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深爱爹娘,却没有机会侍奉尽孝,既痛苦又悲愤。她每当想起爹娘被活阎王害死,就怒火升腾,流下泪水,把仇恨记在了阎家余孽阎飞虎身上,迟早杀了那个祸害。
    她看到那些老人,便会想起死去的爹娘,心痛不已,如果爹娘还活着该多好呀,也能享受天伦之乐。她很想保护爹娘,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快快乐乐颐养天年,又只能是梦想。
    张云燕不能容忍忤逆之人肆意横行,一定要惩罚那个可恨的家伙。她见一位老汉走过来,问道:“老人家,那个忤逆在哪里行凶?”
    老汉摇头叹息:“就在东边刘氏布庄,那个忤逆是布庄东家。”
    张云燕哼了一声,立刻随同人们跑去。她转了两个弯,见前边有几个人互相搀扶,看来受了伤。
    人们很生气,议论纷纷,对路旁的店铺怒骂不止。
    张云燕看了看牌匾,正是刘氏布庄,不用说,受伤的人是被那个忤逆打的,急忙过去探视。她刚来到伤者面前,立刻叫起来:“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那个人扭头一看,既意外又惊喜,抓住她的手兴奋地笑起来:“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又遇到妹妹,令人高兴呀。”
    原来,此人是李忠义。兄妹二人在异乡偶遇,既意外又兴奋。李忠义狼狈不堪,满身泥土,衣服被撕破,鼻青脸肿流出血来。
    张云燕顾不得寒暄,急忙询问:“哥哥,你为什么被打得如此之惨,是何人所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李忠义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指着一个伤重之人,说道:“这位兄弟叫刘连顺,为了赡养母亲,陪同老人家来到这里,想和兄长要点儿钱物。那家伙不但分文不给,还对娘俩大打出手,实在可恨。我路过此地,气愤不过,便上前劝阻,结果也遭毒打。唉,那家伙是个十恶不赦的忤逆呀!”他叹道,“此事经过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让连顺弟告诉你吧。”
    刘连顺两眼含泪,一边叹息一边讲述事情缘由。
    ……
    刘连顺的父亲已去世多年,因为家里贫穷,至今尚未娶妻,和母亲一起辛苦度日。
    他有一位哥哥,叫刘连孝,没有姐妹。爹娘生养了兄弟二人,盼望长大后能孝顺自己,得养天年,便给二人起了“孝”“顺”的名字。
    哪知,老大刘连孝没有一点儿孝意,是个不折不扣的忤逆。老二连顺对母亲很孝敬,可生活一点儿都不顺。
    老大刘连孝小时候便偷鸡摸狗,长大后不务正业,干一些坏事。乡亲们对他既恨又怕,也无可奈何,没有人和他来往。
    后来,刘连孝离家出走,再也没有音信。母亲尽管恨他不走正路,但毕竟是亲生骨肉,心里一直惦记,整天唉声叹气。
    刘连顺思念哥哥,盼望哥哥安然无恙,早点儿回家。
    乡亲们很高兴,村子里少了一个祸害,生活能安静一些了。
    哪知,两年后,刘连孝突然回来了,而且大不一样。他衣着服饰很不一般,还带着两位夫人,乘坐两辆马车进了村。他在村里绕了一圈,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引起轰动。
    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发大财,苍天也太不长眼睛,竟然眷顾这样的恶徒。
    母亲见儿子变得如此富有,还有了儿媳,尽管疑惑,也很喜悦,让他们到家里歇息。
    刘连顺笑容满面,欢迎兄嫂归来。
    刘连孝满脸傲气,对亲娘和兄弟不屑一顾。他说道:“我这次回来是和你们打个招呼,从今以后,我和你们再也没有母子关系,也不是兄弟了。你们不要去打扰我,我也不会回来了,各过各的日子吧。”说完,他催促马车离开了生养自己的村庄,抛弃了亲娘和弟弟。
    母子俩望着远去的马车,十分寒心,老娘流下泪水,抽泣不止。
    母子心连心,兄弟骨肉亲,怎能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呢,娘俩心里还抱有希望,以为时间长了刘连孝能回心转意。他们毕竟是亲骨肉,世上最难割断的就是亲情了。
    过后,刘连顺从乡亲们那里得知,哥哥已经在县城里买了一座大宅院,还开了一间大布庄,雇用了家人和丫环,日子过得很奢华。
    刘连顺对哥哥的境况既羡慕又高兴,看看自己和母亲,过的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寒酸日子,无法相比,感叹不已。他希望哥哥能帮一帮母亲,帮帮这个有着养育之恩的家庭,让老娘有个温饱的日子。
    刘连顺几次去县城探望哥哥,解一解思念之苦,也想让哥哥关照一下母亲。哪知,他每次满怀热情而去,却总是伤心而归。
    他想进入大宅院里探望兄嫂,可是家人不让登门,因为主人有话,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每次,连顺都不空手,送来了乡下特产,饱含着眷眷慈母心,却被扔出来。
    刘连孝传出话来,他们已是陌路人,不会再认母子俩了。
    刘连孝的大夫人十分刁蛮,虐待下人,打死过丫鬟,两只手也沾染了鲜血。更有甚者,她命人把连顺母子烧死,免得再来纠缠,多亏被乡亲们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惨祸。
    今年,乡下闹了蝗灾,眼看粮食颗粒无收,连顺母子俩面对光秃秃的田地失声痛哭。家里本来就穷得丁当响,又遭天灾,母子俩今后怎么活呀?
    哭也罢,愁也罢,依旧于事无补,还是要为今后的日子打算。
    村子里,许多人已经外出逃荒,有的举家出走寻找活路,流落他方。
    刘连顺思来想去没有办法,本想带着老娘外出讨要谋生。哪知,母亲态度坚决,即使饿死也不离开家乡。
    这的确不是办法,母亲体弱多病,要是背井离乡,且不说日子有多难熬,旅途颠簸也难以承受,很可能会客死他乡。
    为了生计,刘连顺愁断了肝肠,被逼无奈,只能去乞求哥哥帮衬一些,也好度过饥荒。
    今天,刘连顺正在操办喜事,要迎娶三夫人。在欢天喜地之时,他得知母亲和弟弟又来搅扰,不由得火往上撞,带着几个家人气冲冲地来到府门外面。
    刘连顺见到哥哥,急忙施礼相见,祝贺新婚之喜。
    刘连孝满脸怒气,瞥了他一眼,骂道:“你们是哪来的穷鬼,还不快滚开,休要冲了我刘家的喜气。”
    母亲闻言有些吃惊,也很伤心:“孩子,你怎么这么说话呀,真不要娘啦?我十月怀胎,又辛辛苦苦地把你养大,多不容易呀,你难道都忘记啦?孩子,你不能这样对待亲娘,娘也想你呀。”说着,她上前去拉刘连孝,希望能回心转意。
    “哼,我早就没有娘了,你这个老太婆胡搅蛮缠,实在可恨!”说着,他使劲一推,把老娘推倒在地上,依旧怒目而视。
    刘连顺急忙过去搀扶母亲,怒道:“你竟然对娘动手,真是忤逆之人,你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必遭天谴!”
    刘连孝被骂得火起,吼道:“臭要饭的,你竟敢在大喜之日诅咒我,太放肆了,给我打!”
    几个家人一拥而上,对连顺拳打脚踢。刘连顺无法躲避,被打倒在地。
    老母亲哭喊着爬过去,哀求道:“不要打了,行行好吧,我们娘俩马上就走,不要打了,我们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刘连孝一脚把老娘踢开,喊道:“打!给我往死里打!”他不想放过,两眼圆睁连声怒吼,恨不得置亲兄弟于死地。
    老娘一边哭一边爬,想去护住连顺。
    就在这时,一人上前劝阻,正是李忠义。他路遇此事,气愤不已,面对如此凶恶之人又不敢鸣不平,只能好言相劝。
    哪知,刘连孝火气更盛,怎容别人干预,对忠义大骂不止,命家人连他一起打。结果,李忠义也被打得鼻口流血,身子伤痛,老娘也被伤及。
    就在此时,有一个人冲过来,一边喊叫一边动手,和那几个家人打在一起。此人功夫不错,虽然身体被打得受了伤,但是几个对手更惨,都吓得纷纷退去。
    刘连孝见此人难惹,只好带人回去,把院门紧闭。
    李忠义见到救助之人,十分高兴。
    那个人抓住忠义,也喜不自胜。
    原来,此人正是李忠义的结义大哥于辉。兄弟二人在危难之时相见,欣喜不已。他们扶起刘家母子,不住地安慰,又凑了几两银子给母子俩。
    刘连顺很感激二人相救,对狼心狗肺的刘连孝痛恨不已。他思之再三,已无路可走,决定去县衙状告忤逆之人,要惩罚这个恶人,也想要些银子度过饥年。
    李忠义和于辉很赞同,不能饶了这个绝情的忤逆,便搀扶母子俩赶往县衙,让忤逆之人受到应得的报应。
    巧得很,就在这时,张云燕赶到这里。云燕得知此事,怒气满胸,要陪同母子俩前去告状。她不能让忤逆的家伙逍遥法外,必须受到惩罚,为母子俩出这口恶气,帮助他们度过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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