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战士,我不会违背战团长的命令!”
    萨尔珀冬大声说到,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冥想室里,一个幻象漂浮在他的面前,在一个星语者燃烧的躯体上方闪动。
    那同样是一个身着金色战甲的高大形象,但眼睛显得异常空洞,装甲的排气孔不断冒出烟雾,嘶嘶作响,他的一只手是动力爪,另一只手握着燃烧的长剑。
    这赫然便是神圣帝皇的形象。
    看着对方,萨尔珀冬的皮肤隐隐刺痛,汗水涌出。
    地板上,身体大张的星语者身体抽搐,水泡从表皮冒出,它不会存活——虽然浪费,但也无可奈何。
    亚空间赋予智库们许多力量,其中就包括在相隔遥远的太空中导航和通讯。
    虽然仍要依仗导航者来引导大部分船只,以及使用星语者向分散的军势发送信息,但智库精妙的技巧和神秘的构思使其达到更加精确的程度。
    甚至通过某种黑暗的手段,他们可以使舰只可以穿越威力可以粉碎最强大舰队的风暴,可以跨越星系的通讯像在同一个房间中说话一样清晰。
    但是,就像涉及到亚空间的所有生物拥有的力量一样,这一切都要付出代价。
    萨尔珀冬原本鄙于此道,但形势却逼迫他不得不使用这种手段
    在心灵和魂火被劈裂之前,地上躺着之人曾是星语者。
    如今,他的灵魂和亚空间生物结合在一起,这能让萨尔珀冬从亚空间中寻找到帮助。
    但这种联系方式会耗费鲜血和生命,而且在许多情况下,用这些生物都无法实现目的。
    在这个晚上,他已经杀掉三个星语者了。
    “我只是需要你能够帮助我找到魂矛,只有找到那个东西,我才能向战团长解释。”
    萨尔珀冬倚着他的链锯剑,装甲微微抖动。
    “吾乃命运使者,汝之宿命尽在吾眼中,倘若不反抗,汝与汝之同党将尽为腐尸之主的走狗所灭。”
    “空口白牙,大放厥词,扭曲者。”
    “哈哈,看看你,萨尔珀冬,你为战团服役了五百年,却必须听从一个菜鸟的指挥,他根本不懂饮魂者的使命和愿景!”
    那个造物很快便换了一个语调。
    “帝国已然彻底腐朽,你深深的知道这点,戈尔格里只是一个盲目遵循往昔誓言的守旧之人,他只会让战团变得庸俗而弱小,但你却能让战团变得强大,你才应该成为战团的真正主宰!你应该享有真正的荣誉!”
    “闭嘴,恶魔,你只是个奉承者,告诉我想要知道的,只有当决定是来自主人而非他的狗之时,才能称为荣誉。”
    “魂矛在一艘太空废城断背号上,它离你不远。”
    “告诉我具体的方向。”
    “汝还未献上真正的祭品——”
    “等等!”
    对方消失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萨尔珀冬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
    眨眼间,影像消失,只余硫磺和焦糖的臭味在空中翻滚。
    地上的星语者开始剧烈扭动,随后身躯爆裂,大量鲜血从这个盲人的嘴里涌出。
    一声高亢的哀号在萨尔珀冬脑中响起,他盯了一会空荡荡的前方,然后拔出爆弹手枪开了一枪。
    霎时间,碎肉骨渣四处飞溅,空气安静了下来。
    “如此随意地浪费这些材料。”
    一个嘟哝声从后面传来。
    “说明了一些事情。”
    萨尔珀冬转身,手中的枪也不放下,眼睛一下子就锁定目标。
    他也许是有点愤怒,但终究还是超俗之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手指按在扳机之上。
    “它说什么?”
    萨尔珀冬发问道。
    黑色斗篷下,一个苍白的颅骨盯着马洛格斯特,并在他瞄准并稳住按在扳机的手指时,缓慢地旋转。
    “也许它说你很仁慈。”
    颅骨后,一个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回答。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萨尔珀冬说得很慢,就好像午后闲谈。
    那个人影无声地接近,它很高,装甲表面大量的头骨让有萨尔珀冬种刺痛的感觉,但他没有因此放弃瞄准。
    “它也许是说你生气了。”
    “回答我的话,伊克蒂诺斯,否则我会将你撕成碎片,然后扔到太空里。”
    “也许它是说你很残忍。”
    萨尔珀冬的手指绷紧,爆弹手枪的内部,点火装置随时可以击发。
    “不要挑衅我,牧师。”
    “它说,如果是没用的东西,我将弃之。”
    饮魂者的牧师长,战团的圣洁之主,伊克蒂诺斯歪歪头。
    “是这样吗?我会记下来进行真实性分析。”
    尽管萨尔珀冬了解他,但伊克蒂诺斯总是让他按耐不住,想把这个混蛋就地烧死。
    他不像大多数牧师,太情绪化,太诡秘,太让人不安。
    “你是怎么进入这个房间的。”
    “作为战团的精神代表,我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在这不行。”
    “只要有战团兄弟的地方,我就能去。”
    伊克蒂诺斯侧了侧头颅。
    “不过,如果我的闯入给你带来情感上的不适,我会向你道歉,让你的心境恢复平衡。”
    萨尔珀冬垂下武器,深呼吸,让头脑平静下来。
    对于智库而言,愤怒有其用途,所有的情感都有相应的用途。
    不论他的本能有多么地想杀掉这个牧师,他都不能这么做。
    正如伊克蒂诺斯所宣扬的那样,他是战团的精神象征,是战斗兄弟们灵魂的看护者。
    萨尔珀冬对于真实的他一无所知,但能察觉到他身上亚空间的味道。
    他不能杀他,他也不能杀自己,如果两人都想尝试的话,毫无疑问那将会引发战团的内战。
    而第一次内战的危险已经在迫近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萨尔珀冬打算换一个让自己能够不那么激动的话题。
    “星语者收到咱们那位战团长发来的信息已经五天了,你打算怎么回应。”
    平静的脸庞后面,萨尔珀冬脑中翻腾出许多种想法,但能够确认的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这事与你无关。”
    “不对,跟我们有关系,我报以密切的关注。”
    “他是战团长,他的命令高于一切。”
    “所以你打算束手就擒了?”
    伊克蒂诺斯拉好兜帽,朝着凝结着烟雾的地方走去,那里星语者的残躯躺倒的地方。
    “你的话,真实性并不完整,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这次行动是错误的吧?”
    “错误与否由戈尔格里决定。”
    萨尔珀冬并不在意,迎上对面那颅骨面甲的注视。
    “你可以退下了,我还有活要干,观光到此结束,你以后来之前最好打一声招呼。”
    牧师停顿一秒,然后慢慢消失在黑暗的入口处。
    “战士们不是瞎子,萨尔珀冬,你肩负着大家的希望,你应该……”
    伊克蒂诺斯顿了顿,显然是在斟酌。
    “做出正确的选择。”
    然后他便离开了冥想室。
    “我——”
    萨尔珀冬一边着看门关闭,一边自言自语道。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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