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楞严走进一间偏殿,不知为何,他走到宫城外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张开的宫门似是个巨兽一样要把它吞噬,但是朱元璋召见,身为厂卫大统领,他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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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引路太监带进门里,发现当朝宰相胡惟庸已经在殿里,对方虽然脸色平静,但楞严分明感到他全身有种焦躁之意,不复以前的从容。
    “楞严统领,你也是被陛下召见的么?”胡惟庸显然等的不耐烦,见楞严进来,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烦闷。
    接下来两人互通一番消息,又等了半天发现朱元璋还没来,均心感不妙,以前两人均有过被夜晚召见的情形,但是等待这么久却是首次情形。
    胡惟庸和楞严心中有鬼,都很心虚:前者成为宰相后,数年内不停收买江湖上黑白两道的高手,组成自己的班底,想通过天命教谋反;后者更是庞斑徒弟,天命教的重要盟友。
    如今遇到这么反常的情形,两人再也坐不住。
    楞严毕竟武人出身,直接推开殿门试探,却发现这间偏殿周围早已空无一人,尽管灯火通明,但两人如在冰窖。
    这时院外一阵有规律的走动声起,楞严刚要跳上殿顶,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气愤声音。
    “楞小儿!没想到你不仅是庞斑之徒,还跟天命教有所勾结!”一个手持长矛的老人怒道。
    楞严看到来人脚步无声,气势庞然,自有一股高手的风范和气派,他这位间谍头子在京城多年,却没见过这位高手,不禁色变道:“你是何人?”
    “我乃陛下座前客卿——幻矛直破天!”高手扬声怒叱道:“昔日尔父为驱除鞑虏而死,你这不孝儿子却成为汉奸!若他泉下有知,必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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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楞严被来人揭开伤疤气急败坏,但来人名号实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此人当年为大明得天下出力,却一直以客卿的超然身分,不受任何禄位,他的叔祖父乃当年与大侠传鹰勇闯惊雁宫七大高手之一的“矛宗”直力行,后与魔门高手毕夜惊高楼决战,同归于尽,留下不灭威名。
    这“幻矛”直破天矛技得自家传,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被视为白道里矛技可与干罗相媲美的超卓人物。只是这二十年来消声匿迹,但提起用矛,则谁都不能忘记他。
    没想到这次现身人世,还是来捉拿自己!三十年前他正值壮年,现在年过五十,假若他一直潜修,现在厉害至若何程度,确是难以料估,何况这人只代表朱元璋抓捕自己的部分筹码罢了。
    胡惟庸看到殿外的森严阵势,想到刚才来人提到的天命教,心下再无侥幸,惨然道:“看来我教计划败露了,朱元璋向来谨慎,他把我们诱进宫城,肯定有着一网打尽地心思,想必法后那里也已被包围了。”
    直破天怒道:“竟敢直呼圣上之名!你这魔教走狗,等着磔杀于市吧!”
    楞严向前走去,直破天以为他要动手,顿时一挥长矛便要交战,却发现对方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楞严苦笑道:“我愿束手就擒!但须先问明一个问题。”
    得到直破天肯定答复后,楞严问道:“天命教向来隐藏至深,我身为厂卫统领自问也毫无破绽,究竟怎么会被陛下发现的?之前为何又一点风声都没有?”
    “哈哈!你这等魔道妖人还以为天衣无缝是吧。”直破天扬天大笑道:“大明驱除鞑虏、自得上天庇佑,出了太孙殿下这等英明果断的继承人,识破你等奸计,又得到白道圣地的支持,把尔等底细告知圣上,圣上自然可将你们一网打尽!”
    “朱允炆?”楞严不可置信道。
    “那个黄口小儿?怎么可能?!”已经心如死灰的胡惟庸也尖叫不信。
    直破天不理二人惊呼,一挥手,几个手下死士迅速上前把楞严和胡惟庸拷住,在两人大惑不解的状态下带出了院落。
    此时,在朱元璋主持下,紧急入宫的禁卫统领叶向冬,另一客卿帅念祖带来的死士高手,开始联合铲除宫城外的胡惟庸府和天命教的据点,至于楞严的厂卫倒有没大动干戈,说到底楞严不过是个顶级间谍,厂卫这种依附皇权的势力本就对朱元璋忠心耿耿。
    而萧强带着一众女尼,已经开始搜捕宫城中的天命教妖女,有着脑海中的地图人物指引,进展一切顺利,他准备先抓小鱼,最后再去奶奶单玉如藏匿的坤宁宫,却不知本该护卫朱元璋的言静庵,为了静斋的未来早已下定决心除去与萧强有血缘关系的单玉如。
    自马皇后死后,坤宁宫中少有人来,而今灯火通明的大殿中,两道绝美身影对峙。
    其中一人身上穿着及地的广袖阔袍,玉带生风,长发垂下,写意地散布在纤肩的前后,艳~丽的轮廓和由骨子里透出来惹人爱怜、楚楚动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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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对秀眸就像深黑夜空中挂着两颗璀琰的明星,充满了水分和大气的感觉,宁静怡人,使见者无不联想到她不但有美好的内涵修养,性格还应是温柔多情的。
    另一人身着白色麻衣,一对眸子清澈无尽,尤使人心动的是内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深远,气质更是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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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一人是能倾倒天下男人的魔女,另一人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言!静!庵!”魔女看着眼前的身影咬牙切齿道,一字一顿,本是柔媚清甜的嗓音却包含着彻骨的恨意。
    “单教主,我既然来到这里,你就应知自己又败了,若你像上次一样答应退出江湖,静庵愿再放你一马。”言静庵外表像位心地善良的仙女一般劝解着,心中却快意非常,看到这色艺不下自己的老对手只能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只能暗地里仇恨自己,不禁升起一丝奇妙快感。
    单玉如只觉一股巨大的屈辱感袭来,自己苦修数十年的心灵境界,在这个老对手劝慰话语面前再也无法保持。
    “贱人!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口吻,也别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仙女样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大袖中滑出一对玉环,“叮”的一声清越激响,单玉如抢先出手。
    言静庵手中无剑却丝毫不乱,不但从容应付着单玉如地攻击还能开口打击:
    “真是冥顽不灵,静庵四十年前能击败你,四十年后不用飞翼剑依然能击败你!”
    单玉如彻底陷入疯狂,气劲飞舞,奇招迭出……
    言静庵撒手法大成后。武功直追庞斑浪翻云,剑典心法更是达到了隐在剑心通明之上的微妙境界,她不惧单玉如的疯狂,也开始以攻对攻,两人间的争斗立时进入白热化。
    言静庵上次因为毒手乾罗的缘故只能放过单玉如一马,这次自信已无人再能阻挡她,不过言静庵不准备杀掉单玉如,她只会废掉这老对手的武功,让她成为一个白发苍苍地老妇,体会韶华流逝,感悟人生,对待一个魔门巨头都能如此忍耐,言静庵相信自己真是有仙子一般的仁心。
    单玉如虽魔功深厚,但数十招的全力出手也消耗掉了不少内力,她毕竟隐退近四十年,用来修心养性时间也不少,很快发现了老对手的反常,以往她们斗法,言静庵都是以静制动,用圆满无缺的剑法磨到最后再全力攻击,斗一场往往要进行半天时间,这次却一反常态,己欲片刻间分出胜负。
    单玉如何等老辣,心中虽不知言静庵这贱人为何急于分出胜负,但她心知绝不能让对方如愿以偿,于是玉环连震,一改刚才的刚烈打法,变得轻灵飘忽起来。
    言静庵看到单玉如没如所愿般拼命,心中不禁一沉,单玉如出乎意料地晋升魔门宗师级高手,她又没带剑器,无法发挥剑典的最大威力,如果对方不愿拼命,短时间内很难擒下单玉如。
    又过了数十招。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如果等那位皇孙赶到,想必会收服单玉如这妖女,到时静斋不仅再不能一家独大,还会受到掣肘。”
    言静庵心中思虑流过,眼中杀机凛然,为了静斋的未来,她一改原先的决定,放下了个人私心。
    “单玉如,既然你执迷不悟,本斋主便赐你一死!“
    言静庵放下生擒之念,四星半级接近五星级的强度真正显现,单玉如苦修数十年才成为宗师级中的顶尖高手,在言静庵毫不留情的攻击下简直不堪一击,十数招内即落入下风,连其中一个玉环都被打飞。
    单玉如苦苦支撑,但言静庵的功力似乎无穷无尽,招式更是天衣无缝,圆满无缺,她发觉这贱人的武功竟然直追她所见过的最强高手浪翻云了,又过十余招,单玉如挨了两掌一拳,身受重伤、
    “怎么会……这么强……我不甘心……”
    眼看言静庵玉掌挥落,自身重伤下真气散落,只能闭目待死,一道年轻男性的声音传来。
    “静庵收手——”
    “啪!”
    掌力挥击天灵,却再无一丝内力,徒留轻响。
    单玉如重伤昏迷前最后看见的是言静庵几欲疯狂的眼神,心中莫名大乐。
    “哈——你这贱人也有被男人驯服的一天嘛。”
    第二天,胡惟庸勾结天命教,谋反被抓的事情震动京师,第三天在人赃并获和众多或真或假的证据下,朱元璋迅速展开清洗,任何与谋反有牵连的王公大臣都被捉进了大牢。
    一周后,太孙朱允炆被正式确定为帝国继承人,并开始监国,此时萧强暗地里把持厂卫禁卫秘卫,大权在握,开始清除异己同时招收各方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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