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母亲去世的那天,下着大雨。
    爹爹不在、大哥也不在、外公也不在,母亲高烧到意识不清,伶仃地躺在床上,层层干裂的嘴唇只能吐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陆丰那年十岁,蜷缩着坐在门槛上,他在等待母亲的死亡。
    雨水顺着屋檐角一滴接一滴落在陆丰眼前的石板上,四下溅射开来,陆丰木然地数着时间,不到夜里,他们都不会回家的,朝堂里似乎总有做不完的公事。
    不过他们回来也没意义了,大夫早就为母亲生命的终点画上了红线。母亲死后,自己也就没必要看那些医术了,也没必要再缠着外公教他医术了……不过外公本来就好久都没有功夫钻研医书了。
    母亲死了也好,听说父亲又快要升官了,他们又要搬家了。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她一定受不了长途奔波,父亲还要说她“小里小气、妇人之见、眼皮子浅”,然后母亲又会偷偷抹泪了。
    父亲也许不会为母亲的死亡掉一滴眼泪,也许他自己脑袋被人砍了他都不会哭,唯一能让父亲心碎的事大概只有“没办法升官”这一件吧。
    大哥可能会难过,但他还能记得母亲的模样吗?他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
    陆丰开始用手指蘸着着雨水在檐下的空地画起了乌龟,他从前就养过一只乌龟,活了好长时间,它经常擅自爬出水盆躲到自己的书桌下面,每次都在同一个位置,所以从来没有弄丢过。
    但是在乌龟快要死的时候,母亲说小乌龟不属于水盆,也不属于书桌下面,我们应该把它放回小河里。他那时候还很小,为了这只小乌龟伤透了心,他不明白乌龟不应该是很长寿的动物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死去呢?
    母亲说如果把小乌龟放回大自然,原本属于它的天地里,它就不会死,而是以其他的形式更为长久地存在。
    他最终放走了那只乌龟,但他并没有感到它以什么其他形式存在了,最重要的是他甚至都见不到它了。可是母亲很高兴,所以陆丰也开心了起来。
    父亲、大哥、外公不会因为他放生了一只乌龟就像母亲那样高兴吧。不过没关系,陆丰也知道让他们高兴的方法,比如努力读书、考取功名最后再寻得一份体面的差事。他绝不比大哥笨,如果他早点去读父亲想让他读的那些书,是不是会比大哥还早地出人头地呢?
    但这样,母亲就不会因为他装模作样地替她把脉而高兴了。比起让父亲满意和比大哥出色,他更愿意让总是给自己讲故事的母亲高兴,只是母亲去世之后,他愿意做的这件事就再也不会存在了。
    母亲总归在那个下雨的夜独自离去了,像那只回归小河的乌龟一样,陆丰再也看不到了,并且母亲也没有通过其他的形式存在于自己身边。
    后来,陆丰发现原来自己想的全错了。母亲死后,他无论怎么努力地读书学习,无论先生们如何夸奖自己天资过人,父亲和大哥都不曾像母亲那样高兴过,甚至外公还要拉着自己学已经没有用的医术。
    想要让别人满意的这个心愿,也从世界上消失了。
    陆丰想,当时就不该放走那只小乌龟,也不该相信母亲的话,失去就是永恒地失去。
    为了让自己不再失去,陆丰给自己的心里打造了一个纯金的鸟笼,他想把所有不能失去的东西都装进去,结果很长时间里,都只能装一些虚无缥缈没有实体的恨意进去,怎么装都空空如也。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小姑娘,那姑娘狼狈得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略略动了一点心思就把小姑娘留在身边了。她的身世、她的性格、她的身体,对陆丰来说,都很有用。
    她是主动跑进鸟笼里的,或许有一天还是会飞走,所以陆丰没有关上笼门,他们各取所需,等到彼此都不再需要对方,她要飞走也无所谓,因为他从没关上鸟笼,她就不属于自己,也无所谓失去。
    不过现在不同了,鸟笼门已经关上了,陆丰不能失去她,她也再飞不走。
    陆丰看向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小柔,绽放出一个极致温柔的微笑:“你倒让公子好等,这么晚去哪里了?”
    小柔被吓了一大跳,隔着黑暗看清桌旁坐着的人影:“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还不点灯呀!吓死我了!”
    她点了灯,瞬间亮起的光照在陆丰脸上,小柔错过了那个温柔到有些渗人的表情。
    陆丰拉着人坐在自己怀里:“还没回答我,去哪里了。”
    小柔不自然地望了一眼枕头,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撒谎的话也就随之而来了:“之前和浣香去裁缝店做了衣服,我去看看做好了没有。”她不是故意撒谎的,只是舒雪痕不信任陆丰,还说了那样的话,又因为闯皇宫救她的事,舒雪痕现在算是全国通缉,她不想害任何人。
    “诶?”陆丰眨眨眼,一脸促狭。
    “你不相信?”小柔有些慌乱。
    “怎么会,只是衣服没做好,你还能待到现在才回来,也不怕又遇到什么危险。浣香这丫头也是,我问她的时候,一问叁不知。”
    “不怪她……”小柔没什么底气。
    好在陆丰也没再计较什么,将小柔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身上还疼着呢,还不能……”小柔红着脸扯扯陆丰的衣角。
    “你以为我要干嘛?”陆丰开始笑着解小柔的腰带,一边把人剥光,一边没皮没脸地说着下流话,“继续干我们家柔儿吗?”
    “你!”小柔气急。
    待把小柔的衣服全部脱下,陆丰才笑道:“你就是这个性子,勾人得很。放心,公子有那么禽兽不如嘛,来给你上药。”
    陆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开始仔仔细细给小柔上药,上午做的太狠,她身上不免有些桌角凳角落下的细小的划痕。当然伤的最重的怕是花心一处,毕竟早上把人放进浴桶洗澡的时候,她明显疼得倒吸一口气。
    小柔乖乖趴过身体对着陆丰,现在陆丰上药的样子让她想起两个人初相见的时候,陆丰每天都会给自己的身体上药,大半年的时间才治好了一身的烧伤。
    “我有时候都疑惑,怎么我的药连严重的烧伤都能恢复地光洁如初,你背上这道长疤却怎么都好不了。”
    陆丰微凉的手指顺着小柔背上的疤滑过,有些痒。
    “陈年老疤,可能是当时错过最佳恢复时间了吧。”小柔不太在意,反正在背上自己也看不见。
    “嗯,要是那个时候柔儿就认识本神医,一定什么疤都留不下。”陆丰拍拍小柔的屁股,示意她正对着自己。
    随后打开小柔的双腿,露出那点有些发肿的花心,陆丰眸色明显暗了一下,忍耐一定是因为不容易,才成为美德的。
    “这里……就不用了吧。”小柔用手掩着下体。
    陆丰握上那只欲盖弥彰的小手:“我给你上药,不好意思?那自己来。”说罢,用小柔自己的手挖了一小团药瓶里的软膏。
    “不要!”来不及小柔反抗,陆丰双腿有力地分开她的双腿,用自己的手带着小柔的手覆上那处私密,凉凉的药膏甫一进入体内,便激地小柔浑身轻颤,珠圆玉润的脚趾紧紧抓住了床单。
    “嗯啊~陆丰!”但小柔只有又羞又恼的份。
    陆丰坏笑着用小柔自己的手在她体内四处撩拨,其实自己下身也是硬如铁杵,但他直到现在也还是衣冠楚楚地坐在床上,只看着一丝不挂的女孩在身下不耐地扭动。
    “柔儿,是不是也想要?不过不可以哦,我刚看过了,上午做的太过火了。”上完药,陆丰继续在女孩耳边恶魔低语。
    小柔羞愤不过,直接拉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起来。陆丰隔着被子抱着她:“柔儿,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小柔无奈,今天怎么老有人要讲故事给她听,她今天已经听过一个很让她难过的故事了。
    “你要讲的故事,会让人不开心吗?”
    “怎么,今天心情不好?”
    “……也还好,那公子讲吧,我听着。”
    陆丰讲了一个在小柔听来完全事不关己的故事。关于一个人为了惊天宝藏,伪装成另一个身份,混进宝藏拥有者的家里,最终通过自己的智慧偷到宝藏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小偷有害死宝藏拥有者一家人吗?”
    “没有。”
    “那这家人失去了宝藏会突然过得穷困潦倒,不如从前吗?”
    “也没有。”
    “那小偷最后有受到什么惩罚吗?或者他用宝藏获得了人上人的生活?”
    “我不知道。”
    小柔懒得再和陆丰废话,这个故事简直是毫无意义,这个宝藏简直比一个铜板都不如?不管是偷走的人还是被偷的人都没因为宝藏有所得失。
    陆丰也没有再讲话,他脱去外衣从小柔的被子缝里钻进去,重新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暧昧低语:“我也觉得这个故事没有意义,不如我们早点睡吧,等你好了要补偿我的。”
    怀里的女孩转眼间已经睡熟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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