘记这些有的没的。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如实禀明帝公子才行。
    可就在她欲要催动醉仙葫芦折返回陈塘关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却瞥见了山林内的火色。
    定睛看去,那是子书剑门的百余号弟子和茅山来的展道长,他身前有桌案,身穿道破似在做着什么,而且身后还跟着那三位被帝公子所出手给过下马威的子书弟子。
    总觉得他们不是在做什么好事的玉怜怡蹙眉道:“难道又是我想多了?”
    可万一呢?
    几经三番的思衬过后,她还是决定偷偷潜跃过去一探究竟。
    催动醉仙葫芦已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降落在山林边缘,折合起了手中的油纸伞,握持似握剑,小心翼翼的朝着那远处有着火色的地方靠近。
    好在有雨声,她的步伐可以加快而不被轻易察觉。
    俄顷,握伞而行的玉怜怡终于是靠近了那百余位排列整齐与茅山展道长之后的子书剑门弟子,也是由于雨声的缘故,明明前面他们正说着什么,可是却听不清楚。
    她先是观察了四周能够接连藏身的树木,然后很快便制定了一条最为稳妥靠近的路线。
    好在子书剑门弟子的注意力都不在御敌上,他们的视线齐齐皆落在前方,似是在看市井杂耍一般。
    若不是气氛不允许,指不定都拍手叫好,撒了腰包钱贝以作打赏了。
    随着玉怜怡的绕路靠近,她逐渐的可以听到些许的内容,是那位茅山展道长和其中一位子书剑门弟子的对话。
    “齐道长,你这草人术法当真能够在百里之外伤了那个蓝碑的毛头小子?”
    “伤他自然可以,无非就是杀鸡用了宰牛刀罢了。”
    “能否杀死?”
    “这个......不是不能,只是仅几根头发的话......有些难度。”
    “那可否将其召来?”
    “你想亲手报仇?”
    “只是想找回颜面,若是可以的话,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行,那也不为难齐道长。”
    “加钱?”
    “成!”
    “......”
    将这些对话内容给听得清楚的玉怜怡,眉头蹙的更是浓重,大大的问号恨不得就挂在脸上。
    明明是茅山展道长,怎么这会儿又变成齐道长了?
    他们是要杀谁?
    找回颜面?
    蓝碑的毛头小子......
    想至此,玉怜怡不经由的便猛的惊叹一声,“是帝公子?!”
    “谁!?”
    不好!
    由于这一声不经心的惊叹,玉怜怡的踪迹无疑暴露。
    此时来不及多想任何事情的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快逃离这里,毕竟对方有着百余人的战力,而且这件事关乎到帝公子的性命,一定要赶快回去,将事情告诉帝公子才行!
    可是玉怜怡刚欲起身飞走,忽然便有一柄速飞如雷般迅捷的长剑刺穿了她所依靠的大树。
    刹那间,大树破洞,飞剑刺出,剑光一闪而过的瞬间,玉怜怡斜眸恰瞥见这剑。
    若是不将飞剑击开,那必然就会被穿身而过!
    赶忙间,她腰身猛地扭动,同时将手中所握的油纸伞挪向身后,同时熟练地按下伞柄处的凸起机关。
    霎时间,随着浅浅的链条运转之声从伞内传出,油纸伞顿时撑开,继而便有着一层铁衣成蛹纹般旋转覆盖在油纸之上,紧接着便听得一声金属脆响,飞剑与铁伞相撞,摩擦出火星来。
    飞剑被弹回,握着伞柄的玉怜怡被震退五六步之远,地面留下两道滑痕,泥泞彻底染脏了她的裙摆,握伞的手正因方才的碰撞而止不住的颤抖着。
    同时,此刻的她已经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无论是天上还是地面,皆是被子书剑门的弟子给团团围住,唯一的出口处还是在魏宅被帝公子所给过下马威的三人。
    而这三人恰恰也只是在帝晨儿的剑下显得有些羸弱罢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子书剑门那三剑客的嫡传弟子。
    被称作小三剑客的三师兄孟锈誉,十一师兄武邴恬,以及郑宗主的次子郑云峰。
    先前朝帝晨儿刺去那一剑的便是郑云峰,方才同齐道长交谈要找回颜面的亦是此人。
    “蓝碑的小师妹?”
    在三人见到来人之后,心中多少还是一怔,想起了先前那一袭白衣所说过的话,三人对视一眼,眉心有颗痣的三师兄孟锈誉蹙眉轻声犯愁道:“宗主还未回来,我们确定要对她出手?”
    “先试试她的手?”
    身材稍壮些的武邴恬拿不定注意,看向了身为子书剑门的准第三任宗主的郑云峰。
    只是后者并没有和他们商量什么,脑海里只是想起了那个时候被那蓝碑的毛头小子给弄得当众出丑的画面,他顿时就觉得体内热血涌动,一时上头。
    他剑指猛动,召回被蓝碑小师妹那柄铁伞弹飞的长剑,猛地握住剑柄,一个健步猛冲,随即便有仙气渡在寒刃之上,迸射而出!
    “齐道长,你继续你的事情,这蓝碑的小师妹,今日便由我们来会会她!我就不信,她能有什么滔天的能耐本事,而不被世人流传出名头来!”
    听到这话,方才停下动作来的齐道长又重新开始施法念咒。
    同时,眉心痣孟锈誉同武邴恬赶忙持剑跟上,且对于这位宗主次子的郑云峰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无可奈何。
    瞧得子书剑门的三人持剑刺来,玉怜怡蹙紧秀眉,深知此时唯有前方可以突围而出,故此心中虽有畏惧,但亦是不得已的紧握伞柄,运出体内仙气,渡在百变伞上。
    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快步朝着三剑冲去,同时不忘愤恨的问上一句:
    “你们为何要害帝公子!?”
    “他该杀!”
    郑云峰一剑刺去,“敢让子书当众出丑,他太嚣张了!”
    面对这一剑,玉怜怡横推出百变伞,与之碰撞之后,深感对方刺剑的劲道强悍,再度被震滑退出三四步。
    “那也不至于设法去害帝公子呀!”
    面对这般困境的玉怜怡还不忘为帝公子喊冤,可是在话语间,那位稍壮些的子书弟子已经凭借惊人的速度出现在她的身侧,凌然便是一剑挥斩而出。
    此一剑,意在切向玉怜怡的脖颈,因为此时的铁伞不足以遮盖那雪白之处。
    出剑狠厉刁钻,与大师兄嬴治所修的小人剑有的一比了。
    玉怜怡握着伞柄的手迅速抬起手中的百变伞,与此同时将那伞柄凸起处猛的横推。
    若是依旧为伞形的话,必然有风阻拦,赶不上那剑的速度,但是好在手中所持的是百变伞,在她启动机关之后,伞叶骤然猛合,蛹纹的寒铁在过程中变换形态,铁伞俨然变成一把铁锏。
    金属碰撞声响起,长剑与铁锏之间擦除火花,玉怜怡旋转身姿有过借力腰部力量,但是在面对武邴恬的时候,依旧不敌了对方劲力。
    她被震出两步,而对方仅仅不过是一步远。
    还未等她站稳身姿,忽有一股剑意袭来,不由得致使她提紧心神。
    这股剑意似八方皆有尖锐困剑,顿时玉怜怡深陷重重包围。
    “渡符箓!”
    眉心痣孟锈誉已至玉怜怡身前,他只是出剑,话语间,速度极快的武邴恬已经由体内仙气画出一张布满紫色雷霆的符箓推至长剑之前。
    顷刻间,默契的配合使得玉怜怡根本没有任何喘息反应的时间,眉心痣刺来的一剑已经渡上了滚滚紫色雷霆,而这一剑也在前面两人的连环出击下找准了空挡。
    随着玉怜怡的一声哀嚎,一剑刺入其肩头。
    剑不深,紫色雷霆却遍布全身。
    震震酥麻与鞭策的疼痛致使细皮嫩肉的玉怜怡直接摔倒在泥泞之中,被电网所束缚的同时,经受着雷霆的拷问。
    “蓝碑的小师妹就这点儿本事?”
    见到被三师兄仅此一剑便放倒的女子,郑云峰嗤鼻一笑,“那毛头小子曾言她百人敌,我还以为是真话,没想到竟是一个笑话,哈哈......”
    收剑负背的眉心痣孟锈誉道:“那个人,应该不属蓝碑。”
    “哪个人?”郑云峰止住笑声问道。
    武邴恬警惕的看着被雷电鞭击麻木的女子,提醒道:“你口中的毛头小子。”
    “为何?”
    “因为这姑娘在方才所言只是‘帝公子’,而并非师兄。”眉心痣孟锈誉提议道:“当时在魏家时便察觉到这姑娘有不理解那人的微弱表情变化,现在看在也确实如此。依我推测,他们不过是有渊源而已,所以那人打着蓝碑的名义出剑,与这位姑娘无关,我们不应再伤她。”
    郑云峰嗤鼻道:“三师兄,你都说他们之间有渊源了,不杀可以,但她毕竟听到了我们的事情,而且必然是我们的对立面,你提议的不伤,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孟锈誉坚定道:“有渊源,但并非是羞你的渊源,所以确实不该再伤她。”
    “只是羞我一人吗?!”郑云峰点着三师兄的心脏呵斥道:“那是羞辱子书剑门!打整个剑门的脸面!”
    孟锈誉摇头道:“只是技不如人,我并不觉得是羞辱。”
    闻言,郑云峰火大起来,一旁的武邴恬赶忙站在二人中间,劝道:“师弟,三师兄他就爱钻牛角尖,你同他生气没用,反倒是自己气大伤身,不值得。”
    “就是他这钻牛角尖的脾气太烦人!”郑云峰轻哼一声,整了整衣衫,白眼道:“自己在宗门多招人不待见心里没数吗?也不知道改改!”
    武邴恬安慰道:“师弟你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就是了。”
    听到这话,郑云峰的气焰这才稍有缓和低下。
    “这不是钻牛角尖,这是我的道。”郑云峰义正言辞道:“于情于理,确实不该再伤这位姑娘。”
    “你他娘的这是抬杠!”郑云峰气焰更盛,直接破口大骂。
    “这更不是抬杠。”孟锈誉纠正道。
    被气得直跺脚的郑云峰脸色异常难堪,上去就想朝着这个眉心痣的脸上来一拳,好在武邴恬在他们二人中间时刻护着那条线,这才没有让爱钻牛角尖的三师兄挨上这位未来准宗主的拳头。
    “不是抬杠是什么?妈的,给你脸了是不是!”
    “这是我的道。”
    “奶奶的,你还真他娘的来劲了是吧!”
    “你消消气,这只是我的道而已,不是钻牛角尖,更不是抬杠。”
    “妈的!”
    “......”
    郑云峰被气得都挥剑去砍人了,其余弟子皆是窃窃私语说着三师兄的不是,然后被夹在中间的武邴恬终于爆发了,他猛地一跺脚,迅速画出一张符箓甩至地面。
    砰~
    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来,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少说一句能要了你的命还是咋滴!?”武邴恬怒瞪一眼三师兄,旋即又无奈叹了口气,对着郑云峰陪笑道:“师弟,你和他一般见识还不得被气死?理他作甚?反正此处宗主不在,一切权力还不都是你说了算?你若说杀那姑娘,咱就杀,你若说放了她,咱就放。”
    “杀!”
    郑云峰一字脱口而出,明显的赌气成分。
    “不能......”
    &你少说几句!&
    未等眉心痣孟锈誉说完,武邴恬这位师弟已经怒喝了他这位师兄,二人对视一眼,前者选择了闭嘴,然后负剑转身移开数步。
    瞧见这般情景,武邴恬这才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旋即又问道:“师弟,这姑娘该如何处置?”
    郑云峰白他一眼,“杀,谁让她与那毛头小子有渊源?交友不慎,该杀!”
    闻言,武邴恬持剑赫然转身,袖袍内的手却悄悄一点,待到长剑剑刃逼近玉怜怡的心脏时,后者身上的雷电束缚已经彻底消失。
    武邴恬大叫一声,“不好!”
    紧接着玉怜怡便再度按下百变伞上的机关,撑开铁伞,挡下了这一剑。
    惊险之中,玉怜怡大气不敢多喘,向左推动机关按钮,伞端突然掀开木盖,从里面弹出一纤细的锁钩,与武邴恬的眼前擦过,定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枝干上。
    听到声音后,玉怜怡赶忙又将机关按钮推动至右侧凹槽内,下一瞬便有着一股强劲拉力将她给拉拽而起,她牢牢握着伞柄,生怕自己抓不住而留在这里。
    由于收缩劲力极大,刺入枝干中的爪头被拽出,继而被收缩进空心的伞杆内,玉怜怡在空中撑着伞,飘摇而过已有十数步之远。
    “杀了她!”
    郑云峰看着对方这一系列操作,不仅心中杀意更盛,甚至还对那柄伞产生了兴趣,手中长剑赫然抛出,在这同一时刻,自身仙气同时附加在长剑与剑指之上,随之一声沉喝:
    “御剑,风纪飞扬!”
    脱手之剑顿时剑光寒寒,仙气与剑气缠绕飘荡之间已揉搓成风,御剑速度瞬间爆发,犹如鹰隼一般,随着郑云峰剑指猛地指向空中的撑伞女子。
    此一剑,犹如闪电霹雳,裹挟强悍攻势,眨眼间便已至玉怜怡后背寸余之地。
    与此同时,百余位子书弟子皆是朝着玉怜怡攻去。
    在见到郑云峰这一剑之后,哪怕是坚守己道的眉心痣孟锈誉也终是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双眼,不去看接下来的结局。
    速度在子书剑门中首屈一指的武邴恬也是无奈叹了口气,呢喃道:“师弟呀,你是多想杀人?竟将这宗主剑技都给用上了,生怕别人不知了你是下任宗主?杀鸡焉用宰牛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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