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宏仍为没有留下黄蓉懊悔不已,因此在城里转了一天,希望能找到黄蓉的身影,可惜终究没找到,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忽然醒悟过来,以黄蓉的聪明,如果想刻意躲开他,那他几乎是不可能找得到的,反正按照剧情她不是会在张家口出现吗,到张家口等她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陈宏的心就变得火热起来,开始想象黄蓉究竟是如何漂亮,但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沉沉的进入梦乡。次日醒来,陈宏收拾完毕,结了房饭钱,顺便问了下路程,便即上路北行。
    他一心只想早日赶到张家口,所以每天除了必要的休息外都以轻功赶路,一路无话,这一日终于到了张家口。这里是南北交通要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陈宏既已到了目的地,悬着的心为之一松,当下先找家酒楼吃了些东西,歇了歇脚,然后便在街上闲逛起来。
    他正在猜测郭靖会在什么时候到这里来,无意中忽然看到一匹全身毛发赤红如血的骏马,不由眼睛一亮,暗暗叫好。他虽然没骑过马,但这时代的人以马代步,马匹就跟现代的车辆一样常见,他来这世界数月,见过的马早已不计其数,对好马劣马已经大概分辨得出,但不论是印象中的哪一匹,都绝对远远不及眼前的这匹红马,因此一看到就留上了心。
    把红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陈宏把目光放到了马的主人身上,只见牵着马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蒙古少年,这人相貌一般,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他旁边是一个手执双斧的凶脸男子,看着那少年的目光颇为不善,隐隐有监视之意,但少年对此不以为意,只当那人如空气一般,走路丝毫不受影响。
    陈宏对这个奇怪的组合生了好奇之心,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那持斧男子忽然说道:“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种,一个人就敢赴约,没去找你那些师父。”那少年道:“我六位师父不在这里,现在要找也是找不到的。”持斧男子哈哈笑道:“那你这次死定了。”那少年默然不语,脸上无悲无喜,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陈宏这时却是惊喜莫名,实在意料不到会这么巧就这样遇上了郭靖,但心里又是疑窦丛生。看这情形,应该已经是到了原著中郭靖跟黄蓉分别后被侯通海带着黄河四鬼找上门来邀斗的情节,可是郭靖的小红马怎么还在,不是昨天就应该送给黄蓉了吗?难道他没遇上黄蓉?还是黄蓉没要他的马?
    陈宏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还是先跟上去看看再说,当下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一会,忽然想到,如果黄蓉跟郭靖见过了,这时候肯定已经在帮郭靖解决侯通海他们了,自己何不先过去,说不定还能见到黄蓉。他记得侯通海跟郭靖约定的地点是西郊十里外的黑松林,于是便越过郭靖二人,大步西行,到了城外人少之处更是展开了轻功飞奔。
    不多时果然看见前方有一座松林,枝叶遮天蔽日,林中阴沉沉的望不出数十步远。陈宏进了松林,运起功力凝神细听,走了不到一里路,便听到前方隐约传来人声,他继续走了几十步,说话声渐渐清晰,正是几个人在谈论武功。陈宏猜测前方的人应该就是侯通海他们,当下离了林中小径,从左边树丛中绕了过去,悄悄靠近。
    很快他就见到了正在谈论武功的那几个人,虽然他不认识侯通海,但他额头上肿起三个大肉瘤这个特点实在太明显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至于另外三个手拿不同兵器的想必就是黄河四鬼中的三个,只是名字他却不记得了,不过这几个反正是小角色,他也无所谓。
    看到这样的情形陈宏更是疑惑,难道黄蓉真的没遇上郭靖?还是黄蓉现在还没赶到?他想不明白,懒得多想,无声无息地跳到一棵大树上藏起来看着侯通海等人,心想我只要静观其变,一切自会明白。
    过了大约一刻钟,只见之前见到的那个持斧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向侯通海报告郭靖已经到了林外。这下陈宏终于确定黄蓉没有来,而且也应该没遇上郭靖,那她究竟去了哪里?故事这才算是刚刚开始,就因为我在临安先遇到黄蓉而改变了吗?
    没一会儿郭靖也出现在陈宏的视线里,让他不禁暗叹,这小子还真是个傻大胆,明知自己不可能打得过侯通海他们,却还是要单刀赴会,这次没有黄蓉帮你,如果连我也不在这里,你岂不是真得英年早逝?
    在他感叹的时候,郭靖和侯通海已经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就见侯通海让黄河四鬼退开,打算空手跟郭靖过招。郭靖跟江南六怪学艺多年,武功并不限于兵器,这时见侯通海没用兵器,自己也弃了兵器不用,挥舞双掌跟侯通海战作一团。陈宏知道现在的郭靖武功平平,怕他出事,轻轻折下一根树枝,掰成几截,随时准备当做暗器救人。
    郭靖的武功果然比较差,侯通海虽然是完颜洪烈座下五大高手之末,但也打得他险象环生,才三十招不到就被侯通海一拳打在肩上,连退几步,仗着他身子健壮,硬撑了下来。又过了十来招,郭靖身上连连中拳,受伤已经不轻,陈宏担心侯通海会下重手,更何况就是这样下去郭靖也会被打成重伤,所以终于忍不住将一截树枝向侯通海飞掷出去。
    由于陈宏没学过丢掷暗器的手法,这一下纯以内力催动,速度虽然甚疾,声音却也不小,几乎是他刚出手侯通海就听到了,一转头看见大树上一样物事飞来,知是暗器,他不敢硬接,闪身避过,随后朝暗器射来的方向道:“什么人暗算老子?”郭靖见状也没有趁机进攻,退到一旁暗暗运功,平息体内翻涌的气血。
    陈宏也不打算继续隐藏,从藏身的大树跳了下去,同时用鄙视的语气说道:“侯通海啊侯通海,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带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后生小辈,我可看不下去了啊。”
    侯通海被陈宏的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尴尬,虽说他刚才没让那四个师侄出手,打算跟郭靖单挑来着,可说起来毕竟也是欺负小辈,传出去这名声可不太好听。不过看到陈宏眼里的轻蔑,侯通海脸上的尴尬最终都化作了怒意,沉声道:“老子跟这小子约定的时候就叫他带上师父,他自己偏要一个人来,老子又不是故意要欺侮他,这事怨不得老子。小子,你又是什么人,敢插手你侯爷的事情?”
    陈宏呵呵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反正这件事我管定了。”
    侯通海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刚才陈宏暗算他就已经让他心生怒意,接着又拿轻蔑的眼神看他,现在还要插手管他的事,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怒喝道:“小子,那我就先称称你有多少斤两!”说着一拳挥出,朝陈宏攻去。
    郭靖叫了一声小心,陈宏则不慌不忙,斜跨一步,向前一掌挥出。他这些日子以来苦练震天铁掌,已经有了八九成火候,此时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掌,实际上却是势大力沉,掌未到,掌力已经逼到了侯通海身前。
    侯通海被陈宏的掌风气劲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立即收拳向后跃开,当啷一声,将背上的一柄三股钢叉取了下来,如临大敌般看着陈宏,面色凝重道:“小子,你师父是谁?”
    陈宏看到侯通海被一掌吓退,心中甚是得意,哈哈笑道:“怎么每个跟我动手的人都喜欢问我师父,唉,其实我真的没有师父,不就是自学成才练了几招不成样的掌法,你们怎么就怕成这样。”
    侯通海听他意思,知道他不愿透露,有心想跟他过几招,从他的武功路数里瞧出来历,但又对他的掌法大为忌惮,一时犹豫难决。
    不过侯通海不敢动手,陈宏却没有顾虑,不屑道:“你刚才不是挺凶的嘛,怎么这就萎了?”说着便挥掌主动进攻。他虽然自认为掌法练得不错,但毕竟没经过实战,不知道哪里还有欠缺,所以正想找人喂招赚点经验,这下有了侯通海做对手当然不会放过。
    侯通海虽然忌惮陈宏的掌力雄浑,但有了兵器在手,底气便多了几分,看见陈宏攻来,便使出生平所学招架起来。他用钢叉挡了陈宏几掌,发现陈宏的掌力并没有刚才那么惊人,顿时精神一振,用心地和陈宏拆起招来。
    这一来正合陈宏心意。他故意只用了五成内力,就是想给侯通海多一些希望,让他能够稳扎稳打,好好地跟他过招,让他多领悟一些战斗经验。否则他要是用十成内力全力出掌,侯通海固然难以招架,他也只是纯靠内力取胜,以后若遇上了内力与他相差不远甚至胜过他的高手,吃的亏可就大了。
    如此掌来叉往,侯通海仗着钢叉在手,让陈宏始终近不得身,正觉得自保有余,可以慢慢伺机反攻,忽然一阵掌风袭来,刮得他遍体生寒,他大吃一惊,忙将钢叉往陈宏手掌刺去,不料陈宏的手腕忽然在中途转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绕过叉尖在叉身上一拍,顿时一股巨力从钢叉上传了过来,直震得他双臂发麻,再也拿捏不住,钢叉打横飞了出去。他整个人退了三步,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掌已经按到了他胸口上。
    这一刻侯通海只觉得万念俱灰,练了几十年武功,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且从最后这一下来看,前面打了那么久还是对方有意放水,这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眼见对方只要劲力一吐,以对方的功力自己绝无幸理,干脆便闭目等死。
    陈宏跟侯通海大战一场,已经基本明白了震天铁掌在实战中的运用,所以才在最后用十成功力将侯通海的钢叉一下拍飞,轻松取胜。至于说到杀人,他却起不了这个心,毕竟对方跟他无冤无仇,何况跟他打了这么久还算帮了他不小忙,当下飞身后退,说道:“你们走吧。”
    侯通海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料陈宏竟放他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不杀我?”
    陈宏白眼一翻,道:“我跟你又没有仇,好好的干嘛杀你?走吧。”
    侯通海又羞又愧,想说句道谢的话,终究说不出来,垂头丧气地走了,连掉在地上的钢叉也不捡。那边黄河四鬼看到师叔都走了,哪里还敢留下来,忙捡起地上的钢叉,头也不敢抬,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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