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珠,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琰劈灭了那只野兽,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种形状似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的野兽不正是在山海经里面出现的一种名叫aoye的野兽吗?
    小龙珠一副夏琰大惊小怪的样子,道:“连我都出现在这里了,一只小小的aoye算什么?”
    夏琰:“……”好像也有道理,似乎从重生,得知有小龙珠的存在之后,她的世界观不断地在被颠覆。
    夏琰扫了一眼地上的珐琅鼻烟壶,上面的西洋仕女已经恢复了之前笑意盈盈,神态悠然的模样了,她从地上捡了起来,问道:“现在已经解决了?”
    “嗯。”小龙珠应了一声,然后道,“不过这只aoye生前残害生灵,死后也不安分,所以带着很重的煞气,对人体有害,所以尽量将它放置一段时间才好拿出来。”
    闻言,夏琰点了点头,收起东西很快就消失在小巷里面了,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小龙珠说了,诛杀邪祟的时候会发出动静,而夏琰左右都住了人,为了避免招惹什么麻烦和懒得去解释,所以天还没亮,夏琰就拿起那珐琅鼻烟壶就出了家门了。
    夏琰所选的这个位置,正是青县尚未竣工的开发区,现在天色都没亮,这边自然没有多少人了,只是夏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刘宏波。
    “看来是命中注定的啊。”夏琰的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却装作没有看到刘宏波似的径直地离开了。
    夏琰当然不是提前知道了刘宏波会来这里,所以才来这边诛杀邪祟了,不过刚刚眼角一扫,就扫到了刘宏波身上的衣着和神色,已经猜到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相信经过这件事和刘宏波的噩梦之后,他很快就会做出决定了。
    夏琰猜得没错,经过小巷的事情之后,刘宏波确实是很快地就做出了决定了,虽然那天在小巷里面看到的情景确实是让他吓得不轻,但是同样的,他也更加相信夏琰确实是可以帮他解决掉黄仙的事情了。
    虽然刘宏波刚开始也有怀疑,他昨天下午才看到过夏琰,第二天凌晨就看到夏琰在“作法”,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像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嫌疑。
    但是刘宏波转念一想,那天晚上他是临时起意要离开家里的,而且跑出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瞎逛而已,如此一来,倒是让他不再怀疑夏琰是故意在那儿等着演戏给他看的了。
    现在摆在刘宏波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留在青县,要么和夏琰去一趟老家祖宅,如果选择前者……
    刘宏波想到那夜夜纠缠着他的噩梦,和那只冰冷干枯的手,刺耳尖锐的笑声,他觉得如果自己选择了前者的话,他迟早会精神衰弱,哪怕最后黄仙没有要了他的命,他也会经受不住自己选择自杀的。
    如果选择后者,虽然去了老家祖宅会面对黄仙,又或者会有危险,但是如果能彻底解决黄仙的事情,保他日后无忧,那么这一趟,他必须去!
    刘宏波很快地做出了决定,但是当他决定好要找夏琰帮忙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
    他竟然不知道夏琰叫什么!
    这就算了,更重要的是——
    他还不知道夏琰住在哪儿!
    刘宏波:“……”
    这可真的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的,只是即便如此,刘宏波也没有放弃,毕竟夏琰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这根救命稻草,他必须牢牢地抓住,于是等天一亮,他就出发去致祥斋。
    他既不知道夏琰叫什么,又不知道她住在哪儿,他只见过夏琰两面,一次是在致祥斋,一次是在小巷,很显然,现在只有一个线索,那就是去致祥斋问问。
    只是刘宏波注定要失望了,他来到了致祥斋,找到了高雄,想要从他的口中得知夏琰的消息,可惜对方却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不知道。”
    “什么?”刘宏波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高雄的衣服,问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昨天不是跟她说话吗?”
    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的刘宏波傻眼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高雄。
    高雄拧眉,伸手用了些力气推开了刘宏波的手,道:“我是跟夏大师说过话没错。但是我确实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刘宏波也知道自己一时之间太激动了,连忙跟高雄道歉,然后道,“高先生,我是真的要求夏大师帮忙,麻烦你就好心告诉我她住在哪儿吧,昨天是我的不对,我道歉,我道歉,只要夏大师愿意帮我解决这些麻烦的话,我什么都答应。”
    刘宏波没太相信高雄的话,毕竟昨天他看高雄和夏琰那么熟络,怎么可能会只知道她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呢?所以刘宏波认定了高雄这是不想要跟他说实话,或者说是得了那位“夏大师”的吩咐。
    刘宏波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昨天就答应下来的话,那么事情就可以早一日解决了,一想到今天还要回去睡觉,他就恨不得天永远不要黑。
    对于刘宏波的遭遇,高雄也有些同情和唏嘘,但是见他认定了他是知道的却不愿意说,高雄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了,他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夏大师住在哪里,算上昨天,她不过来过两次。”
    而且夏琰年纪虽小,但是实力却摆在那儿,高雄又怎么敢轻举妄动?要是夏大师不乐意别人打探她的事情和住址呢?他要是一个不小心踩到夏大师的雷区,招人厌烦了,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自己干这一行的,接触过不少古玩,谁都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些事儿”,再说了,交好一个有实力的道家天师,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再说了,昨天夏大师可是已经提出了要帮他解决事情了,可他偏偏自个儿胆小怕事,白白错失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怪谁?更重要的是……
    高雄昨天回家的时候把事情重新地回忆了一下,他就注意到了刘宏波说的事情时间顺序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当然不知道那个铁棺材是用来邪物的了,他只是觉得,如果三年前刘宏波将黄仙那根骨头丢掉的话,那怎么三年前就没报复刘宏波呢?而是在他对着那铁棺材撒了泡尿之后才报复他?难不成属于黄仙自己的那根骨头还比不上那个铁棺材吗?
    看到高雄这个样子,刘宏波也说不准他到底是故意不说,还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他却不敢得罪高雄,如果换做以前的话,他自然能够花钱请私家侦探去查夏琰的身份和住址了。
    但是他现在连一点余钱都没剩多少,今天去拘留所把他儿子接出来,要赔的赔偿费还不少呢,如果换做以前,这点小钱他自然不放在眼里了,可惜今非昔比了,没了钱,没了人脉,他现在只能靠致祥斋来得到夏琰的消息了。
    刘宏波对着高雄道:“那如果高先生你有夏大师的消息的话,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麻烦高先生你了。”
    说罢,刘宏波就朝着高雄的手里塞了一张名片,这是他以前还是房地产老板时候的名片。
    高雄没有拒绝,对着刘宏波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刘宏波离开之后,小袁就来到了高雄的身边,问道:“高叔,他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吧?”
    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小袁有些忐忑不安,后来高雄告诉他没事了,他才完全放心了,可是今天早上看到刘宏波又来了,以为他是想要秋后算账。
    刚想迎上去,谁知道刘宏波直接无视了他,从他身边路过了,见他去到高雄的面前,因为离得远,他听不太清楚两人到底说什么,只是偶尔听到什么大师,什么帮忙的,听得小袁晕晕乎乎的,等刘宏波一走,他就忍不住跑过来问了。
    “不是。”高雄摇了摇头,道,“昨天的事情只是个误会,他没打算追究。”
    重要的是,他还不敢追究。
    闻言,小袁脸上顿时间露出了笑容,心头的大石就这么稳稳地落下了,接下来的时间再看到刘宏波来致祥斋,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忐忑不安,怀疑对方是上门来秋后算账的了。
    只是他不再担心之后,他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这天,他见刘宏波来了没多久又走了,便连忙跑去高雄的身边,问道:“高叔,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让你帮他卖那个铁棺材吧?那玩意儿邪门得很。”
    除了这个理由,小袁想不到刘宏波三番四次来找高雄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叙旧?这个理由也太瞎扯了吧?先不说两人根本没有交情,就算有交情,有见过有人叙旧的时候摆出一副求人的姿态么?
    所以小袁才猜到刘宏波这段时间来找高雄是为了帮他卖那个铁棺材的事情。
    “你又知道?”高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瞥了小袁一眼,然后往柜台走了过去,小袁见店里没什么人,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道,“我怎么不知道?高叔,好歹我也在您的教导带领下,成功地在古玩这一行站稳了脚。”
    看到小袁耍宝,高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理会他,而是想到了刘宏波说起的事儿,这段时间找不到夏琰,简直要把刘宏波给逼疯了,不仅如此,他也险些要被刘宏波给逼疯了。
    这天天都来致祥斋找他,再加上因为心力交瘁的原因,刘宏波整个人都憔悴了,眼睛充满了血丝,再加上被噩梦纠缠的原因,他整个人变得太敏感了,显得有些神经质,大白天看了都有些吓人。
    之前夏琰来致祥斋还珐琅鼻烟壶的时候,高雄就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可惜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只说了一声她知道了,就没有下文了。
    高雄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夏琰的意思,所以也不敢随便跟刘宏波说些什么。
    小袁完全没有察觉到高雄在走神,他笑嘻嘻地道:“说真的,高叔你知道我是四川人嘛,我们那边的人都挺信佛的,我记得住在我们当地有个很有钱的人,特地请了一尊铁佛回家供奉,可是谁知道把那铁佛请回家之后,坏事连连,弄得家宅不宁的,后来他们一家都搬走了,就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当地的老人都说他们家请来的铁佛很邪乎。”
    小袁说到最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两声,神色还有些唏嘘,毕竟那家人请铁佛回家供奉,是希望佛祖保佑他们的,结果不仅没能保佑到他们,反倒是害了他们一家。
    高雄原本只当小袁是在耍宝,但是听到他提起这事儿,他才反应过来,这铁器是为了孽魂的,可刘宏波却说那铁棺材原本装的是他们家世代供奉的黄仙……
    高雄的眼睛一瞪,想到那天夏琰打开铁棺材的棺材盖时的现象,难不成刘宏波在撒谎?
    高雄仔细地想了一下夏琰那天的反应,好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想到了夏琰那模棱两可的回答,是猜到这事儿呢?还是没有?不过他看夏琰的态度,似乎不是不想管这事儿。
    这么想着,高雄忽然想到如今被空置起来的珐琅鼻烟壶,两个星期之前夏琰已经将这个珐琅鼻烟壶原璧归赵了,如果不是那天亲眼目睹过那鼻烟壶上的西洋仕女发生过变化,高雄根本不相信这么诡异的事情竟然会这么活生生地在他面前上演。
    如果不是有夏琰主动提起帮他们解决掉珐琅鼻烟壶的事情的话,那藏在鼻烟壶上的邪祟还不知道要在他们店里呆多久,给他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呢。
    想到这里,高雄就有些坐不住了,不管夏琰知不知道,他都得把这事告诉她,如果她早就发现那是最好了,但是如果没有的话,指不定就帮了她一个大忙了。
    高雄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夏琰打电话,但是当手机拿出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夏琰的联系方式,高雄:“……”
    不过好在高雄反应及时,想到了夏琰第一次来致祥斋的时候是跟傅言叙一起来的,所以二话不说就给傅言叙打了电话了。
    夏琰并不知道高雄因为担心她而给傅言叙打电话了,这段时间她没有出现不是为了欲擒故纵,而是她最近有事要忙,事情还得从两个星期前说起。
    两个星期前,住在青市的大姑夏成娴回来了,夏琰对这位大姑的印象非常深刻,虽然因为不在青县,所以这位大姑一年都回来不了几次,但是每次回来,却总能给夏琰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她每次回来,带了两袋的水果过来,回去的时候一定带上七八袋的东西。
    有的是别人过年过节送的水果饼干或者营养品,又或者是李玉娥自己买的干货,每次来她都得扫荡一番,可偏偏夏奶奶又疼这个大女儿,所以每次夏成娴来,李玉娥都没有好脸色。
    这次夏成娴回来,夏琰原以为会有好戏看,可是谁知道她这次回来,一改之前的作风,不仅刚来的第一天就请客吃饭,之后暂住在夏成忠家里,还给各家各户买好吃的,除了夏成忠家,二姑夏成秀家,连夏琰家也没有漏,哪怕那时夏成翰还没回青县。
    夏成娴的这番举动,不说李玉娥他们了,就连夏琰也觉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夏成娴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们的怀疑似的,依旧是天天给他们买好吃的。
    不过比起有些奇怪的夏成娴,李玉娥显然就更加反常了,这次夏成娴回来住在他们家,李玉娥不仅没有反对,而且可以看得出,前段时间在她身上的憔悴和疲惫的神色一扫而空,整天精神奕奕的。
    夏琰想起之前她让丁锦做的事情,正是让他去抓李玉娥公司的老板郑润祥的把柄,这事如果让夏琰自己查的话,自然没问题,但是既然她想考验一下丁锦,便将事情交给他了。
    丁锦也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查出了郑润祥和那个叫肖丽的女职员的奸情,夏琰让丁锦了几张照片之后寄给对方,让他炒了李玉娥,或者将这照片寄到他老婆那里去。
    原本这是非常简单的一道选择题,因为夏琰查到郑润祥之所以能当上老板,完全是靠他岳家的,要是让他老婆知道他在公司里和女职员有什么奸情的话,指不定要跟他闹离婚,甚至让他净身出户了。
    可是奇怪的是,郑润祥竟然没有炒了李玉娥,而且看李玉娥最近春风满面的样子,显然是在公司过得不错,这就让夏琰觉得奇怪了,恰好此时夏成翰带着夏珣回来了,夏成娴提议一家人出去吃顿好的,便来到了叶白旗下的翰林酒店。
    ------题外话------
    今天只有五千字,妹子们见谅,这两天天气变得很热,萌作者每天码一万字脑袋有些发昏,所以只能暂时休息一天,今天码了毒医的五千字和妖妃的三千字,坚持不下去了,妹子们见谅。
    标题的“aoye”不是萌作者语文没学好,而是这个词根本打不出来,它是长这样的【彳敖】【彳因】,这种野兽在山海经出现过——
    《山海经》中西次三经曾有记载: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是山也,广员百里,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其名曰【彳敖】【彳因】,是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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