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处停好了车,临下车的时候,握了握喻小蓝的手。
    喻小蓝看了看他,很想挤出一个笑,没挤出来。
    黄沙已经提前过来办好了手续。
    一个姓王的同志负责接待,指了指桌子上的皮包,“那是喻晨歌随身携带的物品。”
    皮包里的东西摆满了四四方方的一个小桌子。
    “你们家属核对一下他的现|金和银|行卡,现|金一共是三万七千八百三十二块,银|行卡有八张,其中一张是信|用卡。”
    喻小蓝的眼睛根本没有落在那些上面,她看见一个很小的药瓶,一抬手拿了起来,只觉一阵的眩晕。
    盐酸氟|西汀胶囊。
    这个药,她的保险柜里也有。
    喻小蓝不寒而栗,她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搂紧了喻蓝星。
    这个时候,喻晨歌被带了出来,被拘了一夜,人憔悴了不少。
    一对上喻小蓝看过来的眼睛,他下意识撇过了脸。
    林深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说……可又该怎么说呢?
    毕竟是家务事,办妥了之后,黄沙就准备功成身退了。
    喻小蓝和喻蓝星先上了车,喻晨歌犹豫了一下,也坐了进去,靠着车门,不言不语。
    林深处看了看车里的喻晨歌,点了根烟,低声询问黄沙:“什么药?”
    “治抑郁症的。”
    “致|幻|剂的来源,你上上心。”
    “好。”
    黄沙郑重点头。
    喻家在这城里可不是无名之辈,尤其是和他们头儿结了亲。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卖给喻晨歌致|幻|剂……说不得就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了。
    分了别,林深处一行,直接回了喻家的小洋楼。
    喻晨歌一进屋,直接上了三楼。
    喻小蓝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林深处走了过去,一根手指勾了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我先和他谈谈?”
    “好。”喻小蓝叹了口气。
    林深处点了点头,上楼之前,又一点喻蓝星的脑袋,小声道:“问题别那么多,但是可以多说话,小嘴别停。”
    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地在喻小蓝的身上飘来飘去。
    喻蓝星会意,蹦跶着去了沙发,“妈妈,我想和你聊一聊。”
    “聊什么啊,宝宝?妈妈这会儿可能没有心情。”
    “聊天不需要好心情的,心情不好,也能聊一聊。”
    林深处抬脚上楼,听见喻蓝星正在和喻小蓝聊:“妈妈,都快中午了,刘阿姨放了假,咱们中午吃什么呀?你要是实在不会做饭,水煮方便面也行。”
    看吧,这就是话唠的好处了。
    喻晨歌的房间和书房连在一起,林深处从书房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瘫软在床上的喻晨歌。
    他敲了敲门,走了过去。
    喻晨歌听见敲门声音,翻坐了起来,看见来人是他,闷声道:“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林深处嗤笑一声:“我并没打算管你,你知道的我只是怕你影响了你姐姐的心情。”
    喻晨歌确实知道的,喻小蓝一定对他失望透顶,想到这里,他脸色苍白,苍白中还有挣扎的疲惫。
    他忽然就能够理解喻小蓝当初的逃避了,不逃又能怎么办呢?
    林深处见他不语,又嘲一句:“听说你昨天去了泰国度假,我们今天本来也打算去度假的。”
    喻晨歌捂住了脸,好半天才喃喃道:“我总是能梦见我和……孩子们,一块儿玩。”
    林深处知道他没有孩子,却不知道他曾经有过,还不止一个。
    不过,他想,孩子应该和女人脱不开干系。
    劝人,他并不在行,顿了一下,缓缓道出了五年前的事情,“我和秦安安是在疗养院认识的。”
    秦安安这个许久都没有人提起的名讳,让喻晨歌很差异。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林深处挑了下眼皮。
    林深处自嘲地笑了一下,给自己点了根烟,又仍了一支过去。
    他接着说:“等我执行任务回来,她人已经不在疗养院。我用了五年的时间,翻遍了全国。你知道吗?全国有三百多万个姓秦的,五万多个叫秦安安的,年纪符合的也有一万九,很均匀地分布在各地。两万分之一的几率,我找遍了,可我并没有找到那个人。不瞒你说,当我知道秦安安不叫秦安安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第一次见她,她就是站在疗养院的楼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觉得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品质是敢作敢当……而做,是要付出行动和代价的。”
    喻晨歌行没行动,林深处是不知道,可他知道喻小蓝行动了。
    这个女人果断起来,从不拖泥带水。
    她把喻晨歌送到了她曾经呆过的疗养院,正式接手了喻世所有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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