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锡瞿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被楚俏的三言两语给说哭了。
    “师姐,你之前那幅样子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抛弃我,在他们中间选个驸马了……”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声音哽咽。
    楚俏笑了笑,没有计较他这小孩脾气,抬手摸了摸他后脑勺,顺着他情绪,“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在这场比赛里选驸马,你都愿意为了我,不去计较恩怨,原谅我父王对北国所做的那些,那我再等你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北锡瞿紧抱着她腰身,没有说话。
    楚俏看不到他表情,也不知他对选驸马这事是不是还有些介意,“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还在恼我同意父王这般大张旗鼓的给我选夫?”
    “不是……”北锡瞿将人抱的更紧了,“不论这比赛最后怎么样,你都只能嫁我的。”
    楚俏忖量着,将他拉离几分,“报名第一天,我见到云影了,是你的意思?”
    北锡瞿沉默不说话,只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楚俏垂着头,靠在了北锡瞿肩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北锡瞿正迷茫着她的反应呢,就听见低低流淌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
    “不准笑!”反应过来之后,北锡瞿面上一片羞恼之色,说的话丝毫没有威胁力道,楚俏笑的越发不能自抑。
    想把怀里的人拎出来教训一番,可是舍不得她松手,于是就只能等怀里的人笑够了再说。
    楚俏抬头,笑出的眼泪在北锡瞿肩上衣裳蹭了蹭,“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镇定呢,原来还留有一手。”
    “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你最后是我北锡瞿的妻,那些就算不上什么。”
    这话听来心酸,楚俏抱紧了眼前的人,“不需要用这么多手段,最后我都只要你,纵使父王不答应,却也奈何不得,他也只是担心我未来罢了。”
    “我知道他全然为了你打算的,只是有些无力罢了,南北国形势我心里明了,他无非是想你有所寄托,认为我非良人,才想到了招驸马这么一出,不管他怎么做,想逼我放弃,我都不会就此罢手,认输的。”
    楚俏有他这番话就够了,她想,再坚持一段时间,然后再看情况如何。既然当时父王抓到阿瞿,却没有对他又打又罚的,想来对北国怨恨应该没这么深了吧?事情到时候也许会发生转机也说不准。
    “你都敢赌,我又怎舍得让你输。”楚俏脸色发烫说着话,伸手揉捏着北锡瞿的耳垂好转移那抹羞意,语气虽然带着笑,但是也执拗决绝。
    耳边一股热气吹来,北锡瞿耳垂泛红,连同整颗心都沸腾了起来。楚俏腰间力道大的很,有些吃痛,拍了拍他肩,正欲起身,整个人就被拉坐到他腿上,这下子,楚俏面上的红晕可是实打实的被瞧见了。
    美人面上含羞,明眸盛着点点水光笑意,北锡瞿眼神微暗,喉结滚动,下一刻,便抬起美人下巴,一记深吻袭去。
    搂紧了怀里的人,加深了力道,撬开贝齿,搅弄风云。
    楚俏面上烫的好似能煮熟鸡蛋一般,被他一路带着,脑海里像是炸开了朵朵绚丽的烟火,紧张的拽着他的衣襟,深陷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察觉到某处的异样,北锡瞿动作迟缓下来,稍稍避开了身下的接触,微喘着气,在娇唇上流连忘返。
    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北锡瞿目光沉沉,手指在她腰间摩挲,亲了亲她嘴角,开口嗓音有些低哑,“总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名正言顺的。”
    楚俏捂住发烫的脸蛋,嗔怒道:“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让我父王同意这事。”
    北锡瞿拉下她捂住脸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现在师姐掌管全局,我腰杆子硬的很!”
    楚俏笑骂他一句,知道他说的是招选驸马一事,“你今天来鸣阳街了吗?我怎的没瞧见你?人都不来,我怎么给你开后门?”
    “我去了,可是看到你对一个穿红衣服的青睐有加,都探出头来瞧了,……人又多,我就先回来了。”语气有些酸酸的,带了些控诉意味。
    “我又不认识他,是习柠突然站起来往底下瞧的,喊她半天也不理我,这才好奇的往底下看了一眼。”楚俏搂着他的脖子,语气娇软的解释着,身子没有力气,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北锡瞿轻咳一声,尴尬的搂着楚俏,调整了一下位置,避开了那处。
    楚俏狐疑的抬头瞅他一眼,“怎么了?难道是我压的太久,腿麻了?我……”
    急着起身,腿又还发着软,被北锡瞿强制拉着侧坐在膝上,动作太大,手不小心撑在他腿根侧,听他闷哼一声,微哑着嗓音,强道了一句,没事。
    “……”楚俏乖乖的坐下,缓缓的将手给收回,只觉得手中像是有把火在烧着,好不容易有些消退下去的红晕又再次袭上脸庞。
    她懂了。
    两人对视片刻,楚俏受不住那眼神,眼睛又不敢往下看,只好将眼神转移,看着屏风上的图案。北锡瞿轻抿着嘴,手环着楚俏的腰身也不自觉收紧又松开。
    一时静默,北锡瞿闭眼,几个吐息间,才勉强压下那处的躁动。
    为了转移北锡瞿的注意,也为了不让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楚俏没话找话道:“你明天来吗?做什么打扮?”
    北锡瞿五指张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楚俏垂在背后的秀发,柔顺的发丝在手指打了几个圈,绕成一缕,漫不经心道:“明天再不去我就要被刷下来了,就依着平常样子去,锦衣卫那天见到云影,不是没有出手抓他吗?想来靖观帝也知道我的打算。”
    “原来是这样,父王也不怕我直接当场把你点名要到公主府去?”
    北锡瞿动作一顿,猜到了南明义的用意,嘴角一咧,忽的凑近楚俏,将她抱得更紧了,“师姐还是不要给我开后门了,我一定闯到最后,然后顺着旨意,名正言顺的当你的夫。”
    楚俏侧头,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也不自觉柔了眉眼,“我信你。”
    也是,即使先点了北锡瞿入公主府,到最后这群人中也还是会有一位驸马被选出来,与其到时候陷入两难境地,不如让他名正言顺的争一争,好得到这个驸马位置,要是事情没有往预想中那样发展,再点他入公主府也成。
    “俏儿,时候不早了。”
    焦苓清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打断了这满室的旖旎气氛。
    “昂,马上出来。”楚俏应了一声,不舍的看着眼前的人,将他的手在手中来回的把玩着,“明天我等你过来。”
    “嗯。”北锡瞿伸手将人打横抱着站了起来,惹人一阵小声惊呼,楚俏下意识的紧搂着他脖子,北锡瞿挑了挑嘴角,弯腰将她放下。
    沉沉的叹了口气,手在楚俏腰间摩挲着,忍不住又亲了她几口,“你在的时候,时间就过的格外的快,你走了,时间好像也都被你带走了,一分一秒的,实在难捱。”
    楚俏面上燥热,不应他这话,只低头整理着衣裳。北锡瞿帮她扶正了发簪,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她。
    焦苓对北锡瞿的出现不感觉意外,只是有些警告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楚俏出来的时候面容泛红,眼波流转间尽是情意绵绵,微红泛肿的娇唇真的很难猜不到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北锡瞿装傻充愣,当做没看到焦苓师姐的警告眼神,眼珠子一直围着楚俏打转。
    焦苓扶额,低声警告着,“你们要是敢再这么不知分寸,我就禀明了王上,再也不让俏儿过来永安巷了!”
    “……”
    北锡瞿憋屈,没办法,只能先忍忍了。虽然他不会没了分寸,做出越矩之事,但是考虑到不能再让靖观帝觉得自己不可托付,只得应下。
    楚俏觑了一眼北锡瞿,捂嘴偷笑着,挥手道别,回了宫去。
    西琉逸暗道一声没劲,正打算溜了呢,北锡瞿找了过来。
    “咦?孤认为孤隐藏的很好了啊,况且你正跟俏儿依依不舍着呢,你怎么还能寻过来?”
    “你来做什么?还上了台?凑热闹也不是这么凑的吧?”北锡瞿不跟他耍嘴皮子,开门见山道。
    “就是想上台啊,俏儿容貌昳丽,又聪敏机灵,做西国王后再合适不过了。”西琉逸笑嘻嘻的没个正经的说着。
    北锡瞿压下心头的烦躁,“反正最后她也不会选你,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西琉逸耸肩,玩味一笑,“但是最后得到胜利,就有机会啊,要是靖观帝知道孤这么用心良苦追求俏儿,加上他之前本就有意将俏儿许配到西国,这么一来,孤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嘛!”
    北锡瞿磨了磨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要是搞搅和我的终生大事,我就敢搅了你的大业!”
    西琉逸连忙摆手,“不敢不敢,你帮孤,孤也自当回报一二嘛!有道是,礼来不往非礼也,孤帮你挡退一些人也是可以的哈。”
    听了这话,北锡瞿面色才缓了缓,“你这么大老远过来,不会只是简单过来凑热闹的吧?是出什么事了吗?”
    西琉逸笑弯了一双眼,面上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表情,“真的就只是过来凑凑热闹而已,没别的事。”
    “……”那这热闹看的还真是废了不少力气呢。
    北锡瞿确定没事之后,转身就走,废话也不多说。
    西琉逸丹凤眼里的笑意千回百转,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往春宵楼走去。
    “怎么就走了?我昨天还见过她的!几时走的?”
    瑶沐扶额,知道这人跟老大有些交情,又是女儿身,不好强行将人撵走,只得大概解释了一下,“她一个女人,不仅要经营这偌大的花楼,还带着个孩子,不像话不说,也累啊,刚巧她老家表哥找了过来,带她回老家了。”
    习柠一阵失落,还想着向茗嫦请教怎么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办法呢,没想到人就走了……“她老家在哪?还回来吗?”
    “这……应该不回了吧,好不容易跟家人团聚,又有了孩子。”
    “也是……”习柠情绪更加低落了,叹了一口气就要道谢呢,看清瑶沐的脸,惊艳之余立马抓住她的手,“你是新上任的老鸨?那你应该也懂男人喽?可不可以教我一些些……我会给教学钱的!”
    生怕她拒绝似的,手紧紧抓着人家,瑶沐挣脱不开,汗了汗,“姑娘说岔了,您是正经人家姑娘,怎可学此下流招法?”
    西琉逸一身红衣风流,虽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但是夜色下依旧衬得人面如冠玉,阴柔的面相又不乏阳刚之气,手上的黑银色面具被主人拿来当陪衬之物,惹得路过的良家姑娘纷纷停步,侧目而视。
    习柠还在苦苦央求着,瑶沐扫视一圈周围,轻皱起眉头,“姑娘,这里是花楼,你这样行径,是要被人唾弃的。”
    “那我们屋里头说。”习柠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她只要一想到白天见的那人,心就像被猫抓了一下,又疼又痒。
    “公子!”瑶沐像是见到了救世主,拖着不撒手的习柠,朝西琉逸走去。
    西琉逸挑眉,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边走边道:“走投无路要投奔春宵楼?那就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吧,多简单的事,怎么还搞成这幅样子了?”显然他这种情况见多了,也不瞧那人一眼。
    这嗓音!习柠猛地抬头,只瞧见那人背影,但是这一身张扬的红衣,以及手中把玩的黑银色面具,她都见过!!
    撇开瑶沐,习柠几步上前,眼见着就要够到那人衣角了,却被人拦住了。
    瑶沐急得啊,这人怎么这么莽撞?主子不喜欢陌生人的突然接近,要是感觉到周遭气流那么一丁点异样,就会下意识将人给拍飞,有没有命在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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