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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长仑知道这种误会是必须马上解释清楚的,他不想让这种本来莫须有的事情给他们俩的关系蒙上y" />影。开了一上午的会,会议结束他连午饭都没吃,直接开车去了季欣然家,摁了半边给米乔阳打电话。

    地点定在海边灯火辉煌的渔码头餐厅,当她和米乔阳一起出现在肖程伟面前时,他故作夸张地说:“欣然,怎么还带了护花使者来?”

    米乔阳皱了皱眉头,季欣然低声说:“他口无遮拦惯了,别理他。”

    饭桌上倒也正儿八经地谈工作,只是东北人都豪爽,酒量大,几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

    离开的时候,几个人一起下楼,季欣然和肖程伟走在一起,在楼梯的拐角却碰到了从另一面楼梯下来的杜长仑,他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季欣然,脚步一滞,停住了。

    肖程伟在这时却唯恐完,挂了电话。陈秉德知道这件事,有点担心。“你去见万慧?她摆明了就是敲诈来了,你还和她谈什么?”“敲诈?那她也要看看底牌,我去见她,是要告诉她,她手里的那张牌其实一文不值。”

    “欣然,尽管当初你爸爸把这件事情瞒得挺深的,可总还是有人知道的,如果真打起官司,这也不好说。”

    “你放心,德叔,她不会和我们打官司的,因为涛涛g" />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儿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陈秉德一脸的不敢置信。

    “德叔,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我爸爸是在公司突发脑溢血的?”

    “我当然记得,就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是我发现后给送去的医院。”陈秉德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当时公司尽管遇到了困难,可是我爸爸在商场上混了那么久,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说他会为了这个事情受那么大的刺激吗?”但当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并没有多想。

    “你是说,他是因为别的事情而受了刺激?”

    “对,他g" />本不是为公司的事情,让他大受刺激的就是,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涛涛其实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在他抽屉里发现了这个……”她递给德叔一个信封。

    陈秉德打开一看,是一张亲子鉴定的结果,果然,那个孩子和季建东没有任何关系。可以想像得到,季建东在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爸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陈秉德感慨地说。

    其实,季欣然是很偶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季建东的办公室从他去世后,就闲在那儿,她一直都没有进去过。后来,东昊因为时代广场这个项目一直找不到肯合作的资金,已经岌岌可危了,那时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公司破产或是被拆卖。那话这种语气的时候可真不多。

    上了车,“你找我有事?”她可还记得他那:“你和谁交往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杜长仑转过脸来,眼睛对上她的,真诚而热烈,“当然和你有关系。”

    季欣然低下了头,这样的杜长仑是她所不能抗拒的。车子停下时,周围熟悉的环境让她突然明白,他居然带她回了他们曾经的家。“不是说去吃饭吗?”她轻轻地问。“是啊,请你吃我做的饭。”杜长仑很认真。

    “你还住在这儿?”“当然,这里是我的家。”季欣然突然有些局促不安,她心里很想念这个地方,很想上去看看,可不知为什么又有些怕?

    杜长仑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党政军是轻轻地说,“欣然,今是帮他,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子会是她什么人?”

    “应该是她很亲近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多。

    “你要小心这个人,防止狗急跳墙,实在不行,就报警。”杜长仑有些担心。

    “嗯,我会小心的,不过,最好别报警,我不想闹大,……我妈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她轻轻说。

    “你自己多小心,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杜长仑又嘱咐她。

    “知道了,你们会开得怎么样?”她不想让这件事情影响情绪,岔开了话题。

    “你看电视不就知道了?”杜长仑笑着说。“也是,电视上整过,让这么敬业的记者去跑新闻,好象有点大材小用,这也是从工作出发,好象也不算是以权谋私吧?”停了下,他又说:“欣然,我不希望再引起任何误会。”

    季欣然笑了,“男人绝情起来可真够可怕的。”“我觉得给对方以不切实际的幻想或是继续暧昧下去,才是最可怕的。”他认真地说。

    聊了好一会儿,最后要挂的时候,杜长仑说:“欣然,我妈妈挺想你的,有空来看看她。”

    提到尚梅,季欣然心里有些愧疚,“好,下次去省城,我一定去看她。”

    78章

    好还容易盼到了周末,而且不用加班,没有应酬,终于可以好好地歇歇了.季欣然总是很想念当教师时的双休日,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有大把的空闲可以挥霍,当时觉得也挺无聊的,可现在,这些几乎都成了奢望.

    处理完手里的文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妈妈已经打过了电话来催她回家吃饭了,明你,以长仑现在的身份,又这么年轻有为,不知多少人想往家里抢呢,难得这孩子一直对你有情有义,你呀,可别错过了。”

    “好了,好了,妈,就知道你三句就得拐回来,敢情你女儿嫁不出去怎么了?”

    “你呀,就这张嘴巴不饶人,心里想的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啊?”宁冰心想,你要有别的想法,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第二。

    “那时候,我特别喜欢咬文嚼字的,弄的酸溜溜的,回家后就拿出唐诗宋词好一个翻,一下子就年垤了韦庄的这首词,正好他们春游的照片上也是一片杏花,于是立马决定就用这首,现在想起来,真是不伦不类的。”她自已也笑,“不过,当时我写好后,给那个女同学看,她一个劲夸我写的好呢。”

    “后来,怎么样?到底追没追上人家?”

    “还说呢,那个男生典型是个胆小鬼,信不知怎么的被他们老师发现了,结果他居然把我同学供出来了,信又转到了我们班主任手里,我们班主任把我那个同学好一个批,只差没送到政教处去了."她恨恨地说.

    杜长仑哈哈大笑.

    “我们班主任说那个同学的话我至今还记得,‘小小年纪思想这么复杂,……,还有没有羞耻心?’还好,我那个同学很够意思,没有告诉老师这封信是我帮她写的,否则,估计我就此也被列入问题女生之列了。”

    “哎,上学时,有没有女生给你写情书?”她转脸问杜长仑。

    杜长仑一脸笑意,“有,不过,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都找人代写的。”

    “那你怎么处理,给人家回信?”

    “没有,基本上到我这里就没有下文了。”

    “那你有没有给别人写过情书?”她补充道,“不准撒谎。”

    杜长仑很认真地想了想,“有。”

    “给谁啊?”随口问出这句,立马她就后悔了,“这个不用回答,我知道。”她闷闷地说,除了那个人,还能给谁呢?

    杜长仑没有解释什么,“对,你会知道的。”他认真地说。

    80章

    回到云海市区的时候,清楚了,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

    "你想就这样一撇两清?"他突然很激动,"万慧跟了那个老头子那么久,你拿一百万想打发了,她傻,我可不傻.

    “我爸爸已经死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你爸爸是死了,可是东昊还在,那么多的钱,你一个人也花不完,不如拿出点来,买个平安。”他语气y" />冷。

    “你想要多少?”

    “我和你说过的,一千万。”

    “一千万?”季欣然吸了口气,“你疯了。”

    “哼,你放心,你值那么多,肯定会有人来救你的。”他盯着季欣然,“本来我也怕他们不肯拿这么多出来,不过,看了这个,我就放心了,这个人这么宝贝你,肯定会来救你的。”他扬扬手里的一张纸。

    “这是什么?”季欣然不解。

    “原来你还没看过呢,那就让你好好看看,然后让他拿钱来救你。”他拖过一张桌子,把那张信纸放到桌子上。

    季欣然低头一看,流畅漂亮的行楷,她曾经很熟悉的字迹。

    原来杜长仑昨晚给她的那封信,那封她还没来得及看的信。这个人一定是翻了她的包,发现的这个。

    81

    “你慢慢看,我不打扰你了。”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季欣然低头仔细地读着眼前的这封信,她不知道杜长仑会对她说什么。

    欣然:

    很久以来,我一直都想给你写点什么,其实,这些话我是应该当面跟你说的,可是,最终我觉得还是给你写封信,我想,我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我想童年时妈妈对我的忽略,或多或少还是给我的心理留下了y" />影,尽管我曾经表现的很不在乎,可是在一个孩子的心里,母爱是无法替代的,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把自己的情绪都藏在心里,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故意漠视亲情的存在。后来我渐渐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曾经在心里记恨妈妈对哥哥的偏爱。

    欣然,这样的心理经历,让我对感情是既渴望又害怕的。对于爱情,我的态度是宁缺毋滥。

    我承认我们最初走进婚姻,并非完全源于爱情,可是,你就像一片树叶轻轻地飘进我的心里,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走进了我的心里,……,但是由于我的犹豫,我们对彼此的猜忌,最终我们还是分开了。

    欣然,我知道你心里的芥蒂在哪里?不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管颖,而是怕我心里永远有这个人的影子,永远都解不开这个结。我仔细地想过我和管颖之间的关系,我是曾经喜欢过她,知道她和哥哥在一起后,我也伤心、失望,甚至逃避,不愿回家。最初的时候我以为这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她,可是,时间久了,我终于明白,并不是这样,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如果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也许我早就淡忘了。可是,她偏偏喜欢的是哥哥,从小到大,在我心里都没有把他当哥哥,而是对手。因为妈妈对他的偏爱,让我总以为是他比我好,所以妈妈喜欢他,我心里总是憋着劲,一定要超过他,……,管颖的选择无疑是告诉我,我是多么失败,这件事情对我心理的挫败感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事情本来的意义,后来,我终于明白,我并非是忘不了管颖,而是无法接受自己总是败给哥哥,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才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

    现在,终于过去了,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和哥哥终于可以坦诚相待,像真正的亲兄弟一样,管颖也永远是我的嫂子。

    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你明白,欣然,我在乎你,不想失去你。我曾经对米乔阳说过,我很嫉妒他。这是真的,我嫉妒的是他曾经在你的心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在离开云海的那些日子里,我曾想过如果你选择了他,如果你过得很幸福,那我就不回云海了……,有时候可能我真的是懦弱的,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感情时,……,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会忠于自己的心。

    欣然,我很庆幸,在那样的时候碰到了你,尽管没有更早一点,但毕竟没有晚。我在你留下的书里看到了那篇《一颗眼泪》,也知道了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欣然,我不想空留遗憾,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都和你在一起,希望儿孙满堂,绕欢膝下时,我陪你去青海湖……

    欣然,有三个字,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你就是“我爱你”。

    尽管现在这三个字已经泛滥成灾了,但在我心里,依然是神圣的。我不会也不喜欢轻易说这三个字,在我心里,它们是承诺,是说出口就要一生忠贞不渝的承诺,若干年前,当我拿着那个贝壳船回去时,想说的也只是“我喜欢你。”

    现在,我要说的是“欣然,我爱你。”

    ……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落到了那张信纸上,原来,原来他一直都懂她的。

    那个人再次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饭盒。

    “怎么样?看完了吧?是不是很感人呢?”他看着季欣然,拿走了那封信。

    季欣然已经把情绪平复了下来,这封信并没有落款,他应该并不知道是谁写的,她不希望把杜长仑扯进来,他的位置太敏感,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沾为好。

    “这个人和我们的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打电话给东昊的陈副总,公司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的。”

    那个人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信,你可以问万惠,当初她最早就是去找的陈秉德。”

    “问她?那个傻女人,被你们蒙的团团转。”他一脸不屑。

    “这是早餐,当然比不上季总平日吃的,不过你先委屈点,我去打电话,如果那人肯早点把钱送来,你也就不必遭这个罪了。”他把吸管放到饭盒里,“就用这个吧。”

    季欣然当然不敢奢望他会把自己的手给解开,他只给她买了稀饭,显然也不想她吃饱,估计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她得保存体力,即使是稀饭也要喝的。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真是饿坏了,一会儿就把稀饭喝了个底朝的也有道理,她虽然担心,但还没往太坏的地方想。

    “德叔,我感觉不太好,欣然会不会出事了?”等宁冰走了后,杜长仑问。

    陈秉德着急地点点头,“是不太好,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也不和家里联系。更何况,她平日里熟悉的朋友我们都联系过了,她还会到哪儿呢?”

    “都怪我,我应该送她上楼的。”从知道季欣然没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自责,如果当时听她的,吃了饭再走,也不会这样了。

    “你不要自责了,也不一定是我们想的那样,这个小区的治安一直不错的。”陈秉德安慰他。

    杜长仑打了电话给公安局和交警队,了解了一下今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回答都是没有。

    他们俩又去小区保安室调看了监控录像,从杜长仑的车离开后,电梯的监控录像里没有看见季欣然,小区大门的录像里也没有看见她。就是说,她既没有上楼,也没有自己走出小区,那她会去哪儿了呢?保安已经把小区的前前后后都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季欣然没有回来,她的电话依然是关机。杜长仑的心开始不断地往下沉,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有些不堪负荷了。

    “德叔,不能再等了,我们报警吧?”

    “长仑,再等等,如果情况不是那么糟,我们报了警,反倒不好。”

    杜长仑也知道是这样,可是,他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德叔,欣然没有自己走出小区,那应该只有可能是坐别人的车出去了,这个人会是谁?欣然为什么会跟他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们不能再等了,赶快报警吧。”

    “那好吧。”陈秉德点点头。

    两个警察很快就过来了解了情况,询问了季欣然出事前后的情形,以及她平日里的人际交往情况,“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说你们公司有没有结下什么仇家?”

    “不会的,欣然进公司这么久了,这些方面都没出过什么问题的。”陈秉德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他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发现杜长仑也望着他,显然他也想到了什么,他悄悄摇了摇头。

    警察了解完情况,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有新的情况及时联系。

    “德叔,你想到什么了?”杜长仑急忙问。

    “看样子,你也想到了,……,万慧那件事。”陈秉德语气缓慢,“若是说得罪人,欣然只可能得罪他。”

    “会不会是她没有要到钱,起了歹念,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了了。

    “我们只是猜测,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警察,那难免不会传得沸沸扬扬的,欣然最怕的就是宁冰知道这件事,一旦知道要是和万慧没有关系,我们就被动了。”陈秉德也很为难,“我们再等等,如果和万慧有关,她一定会打电话来,毕竟她要的是钱。”

    漫长的一夜,杜长仑只觉得一颗心像是在地狱里煎熬。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秉德就去了公司,“如果对方是冲着公司去的,那很有可能往公司打电话,我得去盯着。”

    宁冰的情况很不好,杜长仑从医院给她找了医生过来,以防万一。

    没有很长时间,陈秉德就来了电话,他们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杜长仑急忙去了公司,警察已经到位了,对电话的监控已经布置好了。

    “德叔,对方怎么说?”

    “他要一千万,我和欣然通过电话,她没事。”陈秉德一脸凝重,“我马上打电话筹钱,然后等他电话。”

    杜长仑给公安的林局长打了电话,“林局长,我不管你们打算怎么破这个案子,也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钱的问题也不用你们考虑,只有一点,必须保证人质安全,人,一定要安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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