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很简单,薄州在我们正西边,而这个小姑娘下身穿着一条米色的短裤,西下有米,自然成粟,由此推断出她姓粟。
    而她既然是西边来的女人,那就是成了一个“要”字,死人能要什么,只能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对死人来说,唯一得不到的,就是找不到的。
    据我猜测,估计她现在跟那个丢了绳子的吊死鬼一样,是在找自己的“本体”。
    我们还想找本体呢,想不到她的本体自己也特么找不到了。
    我索性就故弄玄虚:“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你把我们的人整治成这样,你觉得我还会说吗?”
    那个被附体的小姑娘对我的来路捉摸不定,就试探着问:“你知道我找的是什么?”
    “当然是你身上的东西了,”我接着打了个哈哈:“这样,你信了吗?”
    西者上木成栖,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那肯定就是她随身保存的东西,“栖”在她身上的。
    “我信了,”小姑娘以一种险伶伶的姿势站在了树枝上,竟然还挺敞亮:“你要是能帮我找到,那这个小姑娘我可以不害。”
    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猛的变了调子,阴森诡异,狠辣辣的:“但是明天天亮之前,你要是找不到,那到时候我做出什么事来,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间卡的可够紧的,这么着急,肯定是个重要东西。
    “你放心,我们都是体面人,不能出尔反尔,”我接着说道:“你下来,咱们好说话,行不行?仰着脖子往上看,对颈椎不好。”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估计也是第一次遇上能跟死人商量事儿的,犹豫了一下,那身子跟蝴蝶一样,蹁跹而下,轻盈的让人拿劲,偏偏落地又稳的不得了,让人简直倒抽凉气,这种身姿,想来也只能撞邪的时候能展现出来。
    而那个小姑娘落地之后,我刚想跟她把事儿给讲清楚,忽然姜璐猛的窜了出来,用手里的八卦镜一下就对着小姑娘照了上去,我还没来得及拦着,小姑娘被那个镜子一撞,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子力道推了一把,人就倒下来了。
    卧槽,我是服了气了,话还没问清楚,你特么这么着急干什么?
    “姜璐真是好身手!”
    “不愧是大先生的得意门徒!”
    那帮西派的,我就不说了,说他们是巨婴,都侮辱了巨婴。
    姜璐听了同门的追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自己立了功了:“机会都来了,你还不抓住,想要放她带着姗姗走吗?李千树,你就这点饶唇动舌的本事?”
    “你是不是也太过分了,是千树担着跟那个邪物的约定,才把你们的人给救下来,你们现在看自己的人下了树,说出手就出手,拿着千树当什么?”雷婷婷知道跟邪物的约定是死约定,真要是完不成,有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因为你算是在它那留了把柄,就好比脚环女人跟葛三多媳妇一样,到了地下都算数。
    “是你们自己没本事,为什么要跟脏东西商量?”姜璐冷冷的说道:“遇上了脏东西,就应该把她弄个烟消云散,就算出事,也是你们自己找的!”
    说着,一转身就要带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回去我看得出来,那个镜子的力量很大,这个小姑娘本身没能能耐,一定也被镜子的力量给伤了。
    遇见这种同门,我都替这个小姑娘日了狗。
    而这个时候,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要是到时候找不到,这笔账,我就跟你算。”
    “嗤嗤,”西派的半桶水们都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叫他强出头,活该。”
    他们真的完全不想,就算我遇上了麻烦,是为了谁遇上的。
    我终于也算是认同了王德光的话,一个派别的先生要是都这样,那真是离玩儿完不远了。
    瞅着他们的背影,唐本初气的牙根痒痒:“师父,这事儿……”
    “看来这笔买卖他们是不准备做了,那就算是帮姚远完成遗愿,咱们做。”我施施然的说道:“东西能随身带,必然是个小东西,西中心怀有一为酉……跟鸡有关系?”
    酉是地支的第十位,属鸡。
    “一个女人随身带着个鸡,”阿琐傻了眼,护住了自己一身的蛊:“不对吧?她养鸡的啊?”
    “那不可能,她找的一定是死物,不是活物。”我说道:“我估摸着,应该是跟鸡这个形状有关系。”
    卦不可算尽,不然对饭碗真的是有不可逆转的伤害,只能先用现有的线索揣摩了。
    先从这个女人的来历来查好了,既然她一心要找那个东西,就说明她对那个东西肯定有超乎寻常的执念好比等苏园里的女主人等着那个青衫男人一样。
    而且,薄州盛产水牛,西从牛则为“牺牲”的“牺”,这个女人,好像是为了谁,心甘情愿死的。
    我想起了撞钟老头儿传达室里面的一堆纸,一下反应过来了,传达室里的纸肯定是登记访客名单的,那上头,说不定就有那个粟小姐的线索。
    这么想着,我往那个撞钟老头儿的传达室就去了,果然,那一大叠字的纸张,确实是访客的记录,可惜卷帙浩繁,实在不好找那个“粟”字,这可真算得上“沧海一粟”了。
    但正在这个时候,屁股忽然对着传达室的窗户,一阵狂叫了起来。
    窗户上有东西?
    我抬头一看,立刻就愣了。
    窗户正能看到双塔之中的一个塔,墙壁上面有一大块污渍,不偏不倚,竟然正是个鸡的形状。
    你娘,难怪姚远对塔这么感兴趣呢!
    我心里一阵振奋,看来进了这个塔,就能找到姚远出事的原因了。
    “东西肯定在里面,”我瞅着王德光:“可是这个塔前面被缠龙链封着,咱们不好进,你有法子吗?”
    “不好进?”王德光把嘴里的磨牙棒奋力一吐,搓了搓手掌:“老板,实话跟你说,还没有我王德光进不去的地方!”
    王德光熟悉风水也熟悉建筑构造,带着我们就到了大门口前头,先捻了捻那个大铁链子,看了看那个紫金八卦锁,就点了点头:“双面的,我先把阴面打开!”
    紫金八卦锁一般来说跟我上次救被老茂关起来的郭屁股时一样,是拼图形的,你得知道几块东西的排列顺序,拼出图样才能打开,而这个双面紫金八卦锁,是一个阳面你得把拼图拼好,另一个阴面,还必须有一把钥匙,两样俱全,才能开,算是最高戒备等级。
    拼图弄出来,倒是不在话下,刚才我愁的,就是这另一面的钥匙锁。
    只见王德光从怀里拿出个东西,噗噗吐了两口唾沫,再被王德光一揉捏,那玩意儿眼瞅着就给化开了。
    这是啥?看上去有点像是蜡。
    “这是瞎蛾子蜡,”陆恒川说道:“跟人津一混,能立刻变软,而人津干了,又会坚硬无比,你没听说过?”
    人津就是口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货!
    因为这货只能是用来做个小偷小摸的小道具,见不得光,正派先生是不屑于用它的。
    而怎么用呢?趁着软的时候,塞到了锁孔里面,一会儿干了,那自然而然就顺着锁眼儿的形状,成了一柄能开锁,严丝合缝的钥匙了。
    果然,不大一会,这王德光揉了又搓,咔哒一声,那个紫金八卦锁的阴面就给开了!
    而我看向了另一面,正要伸手去弄的时候,手忽然被拉住了:“等一下,这个不能碰!”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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