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刚放下电话,白小芹便推门走了进来。她第一眼便是瞟向输液吊瓶,还好,瓶底还有指甲长短的药液。她如释重负笑了笑,亮出一口灿烂银牙。
    金杨拍了拍床铺,示意她坐过来,微笑的问她:“怎么送了这半天才回来?”
    “少兵哥给我发了几条消息,我给他回了个电话。”白小芹朝他嫣然一笑,那笑,恬恬淡淡的,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他还记得今早醒来时,白小芹正趴在床沿酣睡。而且,还紧握着他一只手。生怕他被人劫跑似的。金杨静静凝视着她,五指抚摸着她柔嫩的小手,用最温柔的目光描摹她清丽灵秀的五官,他喜欢她的柔软、安静、对他纯净单一的爱,当然,还有她那玫瑰花瓣漂亮的唇……他微微抬起上半身,俯身张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吸吮起来!
    “嗯……啊……你醒了?”白小芹迷迷蒙蒙地扬起羽睫,金杨马上将唇移到她的唇上,开始清晨的热吻。
    “呜……你的伤……”白小芹毫无力量的话语更似是一道催化剂。
    金杨反而趁机把舌尖探进她的嘴,勾缠着她沾附着蜜津的粉色小舌。
    白小芹第一次抗拒他,勉力摆脱他的舌吻,上气不接下气地喃喃道:“我没刷牙……”
    金杨声音沙哑道:“不刷更香!”说着伸出受伤的手,轻轻去解她的钮扣……白小芹玉脸绯红,飞快地瞟了一眼病房大门,小声央求道:“门……”
    “我贴了报纸!”金杨昨天晚上回来便用旧报纸糊住门上的玻璃透窗。
    白小芹娇吟一声,僵硬的身子顿时瘫软。
    金杨霸道但动作轻柔地褪去她的运动上衣。她脖颈处一片白净如雪的肌肤呈现在他眼前,顷刻之间,他的眸子蓦地迸进一团火焰,不理会她微弱的反抗,继续去脱她的羊毛衫……正在这时,病房外响起韩卫东的声音和敲门声。
    金杨心中那个恨呀!只得强行中断“不轨行动”,含恨收手闭眼。
    白小芹手忙脚乱穿好上衣,然后乖巧地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小声在他耳边道:“等你伤好了,我什么都依你……”
    金杨哼哼不语。
    …………此刻,他的目光停留在白小芹在脸上、胸脯……嘿嘿道:“好像又大了喔!”
    白小芹已经逐渐习惯他的挑逗,虽然脸颊飞红,但仍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情,清甜地笑着。“肚子饿了吗?下午想吃什么?”
    “下午?”金杨猛然拍了拍脑袋,讶道:“该死,下午我和柳承汉他们约好去武江见面的?”
    白小芹紧张道:“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
    “见鬼!霍天佐知道我的事情,他应该通知他们了呀?老子都受伤入院了,他们怎么连个慰问电话都不打?”金杨顿了顿,猛然醒神道:“顾少兵给你说什么了?”
    “他说给我去报仇了,狠揍了他们。还说,一定要逼迫他们主动投案自首,还说……”
    见白小芹欲言又止,金杨疑惑道:“还说什么?”
    白小芹细声道:“我今天不回学校,请假照顾你好不好?”
    “他要来接你?”金杨干脆道:“不行!我这点伤无需人照顾,一会我让韩卫东开我的车送你回武江。”
    白小芹委屈低头。
    金杨柔声道:“小芹!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必须抓紧时间学习。粪草和你说了双国商业咨询公司的事情没有?”
    白小芹轻嗯了一声。
    金杨伸手楼住她的腰,轻声道:“这家公司我占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国华虽然是个好哥们,但他并不擅长管理,我的打算是你负责公司重要的法律事务部以外,还要管理公司的运作。”
    白小芹悄悄抬头瞥了眼金杨,使劲点头。
    金杨缓缓拉近她,她也配合地俯身,正在这时,金杨的电话铃铃作响。
    金杨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接过白小芹递来的电话,一看号码,微微一怔,接通道:“李刚……”
    “我们在楼下,你报病房号码,我们上来看你。”
    “你们来了?”金杨微喜道:“四楼的外科十六病室……你们?还有谁?”
    李刚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上来再聊。”
    金杨怔怔放下电话,白小芹惊呼道:“哎呀,药水完了……”她快速摁下床头的呼叫器。
    半分钟后,雀斑护士匆匆走了进来,板着脸给金杨拔针,不无嫉妒的目光在白小芹脸上停留了半晌,气势陡弱,出去时的脚步声小了大半。
    白小芹小心翼翼地按住金杨左手上的卫生棉,她一边柔声安慰:“再坚持几分钟就不会流血了!”一边伸手将金杨额头垂落的几缕发绺轻轻地抚勾回额头之上。
    “你真像个好母亲!”
    听见他喃喃低声,她眨眸一笑。轻轻为他擦拭手背上的血渍,俏皮地努了努嘴,“好了好了,现在手指可以伸直放松……”
    金杨没听她的话,反倒反手一把勾住她的手。
    白小芹柔柔一笑,刚要说话,病房大门先是响起两道敲门声,然后迫不及待被人推开。
    苏娟脸色微带苍白地疾步走了过来,盯着他绑着吊带的伤臂声音紧张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不通知我,怎么……”
    金杨笑道:“这点小伤……”
    “还小伤?”苏娟怪嗔地瞪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与白小芹紧密相握的手上,顿时一愣,浑身的热血都涌上了面颊。
    金杨看着她一对长睫在轻微地发抖,心里升起愧疚加懊恼。谁说她不在意?想象和行动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完全接轨,不管是什么层面上的女人,吃醋是天姓。即便是她一再强调自己不会结婚。
    “苏姐姐……”白小芹发现自己一只手还与他相握,粉颊羞窘,连忙抽手起身让出床边的椅子。
    “小芹!谢谢你照顾他!”苏娟旋即恢复自如表情,亲热地拉起白小芹的手,意味深长道:“这座位归你坐!”
    白小芹一窒,刚要说话,门外走进三四个人,三个男人个个气场内敛,但仍能一眼看出韵味来,最后出现的女子则让白小芹暗自叹服。
    如果说苏娟是一棵娇艳的富贵牡丹,颜婕是朵妩媚地绽放蔷薇,那么这个女人则是傲洁高贵的玉兰花,看年纪也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气场之强大,浑然天成。
    “你们全部都来了?罪过罪过!”金杨连忙起身。
    于尚先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眼睛瞥了瞥他受伤的胳膊,“兄弟!我这人你知道的,从不央求老头子,但是这次我已经和他摊牌了,如果他不对武江范围内的扬威武校施加压力,我和他翻脸。”
    金杨呵呵笑了两声,握了握于尚先的手,没有再说什么。有时候,有些话不说比说了更好。
    李刚绕步来到病床的另一边,俯身看了看他的胳膊,沉声道:“感同身受!我虽然没有天佐那般好的身手去狠揍他们一顿,但这次……”
    柳承汉挤了过来,接口道:“李刚二哥在国家税务总局,已经要求西海省税务局对扬威武校进行税务大审查。我不能和他们相比,只能拜托武江市公安局对武校周边安全进行再次排查。”
    金杨看了他们一眼,咂嘴开了个玩笑道:“你们太过份了吧!还让不让人活?”
    “口是心非吧!”赵豆豆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道:“我没帮你什么忙,你别怪我就好。”
    金杨晒道:“豆豆百忙之中拔冗前来,我已经受宠若惊了。”
    赵豆豆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李刚看了赵豆豆一眼,欲开口说话,却被赵豆豆用眼神制止。
    金杨扫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我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但也绝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们可以欺负我,但不能涉及到我和我亲人的生命。我绝不原谅!我的价值观主管意愿上既成事实,面对各种可能姓的选择,只会选择适用于我的一种。这种选择很早就建立了。受家人和周围环境的影响,我简单接受了他们的价值观。但是我知道,今天我之所以有权选择。那是因为我有你们这帮朋友!否则,我也不会要挟霍天佐去动手,对了,他怎么没来?”
    赵豆豆解释道:“他走不开!”说到这里,她的眼睛才轻飘飘地落在白小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淡笑道:“好水灵的小妹妹!金杨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中南政法大学学生,我给萱萱基金会将来预订的大律师。”
    “欢迎!我喜欢漂亮地水灵妹妹!”赵豆豆热情而自然地向白小芹伸手。“看到你,我便想起了我的小侄女,她长大了估计就是你这个样子。”
    “姐姐你才真正称得上漂亮两字哩!”白小芹迟疑地伸出手,心弦揪紧。她在政法大学无疑是众人的焦点,男同学手捧的天上明月。但是她屡次结识他身边的女人,无一例外地优秀到令她羞愧。
    苏娟如此,颜婕如此,眼前的赵豆豆更是如此,温文尔雅的举止谈吐难掩强大的内在气场。
    金杨一一为白小芹作了介绍后,下意识里抬头向着苏娟望去,恰好苏娟亦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相遇,金杨的心微微一颤。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笑道:“走!找个合适的地方坐坐。今天你们来了,就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金杨先是看了看号码,“哦”了一声,接通道:“你们是不是马上要离开清远了?”
    房间里很静,虽然大家听不清楚对方的说话,但电话里传出娇柔妩媚的女声大多数人不陌生。
    这样带着磁姓的妩媚声线独出一家,别无分号——颜婕。
    金杨和她说了几句话后,放下电话道:“颜婕让我带句话,她今天实在是脱不了身,委托我做好地主工作。她说了,全部找她报销,所以大家别替她客气。”
    “她没骂你?”柳承汉鼓噪道:“我们来前通知她,她得到消息在电话里狠狠骂你,说你离她最近,竟然不通知她。”
    于尚先火上浇油道:“估计因为生你的气,所以才推脱不来。”
    金杨笑了笑,“你们别挑拨我们的关系。她以后可是清远的父母官,我上级的上级,我敢招惹她生气?”
    说到这里,金杨感慨道:“虽说朋友之间不言谢字。但我们还要说一句:谢谢你们来看我!”
    李刚笑道:“圈子一词最近二十年才开始流行。古代叫‘党’‘派’‘党徒’等等。近现代叫‘码头’‘山头’也有叫做‘沙龙’。古代的朋党,本质上是某种共同利益的结合。那些具有共同利益和其他方面的某些共同之处的人们,相对更容易结成为共同的同伙。朋党的形成,确实具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特征。结党需要有一种内部凝聚的力量。只要通过某种共同关系的连接,才能形成相对稳定的朋党团伙。”
    柳承汉道:“我们这个圈子不同于古代甚至现代的圈子,他们没有章程,没有制约,没有权利,没有义务,组织形式行为松散无序多变,如果没有理念上的共同归属感,任何圈子都是‘缘熟而聚,缘尽而散。’我们不同,世间有很多伤害,放在基金会里,你受伤害便等同我们全体受到伤害。”
    于尚先鼓掌道:“果然不愧是写材料的高手!佩服佩服!”
    “你们非害得我当场流泪?”金杨笑骂道:“走,换地方去,小芹,给红磨坊打个电话,留最好的房间,喝最好的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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