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咱们这里说正事呢……”
    听到萧岩说自己不行,宇文泰脸都黑了。
    也是,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别人说自己不行的,特别是在床笫之间!
    “咱们现在说的就是正事啊!”
    说真的,要不是当着宇文泰的面萧岩是真的想放声大笑。
    宇文泰有侧室,就从侧面说明他与李代云没有同房并非是身体原因,而是有其他的问题存在,导致二人无法像正常夫妻那般洞房花烛。
    “好吧……不逗你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见宇文泰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萧岩便不再逗他。
    萧岩敢保证,他绝对不是八卦,而是本着为他师弟排忧解难的原则去听他们床笫之事的!
    “事情是这样的……”
    见师兄不再取笑他,宇文泰便将头四十五度抬起来,看着营房的顶端,当然他还不知道四十五度是什么意思。
    如此做,他也是不想让自己回想起伤心的往事而流下屈辱的泪水!
    通过宇文泰的叙述,萧岩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李代云家世代都是在军中为朝廷效力的,自然练就了彪悍的家风。
    李代云虽然是女子,不能从军,从小生活在武学世家,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将她自己变成了一个与她身份不符的本事。
    因为自身的强悍,李代云便要求她的相公宇文泰也要练好身子。
    甚至在洞房的当夜,她想到的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是直接从嫁妆里提出两把石锁。
    而且别人家的陪嫁大多是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等,如果更为富裕的人家还有田产、宅子等。
    而李代云作为李广利的嫡女,身份尊贵自是不用累述,嫁妆除了上面说的那些,居然还有九长九短十八般兵器各一套!
    而且李代云自己武艺高强,那些刀枪剑戟在她手上只怕会被她耍出不少的花样出来。
    特别是那一对重达百斤的石锁,宇文泰都要花好大的力气才能搬动,而在她手上恍若无物。
    不仅如此,与她一起陪嫁过来的几名丫鬟也都个个身怀绝技,活脱脱就是孙尚香在世!
    “有这么夸张?那日相见,我观弟妹还是比较贤良淑德的啊!”
    见宇文泰把李代云比作三国时期的孙尚香,萧岩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不过听他一描述,李代云与孙尚香确实有几分相像!
    孙尚香,东吴孙权的妹妹,嫁于刘备为妻。
    据说其才智敏捷而且刚强勇猛,有与传统女性截然不同的桀骜不驯的个性,是有名的侠女,身边的一百多个侍婢,个个都执刀守卫在她身边。
    即便是刘备这等人物,每次进入内房时,内心也都感到害怕恐惧。
    不过他们之间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最终造成了二人夫妻离心、劳燕分飞的局面。
    难道李代云心中的偶像是孙尚香?
    萧岩不确定,因为她与又不是算命看相的,与李代云也只见了一面,而且那次给他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屁……”
    宇文泰听萧岩说让他深受折磨的李代云贤良淑德,都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
    “师兄啊,我可跟你说,你别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
    一想到自己那天同样被李代云特意表现出来的贤淑给骗过去,宇文泰就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她怎么虐待你了?”
    张无忌他妈说过,样貌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那李代云漂亮吗?
    毫无疑问,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宇文泰家里也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师兄,那女人做的事……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悲惨辛酸的经历,宇文泰就忍不住向萧岩倾诉起来,“师兄,你是不知道……洞房花烛夜,她居然拿石锁叫我练……”
    说到辛酸处,宇文泰就忍不住开了话匣子,将这几天的苦闷全部与萧岩一一道来。
    宇文泰那如诉如泣的悲伤的样子,当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与他那“悲惨凄苦”的生活一比,想要都觉得自己早上被萧潇误伤的地方都没那么痛了!
    说起来,李代云的做法当真让人难以理解,洞房花烛夜放着造小人的正事不做,去练什么石锁?
    难道说她不喜欢宇文泰、又无法抗拒家里的意思,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下来,等到与宇文泰成亲后又以这种方式来抗争?
    可是不像啊,不说那天见她时她对宇文泰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就是宇文泰自己说的,两人在一起,除了上述行为,她也不避讳他什么,甚至与他同吃同睡、开诚相见,与一般的夫妻无二!
    当然,迄今为止两人还没同房的原因倒不是李代云不愿意尽妻子的义务。
    每天宇文泰在她的淫威之下锻炼完,早已是筋疲力尽,只想着往床上一趟,睡他个天昏地暗,那还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
    “这事伯父、伯母他们知道吗?”
    萧岩虽然是他的师兄,可是夫妻之间的事他还是不好插手,要是让外人知晓了还不戳他脊梁骨?
    这种事最好是两人沟通,不过像他二人这种情况,还是由宇文泰的父母向李代云的父母提一下,让他们走动的时候与她说道说道。
    所以等宇文泰一说完,萧岩就向他问到。
    “别提了……那女人在我父母的面前,甚至在外人的面前,对我的关心无微不至、对我的话言听计从……”
    宇文泰朝萧岩望了望,然后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一到无人的时候就露出她本来的面目,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神经错乱了!”
    “师兄,你说这个我跟我父母他们说他们也不信啊,我能怎么办?”
    “那你跟师兄说这事,师兄我也爱莫能助啊!”
    萧岩耸了耸肩,他是真的没办法,毕竟他和李代云也不熟。
    贸然插手,只会惹来她的不悦,到时候事情没给他们解决,反而让自己里外不是人,得不偿失!
    倒不是说萧岩怕事,只不过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罢了!
    “不行,师兄……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见萧岩打算置身事外,宇文泰连忙求救,现在也只有他师兄能够救他了。
    要知道从成亲到现在,他妻子李代云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是防止他逃跑。
    今天宇文泰能出来,还是他以师兄萧岩从泾阳回来,他有要事找他商议,李代云才没有跟着他过来。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逃脱李代云的视线,宇文泰自然不会放弃寻找脱身之计。
    而萧岩,他的师兄,就是他脱身的关键!
    “我?我怎么帮你?”
    萧岩都准备起身出去做事了,宇文泰的话让他满脸的疑问,“我跟你说啊……这是你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师兄可不好过多的插手……”
    “师兄,不用你做什么……”
    萧岩的担心宇文泰自然明白,故而连忙表态。
    “那你要我做什么?”
    萧岩突然想到李代云的行事风格与萧潇竟有那么几分相似,她对自己不也是人前给足面子、人后尽情虐待吗?
    而且从最近的情况来看,她同样对自己有男女感情方面的意思,难不成这就是对心有好感之人的特殊对待?
    这让萧岩突然与宇文泰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自己这个要好点,而他的那个,要是处理不好,那就是气管炎,还是急性的那种!
    “师兄,你带我走吧……”
    看着萧岩,宇文泰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带你走?我怎么有一种那种带着别人家的闺女私奔的感觉呢!”
    不怪萧岩如此想,宇文泰说这话的的语气再辅以他那副受气的神态,实在是让人忍不住遐想!
    只是一想到宇文泰一个大男人居然用这种语气向自己说出类似私奔的话,萧岩就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可没有龙阳断袖之癖好!
    “师兄你想什么呢?”
    萧岩一副嫌弃的模样让宇文泰明白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连忙解释到,“我说的是你出征的时候带上我一起走,好不好?”
    这个想法是宇文泰在看到公孙九娘留在军营时突然萌生的,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离开了李代云的监视,就能逃离她的苦海!
    “带上你,之后呢?等大军得胜,终归要还朝的啊,那时你怎么办,难不成要居无定所地漂泊在外一辈子?”
    军营里带一个公孙九娘就够萧岩头疼的了,这要再来一个宇文泰,萧岩头又大了。
    不过就像宇文泰说的那样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萧岩也是同情他,
    可是这样只能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啊!
    问题的根源不解决,不管他在外面躲多久,都还是要回来面对的。
    而且,将他带到凶险的战场上,有可能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尚书,这个风险……着实有点大啊!
    “不管了,总之能躲一时是一时吧……师兄你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她就用手指那么轻轻的一勾……”
    说着还怕萧岩不相信,宇文泰用手指做了一个钩子的动作,“就这样,只要勾住了我的腰带,不管我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她的掌心……”
    “每日都被她揪在家里,不是练石锁就是鼓捣她那些兵器……”
    “想我堂堂文状元,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雄风不振,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宇文泰是打定决心要离开长安、离开李代云的掣肘,朝那一片广阔的天地去闯荡!
    为了这个目标,就算萧岩不答应,他也会想其他法子离开的。
    “兄弟啊,你是真的悲催……师兄我呢也是真的同情你!”
    站起来,萧岩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以示同情。
    “可是就像弟妹她说的,你这小身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从上往下捏了捏他的手臂,“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师兄是真的担心你在军营里遭受不住这份罪啊……”
    “外面的那些士兵你看到了没?令行禁止,你确定你能受得了这份约束?到了战场上,若是畏敌退缩,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而且我们是行军打仗,不是去旅行玩耍,风餐露宿那是常态,能活着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那已是最大的幸福!”
    “你确定你知道这些之后还能放下现在这种优渥的生活而投身军营吗?”
    说完萧岩一脸严肃地看着宇文泰。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作为宇文泰的师兄,萧岩对其有个大概得了解。
    知道若是李代云真的像他说的那般过分,那即使自己不帮他,他也会通过其他的途径离开长安。
    与其让他独自去冒险,还不如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还能有个照应。
    这样等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两人或许都会对对方产生一种理解之情,那到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也说不一定呢?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这里是军营,令行禁止是最基本的条例,这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
    他可不希望因为个人心理素质的关系,进而影响到整个大军的秩序。
    而且萧岩此举未尝没有让宇文泰听到在军营的艰辛就此打退堂鼓、安心就在长安的打算。
    “师兄请放心,只要你不怕我拖后腿,就算你叫我上阵冲杀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见萧岩答应了此事,宇文泰不由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师兄我觉得你让我上阵杀敌实在是人才用错了地方,别的我不敢说,可是给你制造攻城器械、防御工事或者安营扎寨时给你建造营地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这倒不是宇文泰吹牛,因为他们宇文家可以说世代在工部任职,简直就是工部的钉子户。
    作为宇文家的嫡长子,宇文泰从小就被传授各种器械的制造与各种工程的营建等,为的就是让他继承宇文家的传承,并将之发扬光大。
    而宇文泰作为神童,自然是不负众望地将家族里所传授的一切了熟于心,而且他自己也在外面接了几个小工程做着,反响不错!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宇文泰说起,萧岩才想到他本来的身份,可以直接给他个工兵营带带。
    虽然他们有极大的可能不会直面敌军,可是安营扎寨或者修桥造路也可以用到啊!
    搭把手的事,说不定凯旋之时他也可以捞个小功劳,那回来也就有说道的了,一举多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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