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爱就没有了。
    大红的喜房,到处都摆满了喜庆的什物,还有鲜艳漂亮的大红双喜。施宁穿着漂亮的喜袍,凑到那对大大的红蜡烛跟前端详。
    “在瞧什么?”
    “我在瞧这是两条龙还是一龙一凤?”
    印心闻言,咯咯地笑了,说道:“这就不用瞧了,是两条龙。”他早就吩咐过了,管家可不敢把一只凤弄进来。
    “哟,哪个师傅雕的,也太辛苦了。”施宁也嘻嘻笑道。
    “那有何难,买两对儿不就得了。”印心不在意道。
    “那岂不是拆散鸳鸯?”施宁歪着头问道。
    “去你的!”印心笑骂了句,看看时间,也算个吉时。因为不能摆在白天拜堂,这夜晚拜堂,也是天下独一份儿了。他整整衣裳走过去,说道:“好宁儿,快跟你千岁爷拜天地来。”
    “哎,这就来。”施宁整整自己的帽子和衣襟。突然就想笑,他怎么觉得俩个有些傻,这哪里是拜堂成亲,是玩儿过家家呢吧。
    “怎么了?”印心疑惑道。
    “能悔婚不,我突然有些不想嫁了。”施宁握着胸前的缎带说道,眼睛偷偷地瞄了印心几眼,他究竟会怎么样呀?
    “突然不想嫁,是突然皮痒痒了才对吧?嗯?”印心虎着脸,对他伸出手道:“快过来。”
    “你这是强娶民男!”施宁跺着脚说。
    “就强娶了,怎么着!”印心走过去,把人给揽过来,对着窗前的供桌,和天边的月亮。
    “哎呀哎呀,放开我,我自己会来。”施宁挣扎道,再不作孽了,“我嫁我嫁,我不皮痒了!”
    印心闻言,这才哼笑一声放了他。
    “你千岁爷长了大半辈子,从不下跪拜谁,今儿可是为你破例了。”他抬头瞧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说道,今晚是个好天色,看星星亮得,一闪一闪。
    施宁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凑过去特别温柔地亲了他一口。印心疼他爱他,他是知道的,不用说也知道。好些事情,也许是印心从来没做过的,可是他依然会为他放下身段去做。
    “谢谢你,我是这世间上最……享福的人。”他唇边漾着甜美的微笑说道。
    “合该如此。”印心侧头亲了亲他,然后拉着他的手,二人一起跪在软垫上。
    “我要说几句话……”施宁瞧着窗外的夜空,把印心的手臂抱过来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希望我们俩个齐眉举案,白头到老。”说着就笑了,第一次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
    “听见了,我许你了。”印心推推他靠在肩膀上的脑袋,还起不起来拜天地了。
    “好吧,现在开始……一拜天地……”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齐齐拜下去,然后咕咕发笑地直起身来。
    充当两个角色的施宁又严肃地说道:“二拜高堂,高堂不再直接略过,下一个是……夫夫对拜。”他在垫子上转过来,一脸羞意地对着印心。
    待印心也转了过来,二人向着对方拜下来。可是跪得太近了些,竟然磕到对方的头。
    “咯咯咯……”施宁又痛又好笑地摸着自己的额头,怎觉得和印心拜天地是这么好笑的事情呢。
    “早该跪远点儿,叫你靠这么近。”印心起身拉着自己的垫子向后挪了挪,这才又跪下来,叫他道:“重来。”
    施宁摸摸头,清清嗓子唱道:“咳咳,夫夫对拜!”
    “噗!”这回是印心笑场了,他怎么觉得施宁一脸严肃地唱词儿有些逗呢。
    “哎呀你还拜不拜呀!”施宁看他发笑就生气了,拿长长的袖子去甩他。
    “你再唱一回,这回我不笑了。”印心保证道。
    “哼,好!你不许再笑了,我要悔婚的。”施宁收拾收拾情绪,清嗓道:“夫夫对拜……”
    印心瞧着是咬紧了牙关,二人这次顺利地对拜了。
    施宁挺满意地,径自笑了笑,然后冲着对面的那口子飞飞媚眼道:“礼成了!送入洞房!”
    印心闻言也笑了笑,起身把新郎官打横抱起来,送入洞房去。其实就是在房里绕了绕,来到桌前喝交杯酒。
    怎么不是到床上呀?”施宁忘了喝酒这茬儿。
    “这么猴急做什么……”印心走到桌前,也不放下了,找了个空碗,把两杯酒到一块儿。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后低头喂到施宁嘴里去。这跟交杯酒也没差了吧。
    “唔……”施宁被喂了满嘴的酒水,好容易才吞下肚,然后二人的唇就没再分开了。就这样难分难舍地,一路走到床上去。
    这次跟以往不同,这是真正的洞房。等印心摸到背后的时候,施宁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又快又急。这回可是来真的了,他还会像上次一般,被要去了半条命吗。
    “怎么了,害怕?”印心感到身下的身子在发抖,就温柔地亲亲他。
    “不是,是冷的。”施宁温顺地靠近他说道,如今都这样了,定然是放开身子好好地让他疼爱个够。
    “别怕。”印心温柔地安抚他,然后放下帘子,和他一同陷入热烈的情事里去。
    这一夜是个热情如火的夜晚,对印心而言是满足又惊喜的。对施宁而言则是甜蜜又痛苦,想结束又舍不得放开。印心果然一如既往,在床/事上令人欲生欲死地。只是这份爽快,他少说也要适应个三五个月才会完全畅快。
    第二天早晨,这个时候以往早该起了。可是今天谁也没能及时起来,一个是起不来,一个则是不想起来。
    施宁就是那个起不来的,他睡到很晚才睁眼,一睁眼就叫痛。
    印心连忙问道:“哪儿痛?”他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昨晚被他开拓的那个小地方。
    “全身都痛,酸痛酸痛地。”施宁则是皱着脸儿说道,在被窝里滚了几下,让印心替他揉揉:“腰上面,用点力,啊……”他的小腰完全使不上今儿,因为昨晚掏空他的力气了。
    “可不敢用劲,怕把你的腰捏碎了。”印心握着他腰肢,一下一下给他揉捏起来。
    “可不就是碎了……”施宁闭着眼睛哼哼,昨晚那腰身给印心握在手里,那么用力地摇摆着,早就弄疼了。今儿要是不管,准会青黑起来。
    “叫你不好好吃饭,把骨头长得这般脆弱。”印心教训道,可是他憋坏了,想用劲儿又不敢。男人激动起来,还管得着那么许多吗,最后肯定是孟浪了,他知道的。
    “怨不得我,我娘亲就把我生成这样!”施宁哼哼地道,然后猛然想起来,糟糕,这都天大亮了!他忙喊叫:“印心印心,快把我送回去,我娘亲该找我吃早饭去了!”
    “这么早?”印心挑挑眉,这才多早。
    “是啊,快点!”施宁蹦跶起来,可是险些摔床上,他扶着腰跪起来龇牙咧嘴地道:“拿衣裳来,快伺候你小爷穿衣裳!”
    印心不与他计较,拿来衣裳替他穿上。外面天色已经亮透了,只能祈祷还没人去找施宁吧。从侧门过去,在小巷边遇到个买菜的老婆婆,担着两担蔬菜。她瞧瞧那两衣衫不整拉拉扯扯的男人,啧啧地摇头,光天化日呀。
    施宁把脸都羞红了,连忙撇开印心的手。
    “你要爬墙过去不成?”印心说道,又把他拉进怀里,然后一跃身进了施家的院子。这边连着的是个僻静的院子,暂且没人住,平时来往的奴仆就少了。
    可是今天竟然有个扫洒的奴仆在拾树叶,他瞧见两位从天而降的公子,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施宁也第一眼就瞧见了他,连忙示意他闭嘴,说道:“嘘……别说话,你没看见我,也没看见谁,知道吗?”
    那奴仆点点头,然后赶紧拿着东西到别处去了。
    “没关系,他不会说出去的。”施宁看看印心说道,害怕他会对那个奴仆不利。
    “你们家的人知道,我倒是不管。”印心说道,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吴老太爷知道罢了。老人家年纪大,万一气极了把身子气坏就罪过了。而施家就不一样了,知道了最多就是阻止施宁和他来往,可施嘉能有什么隔绝的好法子,他自有办法能天天见到施宁。
    “嗯,不和你多说了,你快回去吧。”施宁急忙整理好衣裳,然后假装在散步般,慢慢走着。
    “走得慢一些。”印心在他后面嘱咐了句,看他艰难地走过一个转角,然后才离开这里。
    施宁回到自己的院中,一路还算顺利,没有遇到任何有威胁的人。他一栓上门,然后就放松地扑到床上,好好地轻松一下,刚才真是吓死个人了。原来偷/情就是这样儿的,既刺激又担心,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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