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来擦洗,忙活完,已经四点四十。再把带来的书、电脑等一一搬进去,完工。

    的确和单荀家里的款式差不多从桌柜到沙发。相对于喜欢用黑白色调的萧君漠,他更喜欢茶色、咖啡色一类清淡色调,书柜是浅褐色,书桌和椅子颜色稍微深一点。沙发由咖啡色和米色交接填充,非常软,坐下以后整个人往下陷,他很喜欢捧着纸质书在这种沙发上赖几个小时。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从书架上拿了本明清小说,往沙发上一倒,看起来。

    虽说在看书,心里也拿捏着时间,看了半个小时就出了门,直接打出租到潇语。给萧君漠打了电话,就在附近的报刊亭等。没多久,对方开车出来,坐他的车时候很少,几乎认不出来,还是对方摇下车窗叫了他一声才反应过来。

    钻进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车便投入茫茫车海中。

    其实在网聚之后,萧君漠约他吃饭那段时间就已经坐过,不过感觉还是陌生的。比起他的别克要洋气太多的奥迪a8l。现在才觉得,比起萧君漠对他的了解,他去了解对方的时候太少他连他的车型都不记得。

    对方倒是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但单荀还是尝试着打岔,这车太帅,我都不想碰我那辆废铁了。

    萧君漠道:给你配只钥匙。

    单荀一愣,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别,遥控钥匙配起来烦。再说,你上班用车更频繁。

    萧君漠盯着路面,脸上带了点笑:哪天要用我的说一声就好,我开你的。

    有点无法想象他就开着他那辆旧别克进公司车库。

    单荀笑起来:行了别逗。又道,不过,你就这辆a8l?

    男人大多爱车,经济条件跟得上的话,多买几辆也是常事。

    萧君漠道:又不是车迷。

    单荀好笑道:车是身份的象征。

    萧君漠道:象征给谁看?

    单荀哑巴了。

    紧接着便笑出声来,前几次来停车都见到一辆阿斯顿马丁,老板的?

    萧君漠瞥他一眼:李辞的。

    单荀想了一会,才把李辞和总经理两个概念对上号。

    他接触得多些的就是编辑,还知道几个部门经理,对高层的认知太浅了。目前能记住就萧君漠和薛游。李辞,在年会见过几次,样子都记不太清了。好像比萧君漠还要大几岁。

    他还没接话,就听萧君漠接着道:李辞他女朋友是个车迷,他也就搞起收藏了。

    单荀道:还见过一辆黄保时捷,太抢眼了,也是李总的?

    萧君漠一顿,略一挑眉,笑道:再猜猜。

    他一笑,单荀也被感染笑了:说来说去不就那么几个壕。

    萧君漠道:那你就在其中猜一个啊。

    单荀道:我都记不住几个人,就知道薛游和你。

    萧君漠道:这不就猜对了。

    单荀喉咙一梗。

    眼睛张大,盯着萧君漠半天没说出个字,对方瞥他一眼,嘴角提了提,他便笑出来了,薛游的车?

    萧君漠点头。

    单荀道:这他妈人不可貌相啊。

    萧君漠道:这人怪的地方多了去。

    单荀笑道:还是我家宝贝正常,低调。

    会去沃尔玛买食材,会围着围裙下面条,做得一手好菜,不请钟点工,随时打扫卫生。

    以前怎么就瞎了眼呢,他的宝贝简直无可挑剔。

    萧君漠骂了句操便不再作声了。车速快了些,连超了两辆甲壳虫。单荀扭过头,意料之内的,见他耳根红了。

    28

    挑的店挨近公园,萧君漠所订包厢挨近湖泊一面。店内一派复古式装潢,珠帘,木质桌椅,玻璃窗棂萧君漠将其往里一拉,窗外的风光一览无遗。这个点,太阳正挂在楼房顶端,将落不落,胀了气似的,又红又圆。背后是巨大的蓝色衬布,被霞光染了色,从浅橙到橘红,再到粉紫,紫红,太过完美的过度。公园湖泊净化工作做得很好,水质清澈,表面一层波纹浮动,从烟白到深灰交替切割分布,深一块浅一块的,好像棱角分明的水晶。

    菜色丰富,看起来荤素各半,实际上荤菜略多,明显照顾单荀的口味。

    单荀还是提了答应母亲的事。

    我爸下个月底生日,我得回去一趟。

    萧君漠道:几号?

    二十六号。

    没什么急事的话,可以抽出三到五天。

    他还没开口,他就把自己考虑进去了。

    单荀忍俊不禁,你还没问我家在哪呢。

    萧君漠道:看过档案。

    单荀一愣神,叹道:都被你查户口了。

    萧君漠笑了笑,心情极佳,没反击。

    本来就希望对方能跑一趟,单荀心里也乐,笑了一会,又稍微敛容,我爸妈之前有让我形婚的意思,现在我妈基本搞定下来了,帮着我劝我爸。就是停下来,看着萧君漠,对方也听了筷子,敛容,满面肃穆地盯着他。

    单荀又笑了出来。

    放松,没多大事。他道,我妈脾气很好,我爸性子怪,但也就对我最怪。不会刁难你,就是可能他们出于无心,有时候说话,恐怕会让你不大舒服。

    萧君漠拧眉。

    单荀又道:两个老学究,不大喜欢经商的。

    这么一说,萧君漠一脸凝重却是消失了,不久,脸上堆了笑:你小看我是不是?

    单荀也笑:我这苦口婆心的。

    萧君漠道:我没那么小心眼,况且,是你父母。

    单荀笑着不说话。

    萧君漠又道:放一百个心吧,这些年,我打过交道的怪脾气多了去了。

    单荀道:比你脾气还怪的?

    萧君漠道:我脾气很怪?

    单荀但笑不语。

    萧君漠斜他一眼。

    单荀又道:游戏里尤为突出就是了。

    喜怒无常,流氓心性。他还记着他们是怎么遇上的。

    这么一说,萧君漠却话锋一转:说起来,不打算回游戏了?

    单荀拿起筷子挑鱼刺,笑道:暂时不回。

    萧君漠点了点头,低头吃饭,若有所思。半晌,忽然道:我收了个徒弟。

    单荀道:哦,男的女的?

    萧君漠道:应该是女的。

    单荀道:应该?

    萧君漠道:没开过麦,网络上说不准。

    单荀笑道:你还知道收徒弟了?

    肚子里涨了一股气,想大笑出来又得压抑下去感觉很不好。

    只见萧君漠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她是你的粉。

    单荀还是笑盈盈的,哦看在我的面子上。

    萧君漠道:你不吃醋?

    单荀道:为什么要吃醋,都是我的粉了,粉丝我都当宝贝供着,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认识了,挺高兴的啊。

    萧君漠斜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单荀憋得肚子都疼了。

    两人各有一间书房,办公、打游戏之类也避免了互相干扰。刚开始几天比较腻歪,都要抱着打那么一两炮。后来却也没那么频繁了,不像以前,晚上碰个面就为了做一场,好像不做就对不起跑这一趟。单荀也是头一次体会到,两个人真正在一起,可以做的事太多,不是单一的做爱和看剧,可以随时去餐厅来个约会,去公园散步,去吃美食,去超市搜罗东西。在一起生活,不仅仅局限于那张床,那间房,那扇门。炮友和恋人,的确是浑然不同的概念。

    三十岁了,再说初恋两个字,似乎有点滑稽却又是事实,至少对他而言。

    如果不出门,晚上也会有那么一个多小时的私人时间,各自在书房,单荀声称看书写字,萧君漠要么处理点工作遗留的东西,要么上线指挥帮会活动。事实上,该写的东西都在白天完成了,这一个小时,也是单荀的游戏时间和萧君漠在线错开那么一二十分钟,小术士也会积极融入帮会集体,跟着师父打架喷人。

    小聚时候秦睿便笑他:这会看你怎么收场,永远不碰原来的号了?

    单荀道:小术士也可以a嘛。

    秦睿道:你又准备了什么狗血剧本?病情恶化?说着便掐起嗓子,麻麻要我去医院治疗,不然会死掉?滚你妈的,鬼信?

    单荀笑道:我编剧要是你这个水平,这饭碗还端得稳?

    在书店泡了一个下午,买了几本菜谱回来,其中有专写各种粥的制作的。要他早上和萧君漠同时间起床太困难,便用电饭煲在头晚上把粥熬到半熟,调到保温状态,让萧君漠起床后取了喝。喝粥养胃润肺,比他出门买早餐卫生多了。粥的类型也很丰富,十天八天都能不重样的,不过每隔三四天也会让他随性所欲买别的吃。单荀之前已经想好各种措辞让他接受他的安排,结果萧君漠表现得挺顺从,眉都不皱一下就老实执行。

    晚饭大多数时候交给单荀做,有时候萧君漠回来比较早,就搭手炒两个菜,手艺和单荀的绝对不在一个层次,有时候单荀犯懒又嘴馋,便直接扔给他接手,反正洗菜切菜的活他已经揽下了。

    一次单荀问他,到哪练的这身手艺,按理来说,他这样身份的人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

    萧君漠道:我爸就一普通公务员,我妈是会计师,忙起来都不顾家。又笑,又不是什么有钱少爷。

    说起来,对他的家庭,单荀所知也寥寥无几。

    对方似乎也和他想到了一起,不待他张口问,就接着道:我爸在检察院,前几年才升到科长,学不来别人那一套,太老实。年轻时候一股子打拼劲,结果人得罪了不少,职位还是原地踏步。我妈在的公司不大景气,还出了点事,差点被牵连进去。后来跳了槽,事业才逐渐好转,不过那是萧雨倩两三岁时候的事了。

    单荀道:那你成绩肯定挺好的。

    萧君漠道:有种动力吧。觉得不能成为我爸这种人。他的很多处事准则我都不大认同,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

    单荀噗嗤一声笑了。

    萧君漠淡淡扫他一眼,继续道:当然,我也吃过亏。和你说过,想创业,结果被人坑。但一直觉得,人活着就得有那么个目标,年轻就得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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