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少年心性,其二是逆反心里。”罗和赋依然拱手一礼,不亢不卑回答。
    罗安?想了想,问道:“少年心性,这个老夫倒也知道,可是逆反心理是怎么回事?”
    “就是所谓的十三岁少年,正是个性独立时候,因此叛逆性格是最强的,”罗和赋依然不亢不卑回答,“与其硬堵,还不如疏通。逆反心里是从一本书看到的。”
    “说得有理,堵不如疏。”罗安?点点头,突然袭击话题一转问道:“可是逆反心里这个书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书是赵家庄学堂出版的《赵家庄学报》,主要看书的人是夫子,当然叔翁没有看见。”罗和赋依然不亢不卑回答。
    “原来针对夫子的书,难怪老夫无法看见了。”听到此话,罗安?不禁有些失望。
    罗和赋又是一礼,说道:“这个是小圣人写的,以后会编辑成册,叔翁很快会看见的。”
    原来教育少年还有这么多学问,看来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
    “听说小圣人才十一岁,竟然懂得如此多的学问,果然是神仙弟子呀。”罗安?沉思一会儿,不由得发出感叹。
    罗和赋点点头,说道:“这个惩恶扬善馆,也是有很强的教化作用,所以英儿出来,对过去所作所为忏悔不已。”
    “果然不愧为井研三大宝之一。”罗安?点点头,终于赞同罗和赋以前的说法,算是间接承认了惩恶扬善馆的作用。
    他是大房,又是老族长,儿子是新族长,算是为惩恶扬善馆定了基调。
    其它几房终于松了口气,大房如果坚持不去惩恶扬善馆,他们能够去吗?
    最多只有私下偷偷去,就如罗和赋那样。
    毕竟,他们是世家,世家的面子不是要的,而且世家的骄傲决定了他们必须高高在上。
    罗唐氏拿到罗英上缴的还是整整一贯铜钱,不禁愕然,问道:“英儿,你没有用钱?”
    “孙儿用了五十文钱,叔翁说这五十文钱他执行侄儿了。”罗英虽然还跪在地下,还是恭恭敬敬向着罗和赋深深一礼。
    罗牟氏一边掏钱,一边对着罗和赋万福一礼:“谢谢叔叔。”
    “不用客气,自家侄儿,执行乃是理所当然。”罗和赋急忙闪身让过,一边还礼。
    罗云眼珠子一转,拱手一礼说道:“谢谢子予,帮了大忙。”
    “子雾太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罗和赋他闪身让过,族长之礼岂能接受。
    罗云依然恭恭敬敬,郑重问道:“子予班上出了一个天才弟子?”
    “子雾说的那个寨门弟子吗?”罗和赋不禁大惊失色,脸上一片难堪,这个弟子不是他教化出来,乃是他姐姐教育出来的。
    罗云点点头,向着罗牟氏使了一个眼色。
    他的夫人急忙来到也来到罗云身边,夫妇一齐向着罗和赋一礼。
    罗和赋顿时感觉不妙,正要开口。
    罗云见到罗和赋张口,明白就就要推辞,急忙说道:“英儿非常听子予的话,英儿就麻烦子予。”
    罗云说完,与罗牟氏一起向着罗和赋一礼,郑重把儿子交给了罗和赋。
    罗和赋一脸苦笑,自己那个天才弟子不是自己传授出来的,但是族长夫妇却认为是自己传授出来。
    这个必须实话实说,罗和赋说道:“这个天才弟子不是在下传授出来的,而是他的姐姐传授。”
    “姐姐多大,还能够传授出天下弟弟?”罗云以为他在推辞,急忙说道,“英儿就服子予管教,子予就不要推辞了。”
    罗安?也在一边抚须,一边说道:“寒门能够出天才,难道我世家就不能出天才?子予就不要推辞了。”
    族长与老族长一起说话,罗和赋无法推荐,只有苦笑收下这个侄儿作为弟子。
    罗和赋清楚天才弟子是怎么出来,就是张家兄弟跟着他的姐姐学会了蝌蚪文。
    看来自己得真的尽快学会小圣人的蝌蚪文,不然这个脸丢大了。
    丢自己脸是小事,丢宗族的脸是大事,丢世家脸更是大事。
    在距离罗家不到三里的地方,也有一个世家。
    房屋布局与罗氏大同小异,也是一片高达两丈的牌坊,上面写着侯氏。
    唯一不同的,这个世家占地面积接近一百亩。
    耆老侯万平这些日子一直上睡眠不好,一直想着一件事情,现在后悔死了。
    他有一个幼子,乃是将近五十才得到的儿子侯华。
    这个当然不是他正妻所生,乃是小妾所生。
    虽然是小妾所生,但是由于是他老来得子,可以说一直把当成谪子抚养,甚至可以说有些溺爱。
    看到如此溺爱这个幼子,夫人侯万氏多次提醒他,说道:“官人,父母之爱在爱在心理,不是爱在嘴巴上。”
    夫人不是出身世家,乃是一个举人的女儿。
    如果夫人出身世家,他岂能够大张旗鼓纳妾?
    “这个为夫知道,为夫自有分寸。”对于夫人的劝说,他一直没有放在以上。
    毕竟这个不是夫人亲生,乃是妾生,夫人年老色衰,岂能不嫉妒。
    夫人看见的神色与语气,知道他乃是应付了事,只得叹气一声。
    这个儿子在他不知不觉纵容之下,脾气越来越大,甚至可以说古怪。
    他七岁掀开丫环裙底,八岁偷看寡妇洗澡,九岁在姐姐身上放毛毛虫,十岁在柜子放蛇。
    此时他想到当初说话的意义,可是此时已经晚上了,幼子已经十一岁了。
    此时管家侯守家战战兢兢进来,声音有些颤抖,“官人,官人。”
    “什么事情?”侯万平现在心情不好,语气不知不觉严厉起来。
    侯守家把脑袋深深地垂下,吞吞吐吐说道:“小郎君,小郎君,小郎君。”
    “有话直说,老夫能够承受得了。”侯万平卡眼里精光一闪,声音不知不觉的提高就要骂人。
    管家听到侯万平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心里更加惭愧,官人把诺大一个家交给自己打理,结果自己没有管好,导致出现这种事情。
    可是此事不能怪管家,想到这里侯万平不知不觉声音柔和一些,用着尽量温和声音说道:“说吧,老夫在听着的。”
    听到侯万平声音终于柔和,管家侯守家说道:“小郎君把一盆水放在门上,夫子开门被淋湿了,怎么办?”
    现在是冬天,夫子年事已高,感冒是小事,万一弄出人命案才是大事。
    侯万平一拍案几,茶杯顿时从案几跳了起来,然后倒在案几上面。
    茶杯的热腾腾的茶水从茶杯流出,顺着案几流到他的长袍,他仿佛不觉得。
    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随后又变得通红,眼前一黑,说道:“逆子,逆子。”
    话没有说完,他就软软倒下。
    管家急得大声喊叫,他的儿子也是现任族长侯光族急忙进来。
    侯光族现在才四十五岁,也是刚刚当上族长不久。
    听到父亲突然晕倒过去了,他恨恨打量管家一眼,如果不是管家说话刺激了他,老父怎么会气急攻心。
    侯光族一边给侯万平掐人中,一边急忙叫管家叫郎中。
    管家知道犯下大错,巴不得离开这里,急忙叫人喊郎中。
    在侯光族不断掐人中之下,侯万平终于悠悠醒来。
    侯万平虽然醒来,但是眼睛仿佛没有视线,呆呆望着屋顶。
    侯光族叫着丫环,要丫环给老父一杯参茶。
    见到父亲依然茫然望着屋顶,侯光族只好接过参苓,亲自给父亲用汤勺一口又一口喂茶。
    侯万氏此时也进来,后面跟着小妾侯柳氏。
    侯光族恨恨地瞪了柳氏一眼,随后就把目光聚集在父亲身上。
    侯柳氏虽然是侯万平的小妾,其实年齿与侯光族差不多大。
    此时,她看见侯光族的目光,心理有些委曲。
    《三字经》不是说过,子不教,父之过,这个怎么能够怪到我的身上?
    侯光族看见侯柳氏一眼,见到她委委曲曲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这个确实不能怪她。
    他上前一礼,对着娘亲与小娘一礼,说道:“见到娘亲,见过小娘。”
    侯万氏点点头,侯柳氏一边还礼,一边说不敢,心里好受一些。
    侯万氏打量侯万平,焦急问道:“官人怎么样?”
    侯柳氏是小妾,自然不能轮到她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眼里更是担忧神色。
    她的命运是紧紧系在侯万平身上,如果侯万平不在了,遇到不好的夫人,被驱逐出家门也有可能。
    “这个难说,还是等郎中再说。”听到娘亲问话,侯光族摇摇头,说道。
    随着踏踏的跑步声音,郎中终于来了。
    郎中程杰给侯万平把脉,又看了他的眼神,还看了他的脸色,不禁摇摇头。
    看着这个盐亭镇最有名的郎中摇摇头,侯光族不禁大惊失色。
    他拱手一礼,眼睛也红了,说道:“家父受到刺激,神志有些不清醒,请郎中一定要一个法子。”
    “耆老此病难说。”程杰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此病与其它病不同。”
    “请郎中一定要想一个法子。”侯光族苦苦哀求。
    “怎么说呢?耆老此病不是身体之病,乃是心病,心病还要心来医治。非药石之功效。”程杰说出一个不是方子的方子。
    “只要能够救治家父,什么法子都可以。”侯光族又是一礼。
    程杰想了想,说道:“存在想到一个法子,不知汝等愿意采用。”
    侯光族不禁大喜,说道:“谢谢郎中,当然愿意采用。”
    “答案就在侯光诗身上。”程杰突然说出一个人的姓名。
    侯光族不禁大惊失色,呐呐问道:“什么,子意竟然能够救治家父?”
    “确实如此。”程杰点点头,语气极为肯定。
    可是他不是郎中呀,如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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