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说那贼酋会不会识破了咱们的计谋,往其他方向逃去了?”
    在从庐州城东门出去不远的一个岔路口,一支骑兵正威风凛凛地把守住路口,看这阵势,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向从他们手上飞过去!
    在徐明达的身后,是一干全副武装的骑兵,在他的身边,则是他的长子徐昀轩!
    看着前面的官道上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徐昀轩不禁皱眉。
    不要他们在这里准备了半天,而楚闽辉却从其他地方逃离,那他们可就白费功夫了。
    “放心吧,整个大军将庐州城其他三面城墙都围住,以他手下那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是不可能对城下的大军产生威胁的!”
    徐明达说的不错,那些在城墙上的守城的叛军一看就是临时拼凑出来的,要不然其中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老弱妇孺?
    而且双方对战的结果也如他所料,官军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庐州城拿下。
    这也是徐明达决意将楚闽辉等一众白莲教的逆贼消灭在此处的原因之一。
    徐明达他们选择的地方是一个岔路口,而他们就扼守在岔路的前面,让楚闽辉不管是从哪一条道路逃离都得要打败这些虎视眈眈的官军才能逃出生天!
    而在岔路口的前方就是一条宽约百米的狭长的谷地,用来给骑兵冲刺最为有利。
    而在谷地中间两旁的山上,徐明达已命大量的弓箭手埋伏在其中,只要楚闽辉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父亲,那是咱们的斥候!”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在谷地进口处的斥候已经骑着马向这边跑来。
    斥候往这边赶过来,就意味着楚闽辉及其手下已经进入大军布下的口袋阵中。
    那名斥候骑着马快速向徐明达这边赶来,等到了他们的面前不远处,那名斥候便将马停下,然后下马快步走过来。
    “启禀大总管,逆贼的人马已经向咱们布下的口袋阵行来,预计一刻钟后就会进入阵中!”
    来到徐明达的面前,那名斥候将前面的情况说与他们知晓。
    “好,知道了!”
    说着徐明达便让那名斥候归队,而就这名斥候刚归队不久,另外一名斥候也朝这边赶过来。
    “禀报大总管,逆贼已进入阵中!”
    这名斥候同样将敌人进入阵中的情况告知徐明达。
    “好,归队!”
    挥了挥手让他归队,徐明达朝左右看了看,“儿郎们,逆贼已经进入了咱们布下的口袋中,都将刀剑给我拿出来把持好,等山上的信号一响,咱们就冲杀进去,让他们尝一尝朝廷大军的威严”
    说着徐明达从马背上拿起自己心爱的马槊,还不住地用碎布在上面擦了又擦,希望等一下用他杀得更多的逆贼。
    虽然徐明达一把年纪了,对于亲自上战场杀敌这件事他依旧是老当益壮,想要给身后这些年轻的将士们树立一个很厉害的榜样!
    见到大总管的手势,一众骑兵纷纷摩拳擦掌的时刻准备着给进入阵中的叛军全力一击!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谷地中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都停下!”
    在谷地的入口处,楚闽辉率领着一千多亲卫骑兵赶到此处,在见到谷中静谧的情况后挥手让身后的手下停止前进。
    “天王,前方是一处谷地,若是官军在此设伏,那对我等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见楚闽辉让众人停止前进,在他身边的人看了看谷中诡异的情况,不禁皱眉。
    他们之前从金陵率众来攻打庐州就是从眼前的谷地经过的,对于谷中的情况自然有所了解。
    在这谷地两旁的山上,是最佳设伏的地方。
    只要官军占据了两旁的山地,居高临下就可以对他们形成威慑。
    只要他们从里面经过,就要面临两旁山上伏军的攻击。
    而且他们大队人呢到了这里停下,谷地里却是鸦雀无声,说明里面百分之百有官军的伏兵。
    “可是咱们只有这一条路了……让大家做好全力冲刺喝点准备,不过谷地不允许中途停下,以免遭受伏兵的攻击!”
    虽然明知道前面有伏兵,楚闽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命令大军继续前进。
    没办法,他们现在是进退维谷!
    前有伏兵,后面同样有!
    算算时间,此刻庐州城已经被官军拿下,那自己退回去即将面对的是几万如狼似虎的官军,肯定是死路一条!
    而朝前,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官军对自己完成的损失就可以忽略不计。
    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过了这个谷地就可以说是逃出生天了!
    所以楚闽辉让手下的人都准备好全力冲出两旁山上伏兵的攻击,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就能让官军的伏兵失去作用。
    “驾~~”
    随着楚闽辉一声令下,一千多人马顿时向谷中发起冲锋,企图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徐明达为了将他们歼灭在此处,不仅在两旁的山地上准备了大量的伏兵,还把一万多训练有素的骑兵安排在谷地的出口处等着他们。
    楚闽辉率领亲卫还没进入谷地,他们的行踪就已被官军探知。
    在得知叛军进入谷地后,山上的伏兵全都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看着谷底,只等着楚闽辉他们进入攻击范围便发动攻击。
    “踢踏~~踢踏~~”
    楚闽辉及其亲卫一千多人马快速地疾驰在谷地中,溅起的烟尘可谓是遮天蔽日,un你死也让他们的行踪暴露无疑。
    可是他们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只想着胯下的马儿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能背生两翼从谷底的上空飞过去,那样就能逃过眼前的劫难!
    可是从进入谷地开始,一直到了谷底的中央,都没有受到官军伏兵的攻击,这让楚闽辉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到说官军并没有在此设伏,前面的担忧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一想到出口就在不远处,楚闽辉不由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毕竟一直快速疾驰,马儿也吃不消。
    “咻~~咻~~”
    就在楚闽辉刚把马儿的速度放慢下来,在两旁的山地上的丛林中就响起了几道凄厉的啸叫声!
    “不好,当真有伏兵……大家加快速度离开!”
    说着楚闽辉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吃痛便迈开腿快速奔驰起来,将其他人人甩在身后。
    不怪他如此着急,这几道声音就是信号弹发射的响声,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嘭~~”
    “嘭~~”
    就在楚闽辉刚刚提升速度向前逃离的时候,天空中一下子爆发了几道刺耳的声音。
    这是官军进攻的信号。
    “放箭!”
    等到爆炸声落下,随之而来的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咻咻咻~~”
    那些箭雨带着破空声对着谷地中疾行的楚闽辉等人铺天盖日地射去!
    楚闽辉等人快马加鞭,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谷地的出口跑去,可即使如此,这一轮箭雨还是让不少的叛军中箭,继而摔落马下。
    那些人只要落了马,在疾行的马队中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那些奔驰的马儿践踏成一滩肉泥,连全尸都没能留下!
    “准备……再放!”
    看到一轮箭雨下去,射中的叛军寥寥无几,这些官军的领队的可不满意,让手下的人再度张弓拉弦向谷地中疾驰的叛军予以重击。
    “咻咻咻~~”
    两旁的山地上再一次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这一下让楚闽辉他们避无可避,即使速度很快,依旧有有不少的人从马上落下。
    只这一轮,至少让楚闽辉损失了两三百人,若非他们是骑兵,且正在快速移动中,只怕损失的就不会是只有两三百人那么简单,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驾……”
    两轮箭雨过后,楚闽辉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亲卫越来越少,让他不得不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马背来了一下。
    “唏律律……”
    马儿背上被捅了一刀,吃痛之下不得不迈开腿使尽全力向前方跑去。
    有样学样,其他人也纷纷对自己的马儿实施这种不地道的做法。
    相对于马儿的命来说,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性命,若是有可能,别说只是一匹马,就是搭上他人的性命又如何!
    一时间整个谷地中尽是马儿吃痛发出的低沉的嘶鸣声,让整个谷地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莫让逆贼走脱了……放箭……”
    看到谷地中的那些叛军加快了逃离的速度,在山上的那些将领纷纷催促着手下谷底放箭。
    因为个人身体素质不同,刚开始时这些士兵还能保持整齐的阵型,可是过了一会儿后他们就只能各自为战,朝着谷地里的叛军射箭。
    一波接一波、毫无章法可言的箭雨对叛军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等他们逐渐向谷地出口接近,马背上也没有几个完好无损的人了。
    而这对于叛军的打击还不是最大的,直到看到谷底出口处那些扼守住岔路口的官军骑兵,楚闽辉才知道今天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对于他来说,此刻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
    后退不仅要面对无处不在的箭雨,还要面对山地上随时肯能冲下来的伏兵。
    前进则是要面对谷地出口那些骑在膘肥体壮的马上的骑兵,看来最大的可能也是一个死!
    而在谷地出口处的徐明达他们在收到山谷中的伏兵进攻的信号时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可是等他们看清了从谷底出来的叛军时彻底傻了眼。
    “就这么几个人?”
    没错的,在山谷中箭雨的覆盖下,楚闽辉出来时的一千多人马此刻只剩下不到五十骑的规模。
    就而且这些人还或多或少地挂了彩,不少人因为伤重连马都骑不稳,摇摇欲坠!
    在见到谷地中只有这些叛军冲出来后,外面的骑兵不由面面相觑。
    说真的,他们还以为出来的少说也有几千人的规模,所以徐明达在将攻城的兵力留够之后,其余的兵力都部署在这个谷地周围,就是预防叛军人数过多以至于让他们逃脱。
    现在看来,只怕是他自己想多了,叛军当真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除了那些永久就在谷地中的,他们眼下就只有这点人了。
    “来者何人,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经过了最初的惊讶,徐明达不禁向对方问到。
    “哈哈哈……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白莲教教主座下四天天王之西方广目天王楚闽辉是也!”
    徐明达作为三军主帅,一言一行之间自然透露着威严,楚闽辉虽然不认识他,通过其无形地散发着的威严,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地位非比寻常。
    对于楚闽辉来说,此刻最多不过一死,即使打不过,也不能在气势上输阵!
    “不知量力的小蟊贼,也敢妄称天王?当真是不知好歹!”
    听到楚闽辉对自家父亲出言不逊,徐昀轩不禁打马上前,用手里的长枪指着楚闽辉,对其怒目而视。
    “本将军奉劝你等一句,朝廷的大军已至,顷刻间便能让你们所谓的圣教灰飞烟灭,若是你等识相的便扔下兵器乖乖下马投降……要不然,本将军手里的这杆长枪可不是吃素的!”
    面对这些叛军,徐昀轩有这个实力放大话,对于他来说,自小就被父亲严格训练,在同龄人中难寻敌手。
    “哈哈,黄口小儿也敢在爷爷面前大放厥词?看爷爷我怎么教你做人!”
    说着楚闽辉一拍马背,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就向徐昀轩杀来。
    “既然贼酋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他!”
    说着徐明达一挥手,在他周围的骑兵便纷纷向楚闽辉以及他身后那些残兵败将袭去。
    虽然徐明达很想让他的儿子练练手,可是此刻宜速战速决,因为还要赶回庐州城去主持大局。
    得到父亲的命令,徐昀轩同样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楚闽辉杀去。
    随着两人两马逐渐接近,楚闽辉手中的大刀向徐昀轩砍出去,而徐昀轩手里的长枪同样向楚闽辉身上刺去。
    两人的兵器接触在一起,发出“当啷”一声刺耳的响声,而后就见到两人错开,又纷纷调转马头向对方杀去。
    这一次,两人接近后楚闽辉手中的大刀瞅准时机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徐昀轩的头部砍去。
    见到对方的大刀向自己招呼过来,徐昀轩不禁将身体后仰,堪堪避过对方要命的大刀。
    接着徐昀轩一个斜刺,手里的长枪瞬间就到了对面楚闽辉的身上。
    只见楚闽辉用手中的刀一把将徐昀轩向自己刺来的长枪向身后挑。
    而随着自己马儿不断向前,徐昀轩顺势将手中的长枪刺向楚闽辉的马背,直让楚闽辉胯下的马儿刺痛乱跳不已,差点将楚闽辉给颠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
    马儿吃痛,差点脱离马背上楚闽辉的操控,让他更为光火,直欲把徐昀轩这个小儿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而他这一发怒,就露出了破绽。
    这个破绽被徐昀轩抓住,在两人再次向对方出手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快楚闽辉一步,直接向楚闽辉的胸膛刺去。
    “贼酋,受死吧!”
    一寸长一寸强,徐昀轩大喊一声,手上使力,瞬间将手中的长枪刺进楚闽辉的胸膛。
    “噗呲……”
    被徐昀轩刺中胸膛,让楚闽辉从口中喷出一口血,然后手上的大刀就“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其人也渐渐失去了生机。
    而楚闽辉虽然身死,他胯下的马儿和徐昀轩座下的马儿还在相对快速疾驰着,刺中楚闽辉不过是瞬间的事,因为马儿的相对运动,也就导致楚闽辉的尸体被徐昀轩一下子从马背上挑起来悬在空中!
    而那些叛军在见到对面的骑兵出动后纷纷调转马头向谷地里散去,只不过这些人大多数已是强弩之末,哪里会是以逸待劳的官军骑兵的对手。
    没用多少时间,那些骑兵就追上这些残兵败将,然后无情地将他们斩于马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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