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盛世,咱们南宫家在朝廷,如今的地位也就够了。你在江湖,也不是一件坏事。

    儿子知道。

    可是老侯爷面露愁容,隐约又有怨怒:你与他,终究手指抖了抖,再度叹息:公主的意思,大约是要保他?

    南宫绡略略皱眉,道:我也正在奇怪,不知她抽得哪阵疯。

    那这个人,你可知底?

    他和公主没有牵连,完全是隐于山林的江湖人,儿子两年以前就与他相识,只是最近才决定如此。南宫绡十分平静,思绪清晰,声音坚定:父亲,之前我自己也是不肯接受的,我在江湖之中行走多年,事事都有分寸,虽然也会惹事生非,却总在情理限度以内,能力所及,从不过度。这次,也是前思后想才作的决定,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用的时间也是最久。两年里,我试了很多方法,作了无数努力,可是都不行。

    他抬头看着父亲,一向骄傲自信风采照人的脸上浮起痛苦之色,虽淡,尤令人心惊。

    老侯爷不禁动容:你是说

    女人,是不可能了。南宫绡苦笑:这是全无办法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19

    怎么?

    南宫绡轻轻的笑声在满室春00情荡00漾中流泻出来,伴着摇曳的灯影,说不出的**,异样的柔情似水。

    你

    你要我怎样?保持体力?戏谑的挑眉,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南宫绡俯下身,亲吻言香屿汗湿的额头,再亲一亲他迷乱的眼睛,笑得无比欣慰:那要怪你了,谁叫你这般撩00人

    嗯?言香屿微睁双眼,神情恍惚中尚有一丝清明,那种无可言说的情00色与浅浅的困惑,竟是无以形容的**迷人。南宫绡看得情动,一时失神:言

    嗯?

    你真好看。

    眉眼弯弯,笑得无邪好看;这柔韧的身体,薄薄的红晕好看;因他而起的迷00乱0纵00情好看。这么一个人,是属于他的,温和从容,强大又包容。那么依赖,又那么纵容,给他最坚实的支撑,最安全安心的守护。

    绡也是。言香屿一笑,温暖迷情,一只手抬起,轻抚南宫绡脸颊,然后凑近他唇舌纠缠。

    我就说不可能忍住的,南宫绡呻00吟一声,失笑,你这样子

    那就不要忍了

    这样多好。彼此拥有,难分难解。

    当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绢清早闯进自己二弟的房间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叫人震撼的情景。两个人,同为男子,那样亲密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却不淫00靡。

    甚至是,多年以来都不曾见过的安详满足,如今清晰的浮现在南宫绡的睡脸上,纯洁而美好。

    他怀抱里的男子,隐约看得到侧脸,即使睡着,仍是微笑的样貌,微微蜷起的指尖,指甲粉红洁净,在阳光里几乎透明,竟是那样的诱00惑。

    可惜,这一幕的存在短暂已极,几乎在南宫绢闯进来的同时,两个人都醒了,只是没有立即行动而已。所以多年以后,南宫绢还经常会记起那个明媚美好的早晨,言香屿蜷曲的透明的手指尖,如梦幻般美好。

    那只是一瞬的事。

    接下来,一切都是狂暴而无礼的,甚至有些残忍。

    从婆家闻讯而来的南宫绡的姐姐南宫绢,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是极度暴怒,当下抽出随身武器毫不留情的向床上抽去。沉闷的响声之后,被子被抽裂,南宫绡的后背顿时起了一道血痕,顷刻肿得孩童手臂粗细。

    南宫绢手指一颤,倒退一步。言香屿的眼睛从南宫绡的肩膀后看过来,明亮异常,直迫人心。

    姐姐。南宫绡转过身,把言香屿挡在身后。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南宫绢冷笑,手中一尺七寸的软藤棍扬起,作势欲打:南宫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姐姐。南宫绡微微笑着,很安静,很单纯,仿佛一个小小的孩子,无辜又无害。

    南宫绢眼底滑过一丝不忍,很快消失,软藤短棍劈头盖脸而来,南宫绡全不抵挡,只是将言香屿护住,任由对方下手。

    霎时间,南宫绡身上血痕交错,南宫绢看得心惊,手上一软,短棍鬼使神差的扫在言香屿额角,薄薄一片血花散开,桃花般娇艳。

    但言香屿的两根手指也已经捏住短棍一头,似乎很轻松,南宫绢却立时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你,不是应该打我么?言香屿问道。声音清晰,笑意淡淡。

    你南宫绢脸色惨白,语不成声。刚才还是那样柔软可爱的模样,一转眼,竟已是修罗恶鬼一般。

    你是绡的姐姐?言香屿莞尔一笑:怎么一点也不像?

    南宫绢激灵一下,一退数步。

    南宫绡急急按住言香屿额头,回身向南宫绢道:姐姐,你回避一下。

    南宫绢才意识到什么,匆忙转头,奔到屋外。此时院中,已聚集了几十人,自己的父母嫂子弟妹都在场,另外还有家人仆妇,人人面貌不同,脸色却一样难看。

    又过了一会,南宫绡和言香屿走了出来。两人已经收拾得衣装整洁,头发一丝不乱,言香屿额角伤口也已止血上药,完全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南宫绡脸上还是百年不变的笑容,倾倒众生;而言香屿,也依旧是温和安静的笑模样,人畜无害。

    南宫绢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异常刺眼,脸色不由一冷。

    姐姐几时回来的?南宫绡嫣然一笑:大家怎么都过来了?

    哼。南宫老侯爷闷哼一声。这下子,全天下都知道了,他们就是要看他这一家之主如何发落了不是?

    你还有脸说!南宫绢见父亲始终不说话,在一旁冷笑一声:南宫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是么。南宫绡低首一笑,很快又抬起头来:我却不觉得。我和小言情投意合

    两个大男人讲什么情投意合?!南宫绢打断了他:二弟,你是鬼迷心窍吧?!

    姐姐

    别叫我姐姐,你若还肯认我,就同他,南宫绢一指言香屿,一刀两断!

    姐姐

    我本来以为是传言,不可信。还以为是你贪玩,又出了新花样,谁知道竟然竟然真的如此!你,你南宫绢看看言香屿异常明亮的黑眸,咬牙切齿:你只要与他断绝关系,一切既往不咎!

    南宫绡仿佛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着握住言香屿的手,看见四周众人脸上赤橙青蓝的变幻莫定,尤觉得十分有趣的样子:可是,我带他回来,一直都说得很明白啊。父亲

    我也是你大姐的意思。老侯爷冷冷拂袖,不屑一顾:要么赶他出去,永不往来;要么你,你就不用留在这了。

    话一出口,四下一片骚动,侯爷夫人失色道:老爷,不可

    住口。老侯爷目光如刀,面沉似水,继而又向南宫绡看了一眼,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顿时,整个院子一片死寂。老侯爷向来说一不二,不开口则以,一旦开口,决定的事,是绝不可能更改的。

    侯爷夫人顿时面色惨白,手脚冰冷,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南宫绡,眼泪夺眶而出:儿啊,你

    绡,言香屿轻声笑了,半晌才抬起头来,说道:我走就好。

    自南宫绡掌中抽了几抽手,没能挣脱,却见南宫绡一只手的指节攥得泛白,脸上仍旧笑得没心没肺: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绡?言香屿用力一挣,南宫绡身躯一震,扯动身后背上的棍伤,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眉毛一簇:小言?

    你

    你要离开我?南宫绡问道。

    绡的家人言香屿笑一笑,看了南宫绢一眼:我,一个人久了,早已经习惯。但是你却不同。

    父母兄弟姐妹,都是无以断绝的血亲,无论是谁都不愿失去。

    众目睽睽之下,生离死别,总是这般难堪与折磨。

    父亲南宫绡有些惶然:爹?

    又转向母亲:娘?

    你就侯爷夫人泣不成声,语带乞求:你就听你爹一回的吧。

    姐姐

    别叫我!你若认他,就不要认我!

    小言

    言香屿微微苦笑,用另一只手抚一下南宫绡的额头,很自然的动作,仿佛是最亲近的人一样:好了,我还要去找柳奉采拿回那封信,师父也许还在等我回话,我们

    我们去那个狐狸公主那蹭饭怎样?南宫绡忽然一笑,神采飞扬,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痴呆模样,又成了那个为祸天下的混世魔王倾国倾城的贵公子。

    然而这一句,却是惊心动魄。侯爷夫人反应过来,便哭作一团。闵卿在一旁竭力搀扶着,无言以对。

    绡?言香屿一惊。

    狐狸公主养了三胞胎呢,都像小狐狸似的,南宫绡顾自说着,昨天她还过来说要见你呢。

    绡,你言香屿怔怔看着南宫绡,神色惨淡,终是忍不住将他抱住,用力拥紧。

    这边众人又是一番骚动,老侯爷厉声吩咐:给我把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赶出去!

    见无人上前,劈手夺了南宫绢手里短棍,径直往南宫绡言香屿打去:都给我滚!

    言香屿抱着南宫绡身形一转,便已在房檐上,居高临下扫一眼众人,淡淡一笑。

    绡,真的是要走?

    为什么不呢?南宫绡把头靠在言香屿肩上,笑得灿若春花。可是,他的脸颊上,分明有一道湿湿的泪痕。

    而言香屿,竟是缓缓地凑了上去,亲在南宫绡湿润的眼睛上。

    那我们走吧。

    两人相视而笑,手拉手从屋檐上跃起,宛如一对乳燕,穿林而去。留下院中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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