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走入韩府,众人只见雷横腰别七星剑,身披金道袍,如天神般凛凛,迈步走入又高声喝到:“韩家公子呢!我雷横来了,难不成韩公子不敢应这赌约了么!”高声厉喝早就惊起了韩紫髯,韩紫髯梳洗完毕迈步走出怒道:“雷道长来的为何如此之早!”
    远处房中,那韩清泉也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怒道:“小杂毛!赶死不成!”打眼看去韩清泉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睡眼朦胧显然是才被雷横惊的起床,雷横轻踱两步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高声道:“赌约已定,贫道前来赴约,难道韩公子要反悔不成?”
    登庐府中早已沸沸扬扬,哪个不知今日雷道长与韩家公子定下生死赌局?闻听那高声呼喝,周围的左邻右舍都聚了过来,那韩清泉面色不善,怒声道:“我定会到场便是了!何必此刻便来催我!”韩清泉虽说也是武者,但这一夜也被野狼吵的烦躁,直到一点左右才堪堪睡下。
    雷横轻笑两声,负手凛然道:“此次生死赌局赌的乃是贫道的身家性命,岂能儿戏?此刻正是吉时,难不成韩公子要捣鬼害死贫道不成!”雷横咄咄逼人,那韩清泉面色微怒,喝到:“那便此刻去赌!”言罢随手拿起衣衫披在身上,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朝客栈走去。
    心中暗自冷笑,昨日傍晚叫方儒景把狼崽扔进韩府,母狼丢失了狼崽便会与群狼循着气味跟到韩府门口,声声哞叫扰得整个韩府每个人都没睡踏实,直到最后还是韩紫髯将狼崽送出了韩府,才稍稍安歇,但哪个光景便已经是夜班子时。
    雷横缓步而行,身前便是稍显疲乏脚步虚浮的韩清泉,四周环绕着观战的群众以及韩府的家丁,略微走近客栈,那韩清泉喘着粗气喃道:“把贵春酒坊我存那两坛女儿红拿来一坛!”这韩清泉略微有些晕眩,心中想着少喝些酒提神,但却不知雷横早在酒里下了蒙汗药。
    稍走片刻,到了酒家之中,两人相对而坐,韩清泉的面前放着个大碗,极为豪迈,但眉眼之中还露着些许疲态,雷横自怀中掏出三颗骰子来,轻笑道:“怎样?韩家公子,开赌吧?”一言方罢,韩清泉眼睛猛的竖起来,心道:“这鬼道士怎么还带着赌具?难不成有猫腻?”
    登时猛拍桌子抬身站起喝到:“且慢!我不用这道士带来的骰子!”言罢自怀中掏出三颗骰子来:“我用我自己的!”赌徒都知道,每个人摇骰子出千的手感不同,这韩清泉的骰子是灌了铅的,每个角多重的分量都极为讲究。
    四周看客心中暗骂,这韩家的公子好阴险,心里害怕道长出千作弊,但却想用自己的骰子开赌,周围熙熙攘攘,扰的韩清泉登时心中烦闷,端起酒碗猛的饮了口酒喝到:“店家!拿骰子来!”年少气盛,听不得别人说他作弊,登时也是将心一横,便以运起定输赢。
    雷横嘴角微微翘起,忙到:“且慢!稍等片刻便是吉时,贫道要向天借赌运。”登时抬脚起身,将七星剑抽出鞘来,含口水猛的喷在剑上厉喝道:“六丁六甲护我命,特请太一天官文财尊神庇佑!”而后长剑烁烁而舞,极具气势。
    剑招舞罢,雷横轻笑两声,心想那韩清泉喝下的蒙汗药预计该起了作用,大手一摆喝到:“店家,将骰子拿来!”这骰子便是雷横昨日托张召重偷偷换进来的骰子,是雷横赌博管用的工具,阴笑两声将骰子递给了韩清泉,口中道:“韩少爷,先请吧。”
    韩清泉赌技高超,若是平时,这骰子到手便能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但此刻疲乏交加,更兼那一碗掺了少量蒙汗药的烈酒下肚,顿时显得有些晕眩,轻笑两声道:“且看韩爷爷的手法!”右手攥住了骰子发力摇晃,只将远处的林依倩惊得阵阵发慌。
    “开!”大吼出声,三颗骰子在桌子上滴溜溜打转,等了片刻终于缓缓落下,四周传出阵阵惊呼,但唯独韩清泉面色有些发愣,桌上骰子赫然摆着三个数字,四五五,合计十四点,原本这韩清泉以为能扔出三个六的最高数字,但却没想到恍惚间偏了一些。
    观战众人阵阵为雷横堪忧,虽说不是十八点,但十四点也是极大的数字,雷横面色略微有些尴尬道:“韩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若这场赌局就此结束如何?”四周发出阵阵嘘声,连着远处的林依倩都略微惊讶,如何也想不到昨日说出必胜的道长今日便就怂了。
    那韩清泉咄咄逼人,狂妄笑道:“这生死赌局以开,哪有结束的道理?就按昨天的规矩走,一局定胜负,我赢了你死,你赢了便带走那个娘们儿。”这韩公子的双眼瞪得如牛一般,随手从身边下人手中拽过林依倩的契约道:“契约就在这!打骰子吧!”
    虽说面露苦色,但雷横心中早已经笑疯了,只艰难的拿起三颗骰子,右手还显得微微有些颤抖,高喝道:“听天由命吧!”登时甩手猛掷,三个塞子在盘中不停转动,四周众人已经紧张到极点,连着张召重与方儒景也极为紧张,心道这道长不会是真的第一次玩吧?
    三颗骰子滴溜溜打转,忽的停住三个数字朝上,四周的看客惊住了,韩府的下人惊住了,店家惊住了,甚至连张召重与方儒景都惊住了,雷横对面的韩公子忽的一声怒吼,单手将酒坛狠摔在地发出“哗啦”一声,怒喝到:“怎么可能!”
    桌子之上,那三个数字极为嘲讽,正是三个五,十五点,仅仅大过小公子一点数字,远处林依倩登时松了口气,而后便是用极为温婉的眼神看着雷横,轻轻走到雷横身后,再不言语。
    韩清泉声声怒喝:“这不对,这不对,这不对!不会的!”猛的将桌子一扫,几个酒碗酒壶都摔在地上,那韩清泉眼睛发红,拽着雷横的道袍厉声道:“再来一局!再来一局!”双目赤红尽显癫狂的状态。
    见状雷横只是轻笑两声拍了拍韩公子的肩膀道:“韩公子,贫道与你定下生死赌局本就是为了解救林姑娘,如今贫道愿望达成,何必再与你纠缠?”带着浅笑,言语中略带几丝嘲讽,但雷横知道,这个时候继续赌下去,一定能继续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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