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叹气,将账本递了过去,“我也觉得自己能力低微,胜任不了,不如三小姐去侯爷面前,替我求求情,将管账一职揽过去?”
    提到谢景润,谢景怡瞳孔一缩,有些气虚,“你自己干嘛不去?”
    “我拒绝了呀,但侯爷手里那把绣春刀,容不得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如三小姐替我出出主意?”容卿卿眨眨眸,无辜地说,心里深知谢景怡畏惧谢景润,否则就不会跑到自己面前来发威。
    谁都会捡软柿子捏,她不敢找谢景润,只能来找自己。
    但她显然找错人了。
    谢景怡确实如她所说,不敢找谢景润。
    听她这么一说,谢景怡像是被人掐紧了喉咙,瞬间哑了。
    以前谢天霖在世的时候,她都不敢惹谢景润,更何况现在谢天霖已经过世,整个侯府,谢景润说了算。
    谁敢去招惹那狼崽子?
    容卿卿叹气,“看来你也不敢。”
    “我……”谢景怡有些羞恼,却又反驳不了。
    “你来得正好。”容卿卿翻了翻账本,指着其中记录的一页,正色道,“我看到你这个月已从账房提前支走了月钱,甚至还超出了例额。”
    “那又如何?”谢景怡丝毫不心虚,反而还振振有辞,“以前也是那样的。”
    “嗯,以前是老侯爷当家,但现在当家的是谢景润。”容卿卿提醒道,“他与我说,从这个月起,你们的月例减半,而你却把这个月的例银全都支走了,甚至还超额支取。也就是说,下个月开始的半年内,你的月例都没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谢景润要让她来做这份差事了。
    原本管账的都是府中的老人,平日里必定没少得谢景怡兄妹的好处,两人要支取银子,他们不敢得罪人,必定会乖乖将银子给奉上。
    而谢景润重心都放在朝廷之事上,对于府中的琐事,管不到那么多。
    有些老人怕会对他阳违阴违,或与谢景怡兄妹俩同流合污,做假账蒙蔽他。
    毕竟利益在前,多得是人愿意冒险。
    若是放任府中这些人不管,再大的家业,也可能被败光。
    而她初来乍到,在府里没有根基,加上她新进府那日,可是谢景润帮了她,在别人眼中,已经将她与谢景润划到了一条船上,她若想相安无事,便只能依附于他。
    所以,让她来管这个家,最合适不过。
    谢景润不怕她会对他阳奉阴违,这是算准了她没有退路了。
    容卿卿心里冷笑,谢景润真是好计谋,不动声色间,她便成了他手里的枪。
    压下心头纷杂的思绪,她朝谢景怡语重心长地说:“你可得省着点花呀。”
    谢景怡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凭什么减我的例银?”
    “谢景润。”容卿卿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
    谢景怡一噎,回过神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少狐假虎威!”
    容卿卿耸耸肩,“我也不想的呀,你知道的,谢景润手里那把绣春刀,可是锋利得很,我也是无可奈何,你若有什么意见,直接去找他吧,我也只是听命行事,望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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