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补身。”苏畅扬眉:“再说,昨夜我也没有干活,真的不用补身。”
    芙蓉的脸瞬间红了:“流氓……”
    “真是天地良心。”苏畅无奈了:“早知要承担这样的罪名,昨晚上我就该流氓一回……”
    “你敢。”
    “我如今是你相公,我自然是敢的。”苏畅做了个**的表情:“不如你就试一试,看我敢不敢可好?”说着,他的身体下压,芙蓉的脸红的如枝头的果子。
    “啪啪啪……少爷,少奶奶……”又有婆子敲门,婆子们敲门果然十分及时,苏畅不理她们,芙蓉却将苏畅推开:“好了,婆子们在外头叫呢,别让外人笑话。”
    苏畅只得忍着心里的一团火,轻轻抚摸着芙蓉的脸问道:“怎么了?”
    “少爷,少奶奶,有个人想要见你们呢。在中堂里候着。”
    “是谁?”
    “好像是什么公子的一个仆人,来的次数少,我们也不太认识,还需要少爷少奶奶去认一认,只是那人有些着急,眼里含泪,好像有点着急呢。”婆子们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这世间还有比入洞房更急的事么。”苏畅叹了口气。
    芙蓉不免要叮嘱他:“好了,婆子们不是说了,那人眼里含泪,像有什么急事,咱们快些去吧。”
    二人整整衣裳去了中堂,因苏畅发烧刚喝了药,一时犯困,身上又冷,芙蓉特意拿了件厚的披风给他搭在身上。
    “苏少爷,芙蓉姑娘,救救我们家公子吧……”七公子的书童眼圈红的像兔子,苏府下人端上来的茶水他也没喝,只是哽咽着扑了上来。差一点扑到芙蓉身上,苏畅赶紧拦在前头。
    早有苏府下人提醒道:“这是我们家少爷跟少奶奶,你怎么能称呼我们少***名讳呢。”
    “不打紧的。”芙蓉摆摆手:“名字也是给别人叫的罢了,这是七公子的书童。我们是相识的,没那么些规矩。”
    书童哽咽着将先前七公子被人捉走的事讲了,一面又道:“苏公子,少奶奶,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被谁给捉去了。也不知道我们公子如今是死是活,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公子一直有病在身,低烧不止,如今被捉去,怕是凶多吉少的。先前我跟田相公说了,本以为田相公会救我们家公子,可今儿早上他告诉我说,如今没有办法,让我且等等。又说公子暂时没事,我哪里能相信呢,若我们家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书童哭的脸红。
    “你说你们家公子被几个蒙面人捉去了?”芙蓉一惊:“你是说,田相公他知道谁捉走了你们公子?你们公子在外头有什么仇家吗?”
    书童摇摇头:“自打入京城,我们一直老老实实住在杨掌柜的酒楼里,并不曾跟什么人接下仇怨。所以并没有什么仇家,田相公说他知道是谁捉走了我们公子,只是让我等着,可我等不下去……所以来求苏公子,少奶奶,求你们救救我们公子……”
    见书童急的没有办法。又想到七公子被人捉去了,芙蓉当即就要出门:“我去青仁那里看看,看到底是谁捉了七公子去,至少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书童听此话,连连道谢。苏畅却伸手拦住了芙蓉:“我的少奶奶啊。”他压着声音道:“如今你可不是当初风风火火的白芙蓉了,你如今可是苏府的少奶奶,这些琐碎之事,理当有我这个做相公的替你出面,你且在家里守着,我去找青仁,到那里一问便知,若是七公子出了什么事,我也好帮着营救才是。”
    “可是……你如今病着,不是刚喝了药么?外头风大,我怕吹着你……”
    “有夫人你如此心疼,我这一点病又算得了什么,不在话下,你且等信吧。”苏畅拍了拍胸脯,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虽如此,还是带着书童出了门。
    芙蓉站在门口久久的望着他,直到苏畅带着书童消失在小车胡同尽头。刚要转身回府,猛然看到葫芦贼溜溜的从白家跑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抬头一看看到芙蓉,吓的又缩了回去。
    “白葫芦!”
    葫芦又往门后缩缩。
    “白葫芦,不用藏了,我都看见你了。”芙蓉叫他:“还不快出来,还想缩进被窝里去呢。”
    反正也被芙蓉给瞧见了,躲是无处可躲了,葫芦只得扭扭捏捏的出了门,露出大白牙冲芙蓉笑笑:“奶奶起来啦?”
    芙蓉瞪眼:“我不是奶奶,我是少奶奶。”
    “少奶奶起来啦?”
    “别跟我套近乎。”芙蓉阴着脸:“说,怎么又起来迟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是跟我保证过会好好念书朝九晚五的吗?怎么都这个时辰了才出门?”
    “好了大姐,你就别凶巴巴的了。”葫芦撇嘴,立在门口的台阶上低着头,像是犯了大错一样:“大姐,你这才刚嫁进苏府里当少奶奶,就先冲我凶一顿,你不会连敌我都分不清了吧,我可是你亲弟弟呢,今儿,是因为起的迟了,你也知道,如今天冷,谁不想多在被窝里呆一会儿呢。”他一边说,一连往左侧移,移了几步,离芙蓉远些,便跟离弦之箭一样,飞奔出了小车胡同。
    芙蓉叹了口气,转身进府,苏老爷已出门跟张大人下棋去了,苏府里一切如旧,婆子们,男丁们见了芙蓉,皆会请安问好,她们各自忙各自的,芙蓉倒也悠闲。四下看看,又在中堂里坐了会儿,天色尚早,苏畅那里也没有消息,坐着无事,便去了青儿的房间。
    青儿的房间点着炭火倒也温暖。她坐在杨木长案之后,静静的绣一个荷包。荷包上是一个金黄色的大葫芦,圆润饱满。
    青儿绣的一丝不苟,连芙蓉进了她的屋子她都毫无察觉。
    芙蓉明知道这个荷包,青儿是绣给葫芦的。便站着看了一会儿。
    青儿抬头看到芙蓉,有些害羞似的,赶紧将荷包塞进抽屉里藏着,一面尴尬的请芙蓉坐下。
    “你刚才绣的什么?”芙蓉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我刚才……胡乱绣的,并没有绣什么,芙蓉姐也知道,我的手艺不行,论刺绣的功夫,远比不得芙蓉姐你。对了。”她讪讪的起身:“如今不应该叫你芙蓉姐了,而是应该叫你少奶奶。我真是没有规矩。”
    芙蓉连忙摆手:“你何必这么客气呢,你跟葫芦是好朋友,我也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如今你依然叫我姐姐便好,若叫少奶奶,倒生分了。”
    “是。”青儿笑笑。
    青儿的房间,摆设倒也朴素,只有一个丫鬟随身伺候着她。芙蓉跟她说了些闲话,不由得站在二楼栏杆处向远处眺望。
    苏府庭院深深,苏府之外,又有数不尽的红墙绿瓦亭台楼阁,如今冬意正浓,一望无际的雪色将树影都染成了白色。
    远的看不到的地方,便是京城的热闹所在了,离那里不远处,便是京城,芙蓉明知苏畅是去找田青仁了,却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境况。
    田青仁这日并没有当值,正在屋子里,与几个部下烤火说话。
    苏畅带着书童推门进去,一股子暖意涌了出来,苏畅打了个喷嚏,赶紧拿出手帕擦擦,七公子的书童已然进了屋子:“田相公,你不是说要帮我救公子出来的吗,怎么如今你反倒安安稳稳的坐在屋里升火取暖,我们七公子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怎么说七公子他……田相公,难道你真的没把七公子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么,我们公子对你可是……”
    “你这书童真没分寸。”田青仁的部下忍不住说了书童几句:“田相公从昨天开始,便一直在想救七公子的法子,只是如今没有想出办法而已,又不是闲坐着聊天的,怎么着田相公也是朝阳门守卫,你这书童也太没大没小……”
    “好了,别说这些气话,都是自己人。”田青仁起身迎着苏畅坐下,又让书童入坐,书童“哼”了一声,将脸扭向别处。
    如此,田青仁倒也尴尬,只得端了茶给苏畅,苏畅喝了口茶,身上暖和些,这才听田青仁娓娓道来。
    “本来,我是不想惊动苏公子的,毕竟,如今苏公子刚跟芙蓉姑娘成亲,这大喜的日子,哪里能为这些事伤神。”田青仁有些歉疚:“昨日书童便欲将七公子的事告诉你们,是我拦住了他,不想这个时候给你们添麻烦,如今见苏公子你来了,我料想着,七公子的事,书童一定跟你们说过了,这事,也就瞒不下去了。”
    “若我不跟苏公子说我们公子的事,若我不请苏公子前来搭救,田相公能救出我们家公子么,说不准我们家公子就死了。”书童显的有些恼火。他本以为田青仁为七公子的事跑的脚不沾地,如今一来,看到田青仁他们在烤火说话,以为他们并没有把七公子的事放心上,所以心里便有一股无名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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