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誉攻到秦方身前,秦方脚上用力,游鳞阙步展开,一转之下便躲到明昆子身后。
    白誉见状微惊:“这小子才几天不见,怎么学会了如此高明的轻功?”
    “师父!这傻子要打我!”秦方叫道。
    白誉这才注意到明昆子,只见他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心下不免多少有些忌惮,说道:“还请道长不要包庇这小贼,当日他偷我东西并栽赃我,我须得给他个教训尝尝。”
    明昆子闻言笑道:“那可不行。方儿已拜入我门下,教训也该是我教训,我看你俩的旧账一笔勾销吧,你是江湖成名人物,何必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呢。”
    白誉见明昆子如此包庇秦方,怒道:“我还以为道长是深明大义之人,原来却是糊涂的很。既然如此,得罪了!”
    白誉右手成爪,向明昆子肩头抓去,这一抓又快又急,着实了得。
    明昆子脸上仍带着笑容,待白誉快抓到自己时,轻描淡写的一挥大袖。
    白誉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而去,眼看自己就要坐倒在地,出个大丑,突然,自己后腰被人稳稳托住。
    白誉一看,原来是乌月江。
    乌月江扶稳白誉,便要上前动手,他刚一动身,便觉得右手被白誉抓住,回头看去,见白誉向他摇了摇头。
    白誉叹了口气,心内赞道:“天下竟有此等人物!只怕比那四大化境高手还要强,今日若再纠缠,必定难讨好处。”当即开口说道:“在下眼拙,不识高人,既是高人门下,那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秦方闻言,从明昆子身后走出,笑嘻嘻的说道:“既然白傻哥不追究,那我也不追究了。”
    白誉闻言微微生气,心想:你偷我东西还敢说你不追究我了?若不是你有这么个师父,老子打不死你才怪。
    白誉低声跟乌月江说了几句,乌月江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白誉一抱拳,说道:“青山不改,就此别过。”说罢与乌月江二人快步离去。
    秦方大为兴奋,心想:“自己这师父果然厉害,一招就吓得这暗劲小成的黑白双傻不战而逃!”嘴上说道:“师父果然武功高强,天下无人能及!”
    明昆子大笑,说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多的很。”
    秦方又恭维了几句,明昆子面带笑容,很是受用。
    到中午时分,明昆子突然开口道:“船来了。”
    秦方连忙看去,只见大江上波浪滔滔,船却没有看到,问道:“船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明昆子道:“自西向东而来,一柱香之后你便能看到。”
    秦方心想:“莫非师父能看到十几里地之外?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果然,一柱香之后,西边江面出现一小点,仔细看去,果然是船。
    秦方大惊,对这师父更是佩服。
    不一会儿,船就开到了码头。
    这船有二三十丈长,分为三层,最上层则是甲板。甲板上放着几张宽大的木板连接着码头,此刻有十几人正通过木板走向码头。
    明昆子招呼秦方上了船
    登上甲板后,明昆子自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给甲板上的看守,换来两块写着数字的木牌,而后根据数字,找到所对应的房间。
    明昆子推开房门,秦方也跟了进去。只见房间有两丈见方,房门对面有一锅底大小的窗户,正是这小小的窗户,让乘客可以分辨出白天黑夜。
    房间中间则是一张长桌,而四个角则各摆放着一张床,其中三张床铺是空着的,而里边右手边的床上则有一个人,正呼呼大睡。
    此人看上去有二十几岁,一旁搭着的衣服甚是光鲜,一看便是出自富庶人家。
    秦方心想:这人不锁房门便在这呼呼大睡,也不怕被人偷了东西。
    而明昆子看着那青年,嘴里仿佛轻咦了一声,而后便收回目光向房内走去。
    秦方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到床上,说道:“师父,咱们还得坐几天船啊?”
    明昆子道:“至少两个月。”
    秦方道:“两个月?这里这么无聊,两个月不得憋死了!”
    明昆子似乎有心事,嗯了一声便不再搭理秦方。
    秦方识趣的很,见状也不再说话,躺倒在床上。
    到傍晚时分,那锦衣青年终于醒了,他坐起身来,揉了几下眼睛,而后伸了一个懒腰。
    他看了秦方二人一眼,诧异道:“咦,换人了?”
    秦方道:“没换人啊。”
    锦衣青年道:“刚刚我记得是两位三十多岁的兄台啊。”
    秦方道:“自然是啊。十五年后我三十岁,我师父三十年前同样三十岁啊。”
    锦衣青年一愣,大笑起来,说道:“兄弟说话当真风趣的很。”
    锦衣青年似乎对之前乘客颇为不舍,说道:“方才二人竟不吭一声便走了,亏我还拿他们做朋友。”
    秦方道:“谁都有瞎狗眼的时候。”
    “那倒是真的,哈哈!”锦衣青年笑道,他看了明昆子一眼,又问道:“在下石之扬,道长如何称呼?”
    秦方笑道:“十只羊?如此古怪的名字,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作九只羊?”
    石之扬笑道:“不是那三个字。”而后解释给秦方听。
    “道长如何称呼?”石之扬解释完又重新问道。
    “老夫道号明昆子。”明昆子一脸和蔼的回应道。
    “道长一看便是不凡之人,此行还请多多指教。”锦衣青年说道。
    “好说好说。”明昆子道。
    “这位小兄弟是道长的弟子吗?怎么称呼?”石之扬看向秦方。
    “在下秦方。”秦方笑嘻嘻的说道。
    石之扬看秦方十分顺眼,问道:“秦兄弟是哪里人,听你口音像是赵国黄州人。”
    秦方道:“正是。不知兄台如何听出?”
    石之扬道:“我曾去过黄州城玉清观。”
    秦方道:“原来如此。”
    石之扬道:“黄州城的小曲也是极好听的,我记得有一家妙曲苑……”
    秦方闻言来了精神,道:“你去过妙曲苑?”
    石之扬道:“自然去过。那年……”
    这青年倒是健谈,秦方更是口才了得,说到赌博听曲两人更是投机,到吃饭时,青年掏了银子付了菜款,并拿出一罐老酒,跟秦方两人对饮起来。
    明昆子不喜饮酒,吃完饭便在一旁的床上打坐。
    而秦方跟石之扬则打的一片火热。
    如此过了十几日,这天夜晚,石之扬喝的多了些,大着舌头自夸家中多富有,秦方则言称什么样的富人都见过,石之扬不忿,将明昆子请到桌前,说要让秦方开开眼界,请明昆子鉴宝,明昆子听到鉴宝,也略感兴趣,便答应下来。
    石之扬自床底掏出一个布包,解开布包,里面则是一个黑铁箱,铁箱上面有一道暗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钥匙,将铁箱打开,在里面翻动几下后,取出一物放到桌上。
    “此宝名曰五世妃心。”石之扬拿着一支发簪说道,“相传大凉国五代皇妃都佩戴过此宝,这五名皇妃全都诞下皇子,最后结局较为不错。”
    秦方闻言暗暗咂舌,贵妃随身佩戴之物竟能流落他手,这得多么的珍贵。
    明昆子捡起发簪,仔细看了几眼,面带微笑的说道:“此乃赝品。”
    秦方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石兄不对了,怎么能拿赝品糊弄我呢?欺负我年少没见过世面吗?”
    锦衣青年闻言颇为恼怒,说道:“道长可看仔细了,此宝价值连城,可开不起玩笑。”
    明昆子心平气和的说道:“此物炼成时间不超三十年。来日你可去都城最大的鉴宝行或当铺鉴定一下,便可知今日老夫所言真伪。
    秦方知道明昆子所言不假,这石之扬草包至极,很容易受骗。
    锦衣青年脸上一阵阴晴闪烁,将那发簪收起,从铁盒中又取出一物,秦方看去,原来是一方玉玺。
    “此乃西域金沙国上代王朝开国玉玺,此朝遭遇篡位之时,当时皇帝的亲叔带着玉玺连夜逃走,最后却被叛军截杀,最终不知因何缘故而流落民间。”锦衣青年介绍道。
    秦方闻言又是一惊:“皇帝玉玺?这得值多少钱啊!这傻羊怎么这么有钱。”
    明昆子拿起,看了几眼,而后微微颔首,说道:“这个倒是真品。”
    锦衣青年闻言大喜,又接连自箱中取出十余件物品,明昆子一一鉴定,倒是有两三件真品。
    “看来小友涉世未深啊,你所收集的这些物品赝品居多。”明昆子微微一笑说道。
    秦方也在一旁出言讥讽。
    锦衣青年颇为恼怒,一咬牙,说道:“还请看看此物!”说罢自怀中掏出一物,却是巴掌大的一个红色小盒。“请道长过目,希望道长当真识宝。”
    明昆子接过此盒,双手略微用力,想要打开。谁知,盒子扣的紧,他一下竟然没打开。
    明昆子呵呵一笑,手上用力,这次他的笑容凝固了,盒子仍然没打开。明昆子不知用什么手段又试了几次,盒子仍然纹丝不动。
    “老夫技拙,此物实在是打不开。”明昆子脸上写满无奈,将小盒放到桌上。
    锦衣青年嘿嘿一笑,似乎颇为满足,他拿过小盒,毫不费力便打开了,从中间取出一物,秦方定睛看去,原来是一褐色小珠。
    “不,不可能!”明昆子霍的站起,呼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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