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宫绡眼放贼光,有这账簿在手,那个疯婆子还能拿我怎么样?到时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呼风唤雨不说,还能将她任意驱使,看着她那张脸臭得几乎毁容,岂不快哉!?人生得意于此,夫复何求?反正他又不缺钱花,找点乐子才是正理。

    呃言香屿几乎呛到:这样不好吧?

    哼哼,小言,你别忘了,南宫绡嘴都笑歪了,你可是我的同谋、共犯啊。

    呃。言香屿无言以对。好一会儿,忍不住说道:那他们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了。

    呵呵呵,小言,这才正是乐趣所在啊。南宫绡张狂而笑。言香屿咕哝:我有点同情叶写画他们了。

    他们都跟我十年了,没那么脆弱啦~~放心放心!始作俑者如此宣告,让言香屿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叶写画对南宫绡的形容:像恶魔的**恶棍。

    不用担心,南宫绡难得的正色说道,我不会把你丢下不管的。他利用了他,把他搅进恩怨之中,当然不能对他置之不理。虽然,开始是他意图不轨就是了。

    言香屿却像是因此异常开心,轻轻的,安详恬静的笑了起来。

    洗过澡,言香屿动手帮着南宫绡擦拭伤口,上药包扎。言香屿的动作很轻,微凉的手指滑过南宫绡的皮肤,有种异样的暧00昧,让南宫绡几乎无法正视面前专心致志的人。甚至,像是一种折磨,一种煎熬。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肌肉紧张,呼吸艰难,完全是不好的征兆。

    而言香屿,依旧耐心细致的处理伤口,从脖子上,到肩膀,再到腰背,最后是腿。他的手掌干燥、稳定,神色平静,眼底含着愉悦的光,柔和而温暖。

    南宫绡暗中叹息,他竟然对着这样平和、用心的一个人,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不可思议的产生了欲00望,简直不像他自己。

    可是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言香屿也有责任。他离他那么近,呼吸可闻;他的湿发散下来,发梢总会蹭到他的身体;他的手指那么轻,根本就像是存心撩00拨;他的颈上还有水珠,他的身体有皂角若有若无的芬芳

    南宫绡悄悄用力,狠狠掐了某个伤口一把。唔,好痛~~~不过总算是败火了不是他自虐,实在是情势所逼啊。

    马上就好,言香屿见南宫绡皱起眉头,连忙扎好最后一根布条,站起身拿过南宫绡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凉?

    嗯~~南宫绡点头。他怕的是不够凉啊。

    快穿上。言香屿拎着南宫绡的裤子一低头,南宫绡立时跳起:我自己来!

    呵呵。言香屿居然还在笑:你在害羞吗?我都已经看那么久了啊,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关系。

    南宫绡穿好里衣,回头一笑,若有无奈:小言。

    嗯?

    你是不是经常跟师兄弟们一起洗澡玩水,早都习惯了?可是我,长这么大,都没和谁一起这么样的。南宫绡微微顿了一下: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碰我一指头的。

    哦。言香屿恍然大悟:我说刚才你那么紧张。

    不是这个问题啦。南宫绡一阵无力: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懒得去想呢?这么些事,即使被我利用,被我连累,你就一点也不介意?

    这个言香屿很郑重的思考半晌,也没什么。因为,我觉得认识绡就已经很好了。

    南宫绡不由一呆。言香屿接着说:即使是轻浮、自大、招摇、坏心眼、爱记恨,我也觉得好可爱、很美丽。

    南宫绡怔住。好一会,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了,他还以为自己早已经失去脸红这一机能了。

    而且,绡也很聪明,武功又好。言香屿扳着手指还要再说下去,南宫绡好笑的打断他:饿不饿?

    言香屿张着嘴定在那,手已经抚上了肚子。南宫绡把他从屏风后推到桌边坐下,开门叫过一个小厮吩咐几句。很快,有人收拾干净了屋子,有人送上酒菜。

    稍微喝一点,好好睡一觉。南宫绡这么说着,为言香屿到了一杯酒:我是伤患,就只好忍一忍了。

    哦,好。言香屿点头照办,还不忘刚刚没有说完的称赞:而且,绡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到,明明受伤、流血,样子可疑,还能住到这里来。

    你这算是夸奖?南宫绡几乎气笑:我风神俊朗,年少多金,这两点就足够让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老女人们争先恐后的收留我们了,还用再动什么脑子。

    言香屿若有所悟:原来,还是美人吃香。

    不是那个,这家店在江湖中也是有些门路的,以前有过接触。如果,单说长相,南宫绡端详了一下言香屿,贼笑:这里的姑娘应该更喜欢你才对。

    我?言香屿不信。

    不如试试,眼见为实。南宫绡眨眼。

    怎么试?言香屿下意识脱口而出。

    南宫绡微笑不语,起身向外,在门口叫住一个人说些什么,不一会工夫,就有四五个娇美华丽的女子鱼贯而入,直向桌前走来。

    为首的似乎和南宫绡相识,款款施了个礼,道:南宫少爷。

    南宫绡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轻轻招手,道:都过来坐,陪我的这位朋友喝一杯。

    众人均是一笑,声音或高或低,笑容有的娇媚有的甜美有的温情似水,各自向前找位置坐下。很微妙的,这几个女子都尽可能的避开南宫绡,而聚集在言香屿身边。言香屿一时呆住,手脚僵直,眼睛直在南宫绡脸上打转,求救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绡却视而不见,彬彬有礼的一一请教众女子姓名,好心为言香屿介绍。言香屿只好应着:如风姑娘,如雪姑娘,如梅姑娘,如月姑娘,晓晴姑娘。

    五个女子相视而笑,一时满座欢声笑语,言香屿左边的如月就不露痕迹的向他贴近,盈盈笑问:公子贵姓?

    呃,言香屿蹭蹭手心里的汗,有些愤愤地瞄了南宫绡一眼,我,我姓言。

    言公子。众人齐声叫道,燕语莺声,各具风情。言香屿右侧的如风已经把酒杯送到了他的嘴边:公子,请酒。

    言香屿连忙摆手:我自己来。无意识的往后微微让了下身子,却不料正好挨上个温暖柔软的身体,瞬间僵硬。

    南宫绡不由挑一挑眼角,微咳一下,笑道:这位如梅姑娘,似乎有些眼生。

    他身边的正是如梅,细眉长眼自有一番妩媚,笑得安然优雅、波澜不兴,声音里透着一种异样的慵懒,尾音轻柔上挑缓缓拖长,说不出的撩00人。

    也来了一阵子了,一个多月吧,没见过南宫公子。不过,今天见了也不晚。如梅笑着为南宫绡斟酒,那边言香屿也终于借机摆脱了如月如风的有意作弄,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殊不知他越是如此,这几个女子就越是开心,若不是有碍于南宫绡的眼风,只怕早有人贴到他身上去了。

    原来如此。南宫绡诚恳地点头:其实我也不是经常来,偶尔为之而已。

    先前到是久闻大名。如梅轻笑,自斟自饮:如不是姐妹们刚才议论,还不知南宫公子到访。

    呵呵,意外而已。和朋友出来走走。南宫绡看看言香屿也窘得要不行了,只恨不得要扎到桌子底下去一搬,便使了个眼色。几个女子见机行事,各自起身,寒暄客套一番,出门去了。南宫绡送到门口,给了银子,关门回到桌边。

    言香屿正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撇了撇嘴,哀叹一声:自掘坟墓。

    南宫绡打量他半晌,煞有介事:果然跟着我,已经有所觉悟啊。然后,放声大笑。

    是啊是啊。言香屿连声附和,一边揉手揉肩,放松筋骨:我早该觉悟的。

    此话怎讲?

    有猩猩老板在先。言香屿悔恨不已。

    南宫绡抚着嘴一笑,道:小言多心了啦~~我只是不大喜欢和别人太亲近罢了。讨好的夹菜到言香屿碗里,再为他斟了一杯酒,说:尤其是生人。

    言香屿点头,如有所悟。很快就被杯碗盆盘所吸引,开始专心致志聚精会神的对付桌上的饭菜。南宫绡无声无息的看着,嘴角渐渐上扬。

    小言,找账本很费力是不是?饿成这样。一边问,一边把盘子都挪到言香屿面前,自己也吃了起来。

    没有,我到宫主房里找的。言香屿忙中偷闲,言无不尽:你不是说很有可能吗,我就直接去了,倒是翻了好多东西,差点被抓住。刚好,叶写画他们去了,就把我捎了出来。说来,那宫主也着奇怪,居然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直接放在书架里。

    南宫绡一笑:哦?

    书也不多,不然我不见得找得到呢。

    她大概都要恨死我们了。

    嗯?

    唉,我是说,她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栽在了你手里。你难道不知道,隐藏一粒米的最好方法是找一缸米么。

    言香屿这才恍然大悟:啊

    你这是后知后觉?

    呃。言香屿不好意思地笑:瞎猫碰上死耗子。

    作者有话要说:

    ☆、9

    9

    早上起来,南宫绡的脸上消了肿,但是仍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在颊上,看上去异常诡异,最要命的却是嘴里面,竟是比昨天更疼了。

    言香屿一面小心翼翼给他敷药,一面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

    再休息一天,南宫绡说,虽然我受了伤,形迹可疑,但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反而不容易被人发现。更何况,这里的主人跟我是旧识,总该给我这个老主顾几分薄面,我顺便也可以打探些消息。

    什么消息?

    你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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