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特殊时期吗?他还真的心痒痒想看岳轻做法呢!
    正当宁司令左右摇摆,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警卫员拿着电话快步过来,他走到一旁,刚喂了一声,也不知听见了什么,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两句话过,宁司令收了电话,再转脸对上陈省长时已经一派正直:“老陈,既然事情关系到你家里边,我就先下去了,这边的工作就暂且托付给你。”
    宁司令肯这么给面子,陈省长面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宁司令也不用记挂,大家都是为了福徽省好。”
    宁司令打了两个哈哈,招来车子,指挥司机慢条斯理地开出众人的视线之中,立刻重重一下踹到椅背上,怒道:“赶紧给我冲下去!限你十五分钟给我到达军区,超过时间还没有到达,你就完了!”
    开车司机被这么一下,车子的油门瞬间踩死,颠簸的山路之上,吉普车几乎飞离地面,一路直冲下去!
    紧赶慢赶,这辆车子终于在距离规定时间还差两秒的时候到达目的地,宁司令疾步下车,与不远之外的指导员站在了一起。
    指导员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事情解决了?”
    宁司令同样回道:“解决了。”
    指导员颔首:“那就好。”顿了片刻,又道,“要不然我们都得玩完。”
    一句话落,前方传来了车队的影子,指导员与宁司令连忙带着军区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迎上前去,就见省委的头头脑脑陪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人下了车。
    那人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眼角有着岁月留下的不浅皱纹,但面容极为刚硬,让人在见到他的时候一下子就忘记了他的年纪。
    几方人见面,相互握手寒暄。
    然后,指导员笑道:“贺副总理,我们可总算盼到您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来了!”
    言罢,他一挥手:“大家请。”
    众福徽省的头头脑脑有说是有笑地向前走去,不动声色之间,已经将某一位不在现场的头脑排除开来。
    贺南山带着人走进军区。
    他的目光在指导员与宁司令脸上扫过,若有所指:“上边对于军区的工作一贯是十分满意的。也希望军区上下不要懈怠,拥护党和党的思想路线,切实解决好工作中出现的任何一个问题。”
    第一零五章
    山底下是一番热闹,山上边又是另一番热闹。
    上头的人吩咐下去了,下边的人自然将一件件东西原封不动地从地面上搬上来。
    岳轻要的东西也并不太多,一张能够做法坛的桌子,已经铺在桌子之上的法布就是他需要别人从地面下搬上来的全部东西了。
    在东西到手之前,另外的法编以及令牌,岳轻都自己就地取材,做好开光。穴场周围的所有东西都是日积月累浸泡在生气与阴气之中,先天条件就比别的材料好,再加上有岳轻亲自开光,要放到外面去,才是真正的万金难求拼机缘的东西。
    法坛与法布已经准备完毕。
    岳轻篆刻的法印以及法鞭也差不多了。
    法鞭没什么好说的,之前他在神农岭上已经搓过一次了,只是这次的这条法鞭不用像当初一样那么长,并且木柄方向需要雕刻成蛇头模样,这样木柄蛇头,鞭根粗而鞭梢细,猛一看去,就如同一条蜿蜒在草地上的长蛇,正是道士惯用的鞭挞妖魔,驱除邪怪的法器。
    至于那块四四方方的法印,岳轻在隽刻的时候还碰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他本来想用三清大洞印或者天宝大洞印,前者承三清之神威,后者继三宝之神力,都是道教符篆上的惯常用印。但在真正要落到雕刻的时候,他心头一动,手随心念,自然跟随,刻刀在手中雷击木上一笔呵成,画成一道蜿蜒复杂的图案,这图案大体呈现圆形,线条扭曲之间,看上去像是什么动物的图腾,又像是几个字组合而成的模样。
    但等岳轻想要再细细看清的时候,自己刻好的图案突然如同水波一样抖动扭曲,停留在法印上的线条仿佛不变,又仿佛早已变化,不管岳轻再怎么看,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岳轻冲谢开颜招招手。
    谢开颜:“?”他从旁边过来了。
    岳轻:“看得懂这是什么吗?”
    谢开颜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其中汹涌的神力,他很诚实回答:“是上位神的法印吧,不过认不出来写的究竟是什么。”
    岳轻:“没错,八成是我的名号,可惜我也认不出来。”
    他这时也免不了长叹一声,心想这真是绝了,不就是个名号吗?还是我自己的名号!明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还要犹抱琵琶半遮面,也不知道到底图个啥,图最后给它主人一个惊喜吗?
    岳轻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陈省长也始终站在一旁看着。
    他看见所有的东西一一准备妥当,岳轻现场制作的两样物品也已经平平常常地完工并且被摆放在法坛上的时候,心头又升起了一点点怀疑来:看这所有东西普普通通,岳轻现场制作的两样法器也没有经过开光,待会真的有用吗?
    一念过去,还没等陈省长深想一想,前方就突然传来岳轻的声音:“好了,时间到,起棺!”
    陈省长一听这话,连忙示意跟在身旁的人拿着铲子,去早就圈定好的方向挖土。
    当时棺材埋得有点深,好几个人挖了小半个小时,才被岳轻叫停。
    岳轻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坟坑旁边,他指着底下湿润的黑色土壤说:“碰到棺盖了,棺盖已经朽了。”
    “不可能。”乍听之下,陈省长就在旁边反驳,“从前一个地方起出来的时候,棺木买了十来年都没有腐烂,这才两年时间,当时的棺材也是经过处理的,应该不至于腐烂。”
    岳轻淡定地没有说话,对于这种情况,只需要再往下挖两铲子,用事实说明一切就好了。
    果然,当陈省长找来的人再小心地向下挖两铲子之后,突然一截白森森的东西混在泥里露了出来。
    陈省长当时就是一惊,也顾不得再和岳轻说些什么,连忙一叠声让挖坟的人准备捡骨。
    等坟挖开了,骨头跟着捡完了,所有人再往下挖了两铲子,才发现此处的底下居然渗水,难怪木头早早就腐烂了。别的不说,甭管是谁来下坟造墓,第一的要求就是捡干燥的土壤下葬,土壤渗水,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大凶。
    突然一声惊呼:“这水居然是黑色的!”
    说着,那人将自己在挖地时候不慎碰到土壤中水洼的手指举起来给众人看。
    众人一看,只见那并不是普通的污水,而是真正如同墨汁一样的黑水。
    顿时之间,虽然青天白日,头上阳光烈烈,他们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丝寒意从脚底板直蹿到脑海中,一个个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两位大师。
    岳轻一直老神在在地站在旁边。
    这处虚花鬼穴虽然凶起来比鬼母鬼子不遑多让,但要说危险程度,却是大大降低,几乎没有主动攻击的能力,所有的招数都是对着主动葬下来的人用的。如果不是这次事情机缘巧合涉及到了谢开颜,岳轻都不爱管这件事:虚花鬼穴没跑没溜也没啥攻击性,好好的占山为王,不也是丰富自然界地形的一种有趣地貌吗?
    因此他随意看了看沾了黑水的人,见一丝淡得不能再淡的阴气进入他的体内,就算放任不管,这人最多也就得个小感冒,鼻塞两天而已。
    但现在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岳轻还是走上去拍了对方肩膀一下,将这点阴气给驱散:“行了,什么事也没有,捡完了骨头你们就离开这里吧。”
    有了大师的亲口吩咐,众人连忙带着捡好去的骨头缓缓离开。
    也正是这时,本来一直朝土壤上方渗着的黑水于突然之间尽数消失,消失的时间之精准,就好像是知道压在自己上面的东西走了,它也跟着蛰伏下去,寻找下一只降落在此处的猎物!
    冷不丁在离去的时候又看见这样的情况,众人头皮一阵发麻,脚下顿时加快,几步就到了离山穴最远的地方,带着尸骨跟车下山。就连不信这些的陈省长也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再问岳轻:“岳大师,我们现在?”
    “我们现在可以作法了。”岳轻面不改色,一把将放置在旁边的法坛单手抬起,放到真穴之上!
    陈省长正想问岳轻究竟要怎么做法,却见本来跟在岳轻身旁的谢开颜在岳轻将法坛放在真穴之上后,都面色微凝,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抬手在脖子上一抹,将不知什么东西拿下来,远远的丢给岳轻。
    那像是一个挂坠的东西在天空中飞过,跟施了魔法一样一寸一寸地变大,一开始还是个拇指大小的挂坠,等到飞过天空,落在岳轻手上之后,就变成了一柄寒光冷冽的开锋巨斧!
    陈省长目瞪口呆。
    不由自主,跟着谢开颜一起,也后退了那么几步。
    岳轻先将开天斧放置在祭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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