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激灵,已经呲牙咧嘴的清醒了。

    陆丽之看老六一向稳重,几天不见居然就莫名其妙地长成了这个样子,心道:莫不是老二借尸还魂?已经打定了主意事情一了就要拎着这人好好去拜拜菩萨,去去身上的邪气。

    他凉凉道:“你不是自诩是你们兄弟几人中最稳重的么?怎么也做起了白日宣淫的事来了?”

    老六虽不知在外面睡觉哪里就白日宣淫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这几天,累了些。”

    陆丽之安抚性地拍了拍老六的肩膀,接着毫不留情地一屁股挤开老六坐在了藤椅上,还假惺惺道:“倒是辛苦你们了。”

    那你倒是将座位给我坐啊!

    老六生起一番闷气,陆丽之好像毫无所察,嘱咐道:“九日后文殊院就又要开一次武林大会,我打算去现场一看,之后就动身去大夏。”

    老六皱着眉头道:“主子,这时候去会不会太过冒险,你才刚死啊!”

    陆丽之乜了他一眼,托着下巴道:“无妨,现在皇帝自己都焦头烂额,估计无暇他顾。侯至诚.....”他说这话时,语气顿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接下去,“不是卖了个消息给我们么,可察出十二香的宫主有什么异样?”

    老六听出陆丽之对那位侯宫主语含尖刀,但被陆丽之警告地看了一眼,也只好装没看见,道:“老大一直在一水宫宫主那盯着呢!若真有什么消息,便能即刻传回。”老六终于忍不住劝道,“侯至诚这人...虽然心狠手辣,但头脑机警,也不是不能一用。”

    “将老七也派去,其他老四老五去时阁主身边呆着,老三去帮着七皇子,你去跟着沈玉清。”陆丽之轻轻巧巧地避过了那个问题,几个命令发下去,老六也只能点头称是了。

    今日阳光正好,陆丽之解决了心头几大难事,眯着眼睛看了会太阳,便施施然又回屋看顾苏佑期去了。

    白珏显然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他自从被蛮横地送到文殊院,便被“请”到一处偏僻的小屋中,半步不能踏出房门,除了一日三餐送饭时,隔着窗户连只鸟都看不见。初时他还闹闹,后来发现除了搞的自己声嘶力竭外全无用处,偏偏外面是清一色的好手,他逃跑两次无果后,也就慢慢歇了心思,开始数着日头过日子。

    也不知还有什么盼头。

    他即便再蠢,在刚巧碰到两个文殊院弟子聊天,话中对他不屑之言“那叛徒”,却半点不提石真的事,心里也隐约明白,大概这次,替罪羊要栽到他头上了。

    ☆、私奔

    趁着清晨早潮刚退,海面尚显风平浪静,陆丽之就带着苏佑期出发了。

    苏佑期受伤极重,本需要在床上再休养些时日,但小孩一听陆丽之又要去旁听正道的不知第几次大会,便铁了心的要跟着他一起去,任凭旁人苦劝,他截然不听。陆丽之无法,好歹休息够了三天,带着执拗的母子俩便扬帆出海了。

    还好文殊院离这里并不是太远,悠哉悠哉应该也能赶到。

    陆丽之在外面驾着马车,边挥鞭边侧耳偷听马车里的动静。他们二人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跟叶秋石摊牌,叶秋石就好似心有所感,这几日更是守着苏佑期寸步不离,成功地堵住了两人的嘴。

    苏佑期估摸着叶秋石大概也猜出了什么,又怕言语差错伤了两个伤痕累累的孩子的自尊心,索性“君子动手不动口”,对陆丽之采取了严防死守的战术,两军不能相汇,连眉来眼去一下都要偷偷摸摸,更别提“春晓一夜日高暖”了,苏佑期头回产生了那么点焦躁的感觉。

    这马车里早就被陆丽之塞满了软质的毛毯,加之车夫有心表现,坐了个把时辰他也没觉出什么不适来,倒是,他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叶秋石,她老人家正专心地拨弄养了许久的“大蛊”,那虫浑身剔透,吃的一溜肥圆,似乎无暇他顾。

    他假装无意地小声说:“阿珉,渴么?”

    叶秋石立刻目光炯炯地看向苏佑期。苏佑期颇有些不自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一番:“他伤也未好,不能太辛苦.....”

    叶秋石冷哼一声,拎起一个水壶,吝啬地将马车门打开了一个缝,把水壶塞出去了。苏佑期不甘心的跟叶秋石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讪讪地把头给扭过去了。

    当天晚上打尖住店的时候,叶秋石特意要了三间上房,两间在正南方,一间在正北方,然后推着苏佑期去了正南方的房间。可怜的小陆抱着“丈母娘”丢给自己的包袱,凄凄惨惨地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这里环境幽静,来来回回没几个人,但叶秋石经过了侯至诚的事情,总是有些心有余悸,留到半夜才肯走,又反复嘱咐了几声,才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门一带上,那盏跳跃的烛火顿时照下一片冷清,苏佑期褪了外衣,坐在床上,忽听窗户“吱呀”一声,一个鬼鬼祟祟的头就露出来。

    苏佑期惊喜道:“阿珉!”

    陆丽之故弄玄虚地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先把包袱丢进来,再潇洒地把人丢进来,三步作两步地跳过来把人搂住了。

    苏佑期战战兢兢,唯恐隔壁的叶秋石听到了什么,便小声道:“你怎的过来了?”

    陆丽之先用手揩了一把温香软玉的便宜,又拿起小孩的手在微弱的灯火下仔细打量,看了半响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拿起了扔在一边的外衣,笑道:“咱们私奔去。”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苏佑期一下子被陆丽之沙哑的一句“私奔”勾去了心魂,小声道:“好...叶娘怎么办?”

    陆丽之殷勤地为小孩穿上外衣,又把人抱在怀里给他穿鞋子,温声道:“我早已交代了店小二,何况你师父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准备去哪,分开也就这几天罢了。”

    看苏佑期还有些惴惴,便又道:“你那师父可是个人精,她不说开,咱们都得跟着装傻,这回也算是表明了你我的态度。”

    苏佑期犹豫也只是一瞬,自两人心意契合后,便时常敞心长谈,他自知自己个性软绵,做事时常瞻前顾后,便极心悦陆丽之不拘形迹,杀伐决断的性子。而陆丽之打小便因为这份“桀骜不驯”屡遭训斥,这会终于寻到伯乐欣赏,两个人更是好得蜜里调油,自然也不想跟陆丽之分开。

    陆丽之把包袱背在身前,又把心中宝背在后面,动作熟练,紧接着一脚踹开窗户,道:“走了!”足下一施力,蹬出了数十丈远。

    两个人对月奔逃,足足逃出了数十里,陆丽之武功大有进益,足下生风连跑几十里连呼吸都没乱,倒是苏佑期有些担心,对他说:“咱们歇会吧,累不累?”

    陆丽之哪能说累?他心里美滋滋的,脚步也慢下来,两个人徘徊在一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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