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愣了下没吭声,徐获微笑着注视着他,“想去通风报信就省一省吧,他们全都活不过今晚。”
    老板瑟缩了一下,立刻报出了一个地址。
    “话说的太快。”徐获动动手指划伤了他的胳膊,“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老板在原地站了会儿,似乎在做激烈的精神斗争,不过两秒后他就转身朝门口跑。
    徐获笑出了声,水刀枪拿在了手里,刚准备动手,发现打不开门的老板扭身“噗通”跪下,“他们在舞厅后边的巷子里,动手的是些小孩子,他们平时不会对小元下这么狠的手,应该是收拢那帮孩子的小混混指使的。”
    “几个小混混?连玩家都不是?”
    老板额头有汗也不敢擦,“这种偏远的小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玩家?有点本事的人都不愿意在这儿久留,但是那伙小混混和搞拐卖的玩家有接触,一般没人去得罪他们。”
    徐获让他写个名单,“如果碰得到我顺手全部处理了,免得被人发现是你走漏了消息。”
    老板脸都白了,拿着纸笔绞尽脑汁地把有关系的人都写上,一半的时候又听徐获提醒,“别写太多,懒得杀。”
    有一点小聪明的老板不敢试图糊弄他,把最要紧的人写在前面还圈了重点,“这几个,死在他们手上的孩子可不少!”
    徐获收起了名单。
    这里没多少代步工具,等天黑之后,他才转着轮椅出门。
    时间还早,他也不着急,带着跟踪他的人在城内逛了一圈后才去了舞厅后面的巷子,找到那一户后礼貌地敲了门。
    不过没人来开门,迎接他的是一梭子弹,徐获把破烂的“恩断义绝门”搁在面前,挡完了子弹才收起来,然后继续敲门。
    屋内的人乱了一下,似乎在争吵要不要去门口看看,不过没等他们争吵出结果门就自己开了。
    徐获坐在门口,一眼看完屋内的情况。
    五个上一秒还在争吵的小混混拿起了利器,之前见过的几个流浪儿正摁着小元上绳子,双方似乎不在一个频道,小混混们见了徐获个个面露惧意,反而是那几个流浪儿跃跃欲试,仿佛遇到了什么大好事。
    门上有槛,不过没关系,徐获一脚踢开,滑动轮椅进来后关上了门。
    看到他关门,几个混混更加害怕,其中一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长号一声挥刀朝徐获砍来,可惜还没靠近便被地面升起的一道射线切成了两半。
    浓烈的气味带着温度铺面而来,几个混混吓得瘫坐在地连忙求饶,几个孩子更是尿了一裤裆,连滚带爬地缩到了角落里。
    徐获朝小元招了招手,小姑娘利索地蹬掉腿上的绳子跑过去,咧嘴道:“我想把钱偷回来,但是被他们抓住了!”
    徐获指了指前面的小混混,“他们是坏人吗?”
    小元毫不犹豫地点头。
    徐获把水刀枪放到她手里,“杀了他们。”
    小元瞪大眼睛,手也开始发抖,但对上他的眼神,她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后她才慢慢举起枪对准了其中一人,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她很害怕,被她指着的小混混更害怕,求饶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徐获靠在轮椅上,姿态闲适,并不催促。
    看出了小元心软,几名小混混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们的确干了些坏事,但我们也是被逼的,这年头,想活下去只能照别人的话去做……你放了我们,我们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再也不干坏事了……”
    话没说完,小元扣动了扳机。
    水刀枪只要有手就能用,射出的水柱在那名小混混的额头上打出一个洞!
    徐获眼神沉了沉。
    “小琳是被你们带走的,你们骗她说可以出去挣钱,但是才几天,我在垃圾堆里看到了她!”
    “槐花巷的莎莎姐,我知道是你们强暴了她,还杀了她把她埋在槐树脚下!”
    “小幼街的小书呆子也是被你们打死的,因为你们想要他家祖传的一个砚台,但是那个砚台根本不值钱,你们气不过,还回头把他爷爷也打死了!”
    ……
    小姑娘泪流满面,话说的也有点颠三倒四,不过该说的都说了,这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手上的人命不少,死不足惜。
    等到第二个人倒地,徐获按住了枪,将枪口对准了角落里的流浪儿,“他们也经常欺负你,你可以报仇。”
    小孩子表现的更直接一点,有的嚎啕大哭,有的在墙上抓挠,有的呆在原地,根本回不了神。
    小元的手很快垂了下去,“他们不是坏人……”
    “但他们迟早会变成这种人。”徐获道:“可能是拐卖孩童、侵犯女性、杀人抢劫,只要他们还活着,总有一天会犯罪。”
    小元眼神动摇,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随后手又重新抬起,但没有开枪,而是回头问徐获:“可是他们现在还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说他们以后一定会犯罪?”
    “枪在你手里,你说了算。”徐获道:“你说他们以后会犯罪,他们就是犯罪者。”
    小元神情有片刻茫然,似乎没有听懂,不过她却说:“我说了不算,我又不能预知未来,怎么知道他们以后一定会犯罪?”
    哪怕是成年人,对于一件事的评判和选择都不一定有清晰的认识,更多是在模糊的状态下做出了倾斜,可能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去想、或者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但这并不至关重要,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对是非黑白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然而一个人如果拥有超出普通人的力量,那他就必须有一条清晰的标尺。
    小元的答案尽管很模糊,但徐获已经很满意了。
    “我不开枪的话,你是不是不会带我走了?”小元含泪看着他。
    徐获微微一笑,温和地摸摸她的头,“我不会用这种问题去考验你。”
    尚有选择余地时持有人性底线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但如果面临生死危机,那一个人的选择就脱离了黑白的范畴,自保是人的本能,不能说本能是错的,只不过要承担选择和行为带来的相应后果。
    这样的考验没有意义。
    徐获收回了水刀枪,示意小元出门去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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