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慢慢走到领头的刀疤脸面前。
    原本王叔的身材就比对方高大不少,再加上这一身笔挺的军装和周围几十个眼神锐利精亮的士兵的衬托,更显得压迫力惊人。
    刀疤脸觉得自己手脚有点冰凉,被王叔满含压迫力的脚步逼的步步倒退。
    刀疤脸现在也是头皮直发麻,他能混到现在这地步一靠够狠,二靠的眼力。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他拎得一清二楚,今天本来想着能讹点钱然后把人带回去就算交差了,所以才抢着出头,没想到这事不仅是个硬碴子,还撞了自己个头破血流。
    看到现在场上这阵势,那群小混混也慌了神,毕竟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小混混,跟着领头的出来打打秋风还行,但是被正规军队严严实实的这么一围,顿时就怂了,心里素质差点的直接双腿就发飘了。
    刀疤脸干干的咽了口唾沫,抖抖嗖嗖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抽出一根,掬者笑脸向王叔递了递:“您看,这都是误会,我这就送这位小兄弟和姑娘回去。”
    王叔没有接刀疤脸手里的烟,而是蹙着眉头上上下下大量了对方一番:“一群小混混就敢在市区主干道上拿着管制刀具拦路?你自己没这么大的胆子吧,叫你后面的人出来吧。”
    李老爷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被地下暗流卷走已经让王叔觉得自己很失职,一直愧对李果,现在这么一帮小混混也敢跑来动李果,这次他是动了真怒了。
    刀疤脸听到这话面色就是一变,虽然还是努力保持着和气的样子,可是话却不在那么客气了。
    “看你肩章也就是个上尉吧,咱今天把事惹大了对谁都不好,况且我后面的这位你一个上尉也惹不起,我劝你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互相给个面子,你说……”
    “聒噪”
    王叔不耐烦的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狠狠的抽在对方脸上,直接把刀疤脸抽翻了过去。
    刀疤脸在地上晕了半天才止住脑门里嗡嗡的杂音,捂着脸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抖着手指着王叔呜呜呀呀半天最后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来。
    他没想到对方连自己的后台是谁都不打听清楚就敢直接动手打人,这一下直接被打懵了,回过神来却又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对方比自己人多。
    况且就算对方比自己人少他也不敢动手,当街冲击正规军这顶帽子要是扣下来,别说自己这么小混混,就是自身后那位也兜不住。
    “行,你行!别后悔!”
    刀疤脸好半天回过神来,恨恨的盯着王叔,然后掏出电话拨过去,通了之后和对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期间还描述了一下王叔的外貌特征。
    这时候王叔也不在搭理对方,走到李果身边,看了看李果和姚欣,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果当即就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王叔讲了一遍,等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几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远处驶来了几辆黑色轿车打断。
    正在开来的几辆车价值不菲,前后各两辆黑色奥迪中间护着一辆迈巴赫缓缓的停在了场外。
    随后从奥迪上跳下来几个身材壮硕的黑西装,快速的拉开迈巴赫的车门候在一边。
    然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黑西装的搀扶下的从车里跨了出来,这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瘦瘦弱弱的,但脊背挺直硬朗,一身黑红相间的唐装,下身黑色太极裤。
    王叔看到这个老人从车上下来,眼神不经意的变了一下,同时冲四周的士兵挥手示意收起工兵铲。
    “哈哈,王翌啊,听他们说长相我就想到是你小子。脾气还是这么冲。”
    老人甩开身后的黑西装,来到王叔面前,哈哈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吴叔叔,怎么是您来了?”王翌快走两步来到老人身前,“这些是您手底下的?”
    “哪啊?我早就不管这些兔崽子们的破烂事了,但今天听下面说这群不长眼的狗东西不知怎么的竟然惹到了军队,所以事就捅到我那去了,听他们形容带队军官的外貌,我听着耳熟,所以跑这么一趟。没想到真是你小子。”
    头发花白的老头说着冲身后摆摆手,然后一个梳着大背头,鼻梁上驾着厚底眼镜片,夹个公文包,看上去老实巴交仿佛乡镇企业家中年人一溜小跑来到几人身前,冲老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同时对李果三人点了点头。
    刀疤脸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些黑西装和老头还搞不清状况,以为对方又来人了。
    但当看到这个仿佛乡镇企业家般的中年对和这个军官很熟络的老人毕恭毕敬后,刀疤脸顿时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开始不由自主的转筋了。
    这个乡镇企业家一帮的中年人正是刀疤脸口中的大人物,这人看上去不太起眼,但实际上却是本市名副其实的扛把子,本名张奇峰,市里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娱乐产业都在他的名下,在本市的影响力极其巨大,据说市里的一把手都让他三分。
    张奇峰看了看李果和姚欣,然后把手伸向王翌:“王连长,久闻大名。”
    王翌伸出手和对方碰了碰便缩了回来。
    张奇峰笑了笑也不以为意,然后转向刀疤脸,面色当即一沉,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是左右开弓。
    张奇峰直打到刀疤脸鼻子嘴巴都开始不停的冒出血沫才停下,一边甩着发红的手掌一边骂道:“早就让你们约束手底下的人,一点规矩都不守,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今天惹事的那几个一人一根手指,以后你也不用负责这个几条街了,新开的场子里正好缺个清洁工,你明天过去吧。”
    刀疤脸整个双颊肿的跟馒头似的,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大气不敢喘的低头站在那里。
    张奇峰一连串的举动之后才再次把头转向王翌:“王连长,这样的处置你看怎么样?”
    王翌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此时听到张奇峰的话没有言语,而是转头看着李果。
    见到场中的人随着王翌的动作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了,李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也想赶紧让这点破事结束,所以轻轻点了点头。
    “滚吧!”见李果点头,张奇峰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刀疤脸等众人这才如蒙大赦,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走了。
    从迈巴赫上下来的老头一直在场边笑眯眯的看着。见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才走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果一番,然后笑呵呵的拍了拍李果的肩膀,随后掏出来一块镶着玉石的木牌递过来。
    “小伙子不错,听说你一个人就干翻了十几个,哈哈,比我年轻时候可要厉害的多啊。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小老头别的本事也没有,就是这活的年纪大了,认识的人也就多点,在北方这几个省里大家伙都给我点脸面。这块牌子收着,以后遇见什么事也都方便。”
    李果不明所以的看向王翌,见对方微微点头才伸手接下来。
    “行了,这事也了了,老头子我就不多待了,人老了就容易犯困,王翌记得回去替我给你爸带个好。”
    老人说着话转身离开了,张奇峰冲三人点了点头,跟着上了后面的车。
    等所有的车都没入黑暗后,王翌让他带出来的部队自行回营,然后跟着李果和姚欣往回走。
    李果拿着那块木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木牌通体紫黑,李果不熟悉木材,所以看不出这是什么料子,但入手沉甸甸的再加上那老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想来也是极品的木料。牌子正中嵌着一只翠绿色的麻雀。
    麻雀通体碧绿透亮。雕琢的也是活灵活现,即是李果这个满外汉也能看出来这块玉价格不菲,而且必是出自大师之手。
    “不知道这块玉扣下来世界树吸收了能不能在多长一片叶子”李果一边摸着翠玉麻雀一边心里默默的想着。
    这半个月的时间李果可没闲着,他把手边所有的东西都拿来给世界树幼苗试着吸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想要世界树成长就两条路:一条把它扎在土里就不用管,它自己会慢慢长大,不过这时间就太吓人了,反正李果这辈子是别想看见成熟的世界树了。
    另一条就需要收集富含灵气和生命能的材料,让世界树来吸收灵气,这些东西不仅限土壤,还有各种矿藏,比如翡翠、玉石、一部分稀土矿等等。
    在李果的试验下发现,不一定是贵的世界树就能吸收,但是但凡它能吸收的定西一定卖的不便宜。
    半个月的时间,李果翻箱倒柜的把家里所有能被世界树吸收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最后才让它新长出来两片叶子,其中一片还是嫩芽。
    而李果把这些东西估了估价,发现世界树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随随便便就是三四万块没有了,却只换来两片叶子。
    再想想自己在记忆果中见到那高耸入云,如天柱般的巨树,李果就觉得心里拔凉。
    王翌原本正在和姚欣说话,瞥见李果默不作声的把玩着木牌,出声问道:“怎么?很喜欢这块牌子?”
    李果闻言收起了牌子摆摆手,他当然不能把世界树的事说出来,只好敷衍了一句:“我在想刚才的事。对了王叔,刚才那个老头是谁啊?感觉挺牛的!”
    王翌呵呵笑了一声:“能不牛么?这老爷子一手掌控着一个从民国就传下来的帮派组织。
    这个组织最初是由民国时候的退役兵痞、漕运盐帮、码头工,烟花地等下三滥行业出来的社会底层人组成的,后来打仗的时候这帮人可没少阴日本人,还从自己的产业里拿出大部分来支援抗日,在战争期间慢慢壮大,一直到现在,虽说早几十年前就已经洗白,但在北方五省的地下世界依旧影响力巨大。”
    王翌说到这从李果手里拿过那块木牌子晃了晃:”这玩意就是他们的信牌,你手里拿着这东西,其他地方不好说,但是在北方五省想办点什么事的话可以说地畅通无阻。“
    ”这牌子可以用,但是尽量不要跟这些人有什么太多牵扯。“王翌把木牌还给李果,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小区冲李果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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