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他问。
    就像是个毫无感情的发言机。
    宁祁萝咽了咽唾沫:“不因为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江映迟:“……”
    电话那边是一片静音。
    宁祁萝只觉得自己头皮都紧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打这通电话,明明抗拒他还害怕他……
    “喂……江映迟,你还在听吗?”宁祁萝试探的声音问。
    对方应了声:“你说。”
    好严肃。
    宁祁萝想问:你最近吃的好吗?睡得香吗?现在在干什么?
    忍不住想知道他更多的行程。
    这些天她努力的接纳和融入,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了生活的正轨,可是夜里经常失眠,她没有跟任何人说。
    就是老顶着黑眼圈。
    “江映迟……”
    她喊了声他的名字,酝酿的话还没说出口,听筒那边传来有女人的声音。宁祁萝闭上嘴,仔细听了听,女声好像在向江映迟汇报什么工作内容。
    ‘这个季度财报比去年增长35%……’
    江氏集团在北城已经筑成庞大的商业帝国。
    对整个北城的经济都占着重要地位。
    增长35%,那应该是很多很多了。
    听筒里偶有江映迟的声音,很简短的‘嗯’‘让他等着’‘准备’‘我只要结果’之类的回答。
    总之听起来,他办公时的声音和平时无二区别。
    特别是他变得严肃的时候,很唬人。至少宁祁萝是这样觉得的。
    慢慢的,宁祁萝发觉自己说不上话了。没赶上合适,他那头原来在忙工作,根本没时间搭理她。保持接她电话没有中断,不过是出于礼貌而已。
    准备要说声挂了,那边传来江映迟的声音:“剩下的会议你来继续主持,没达到预期结果,不用报告给我。”
    交代完。
    听筒里传来细微的噪音。
    细微的噪音是连贯的,紧接着还有走路的声音。宁祁萝皱眉仔细的听,直到那噪音消失后,听筒传来他清冷的声音:“抱歉,刚在忙。”
    “哦,没事没事,你忙……”
    “还有什么事么?”他问。
    宁祁萝:“……”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转战了另一个工作地点,宁祁萝也不好问,只能说:“没事,你忙你的吧。”
    “嗯。”
    他嗯了声,貌似在等她挂电话。
    宁祁萝踌踌躇躇、支支吾吾,最后说了声:“那我挂了?”
    “嗯。”
    跟刚才的一样。
    宁祁萝猜,如果不是她磨唧,以他在工作上六亲不认雷厉风行的态度,早都挂了。
    “那个……我是宁祁萝。”
    虽然他知道是她,但这通电话,宁祁萝根本没有提过自己是谁,最后还是报了自己的名字,才挂了电话。
    挂了之后。
    她嘟嚷着埋怨:“我不说话,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嘛……”
    她发现自己突然有点无法正视自己的心了。在曼洲的短暂相处,在颁奖典礼上为自己颁奖和拥抱,他为她亲自穿鞋,站在夜风中说等她……
    一幕幕画面在宁祁萝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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