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年轻时去西藏游历时,捡到的。”老人醇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捡到的?”秦幼艳没想到这只犀牛角的来历居然是这样的,刘老摆摆手,走到书桌前坐下,桌上还摆着一些小瓷器和药末,都是自己炮制的。
    “小丫头还不信我。”
    秦幼艳吐吐舌,没接话。刘老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起来,“那会儿我在西藏行医,一边跟着藏医学习,一边又用中医诊治藏民。有一次那主人家把一副装饰的头盔扔进垃圾堆,说是不要了。我就跟了去,捡了回来,这才发现是犀牛角。”
    “也该庆幸那人没文化,不识货吧,”老人家声音有些落寞,像是对秦幼艳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这些东西,用一次,少一次喽,后人恐怕只能从书和影视资料来认识这些东西了。”
    这是历史的规律,一直都是,从来没有什么可以取值无尽,用之不竭,那不过是人用来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那顿饭吃得很有意思,秦幼艳第一次见到刘文不同的一面,小孩子似的,逗着老爷子和老太太开心,这和在医院和学校的形象差得也太大了。
    令她很奇怪的是,刘文的父母一次都没出现过,不管是在刘老家,还是他们的对话里。不过秦幼艳向来知道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应该闭嘴。
    刘文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秦幼艳那张微微泛红的小脸。她喝酒了,不过喝的是刘老自己酿的药酒,h市的秋天很燥,那酒是温润的,平时喝点滋y润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老头很喜欢你。”刘文开了话头,眼睛直视外面平直的马路。
    一直侧头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的秦幼艳,听出这话里的逗趣儿,“老师也很喜欢你,”歪着头想了片刻又补充道,“刘奶奶也喜欢。”
    刘文偏头看着她,被她那副娇憨的摸样逗乐了,眼睛里一闪一闪的,“那你呢?”
    秦幼艳又把头转向窗外,不想直视那道视线中的闪烁的亮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秦幼艳慢慢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半晌后后面才传来她的声音,糯糯的,又混着酒后的沙哑,
    “师兄,我喝醉了。”
    车里没人说话了,有的只是两人的呼吸声,偶尔还能听见外面的风声刮弄着车身。老爷子的的酒是不会醉人,哪怕是孩童也可以喝上一杯,餐桌上的人都知道。
    两人距离一前一后,就像他们人生轨迹上的距离,或许有那么一点是相交的,然后,倏尔远离……
    刘文握紧手中的方向盘,脸上有些紧绷。他知道方才是自己沉不住气了,也是自己冒犯了。可是脑子没有面上那么沉稳,靳念之张扬地抱住她的肩膀的画面、秦幼艳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白天的时候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
    他以为自己不介意,但是看到秦幼艳脸上的笑容和娇俏时,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想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拥有。可事实是他b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介意,介意那个叫靳念之的男人拥有不一样的秦幼艳。
    “我到了,师兄。”秦幼艳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刘文把车停在路边。看向外面的路标,其实还没有,这只是到了主路上还有一小段辅路才到她的公寓。
    秦幼艳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没等他开口就道,“不远的,明天还要上班,今晚师兄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师兄送我回家,麻烦你了。”
    看着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又挂上令他魂牵梦萦的笑容,她每次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咧开唇瓣时还可以看到尖尖的小虎牙,可爱,又透露着妩媚。
    他突然想起来,秦幼艳一直是以这副姿态面对众人的,有分寸又不会让人感到生分。可当你忍不住要去接近她,亲近她时才发现,她早已把每个人的关系拧得很清,是以划分得距离也很清。
    那个人却是个意外……应该是的吧。
    秦幼艳对他说谢谢,其实他才应该对她说谢谢的。谢谢你啊,及时规避,没让我太过难堪……
    刘文没再多说了,只是笑着点头示意,给她解开锁,让她下了车。
    拧着手里的包,秦幼艳走在晚风里,吹得她发丝飞扬,也吹淡了她脸上的笑。鼻息见还有淡淡的药酒味,但她明白明天一早就会消失不见的,就像刘文说的那番话。
    成年人间的交往,有时候哪怕只是两句话,也会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她不适合刘文,也不适合袁朝,既然不适合,那也就没有必要相互蹉跎。
    这是秦幼艳的处世观,也是她初入社会时,各形各色的人教会她的观念。
    这段时间靳念之在她面前蹦跶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他会接她下班,有时候会约着一起看新上映电影。
    小高已经不问秦幼艳他们这是不是在谈恋爱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秦幼艳对靳念之的与众不同,也能看清这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愫。
    靳念之在见过刘文的第二天,还作死的买了一束花送到秦幼艳办公室。秦幼艳猜到他又犯神经,一个电话拨过去,那边的人似乎不是很忙,才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花是你送的?”秦幼艳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喜欢吗?我给店员说要最新鲜的。”男人愉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颇有些邀功的意思。
    秦幼艳拨弄着花瓣,这男人没说大话,花瓣鲜嫩,娇艳欲滴。她又气又好笑,“靳先生,医院里收花的是病人,医生喜欢的是锦旗。再说一大束花你让我往放哪儿啊?”
    靳念之有些闷闷的声音传过来,“那随便你处理吧,以后就不送过去了。”他说的是不送过去,而不是不送给你。
    她也没矫情,是真没有地方放,那束花实在是太显眼了。秦幼艳直接拆了包装纸,拿去护士站,拜托护士有时间的话分给病人,让病房也不用太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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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挺喜欢刘文的,但是我更想写同居生活……ЯǒùSеWù.Víρ(rousewu.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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