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的小羊羔,我们需要搜查一下你的房间,请你不要介意。”
    “大人们请自便吧。”
    利安德拉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平静,更有些无奈,突然就被人检举了这些,是个正常人的话,肯定是这样的神情。
    本来以为没问题的时候,恩斯突然想到了一个。
    “还有一件事情,利安德拉小姐,关于玛利亚怀孕的事情,当时是你进行检查的嘛?”
    “是的大人,玛利亚怀孕之后是我去看的,她确实是处子怀孕。”
    利安德拉肯定的说道,也许是小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撒谎,或者是她面对异端审判所的人很是虔诚,萧涵等人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就算是一个小细节也没有,看来这是这个村子中唯一的正常人了吧。
    耶梦加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药材,转头面向利安德拉。
    “对了,我们还需要一些草药原料以及药剂的样本,你知道的,我们需要进行化验。”
    “没有问题,都在桌子上了,大人需要什么,随意取用便是。”
    看着利安德拉真诚的眼神,萧涵等人并没有想要询问的问题了,他们互相望了一眼,示意还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
    “那我再多问一句,你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和吉普赛人有没有什么过节?”恩斯皱了皱眉头,想到了检举利安德拉的那个吉普赛女人拉娜,如果利安德拉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是她有问题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请你一定要好好回忆,这关系到我们异端审判所接下来的决议。”
    “没有,大人。”利安德拉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个人既然没有问题的话,那指控她的人可能就有些问题了。
    拉娜作为一个吉普赛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去指控一个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人?
    而且,他们分明记得当时的指控理由,玛塞拉小姐还有败家子爹妈的指控就算是坐实了,也不会被定罪为异端,但是吉普赛人的指控则不同,熬制魔药,蛊惑堕胎,诅咒村民,这些都是明确的女巫行为,只要坐实了一项,利安德拉就要上火刑架。
    换句话说,拉娜貌似要将利安德拉往死里整。
    而且当时拉娜是怎么指控利安德拉?
    凭借着她的证言,很容易就得出,她靠的是吉普赛人的魔法。
    一个吉普赛人,毫无利己的动机,将审判异端的事业当成是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
    这他妈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这么说来的话,拉娜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疑点重重。
    或许是转移视听,其实拉娜才是女巫?又或者是嫁祸于人,就像是肯奇塔一样,希望借他们几人之手,除掉知情人?
    “小羊羔,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抱歉大人,我实在是想不到了,我平时就在这屋子里看看书,熬些草药,都不怎么出去的。”
    “这样就可以了,利安德拉,你知道的,我们也只是处于小心而已,如果凶到你了,还请你多多谅解。”
    利安德拉抬头看了看沈轩的脸,想了想还是没有躲开,任由他将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
    一旁的耶梦加得把桌子上的草药全部拿走了一份,装进了自己的包里,他顺便还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一个小试管,取出一点药剂溶于水中,摇了摇试管,观察了一下挂壁的情况和颜色,并用手扇闻。
    之后,他举起试管,抿了一小口,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种药剂是一种很有用的伤药,对于外伤有奇效,甚至比他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剂还要管用一些。
    “这村子里真是藏龙卧虎,随便一个草药都这么厉害。”
    耶梦加得自言自语道,他把药剂收进自己的包里,说不定哪天能用到呢。
    萧涵等人辞别了利安德拉,前往吉普赛人的营地。
    拉娜住在村边的大篷车上,吉普赛人居无定所,童超乘着大篷车在欧洲过游牧生活,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狂欢的缘故,几辆大篷车的周边到现在都是一片狼藉,吉普赛人经过一夜的辛劳,现在大多还都没有醒来。
    拉娜居住的大篷车非常易于辨认,与其他吉普赛人不同的是,拉娜的车前还围了一圈篱笆,但是这圈篱笆聊胜于无,众人看到篱笆上有一个大大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踢倒的,篱笆内的鸡群正在到处乱晃。
    众人翻过篱笆,拉娜正在那里干活。
    萧涵皱了皱眉头,他发现拉娜的神色憔悴,眼底挂着眼袋,还有一些泛黄的淤伤。
    “哦,可怜人,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是谁干的?”
    “啊!大人们!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我,我,我没什么,这些都是跌伤,跌.....”
    拉娜的眼神很是诚恳,时不时的暗示着他们不要再提。
    耶梦加得皱了皱眉,他发现拉娜身上的伤,并不是跌伤,而是被打伤的,不仅如此,他还察觉到拉娜身上的伤新旧都有,有的甚至是早上打的。
    轻哼一声之后,耶梦加得凑近这家伙的脸。
    “拉娜女士,看来您信口雌黄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谁给你的胆子,在我们面前撒谎!说!是谁把你打伤的!”
    耶梦加得冰冷的面具,紧贴在拉娜的面部,面具上的玻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由于离着很近,拉娜甚至能听到耶梦加得的呼吸声,在面具的作用下,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破旧的风箱,异常可怖。
    拉娜心头一凛,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梁骨升起,浑身冰凉了个透。
    “不,不是,我没有,没有人打我!”
    安德烈注意到,拉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不着痕迹的挡着大篷车的门,眼睛下意识的瞥向了大篷车的里面。
    “不想说实话吗?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打你的人是谁了,真相只有一个,他现在就躲在大篷车里!”
    安德烈一把推开拉娜,狠狠地踹开了大篷车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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