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你要朕来这里干什么呢?”
    李世民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父皇不是知道了么?早先我就跟你说了的,干嘛又来问我?”
    李文跑过去,坐在他对面,朝秦叔宝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也出去守着。
    “此一时,彼一时也!”
    李世民怒不可遏,停了停又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为那逆子求情!”
    李文听了,默不作声。
    李世民也是愁眉苦脸,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烛光里的那个沙漏中的细沙,在那里静静地流淌着。
    一盏热茶的时间里,谁也不开口。
    “在国与家之间,在情与法之间,选择太难,是吧!”
    李文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因为他知道,夜长梦多,日久生变,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儿呀!仁君就两个字,做起来可是万难呀!”
    李世民的口气终于松动了一些,万般感慨,长叹不止,停了停又说道:
    “放过了做坏事的人,是对被害人和好人的不公平;执法太严,错判不说,就算是他罪有应得,那也对被执行者也是摧残。哪有仁义可言?”
    “儿臣明白!伦理之下,只有情理可循,岂有法理与公平可言?”
    李文咬了咬嘴唇,很慢很深沉地说着。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让,却是让李世民猛地一抬头。
    他惊讶地望着这小不点,心中更是像打翻个五味瓶似的。
    懂事的太懂事了,九岁的年龄,看起来是嘻嘻哈哈的。
    可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成熟稳重而富有哲理。
    那些年岁大的儿子们,那些被他曾经看重的儿子们,却是像个猪一样的!
    没有一个是愿意好好学本事的,天天想着抢自己的龙椅!
    “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李世民望着李文,朝他朝朝手,示意让他过去。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招手让自己过去,这可是很少有的事情。
    李文起身,走了过去。
    李世民一把拉着李文,抱了起来,轻声叹道:“父皇也想着大事化小,可是,儿呀,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收不了场呀!”
    李文点了点着,依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按表面上的证据来分析,你想想,得斩几个儿子吧?父皇呀,这个事可真马虎不得。”
    “是呀!现在所有的证据,直指太子,还有五皇子,至少这两个人是跑不掉了。”
    李世民愁容满面,只差没掉下眼泪来,长叹一声又说道:
    “太子计算你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刺杀你是为了侍卫进府,有了侍卫这内线了,他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才能拿着你挖树的事,造儿歌四起来之势,以达到除掉你这的目的。”
    “这一切顺理成章,手段也不高明。但是,不只是牵扯到他。”
    李文那幼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世民心中一软,拍着其肩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文叹息着说:“那天不是跟你说了么,去粥场看到的情况,我这糟心呀。所以回来,一时兴起,就把树挖了,是想试种红薯,我若试种成功了,就解决了百姓们的吃饭的问题。”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在对你大利的情况下,你还把这些秘密告诉父亲,真了不起!”
    李世民很欣喜,翘起大拇指称赞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是父子,我是你的永生!杀儿子等于是自杀,不到万不得已,我很安全。”
    李文俏皮地说着,手头也不闲着,又开始扯李世民的胡须。
    这些理论,李世民一辈子也没听人说过。
    你叫他如何不惊?
    他像望天人般的望着这孩子,由衷地说道:“父亲听你讲道理,也愿交一万金学费!你先说说案情,再说说你对永生的理解。”
    “有什么好分析的,第一时间传开我挖树的消息的人,不是我府上的人,便只有太子或吴王李恪,因为只有他们可以从两个侍卫手上拿到情报。”
    李文斯文慢理地说着,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这也就是说,说我是去救母后,挖那木偶的,必定另有其人,他不是要救我,是冲太子去的。”
    “还有么?”李世民越听越惊心!
    “这边斗得正火,有人想把证据做铁了,所以才有了这死士来攻宁轩阁的事。你想想,他能悄无声息地灭了两个侍卫长的口,那后院的木偶,岂能挖不到?”
    李文停了停,望着李世民不断点头,他又说道:“这个安排死士的人,一石三鸟,要让太子,五皇子和散布谣言的人都脱不了身!你若一路查下去,我们李家们绝种的!”
    李世民已经崩溃了,这一个案子,便牵扯到自己至少四个儿子。
    他才十四个儿子,三个这样的案子,便搞完了!
    其心可诛!
    李文却不让他歇气,又说道:“五皇子在齐地,若是背了冤枉,要回京接受杀头,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办?”
    “反,人没有不怕死的!”
    李世民想都没想,随口而出!
    齐王,拜为都督齐、青、莱、密等五州军事,并授齐州刺史。
    其外祖父家与李家又是国恨家仇,他要反了,那得有多少人会投他。
    大唐从此风雨飘摇,自己或是能打的儿子、将军,全在外领兵。
    那到底是领兵的人会反,还是坐镇的人会反,他可真不敢想。
    “永生的问题,就是你身上的血,流在了儿女们身上,儿女们再传下去,只要有后,你的血脉便永远不绝!你就活在他们心里!”
    李文很认真地说着,很到李世民愣在那里了,便拍着他的脸说:“别发呆了,可不是你发呆的时候。”
    李世民抚其头道:“为父又怎不怜爱他们,可是国法不容呀!”
    “国法个屁,这事我这被害人不告,你就当不知道,打打马虎眼,眯眯眼睛主过去了。”
    李文仰着望着李世民,想要从他脸上读些什么。
    李世民一脸迷茫,长叹道:“你说起来容易,可眼下满朝文武皆知这情况,这要如何瞒天过海?”
    “难是难了点,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打定了主意,我们再来想办法!”
    李文斩钉截铁地说着,跳下来又说道:“不从制度上解决这个问题,皇子自相残杀,永远杜绝不了!父皇想想以前的各朝各代,有谁能杜绝这事?
    李世民岂能不知道,有一个什么要的制度,能杜绝这个?
    要是有,那些皇帝都蠢么?
    这小子跟自己说的在理,可是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他心里以第一宇宙速度计算着这些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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