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之主。诸人纷纷符合,驳了公主倡议。太平公主虽勃然大怒,但是也无计可施,只得打道回府了。”

    连丹菲都忍不住道:“太平公主近来真是走火入魔了。此胡搅蛮缠的行事风范,同韦庶人又有何区别?”

    李隆基怒火中烧,满脸赤红,“我要去见大家!太平姑母是他妹子,我便不是他儿子了?儿子与妹子,究竟哪个更重要?”

    “殿下冷静些。”崔景钰沉声道,“您这样同圣人争论,不会有个结果,反而伤了你们父子之情,顺了太平公主离间之意。我来之前已同宋尚书和姚中书商议过,若是纵容太平公主胡作非为,长此以往,只会复蹈韦武之祸。不如就趁公主始露头角之际,给予重击,将其野心扼杀。”

    李隆基狠狠盯着他,双目迸射灼人的亮光。

    “吵起来了?要打架了?”远处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宾客议论纷纷。

    “哎哟,没打。崔景钰要走了。”一个年轻郎君失望道。

    透过暖阁大敞的窗户,崔景钰朝李隆基拱手行礼,随后拉着丹菲转身走了出来。两人脸色都阴郁深沉,同满院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走到路口,丹菲就不肯再走,把手从崔景钰掌中抽了回来。

    崔景钰黑着脸看她,语气却十分柔和:“耶娘又在催我们的婚事了。说是三月初八是个吉日。”

    “这事要听我伯父伯娘们商议才是。”丹菲脸色淡漠,语气却含羞,“我现在有长辈了,婚姻大事,听凭长辈做主。”

    崔景钰嘴角抽了抽,强忍着笑,用力板着脸,“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好好备嫁妆,乖乖等我来迎你。”

    “我知道。”丹菲伸出手,“现在可以了吗?”

    崔景钰眼中闪过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你非要如此?”

    “放心。”丹菲嫣然一笑,“我下手很轻。”

    说罢,啪地扇了崔景钰一个耳光。

    四面八方都传来一阵轻呼,可见看热闹的人真不少。丹菲收了手,冷傲含怒而去。

    崔景钰揉着脸颊,温暖笑意一闪而逝。

    流言蜚语

    兴庆宫里的湖颇大,堪比太液池,却是浅得多。湖边修了一条栈道,栈道,两旁种满了荷花。如今时节尚早,水中全是一片枯枝败叶,只有一丛丛矮竹还能看。

    丹菲一路百无聊赖地走着,前面传来说话声,隐约提到了她的名字。她暗道不巧,正打算避开,就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矮竹后走了出来。

    “她这般水性杨花,哪里配得上……”公孙神爱话说一半,迎头撞见那位水性杨花的正主,半晌说不出话来。

    丹菲笑盈盈,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公孙娘子,别来无恙。”

    公孙神爱俏脸发白,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出来。

    自从那次她闹得崔景钰被抓进大理寺后,日子就难过起来。那些爱慕崔景钰的女孩都将她成罪魁祸首,安乐公主更是恨她入骨,当着众人抽了她两耳光。从那之后,公孙神爱就被长安权贵圈排挤在了门外。

    公孙神爱闭门不出,眼泪都哭干了。公孙将军嫌她丢脸,想将她送回泉州去。她却以死相逼不肯走。她就等着丹菲被抓获的一天,让世人看看谁才是罪大恶极的贱人。

    结果她等了又等,等到的是李隆基率众人诛韦,等到了少帝退位,新帝登基,等到了曹丹菲闯大理寺勇救崔景钰的佳话。

    公孙神爱傻了眼,这才知道,自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阵子,连家中嫂嫂侄女都忍不住在背后讥笑她。美貌又何用?被公孙将军娇惯成这样,脑子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弄得公孙将军生怕会被误会成韦氏一党,大半夜还去给李隆基磕头请罪。

    也幸好李隆基不忍责怪佳人,还倒过来安抚了公孙将军。太子妃也多次召公孙神爱进宫说话,也算在一定程度上让公孙神爱重新在长安贵女圈中立了足。

    这次是丹菲和公孙神爱半年来第一次再度碰面。公孙神爱心虚不安,丹菲气定神闲。

    以往对着自己总要屈膝行礼的女子如今论家身,还比自己高了几级,看着自己的神态更是透露着一股高傲。公孙神爱五味杂陈。

    丹菲也没有同她寒暄叙旧的打算,打过招呼后,就擦身而过。

    “你……”公孙神爱忍不住出声,“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丹菲漠然地扫她一眼,道:“我同崔景钰的事,同你并无什么关系吧?”

    公孙神爱一鼓作气,道:“钰郎为了你在狱中吃了那么多苦,你却当着他的面同太子勾搭!你若想入宫为妃,那就早些进去,把钰郎留给我!”

    丹菲噗哧笑,“别的不说。崔景钰又不是一个物件,怎么给你?即便我不要他,又或是我死了,他有脑子有脚的,会另寻个好女子,也不会来找你这个跳梁小丑。”

    公孙神爱被她如此直白地骂了,好生愣了一下,颤声道:“他可知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这下连跟在丹菲身后的阿礼都笑了。

    丹菲笑着摇头,“公孙娘子,命中无时莫强求。你生得貌美绝色,满长安多得是郎君愿意娶你为妻的,何必吊在崔景钰这棵树上不走呢?”

    公孙神爱两眼含着泪,狠狠道:“我就不明白,你无才又无貌,连诗都写不了半首,简直平庸至极。若说家世,你也不过是个新贵,父母双亡,更是克星。他怎么就看中了你?”

    “是呀。”丹菲感叹道,“他舍弃了那么多爱慕他的女子不要,非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可见是真的很爱我呀!”

    公孙神爱脸色发绿,半晌说不出话,只不住掉眼泪。

    绝色美人落泪,真是一副动人的画。丹菲还没说什么,那边就听李隆基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原来李隆基也是想避开身边耳目,往偏僻的地方走,正好和丹菲她们撞上。他一见公孙神爱梨花带雨,顿时心疼起来,掏了帕子递过去。

    公孙神爱满腹委屈,忍不住往他怀里一扑,大哭道:“曹氏欺负我!”

    “太过分了。孤王去教训她。”李隆基抬头,朝丹菲挤了挤眼。

    丹菲会意,狡黠一笑,道:“早知公孙娘子有太子撑腰,又何必来和我抢崔景钰?”

    说罢,不等公孙神爱反应过来,转身就一溜烟快步走了。

    公孙神爱气得七窍生烟,朝李隆基抱怨道:“殿下,这女子阴险狡诈,用心恶毒。我不过是好意同她攀谈几句,她却将我辱骂一番。你可不要像崔四郎一样,受她蛊惑,被她蒙骗了……”

    公孙神爱嘀咕个没完。李隆基眼里只有她漂亮的脸蛋和领口洁白丰腴的肌肤,耳边只听一片嗡嗡声,只管点头就是。

    丹菲回到正堂席上。方才被公孙神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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