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终究还是白担心的。
    公孙胜虽然也震慑与张青的鸿鹄之志,却还是与其说了,既然帮了李庄,就不能半途而废的。
    张青无奈,只得放了公孙胜。
    临别之际,只与其又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张某只得再回去想想法子,如何应对道长的高深道术了。”
    公孙胜听得不由又多看了张青两眼。
    一是感叹这张青心思倒是稳的住,见自己不论如何还要与其一战,还能有这沉稳心思。
    不急不躁,眼看其前头那模样也非是装出来的。
    二是心觉张青似乎胸有成竹,面对自己的道法,并不畏惧。
    说是回去想想法子,却似乎在与自己的这番交流之中,已然定下了计策。
    只是虽然有这感觉,公孙胜又不能直接问起这张青,见其比自己起身还快,也是洒脱道:“好!那贫道拭目以待,看看大王到底有何法子。”
    这边说着,也是起身上马,当即就往庄子里归去。
    张青也不多看,仿佛更是着急的拨马来回,好似是怕那李庄人突然发难一般。
    临到了阵前,几人才发现张青竟然有些摇晃起来,那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孔明孔亮两个保镖,一看张青这摇摇晃晃来的模样,当下大惊。
    连忙上前,一人一边,扶着张青低声道:“哥哥怎么这般,莫不是那道士使了手段。”
    也叫是这两人还算有些脑袋,没大呼小叫,直乱了军心。
    却听张青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与那道士无关,只是你家嫂嫂的手段太是厉害。”
    嫂嫂?
    孔明孔亮听得不明不白,不晓得与孙二娘又有什么干系。
    张青更是无暇解释,只是有气无力的拼尽全力,最后呼了一句道:“扶我进阵,那我令旗,叫诸位统领,速速发兵往那李庄杀去!”
    这般说完,却叫张青眼睛一闭,身子一软,就彻底没了意识。
    要不是最后拼的最后力气说上这一句,那孔明孔亮必然是要以为自家哥哥被那道士给害了!
    好在孔明还算有些计较,忙与其弟道:“就听哥哥号令,你速速用令旗。我扶哥哥去寻嫂嫂,此中必是已有安排。”
    孔亮当即点头,忙不迭的甩起令旗。
    当即就有人开始擂鼓进军,其余统领见不真切,还以为是张青与那道士谈崩了。
    已然形成军纪的梁山军马也不迟疑,当即四面八方,也不管那公孙老道的道法厉害,就随着击鼓声,朝着那李庄杀去。
    ...
    李应与公孙胜,见张青回阵是二话不说,全军来攻,不由也吃了一惊。
    尤其是公孙胜,虽说与张青是谈崩了,好歹最后也好言好语的,哪想其归了阵,就不留一丝力气的,举起大军就来攻伐。
    心下却无不爽利的情绪,反而有些佩服想道:“杀伐果断,这才是强人之资!”
    当下又与李应连忙道:“贫道这就做法,庄主速叫庄下弓弩手准备。”
    李应这才中惊讶的情绪中好转一些,连忙呼唤庄上弓弩手准备。
    弓弩手便是纷纷开口,就等庄上号令声起。
    李应则是死死盯着公孙胜,却见其古剑指天,口中念着不明所以的咒书,旋即便觉呼呼的阴风而起。
    便知道那公孙胜已然准备好了,还不犹豫,狂呼放箭!
    庄内猛士,更是信心十足,眼见梁山人分明还有百丈之远,却是开弓来射。
    “砰!”
    李庄人看这万箭齐发,到了三四十丈的距离,眼见将落,正等着入云龙呼风唤雨,却陡然出现了意外、
    “风呢?”
    “怎么没风?”
    “这箭都下坠了的,道长怎么还不动手啊?”
    “道长?道长!”
    连连的高呼,引的人纷纷回头来看。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是又是各个不由自主的呼唤“道长”起来。
    不因别的,只因为前头还威风八面,指天而立的公孙胜,此刻却瘫倒在地,动也不动。
    有些反应快的,见得入云龙没了生息,好似死了一般,便是扯开嗓子吼道:“恁娘的,梁山贼人下毒,道长必然被毒死了!”
    这一呼,直叫李庄里更是乱七八糟了。
    便是又有人心觉不妙,再看庄外头,那梁山人已是如饿狼一般,满目狰狞,就快冲了庄前头。
    冲在前头的鲁智深,清晰看了李庄不能再运强风,箭射不过百丈,当即心下一动,就是直呼:“那老道归了我梁山啦,这会不愿起风,定的反了那李家庄!”
    “兄弟们随洒家杀去,定要拿下头功!”
    其实鲁智深这话说的是很有破绽的。
    就说如果这公孙胜真投了梁山,完全可以随着张青同归嘛,何必再冒风险,再去李庄。
    只是兵卒们哪里管这些。
    眼看这李庄确实没那妖风助阵,可不管那老道到底如何,直士气大盛,就跟着统领冲杀上庄。
    庄里李应见状,是措手不及加猝不及防,差点就中了犹豫效果。
    直到杜兴上前查看了那公孙胜一番,探了探鼻息,才松口气道:“庄主,道长无碍,只是晕了过去,应该受了蒙汗药。”
    李应听得也来不及想这蒙汗药如何会如此厉害,只大呼不好,亦一步向外看去。
    见梁山滚滚大军杀来,当机立断,直与杜兴道:“你速助道长醒来,我先抗的这贼人。”
    杜兴知道此刻公孙胜能不能醒来是抵抗梁山的关键,也不多话,更不客气。
    直取了一瓢水,就往那公孙胜面上甩去。
    “哗!”
    一瓢冷水,就这么甩下去,哪能不醒的道理?
    可偏偏这道长,连眼皮都不带睁开的!
    要不是前头还探查过,可当真以为这道长死了!
    耳听外头的“群狼”的呼啸声是越来越近,杜兴心里一发狠,索性就是再来一击!
    “哗!”
    这会可不是一瓢了,直接就一桶水往下倒去。
    杜兴也是豁出去了,为了山庄,就是道长醒来要怪罪自己,那就怪罪是了!
    可杜兴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却万想不得,这公孙胜还是不带醒的!
    不由也是破口大骂:“恁娘的,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蒙汗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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