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宏,这两天在周围多派点弟子,有什么情况好提前想办法应对。”“天宏谨遵师祖法谕!”天宏方丈双手合十说道,了空点了点头,随后又嘱咐天宏方丈几句,然后就直接离开了法门寺。
    莫道吃完饭后,天宏方丈把他叫到了禅房里:“莫施主,这段日子法门寺恐怕不太平,还请多加小心!”“方丈放心,莫道自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这白练到底是何人送来的?”莫道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张贴白练之人身手极为诡异,连守门弟子都没有发现这白练是何时张贴的。”天宏方丈摇头叹息着,“那现在就只能留意一下,看看门口有没有朱砂写的戮字了。”莫道想了想说道。
    “莫施主,现在叫你过来,是有事相求。”天宏方丈面露难色,“方丈有事但说无妨。”“唉,说来惭愧,虽然我已经皈依佛门数十载,但是还有世俗之事难以放下。”天宏方丈又是一声叹息。
    天宏方丈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莫道:“莫施主,如果法门寺逃不过这一劫,还请把这封信,交到一个叫温灵的女孩手里。”
    “不知这温灵和方丈是什么关系?”莫道试探着问了一句,“唉,一个世俗的牵挂罢了,当年我犯的错,才有了她,后来听说她母亲病死了,我再去寻找,已经找不到她了。”天宏方丈一脸的感慨。
    “这是方丈的女儿?”莫道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德高望重的老方丈,居然还有个女儿,天宏方丈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让莫施主见笑了,小女的耳后有一个梅花形的胎记,还请莫施主到时候多多留心。”
    “方丈尽管放心,这件事莫道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至于法门寺最近的劫难,想必也会迎刃而解的。”莫道对着天宏方丈劝了几句,两人又闲谈了片刻,莫道就回了房间。
    回了房间之后,莫道又开始练习六合剑法了,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莫道终于把这一套剑法都练会了,而此时的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莫道走出了客房,打算出去找口水喝,却突然听见有和尚喊叫的声音,莫道发现是从寺门那里发出的,就连忙跑了过去,迎面跑过来的是看门的小和尚,莫道连忙拦住了他:“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跑什么?”
    小和尚一脸焦急:“门口出现朱砂写的戮字了!”说完小和尚就喊叫着往寺里面跑了,听小和尚这么说,莫道也顾不得找水喝了,连忙朝着寺门口跑了过去,果不其然,那寺门口的墙上,有一个大大的红圈,圈里面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戮字。
    看来那白练上的话,要成真了,恐怕天宏方丈也有不详的预感了,毕竟事情不严重是话,了空也不会特意跑回来一趟的,想到了这里,莫道也连忙往寺里走去了。
    到了禅房里,莫道发现几乎所有法门寺的和尚都在,天宏方丈嘱咐弟子在寺周围散去,一旦有可疑人接近,立刻向寺里报告,“莫施主,你要不先离开法门寺吧。”天宏方丈对着莫道叹息着说道。
    “方丈此话何意,莫道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莫道大义凛然的说道,“老衲并无此意,只是不想连累施主罢了,还有,昨日交给施主的信,还希望施主能送到呢。”天宏方丈继续说道。
    “方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弃法门寺而去的。”天宏方丈见莫道说的坚决,摇头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施主只能自求多福了,只是敝寺叛徒惹出来的祸端,如果连累施主,老衲总觉得过意不去。”
    莫道朗声笑道:“方丈尽管宽心,莫道自己选择的路,绝不会怪罪别人。”“唉,莫施主侠肝义胆,老衲着实佩服啊!”天宏方丈连连感叹,两个人又聊了没几句,就有弟子跑了进来。
    “元觉,怎么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天宏方丈一脸严肃的问道,“回禀方丈,有人闯了上来。”元觉老老实实的答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天宏方丈一捋胡须问道,“看样子像是一个书生。”元觉想了想说道。
    “书生?”莫道和天宏方丈同时说道,“这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书生?”莫道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个书生说他能替法门寺挡住这次劫难。”元觉继续说道,“什么,快把人请进来!”天宏方丈连忙说道。
    说完,天宏方丈就带着莫道走了出去,快走到寺门口的时候,莫道就看见一个穿着穷酸的书生,袖子里揣着一个卷轴走了进来,旁边是几个法门寺的弟子,那书生约摸五十左右,长衫飘飘,神态十分的悠闲。
    那书生见到天宏方丈,拱手向群僧做了个揖,哈哈大笑道:“落魄书生穷困潦倒一辈子,到哪里都不受欢迎,想不到来到这大名鼎鼎的法门寺,居然有这么多人列队相迎,今天大概可以赚个大钱了。”
    听到落魄书生这番话,天宏方丈顿时眉头一皱,其余几个天字辈的老和尚,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这书生话里甚是蹊跷,不知何意,天宏方丈慌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尊姓大名,这敝寺门口的白练,上面自称受害人的,不会就是施主吧。”
    落魄书生听了天宏方丈的话,不由得纵声大笑:“在下姓比名干,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怪爹娘生了这么一个豆渣头脑的儿子,却偏要叫他读书,这不,读了几十年的书,仍然一窍不通,现在弄得功不成,名不就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落魄一生。”
    这落魄书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比某只能靠卖字画,讨口饭吃,往日与人无冤,近日与人无仇,所以那受害人三个字,落魄书生可着实担不起。”
    天宏方丈面色突然缓和了一些,对着落魄书生微微一笑:“施主太过客气了,出家人四大皆空,哪里有银钱来买施主的字画啊,如果比施主是为这件事来的,那恕贫僧无暇接待了。”
    落魄书生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随后对着天宏方丈说道:“大和尚别这么小气,比某虽然落魄一生,靠着卖字画讨生活,可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别人的眼色。”
    话说到此处,落魄书生略一停顿,环视了一周,然后眼神逼到天宏方丈的脸上,继续对着天宏方丈说道:“我落魄书生不愿千里来到贵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瞧得起你大和尚,要不然,就算是打发八抬大轿来请书生我,还要看我也没有雅兴呢!”
    法门寺在武林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被落魄书生这么说,所有的和尚眼神里,都燃起了一丝怒火,天宏方丈德高望重,道行深厚,更是很少有人这么和他说话,当他听了落魄书生的冷言傲语后,也是微微有些恼火。
    只是天宏方丈的涵养功夫,已经炉火纯青,虽然有了怒意,却被他压制了起来,并没有当时发作,还是对着落魄书生一笑:“施主,此话是否有些狂妄了,我法门寺虽不是什么大寺,但在信京城里,也还有一席之地!”
    落魄书生则是摇了摇头:“比某没有瞧不起贵寺的意思,只是我这字画虽然不是上品字画,可是对于贵寺来说,这话却是价值非凡,倒是要看大和尚你识不识货了。”
    天宏方丈面色一寒:“贫僧一心向佛,对这字画很少研究,所以自然难辨好坏。”这时一旁的一个天字辈和尚,见落魄书生不是那个寻仇之人,也就不希望师兄与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多费口舌,于是对着天宏方丈合十道:“师兄,买不买他的字画,还请早作决定,以免耽误商议正事。”
    那落魄书生当时一笑:“大和尚此言差矣,比某的话就是正事。”天宏方丈略一思索:“施主,既然你远道而来,求售字画,若敝寺不购一幅,不但有负盛情,还会被说成是贫僧吝啬,就随便留下一幅字画,略表贫僧一点心意吧。”
    落魄书生当即一晃右肘,从衣袖里晃出一轴画卷,然后对着天宏方丈笑道:“我要卖给贵寺的,就是这幅画,虽然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可是对于贵寺最为实用,用处也是大得很呢。”
    落魄书生话音刚落,他就把右手高高举起,将画轴舒展开来,只见上面画着一个面容淳朴,身穿长衫的年老书生,站在一扇木门外,旁边还有一头老黄牛,双眼朝着远处望去,眉宇间尽显忧愁,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莫道看了一眼那幅画,画中之人酷似现在的落魄书生,只是比落魄书生稍微年轻一些,天宏方丈觉得这幅画对于法门寺毫无用处,不过为了打发落魄书生,他还是开口问道:“画倒算是一幅好画,只是不知道施主要卖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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