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饭、梳洗、上厕所,都需要人伺候,有时候还会大小便失禁弄得床单上到处都是。
    慕庭琛这样看了三天,便能理解慕舞当初说那番话的心情!
    真的,但凡一个健康人在这里看她度过一天,就会心酸不已,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躺在床上任人摆布。
    每天的日子无非是张嘴,看着别人伺候自己,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更何况慕舞曾经是那样骄傲的人,怎么能接受这一切?
    她说的对,这仅仅是肉体上活着,精神上,或许早已死了……
    他的难过,狱宁安都看在眼里,为了不让他担心自己,她更努力地做复健,同时也是希望自己的努力激发慕舞的斗志。
    时间一天天流逝,一个星期的时光,弹指一挥间。
    狱宁安腿部的肌肉渐渐恢复了力量,能扶着拐杖下地走动,尽管走不了太远,但每一天都在进步与改善。
    这天上午做完复健,狱宁安特意自己走去看慕舞。
    两栋洋楼距离大约三四百米,疗养院提供高尔夫球场代步,但今天,她执意要步行。
    她拄着拐杖,不允许任何人扶,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往前走。
    两名女佣以及陆東跟在她身后,微笑望着她,而慕庭琛在狱宁安的要求下全程都在拍录视频。
    “行不行?别逞能,走不动我来背你。”慕庭琛眉心紧拧,心提着,生怕她下一刻就会摔倒。
    “别说话!”胥翊扭头瞪他一眼,然后又露出微笑,她冲镜头挥手,“小舞,你看这里的风景,花全都开了,阳光灿烂,你要不要下楼来?”
    听到她的话,众人立刻明白,这段视频是要给慕舞的,估计又是想激励她。
    慕庭琛不再说话,刻意抓了几个她迈腿的大特写。
    几个人跟着她,三四百米的距离,走了整整二十多分钟,但对于狱宁安而言,已经很了不起。
    进了客厅,慕庭琛收起手机,到楼梯口,男人要抱她,又被狱宁安制止。
    “我自己走,我可以的。”她抓着扶手,缓慢地往上爬,有时候身体会剧烈摇晃一下,吓得慕庭琛不轻。
    他展开双臂,作出随时扶她的手势,十分钟后终于爬上二楼。
    “小舞!”她敲了两下门,之后推门探入头去。
    慕舞靠坐在床上,头崴在一边,对着窗外。
    听到声音,她的眼珠子转过来,斜眼望着他们。
    “小舞,今天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透透气?”狱宁安走到床边,笑眯眯地提议。
    慕舞又将眼珠子转回去,盯着窗帘外透进来的阳光:“每天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花园里开了很多花,空气里全是花香,去看看嘛,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花。”慕舞语气冷漠,随即闭上了眼,显然不愿继续说话。
    “那你喜欢什么?”狱宁安不放弃,她坐在床沿坐下,凑到慕舞脸颊旁,轻声在她耳边嘀咕,“小舞,要不你带我看电影?就上次那部,你不是要我勾引君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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