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门处两方人马闹着的时候,一声大喝突然从城门内侧传来。
    “是何狗贼在此喧哗?!”,便见一个腰插横刀,体格雄壮的汉子身着甲胄,满面怒容的从城门内侧走出。
    “这是特木伦千户,是大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听说勇猛非常,曾赤手打死七只狼。”,全东低声为兀鲁图斯介绍着。
    此刻被人大喝口贼,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按赤台顿觉自个的脸面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马上大骂道:“贼子好大的口气,看今日本王不撕烂你的嘴!”。
    按赤台一夹马腹,抽出挂在马背上的狼牙棒,猛地冲向特木伦。
    几个反应慢的护卫顿时被狼牙棒扫到肩膀或脑袋,各种哎哟痛呼声顿时响起。
    特木伦眼见自己的手下被打,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仅不退,还大喝一声朝按赤台狂奔而去。
    哧!狼牙棒扫空,产生阵阵破空声。
    跟着战马悲鸣!
    却是特木伦身子一矮,横刀直插马脖子。
    噗嗤······马血喷溅,特木伦被浇灌成了一个血人。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所以不仅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是坐在马背上的按赤台,也没预料到自己的战马就这么被杀了。
    于是在战马倒地时,按赤台也提前几息从马背上滚落在地。
    “呸呸呸·······”,他狠狠的吐了吐嘴里的沙子,气的发抖道:“贼子,岂敢?!”。
    从小到大,他还没这样丢脸过。因而也不管特木伦一击便住手的默契,挥舞着狼牙棒再次朝特木伦冲去。
    “啊!我要杀了你!”,所谓人狠话不多!按赤台叫嚣的这么厉害,败的也更是迅速。又是一击!在狼牙棒与横刀碰撞的瞬间,按赤台便倒飞在地。
    不等他站起来,特木伦已欺身上前,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爷!”,按赤台的护卫看到自家王爷受辱,纷纷也顾不得值守的阻拦。纷纷抽刀,一场血战似乎无可避免。
    “住手!”,这时忽然一声冷喝从外响起。
    “王爷,你怎的?”,全东又惊又着急的看着兀鲁图斯,不知道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
    “在下合撒儿大王第九子兀鲁图斯,各位且听我一言。”,兀鲁图斯主动走到场上,快步靠近按赤台和特木伦。
    “今日之事本王看得分明。按赤台兄长不懂城里的规矩,因而冲撞了特木伦千户。但如今千户已杀了兄长的坐骑,且已让兄长得了教训。不如就此事了。若是闹到王叔那里,想必二位都不太好看。”,说着,兀鲁图斯用手指轻轻挑开了特木伦的刀尖。
    “王爷!小人乃是奉命办事,刚才多有得罪了!”,特木伦就着兀鲁图斯给出的台阶,收起刀冲按赤台行了一礼。
    本来他也正想怎么了结此事,刚好兀鲁图斯冲出来当和事佬,正好合他心意。
    “哼!本王受此大辱,定要你百倍偿”,按赤台在兀鲁图斯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依旧牙尖嘴硬的放出狠话。但兀鲁图斯毫不留情的提醒道:“王兄,若是此事闹得满城皆知,那大家都会知道你败给了王叔的一个千户长。以后在诸位王兄的跟前,你觉得脸面会好看吗?”。
    按赤台听着,马上住了嘴。到底这是件不光彩的事儿,马上哼哼了两声,便领着护卫灰溜溜的冲进了城。
    待他们走后,特木伦又冲兀鲁图斯行了一礼,拜谢道:“刚才还谢王爷解围。”。
    “不妨事!兄长是性子烈了些,千户还请勿见怪。”,兀鲁图斯姿态谦和的应了一声,便也领着人进了城。
    “王爷刚才何故出面?若是两人闹将起来,可是有损王爷的颜面。”,全东因全旭的缘故,不免对兀鲁图斯颇有好感。因而对兀鲁图斯刚才的仗义出手,不禁有些不解。
    “呵呵,来者是客,在王叔的地方闹起来,传出去总归有碍王叔的颜面。本王身为王叔之侄,出面周旋一二也是应有之理。”,兀鲁图斯说话时,见前方正有一群人等着,心里已有所了然。
    便没有停留,快速跟了上去。
    “九王,我家王爷邀你前去。”,一个按赤台的护卫看到兀鲁图斯过来,马上恭敬道。
    “好!王兄相邀,岂有不去之理!”,兀鲁图斯颇为豪爽的说道,就让自己的护卫们在后边跟着。
    到了前面,按赤台已从护卫的坐下换了一匹新的坐骑。
    看到兀鲁图斯过来,按赤台已经没有之前桀骜不驯的模样,反而还颇为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兀鲁图斯一小会儿,才出声道:“你便是那个撞了大运,侥幸得了也古的封地和马场的汉王叔的第九子?”。
    本来他想说汉奴的,但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什么。顿时有些尴尬的改口道。
    “正是。小九的额吉虽是汉人,但自小也在草原上长大,和草原男儿并无异处。”,兀鲁图斯非常正面的说出了自己母亲是汉人的事实。
    “也是!咱们蒙古人不分母家的出身。只要能骑马射箭,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都是草原的儿郎。”,按赤台并没有他在城门时表现得那么轻狂,顺着兀鲁图斯话往下说道:“我是气不过王叔此前的见死不救,才特意要闹上一闹的。哪成想那特木伦竟如此勇武,若不是你出面解围,我这脸怕是要丢尽了。”。
    说着,按赤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脸。
    “王兄不必介怀,小九和王兄都是孛儿只斤家族的子嗣,你丢脸,便也是我们整个家族蒙羞。替你解围,也是替我自己解围。”,兀鲁图斯颇为善解人意的劝慰道。
    这好话人人都爱听,特木伦更觉兀鲁图斯值得相交了,大赞道:“若是人人都有九弟的觉悟,那小小的马匪何故能来侵扰我等的封地。哼!王叔惺惺作态,刻意坐视马匪坐大好叫我等受损,真以为我等都是傻子么?”。
    “王兄,你这话?”,兀鲁图斯马上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道。
    “哼!你莫非真以为马匪故意跑到我等的封地么?”,按赤台压低着声音,左右看了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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