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掩住不住的焦急。
    这是苏斐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见到胤g,尽管只是远远的望一眼。
    胤g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只要回一下头就能看见他。可惜,少年走的飞快。
    真是的,我又没让你哄着。爷多省心啊?你还不赶紧谢谢爷?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等回神的时候贾格格已经走了。苏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有些难受。怪不舒服的。
    低下头,吧唧吧唧两口就下去半碗小米粥。
    ~~~~~~~~~~~~~~~~~~~~~~~~~~~~~~~~~~~~~~~~~~~~~~~~~~~~~~~~~~~~~
    苏斐没有自己的房间,他一直是睡在胤g的主卧里。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见到胤g。少年回来的时候衣服皱巴巴的。脸上眼眶下带了黑眼圈,下巴上居然开始冒青色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狼狈,唯一不变的是眼中锐利的光。
    他伸出手想要抱苏斐,又停住了,手在半空收了回去。
    小小苏窝在床上穿着白色的单衣眨巴着眼。
    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带着漂亮的光,嘴巴是浅浅的蔷薇色,白嫩嫩的脸上光滑水嫩,戳一戳还能弹回来。肉呼呼的质感十足,养的倍儿水灵。
    胤g由太监伺候着脱去衣服,转身去了屏风的那边,由太监抬进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一个澡就洗了大半个时辰。等他从里面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苏斐已经昏昏欲睡。凑过去,恩,好香的皂角的味道。亲,你到底放了多少啊?
    胤g上了床,这才伸手揽过孩子。小孩子肉呼呼的感觉很好,香香软软,大夏天的,身上居然带了一丝凉沁沁的,抱起来很舒服。
    “吧唧。”
    喂,别碰小爷!
    苏斐甩手给了胤g一个耳光。
    少年低下头亲了一口:“乖,别闹。”他的嗓子沙哑干涩,难以掩饰的疲惫。整个人都倦极了累急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休沐不用上朝,要接着守弘盼。这两天御医说弘盼那边断不得人。富察氏隔三差五的便难以承受的晕厥,福晋又有了身孕,其他人他也不放心,毕竟是长子。接连三四天下来就是他也受不了。
    你叫我别闹我就别闹?
    苏斐瞪着亮晶晶的眼睛。
    睡着了……?
    少年已经闭上了眸子,呼吸渐渐的悠长,摇一摇,居然真的说完话就睡着了。
    那边守夜的侍女吹熄了烛火,黑内陷入一片黑暗。
    罢了。
    看来是真的累了。他不闹他了。
    苏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少年的怀抱厚实坚定,散发着火热的温度,可靠温暖。让他不由再靠近一些,蹭了蹭。
    好温暖的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照在孩子的脸上,苏斐被晃了晃,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一摸……尼玛!人呢!!
    人又不见了!!
    今天休沐好伐?当他人小不懂是吧?
    苏斐用力拍打着被子,手掌啪啪作响。还甩几下,他便泄了气。嘴角慢慢的抿了起来,胤g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父亲,真的,就连康熙也是比不上的。当初在皇宫里康熙的子女若是母妃不受宠的,男人只怕是见都不会见上一面的。
    可惜,好的父亲不一定会是孩子最需要的。
    他慢悠悠的叹了口气。
    总么办,好像嫉妒了啊。
    手腕翻转,带着小丑的愚者之鼓出现在掌心里,叮叮咚咚的敲响。
    白色的光乍现,屋子里的孩子慢慢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回到空间的苏斐已经变成了大人的模样。他站在竹屋里,这里还是和上次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小丑漂浮在空中,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主人。”
    愚者弯下腰手臂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半圆。
    “你……”
    “请跟我来。”
    他带着苏斐从竹屋里走出去。眼前一片白蒙蒙的雾气,这里竹屋外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满天都是氤氲的白色。脚步停下,在不知道路的情况下随便的迈出一步都有危险。小丑挥动着手指,一旦一点的银光在空中闪耀,银光所到之处,雾气如冰雪般消融。
    苏斐这才看清了这个世界。
    蓝色的天空白云悠悠,远处的群山碧绿苍翠,不时有清风吹拂鸾凤初鸣。很美的地方,宛若世外桃源。一条银白的溪水从山的那边流淌过来,一直到望不到边的尽头。顺着溪水看去,源头处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世界。那是一座巍峨的雪山,山高百丈,山上白雪皑皑,触目皆是冰川寒风。温暖和寒冷,就以那条溪水为界限分能了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
    “您的愿望是什么?”
    小丑歪着脑袋问道。
    愿望?
    “我想救活弘盼。”
    “可是您嫉妒着他呀,救活他真的好吗?”
    小丑飞舞着落到他的肩上,疑惑道。
    嫉妒?
    苏斐怔住,愚者的话就像一道雷生生劈在他的头上,那些难受的感觉有些明了。他是在嫉妒,嫉妒着原本只看得见他一个人的目光里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他未曾嫉妒过康熙的儿子,因为康熙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的存在。但是胤g不一样,那个少年,从最初的开始,便是全心全意的看着他的。
    现在他的眼里却多了一个人。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脚下,那处溪水安安静静的流淌的,时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响声。
    要不要救弘盼?
    他对弘盼没什么感情,印象里那就是个小小的一团,稀稀拉拉的胎发,永远都是饮养不良的瘦弱和生病。那是个早产的孩子,富察格格的早产是人为的,他的不幸来自于他父亲的女人。那些女人们用尽一切办法阻止别人的孩子存活,却忘了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她。唯一期盼的,只有他的父亲。
    弘盼……
    盼望的意思。
    这是胤g现在的希望。
    他不想剥夺胤g的希望,他想,他是可以帮他的,他想,也许他会是个好父亲!
    “我想救他。”
    苏斐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小小的愚者俯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如您所愿。但是,等价的法则会让您付出代价的。这是可以治愈初生者的灵泉,初生的孩子在喝下之后会有承受一切苦难的力量。”
    苏斐望脚下看去。
    潺潺流淌的溪水冒着丝丝的寒气,生长在水边的青草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这玩意……真能喝?会死人的吧……
    呵呵。
    “灵泉是由灵兽看守,在您取得水的刹那,您必须接受灵兽的挑战。输了您将会失去灵泉,赢了您便能获得灵泉的主宰权。这是愚者大人定下的契约,只有强大才能得到想要的。”
    挑战的话苏斐还真不怕,不就是打架咩?
    “当然,我会帮助您的。”愚者大人没说不能拉帮手不是?小丑飞舞到空中,不断的转着圆圈,耀眼的光以他为中心呈现波浪的弧线。光芒散去,浮现在空中的是一把锋锐的弯月。长长的银色手柄,雕浮精致的纹路,黄色的金属紧紧的禁锢在手柄上。以白色小丑为轴,一弯月牙镰闪着寒光。白色的镰峰,红色的羽翼,小丑鲜红的嘴唇嘲笑般的勾起。
    很帅气武器!
    苏斐心头一喜,伸手握住镰刀的手柄,触手一片冰冷,那股锋利的战栗从手心一直蔓延到胸膛,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手腕翻转,一个木瓶子出现在手里,俯下身去,一边装水一手将镰刀紧紧的握住。锋利的刀锋安安静静的朝着外侧。
    刚刚装好半瓶子水,木塞还没来的及塞上,一道劲风从头顶猛烈的刮起。
    苏斐脚尖一点,大拇指堵住瓶口,身体向后翻腾,迅速退开。风在地上化开了一道两米来长的口子,这要是落到人身上,立刻能将人活活撕裂成两半。好凶狠!
    刷。
    刀锋竖起,将木瓶子扔到一边,里面的泉水流出来大半。
    苏斐浑然不在意,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东西。只要他杀了他,这泉水要多少有多少。还怕用不到?脚掌在地上狠狠蹬了一脚,接力往前蹿出去。
    那是一只狮鹫。
    羽翼扇动时带起的风比刀子还烈。
    狮鹫降落的瞬间,苏斐宛若一道闪电,冲到狮鹫的腹下,手腕一转,镰刀对着白嫩嫩的腹部割了下去。狮鹫的羽翼坚硬的很,寻常的刀剑伤不了,但是这把愚者之镰却像切豆腐一样切开了它的血肉。殷红的血如喷泉般流淌了出来,狮鹫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它想要挥动翅膀飞起来,想要用尖嘴利爪撕裂这个胆敢伤害他的人类。
    苏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少年快且迅猛,在狮鹫的爪子上借力往上攀登,人跃到空中,狠狠一刀下去,便切断了那只扇动的翅膀。
    血染红了土地,黝黑的泥土里散发出甜美的味道。
    狮鹫无力的哀鸣着,庞大的躯体倒在地上,渐渐的失去生机。在狮鹫完全断气的瞬间,大地发出异变,层层的泥土松软起来,如波浪般涌动,将狮鹫的尸体覆盖起来,不断的吞噬。慢慢的,慢慢的,那处凸起的地方消散了下去。偌大的一个躯体被消化完毕。
    很可怕的地方。
    苏斐从空中落在,离那处地方远远的。
    手中的镰刀软化成愚者之鼓的模样。
    小丑咯咯的笑着:“这里的空间刚刚被激活不久,里面出来的灵兽恢复的很慢的。”也就是说,那只狮鹫不是在全盛期喽?苏斐活动活动有些酸的手腕,刚才一刀下去用力过猛,有点疼。不过,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身体里奔涌。那股久违了的力量。
    他从来不畏惧挑战,只有不断的战斗,永不停歇才能让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
    从草丛里寻回他扔下的瓶子,将里面灌满溪水,用木塞塞好,里面的寒气即使是隔了一个瓶身依然能清晰的散发出来。
    “下次您还可以过来。只要是您的愿望,愚者都能为您实现。只不过下次的灵兽可能会更强大的。”小丑亲了苏斐一口,郑重的告诉他:“请您小心许愿,不然有可能会在下次的战斗中失去生命。”
    少年晃了晃手,漫不经心:“谢谢忠告,我走了。”
    身体在空气里渐渐消散,最终变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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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斐醒过来,手里的木瓶子又冷又硬,咯手的慌。他一跃而起,吧唧。连人带被子的摔在了地上。哎呦喂,习惯了在空间里的身体,出来了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小小小盆友,用力过猛怪谁哦。
    他努力的挪动挪动,将头从薄被里挤了出来,用力的大口喘息。小小的脸上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通红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己的身体。
    这个命苦啊。
    魏珠出去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小孩子在地上裹在被子里跟搅在一起的被子做奋斗。
    “哎呦,我的小主子啊。”魏公公赶紧的将苏斐从被子里抱出来,放在床上,左右看看,还好,没有受伤。就是因为缠在被子里有点出汗。
    魏公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胤g的四贝勒府向来是由福晋打理,井井有条。苏斐刚来的那些日子处处照顾的妥当,每一处都可见是用了心的。这些日子来,乌拉那拉氏有了身孕,富察氏那边先是诞了长子,又是洗三,又是弘盼抱恙,连四阿哥都日日照顾着弘盼。府里的权利一下子落到了李氏的手里。侧妃就是侧妃,连这些个奴才都能怠慢小主子,里面没有掌权者的轻慢说出去都没人信!
    “公公,窝,我想去看看弘盼。”
    苏斐捉急之下有点口齿不清,啊,口水从牙缝里出来了。
    吸一吸,反正没人看见。
    “去看小阿哥?”
    现在弘盼病重,苏斐又小,万一过去了,说句不好的,染上些不干净的怎么办?
    “你要是……要是不带我去……窝就自己去!”
    小孩子拉着他的手奶声奶气的威胁。
    萌爆了……有木有!
    苏斐向来是说到做到,要是魏珠不带他去他就自己去!
    魏公公哪里能听他的?真染上了万岁爷还不得活活撕了他?小孩子的威胁什么的一点都木有威胁力啊。公公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哄道:“奴才给你端点吃的来,等吃完了,咱们就去看小阿哥。”
    公公……你会说吃完该睡觉了……
    小小苏笑眯眯的露出两颗米粒大的小门牙,甜甜的道:“就听公公的。”
    魏公公满意的去小厨房,临走前叫了两个小太监守着苏斐,怕这孩子一不小心又掉了下来。
    公公!算你狠!
    苏斐坐在床上狠狠的叹了口气,摊开手掌心,乌木的小瓶子里摇一摇水波荡漾。他得找个方法让弘盼把这东西喝下去。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终于还是被苏斐想到了办法。
    愚者说,这玩意只要沾到嘴巴里就能有效。
    那天晚上,胤g第二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少年看起来更加疲惫了,眼睛里带了丝丝的血丝,眸子黑黝黝的,沉沉不见一丝的光。
    胤g刚刚脱下里衣露出结实精瘦的胸膛来。
    少年的皮肤白皙结实,线条流畅,在起伏的胳膊下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哟,少年,还有腹肌嘛。(辏┛谒点个攒!!~(rq)/~
    侍女端过来洗手的盆子里被苏斐趁人不注意一瓶子水全倒了进去。
    嘶,好冷。
    好在现在是夏天,冷水洗手全当解暑!
    “四四……四四葛葛……”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孩子清脆含糊的声音。宛若惊雷。
    胤g脱衣服的手一顿,停了下来,他有些惊喜的蹲下身,平视坐在床上含着手指头的小娃娃:“你刚刚叫我什么?”
    “葛葛……”
    羞涩……尼玛,卖萌什么的可耻啊!
    烛光下,少年的面容因为这句话变得柔和,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慢慢的扩大扩大,最后不受控制。他抱着苏斐,忍不住蹭了蹭。
    有种柔软酸涩的感觉在心里弥漫开。
    一点一点的,让人暖洋洋,软绵绵的。
    “葛葛乖,不酷不哭。”
    苏斐伸出手,努力将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试图安慰他,再顺便卖个萌。
    孩子稚嫩的话语让少年忍不住心头一疼。比起康熙来,比起他的那些个兄弟来,他在子嗣上格外的艰难。本身就是个还不到二十的半大小子,早婚不说,婚后又不孕,更苦逼的是不孕的不是他,是不孕!是他家的那些个女人,还不是真的不孕,是刷了手段的不孕。生活在皇宫后院,从小便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以为,他为福晋做的够多了,他以为,他让李氏觉得够贴心的了,他以为,他连那些个格格都做到了仁至义尽,分毫没有亏待。果然,人心不足以吞象。
    做了格格的,想做侧福晋,做了侧福晋的想做嫡福晋,做了嫡福晋的想保住自己的位子。第一个孩子对于胤g来说,对于康熙来说都是特别的。
    所以,用尽一切的手段都要阻止对方。
    这是怎样可怕的执着!
    胤g只觉得浑身冰冷。
    从头到脚都被淋得透透的,从脚底结起了冰渣。
    他孤立无援。他的阿玛认为,一个男人,不该让自己的后院逾越,不该心慈手软连自己的子嗣都留不住。是啊,一个男人。就该像他阿玛那样,将一个孩子从一个又一个女人身边夺走,去平衡后宫前朝的权术。无论是临幸谁宠爱着谁,他阿玛的眼里从来都是没有温度的。
    帝王权术。
    连子嗣都是铁血的手腕。
    血从骨子里就是冷的。
    胤g想,他果然是康熙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病重,除了难受之外,更多的居然是一种解脱。是啊,解脱,只要弘盼不在了,他后院里的那些个女人还能争什么?
    他甚至想,只要有斐苏就够了。
    小小的一团,软软的,乖乖的,会乖巧的叫哥哥。
    可是……
    那是他的孩子啊!
    少年将头埋在孩子的肩膀上,小小的柔嫩的肩头不一会儿就被水渍氤氲开来。
    受伤小兽般的低吼从喉咙里逸出。
    苏斐的手轻轻拍打着胤g的颈后,一下一下。眼中流露处浓浓的悲悯。
    胤g还是心太软了。就是这样一个心软的少年,日后会成长到那样的地步。铁血无情的帝王啊,连兄弟和子嗣都能下手。也许,弘盼在现在死去会是一件好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的弘盼有人强烈的希望他活着,那样绝望的祈求让人心惊。
    夜色已深,室内安安静静的,只听见窗外有轻轻的蛙鸣声,叫一声,歇一歇,好似怕惊扰到谁。不时的蝉鸣跟着凑热闹。往年有下人拿了杆子去黏蝉,现年正巧碰上事多的年月,府里的主人也没了这份闲心,任由蝉声依旧。
    室内一盏烛火摇曳,橘色的光将影子拉的长长的,印在墙上,大的小的交错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谁。蜡烛的芯有些长了,不时发出啪啦的爆响,焰火随着响声微微跳动。
    胤g也没让人剪。
    侍候的人早已经被呵退,那边木桶里洗浴的水也已经冷却。
    白嫩柔软的手小巧干净,带着一丝水汽,掌心柔软,没有一点的粗糙和茧子。
    苏斐努力的将胤g的手浸在水盆里,小手用力的搓搓揉揉。不时的按按掌心放松放松。
    他蹲在地上,身子一晃一晃的,顿的有些不稳当。
    少年很安静,伸出手任由孩子作为。他只是垂着眸子静静的看着那张小小的,精致的面容。白皙如玉的额头上因为用力冒出浅浅的一层汗珠,小孩子也浑不在意,随手抹去,接着用力的搓搓搓。少年的神情柔软温和,带着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恍然梦里。
    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操心。
    会拥抱他,安慰他,亲吻他,照顾他。
    这还是个孩子。
    胤g清清楚楚的记得苏斐才两岁多,快要三岁。一个快三岁的孩子能做出这些事?反常为妖。在掌权者的心里,必然是忌讳这这些的。
    可是他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少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样就够了。
    他想,他很在乎这孩子,他想要护住这孩子一生一世。平平安安,一生无忧。
    他会做到的。
    苏斐心里暗爽,他都泡了这么久了还怕药效不进去?
    给胤g洗完了手,将帕子在盆子里拧一拧,水湿达达的也没拧干净,站起身来伸着胳膊就往胤g身上脸上抹。淋了一脸哦……
    呵呵,给你多来点。
    别擦别擦,要自然干哦!
    等你明天抱弘盼的时候药就能进去了,手工制作的药人,简单实惠,安全快捷,还能反复使用,你,值得拥有!!
    吹灯睡觉,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胤g便早起上朝。
    等苏斐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今天胤g的心情不错,居然没有早早的去富察氏的院子里守着弘盼。久违了的伺候苏斐用了早膳,看着他喝了大半碗梗米粥才满意的点点头,给小孩子擦干净手,这才离开。
    临走前把自己未来的大太监给留下了。
    苏斐跟苏培盛大眼瞪小眼。
    苏公公赔笑:“小公子想玩什么?奴才陪您。”
    q(st)r我才不要跟小白脸玩!
    苏公公:(snt)这年头做奴才也不容易啊。不光要讨好主子还要能换的了尿布,哄得了小孩!
    还要跟人养心殿大太监竞争上岗!他容易吗他!
    伺候苏斐的人从昨天的寥寥无几变成了两个小太监,两个小侍女,两个嬷嬷,外带一个大太监。听魏公公说,胤g一大早就训斥了侧福晋李氏,同时将府里的权利重新交给了乌拉那拉氏。
    苏斐暗暗叹了口气。
    女人啊,你的名字是洗具。
    那瓶子灵泉也没浪费,在这天晚上,弘盼的热渐渐的退了下去,太医说,只要过了今晚没有再发热就安全了。满府上下,皆是欢喜。胤g的眼角里都是遮不住的喜气。
    晚霞烧红了半天的天空,这是苏斐第二次进富察氏的院子。
    当值的奴才们满脸的喜色,不断的悄悄抬眼看屋子里面。
    隔得老远便能听见胤g的笑声。
    这还是苏斐第一次见他如此的喜形于色。
    脚步悄悄的靠近,值班的小太监惊讶的看过来。小孩子伸着手指“嘘”,小小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倒映着漫天的红霞,灿烂瑰丽,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
    小太监还小,下意识的弯着嘴角笑了笑。等他笑了,才惊觉这是府里贝勒爷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客人。顿时惊慌的想跪下。
    小小苏摇摆着两只小手,连连摇头,又伸手指了指屋子里。
    小太监明白他的意思,这孩子是想看看,但是又不想让贝勒爷看见。
    是想见小弟弟了吧?
    小太监点点头,悄悄的退到一边。
    苏斐将身子缩在墙边,伸出小半个脑袋,一眼便看见了屋子里的画面。
    少年抱着软软的婴儿,笑的开心,眉眼弯弯,不时的走来走去。端着月白色常服的少女圆圆润润的脸上带着由衷的喜悦,不时的拿帕子擦擦眼角。又惦着脚尖去看少年怀里的孩子,亲吻在额头,抬眸对上少年的目光,不由垂下眸子,脖颈间泛起诱人的粉色。
    胤g看见这般模样,连日来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后,不由泛起痒痒的感觉。
    真好。
    一家三口真好。
    有人能期盼着真好。
    苏斐弯了弯嘴角,悄悄的后退,一转身,便怔住了。
    站在院子门口隔得远远的那个男人正静静的看着他,正如他看着胤g一般。
    男人沉如深渊的眼眸柔和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他蹲下来,伸出手臂,对着苏斐张开,
    这是……
    苏斐瞪大眼睛,随即笑了。
    这是来接自己的?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繁星璀璨,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的袍子,遮住里面绣着龙纹的黄色常服。他竟是连衣服都没换就出来了。
    苏斐靠在他的臂弯里,伸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比起胤g来,康熙更多了一分的沉稳。
    他的胸膛更加的厚实。
    大街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人,酒巷的灯笼也熄了。只有远远的花街那边传来依稀的声音,寥落的紧。听花娘们的笑声还不如在家听蛙叫蝉鸣。逍遥自在的多。
    男人有后宫三千,每天换一个,一辈子都换不换。
    他的女人还得为他守着,多悲伤啊。
    苏斐想着想着思绪就跑远了。
    “在想什么?”
    康熙脚步极轻,踩在小石子路上听不见一丝的响声。
    “吧唧。”
    抬头就亲了一口。
    “想皇伯伯呢。”
    抱住使劲的蹭了蹭,亲昵亲昵:“窝好想皇伯伯的。”
    男人眼睛里泛起浅浅的笑意:“你这张嘴真是甜死个人。”
    甜死个人…………
    呵呵……
    走了段路,上了马车,由李德全亲自驾着往皇宫驶去。交了腰牌,侍卫半跪在地上恭敬的将马车请进去,去了前门,皇帝抱着小孩子下车。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苏斐终于见到了养心殿。久违了的地方。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巍峨的宫殿安静的耸立在黑森森的皇宫里,亘古不变。他张着一张嘴,不知道吃了多少年轻的生命。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李德全笑眯眯的让人早早的准备好了洗澡水,烧的温度正好。男人脱去衣裳,抱着同样脱得光溜溜的小苏斐进了浴池。后边守着伺候的人伺候好了皇帝,皇帝拿着搓澡巾伺候小小苏。一点一点的擦着。
    大半年没见,男人的奶爸技能还是这么好,狂点99个赞!!!
    “看来你在老四那儿过的不错。”修长的手指捏捏白嫩嫩的肚皮,软软的,男人轻轻捻起一点:“看,都有小肚子了!”
    没好气的打掉那只卡油的手。
    “皇伯伯坏坏!四四好好!!”
    谁让说你四哥坏话了?
    皇帝什么的最讨厌的!刚才的感动什么的一定是他的幻觉!!
    “呵?你才被老四养了几天?心就向着他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咕噜噜噜。”吐泡泡……他什么都没听见。
    头上被敲了一下。
    “明儿朕让魏珠带你去给德妃请安。你走的这些日子她也怪挂念你的。”男人叹了口气。
    苏斐刷的一下抬起眼睛,亮闪闪:“给德妃娘娘请安咩?要去咩!要去咩!”
    男人觉得头疼。不见的时候还有几分想念,见着了又难伺候。这磨人的小妖精!
    洗完了澡,康熙把苏斐擦的干干净净的放进软软的龙床上。苏斐从抱过来开始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后来更是同吃同睡,除了胤g府上的那几个月外,两人从未分开过。小孩子的身体容易累着,躺上去不到半刻钟,苏斐便沉沉的进入梦乡。鼻息间冒出小小的鼻涕泡,呼噜声轻轻的,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怀里抱着个软软的身体,孩子身上传来干净清爽的皂角香味,浅浅淡淡,闻着很舒服。至少比起那些个涂脂抹粉的妃嫔们来说要好的很多。
    康熙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天一亮,皇帝就叫醒了苏斐。
    小孩子揉揉眼睛,跟着魏珠去永和宫。
    永和宫外的贝壳风铃不见了,两颗梧桐正茂盛,青青翠翠的,娇艳欲滴。
    进了里厢,苏斐还没见礼,就被德妃抱进怀里好一顿揉搓,女人嘴里叫着宝贝,不时的亲上一口,眼睛里满是疼惜。
    还是没变,永和宫也和他离开前的一样。
    温柔,温暖。
    他想他是真心爱着这里的。
    德妃留着用了早膳,苏斐走的时候正好胤祯从外面进来。自从搬去阿哥所后,十四阿哥回来的就少了。难得的回来,也呆的时间不长。
    苏斐悄悄的瞧了一眼。胤祯跟胤g有几分相像,半大的孩子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切,霸王德行!看着,爷以后才是真正的霸王!哼(ˉ(∞)ˉ)唧
    脚步慢悠悠的往外走,耳边是里厢传来的话语。母子俩几天不见,格外的亲昵。胤祯没有惹额娘生气,乖乖的撒娇卖萌,逗的德妃笑声不断。
    天空里,一片翠叶落下,打着旋儿落在苏斐的头上。
    哎呀,遮住视线了。
    伸手摘下来,旋转着细细的经络。小孩子哼着小曲儿一碰一跳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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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十二月中便满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满目的雪白,干净无垢。
    苏斐穿着喜气洋洋的大红袄,脚上蹬着漂亮的虎头鞋,飞快的在宫道上奔跑着。身后白皑皑的雪地上一串小小的脚印清晰醒目。他跑两步,回头看几眼,再跑两步,回头看几眼。身后数十米的地方几个小宫女气喘吁吁,穿着个花盆底在雪地上也跑不快,只能伸手叫道:“小主子慢些。等等奴才。”
    万一把苏斐摔着了,不说万岁爷,就是德妃娘娘也饶不了他们。
    谁要等你们啊!
    三岁的小孩子哼唧一声,拔腿就跑。
    转过一个墙角,迎面撞上了一个挺拔的影子。噗,被重重的反弹在地上。
    “哎呀,谁呀,走路不长眼睛的。”好疼。
    就听见旁边有一个男人笑了,声音挺熟悉的。
    “老四,你怎么把小斐苏给撞了?”说着,对方伸出手来抱起苏斐,顺手把头顶和眼睛上的雪给拍掉,然后正了正漂亮的小虎帽,笑道:“这才好看。”
    苏斐眨巴眨巴眼,这才看清是谁,抱起他的男人长的阳光灿烂,古铜色的肌肤,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嘴角微微上翘。上挑的丹凤眼里染了笑意,看起来多了邪肆。
    这货谁呀?看起来怪眼熟的。他是不是见过?
    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对方指了指自己:“我是胤ǎ你可以叫我大哥。小家伙,你刚抱回来的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可惜等他出征回来,这小家伙就被老四给抱去了。他还怪可惜的,当初抱得时候挺乖巧的一个孩子,要是他养着该多好?!
    刚抱回来的时候?
    苏斐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养心殿里了好伐?他满周岁之前除了德妃、太子和胤g外几乎没怎么见过外人。吃住都是康熙一手包办的。康熙的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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