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说话。
    濮名名的歌虽然没有正式出版,但是霍东都让濮名名和他的乐队去过录音棚正式录音,并且做成定制的cd,放在他的酒吧珍藏,他自己车里的歌就是那么来的。
    因为关系到版权等问题,因此那些珍藏版的光碟摆在酒吧里当做一处摆设,只能看,不卖,或者可以来现场听。这就馋坏了濮名名的歌迷,时不时就有来求买光碟的,但是没有一个得逞。
    车在半路,濮名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个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犹犹豫豫接起来,
    “你在哪里?”元杰不悦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
    “路上,跟霍哥去看排练房。”濮名名习惯性的不善于撒谎。
    “我等了你一天。”
    “我睡了一天。”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进不去门,我没有钥匙,我等你两个小时了。”
    濮名名为难的看了一眼霍东。
    电话响起的时候霍东自觉地关了音响的声音,安静的车厢内元杰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霍东耳朵里,他看到濮名名的为难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关系,我现在送你回去,咱们下次去看也行。”
    濮名名用眼神很感激的看着霍东,“我们一会儿就回去……”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很慌很心跳(二)
    第十章,
    濮名名看着自己那狭小的客厅里摆着的几个硕大的行李箱,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那箱子冲窗户扔下去,本来房子就很小,只够住他一个人的,而且他的东西经过这几年的积攒,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这突然又挤进来几个超大号行李箱,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想扔不敢扔,因为那是元杰的。
    虽说他和元杰分过手,但不至于反目成仇。濮名名又不愿意把自己变成怨妇一样小心眼儿,再加上以前多少年养成的习惯,总是把元杰放在第一位考虑,结果现在两人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还是对元杰下不了狠心。
    濮名名心里直懊恼,本来霍哥陪着他去看排练房,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其实心里还是挺欣喜的。哪个热爱音乐的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空间,而且霍哥还说给他看的是超静音的排练房,旁边还附带着鼓房,他就是光想着就开始心痒痒,真想马上进去弹一弹。
    以前濮名名也见过超豪华的排练房,不过那还是他陪着元杰在bloodb乐队的时候,那个乐队因为实力很雄厚,而且也有固定的赞助商,因此他们拥有一个很棒的排练房,濮名名不属于那个乐队成员,所以排练的时候他并不能进去。
    不过他跟着元杰,偶尔偷偷的进去玩过几次,那个时候他就梦想着自己要是也拥有一个这样的排练房,那该多么的气派啊!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隐晦的梦想就要换个形式达到的时候,中途愣是被那个元杰给打断了。元杰说进不了门,他还以为元杰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霍哥很有眼色的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就掉头走了,濮名名刚走出电梯,就借着从走廊玻璃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元杰,还有他脚边的几个巨物。
    楼道里没有灯,因为这个老旧的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每个月收垃圾费还有每年的有线电视费还得靠这片的居委会来收取。
    元杰就那么在黑暗里靠着濮名名的家门,等到濮名名走到眼前他才起身挪开地方让他插钥匙开门。
    刚进门濮名名就感觉到了元杰有一股不高兴的情绪,他看着元杰自己一个人把几个超大行李箱挪进他的客厅后,他艰难的跨过去到茶几边给元杰倒了杯水,又隔着那几个大箱子的距离递给元杰,元杰接过去咕咚咕咚几口解气似的喝完一杯。
    习惯这个东西真可怕,就像你长得年龄再大,经历的事情再多,但是一旦面对了你的家人,你所表现出来的角色还是孩子的角色。
    比如你给爱人做饭,给孩子做饭,给同事做饭,但是一回到家里,绝对还是照着老习惯,等着妈妈给你做饭。
    而换做妈妈的角色也一样。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事业上很成功,生活中也很幸福,但是孩子一旦又回到自己的面前,她所习惯的角色还是像唠叨十几岁的叛逆年轻人一样无时无刻的叮嘱着自己的孩子。也许明知道他懂的这些而且也做的不错,但是还是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说着。
    就像此时的元杰和濮名名,两人从高中开始就走在了一起,一起北漂,一起寻找目标,一起讨论词曲,一起租房子,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辞职一起发展,直到三年前濮名名的主动离开,两人整整相处了七年,而且相处模式从来不曾变过。
    元杰有野心,濮名名愿意追随,元杰总是喜欢给濮名名描绘美好的明天,濮名名也喜欢一边听着一边幻想着。
    两人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一个习惯性的总把另一个放在首位,另一个也习惯性的带着这一个走着他想走的路子。
    元杰喝完一杯水还是有些生气,“早晨说就下去取个吉他,结果就跑霍东家睡觉去了,他们家就那么舒服啊?”不过他顾及到现在两人的关系和自己来的目的,也就强行压下去些火气,尽量使自己的抱怨听起来像唠叨。
    濮名名有些过意不去,怕别人对他和霍东产生什么误会,赶紧辩解道:“本来是去取的,结果太困了,昨晚又办了一场歌会,太累,坐那儿就睡着了。”
    “那霍哥怎么不把你送上来啊?还直接拉他家去了。”
    濮名名耸耸肩不打算辩解,他没有义务把自己的私事对元杰进行告知,他道:“你这些箱子怎么处理?我这里根本放不下,你看到啦,放客厅都没地方落脚了。”
    元杰满屋子绕了几圈,摸着下巴想办法,“以前也没有这么拥挤啊,怎么现在就没有地方了呢?以前咱两一起住的时候,不是还觉得挺宽敞,是吧?”他看着濮名名问道。
    “那是以前,”濮名名翻了个白眼,“你看现在,没地方,所以你还是搬回去吧。或者你去酒店?”
    元杰摇摇头,“哪儿都不成,我为了你突然离开的bloodb,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堵我,我没地方去只能住这里。”
    濮名名心里堵了一下,他其实还是不太想跟元杰继续一个屋檐下,因为看到他就总能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他又心软,总是不会拒绝别人。
    最后只能在元杰的授意下,两人共同将元杰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掏出,一点一点挤进濮名名的空间,然后将行李箱扔到了柜顶。这个衣柜跟房顶还有一定的距离,刚好并排放下这几个行李箱。
    濮名名眼巴巴的看着属于自己的空间被元杰强行侵占。
    到了深夜,濮名名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开口跟元杰商量两人怎么睡觉的问题。
    目前能睡人的只有卧室的那个1米5的双人床,还有客厅里的那个沙发。
    濮名名睡习惯了床,睡沙发总是不能休息好,可是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床上已经多了一床被子,元杰早就找了一床被子放在濮名名的被子旁。
    元杰得意的拍拍手,“看,跟以前一样。”
    濮名名皱着眉,“这要怎么睡?”
    “当然一起啊,都这么大了还矫情什么,一张床而已,休息好最重要。”元杰理所当然。
    濮名名没有搭理,直接抱着自己的那床被子和枕头放到沙发那里,他有多不甘心,多么想把元杰撵到沙发这来,但是他又害怕,总是担心跟元杰接触多了,又会习惯性的被元杰牵着鼻子走。
    所以他宁愿少说话,宁愿自己吃点亏睡沙发,也不愿意过多的跟元杰争辩。他是一个不喜欢争辩的人,尤其是面对元杰的时候。
    早晨起床果然腰酸背疼,濮名名呲牙咧嘴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家里居然飘着一股香香的米粥味道,还有煎蛋味道。
    他挣扎着坐起来,扶着腰扭了扭,走到厨房看究竟。这一看糟了,他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住了。厨房里元杰正围着围裙煎肉肠。
    “你做早点?”濮名名颇为惊讶。以前元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做过早点,向来都是濮名名动手。
    “啊!”元杰扭头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的濮名名,“快去洗脸刷牙吧,等会儿就好了可以吃。”
    濮名名不知是该劝他别动手了我来吧,还是该说那真是辛苦你了,怎么说都感觉不对,最后僵硬着身体去了卫生间。
    洗漱台上他的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他的牙杯旁摆着另外一个牙杯,那个不用看就知道是元杰的。
    不过这挤好的牙膏……濮名名皱皱眉开始刷牙,一码归一码,牙膏又没有错。
    别别扭扭的吃完早餐,濮名名就逃似的跑出自己家,一直走到地铁站,他才觉得真的松了一口气。
    元杰这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跟昨晚完全不同不说,跟几年前也完全不同。
    以前的元杰别说做饭,他连厨房都不进去,更别提给他挤牙膏了。
    不过没想到他做的饭味道居然还不错。
    虽然很简单,濮名名摸摸肚子,不过吃的很饱。
    濮名名会做饭,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就懒得做,凑合凑合就解决了。他家橱柜有各种口味的方便面,就是为了防止一个口味吃腻的问题。
    这天早晨也算是濮名名很久很久以来正式吃过的一餐热乎早点,头一天的包子不算,因为他吃完包子就去睡觉了。他觉得浑身透着干劲儿,灵感也蹭蹭的从头顶往出冒,他没有多想,进了地铁就奔向他们现在租用的排练房。
    今天是轮到他们排练的日子,这间排练房同时有五个乐队合租,分摊下来钱不多,但是可以使用的机会却相对的也少了很多。
    因此一有机会就得抓紧。
    濮名名赶到的时候乐队的其他成员也到的差不多了。
    废话不多说,一行人一头扎进排练房里认真地练习着他们的歌曲,濮名名则坐在一边认真地思考着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个假设是他从霍东家里得到的,从霍东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就一路都在琢磨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有些太大胆,太颠覆,所以他谁都没敢说,打算自己捣鼓出来差不多的时候在约大家一起商量。
    他埋头默默谱词曲,时不时得上键盘试试音,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快去酒吧上班的时间,一行人才终于从排练房出来。几个人匆匆在路边吃过饭,赶紧挤着地铁赶到plus one。
    他们赶到的时候刚好酒吧开门,乐队的一行人进去后面做准备,有的换衣服有的调试音调,这个时候霍哥的助理豆豆推开休息室的门探进去一个脑袋,找到濮名名的位置后对他说:“名名哥,外面有一个人说找你。”
    濮名名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他有些发慌,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跟着豆豆走了出去。
    ☆、很搴苄u(一)
    第十一章,
    濮名名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小三找上门来,然后自己被!小三。
    plus one旁边不远处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濮名名对面站着曾今的小三,元杰的劈腿对象,bloodb的王牌创作石文。
    石文这个名字在摇滚界可谓是响当当的。bloodb能火到现在,全凭他找到了bloodb的准确定位,专门给乐队写适合他们的歌,最大的发挥了乐队的长处,遮盖了短处。
    bloodb可以无数次换主唱,但是绝对不能换的就是石文。
    可以这么说,石文在bloodb是一个比主唱还重要的灵魂人物。
    被bloodb招去的主唱不能唱自己的歌,只能唱石文写的歌,这样也极大的保证了bloodb的形象和风格不会改变。
    濮名名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灵魂人物,披散着乌黑顺溜的长发,身材纤细,皮肤很白,也可能是光线问题,他觉得石文带着一种病态在脸上。
    他不是不认识石文,早在三年前他跟元杰一起去bloodb的时候他就认识石文,只不过那时石文很少跟他说话,因为他不属于乐队的人。
    而造成濮名名正式离开元杰的那次,他记得很清楚,被元杰压在办公桌上疯狂顶撞的那个人,披散开的就是一头乌黑又顺溜的长发。
    bloodb的乐队成员还有一个很显眼的特征就是全体长发。不过除了石文,大家都是长至肩膀靠下的,染成褐色或者咖啡色或者黄色的波浪卷发,只有石文一个人是黑色直发。
    濮名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尤其是面对这个人的时候。
    当时在bloodb他已经能敏锐的感觉到元杰的一些变化,但是每次他询问的时候元杰又总是能给出他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他就只能当做自己多想了。
    就拿自己多想了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以至于后来乐队的成员有时候看着他偶尔会有异样的眼光,也自动被他屏蔽,忽略不计。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不知道濮名名还能自欺欺人多久。
    最后实在是无法再欺骗自己的眼睛了,濮名名才终于承认自己受了伤,以一个最落魄的姿态离开,躲到霍东这里默默舔舐伤口,用时间淡化这一切。
    结果濮名名觉得自己忘得差不多了,或者那种被骗的创伤就快要痊愈的时候,不但元杰过来了,这个石文也过来了。
    这两个人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濮名名当时有多么傻多么可悲。
    当时在乐队的时候,石文不屑于跟濮名名说话,即便要说,也绝对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王牌创作很高傲,对看不上眼的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但是此时,石文面对濮名名却是一种让濮名名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一个乞求的姿态。
    这个时候濮名名才终于体会到了只有角色是小三时才能体会到的硬气!虽然他是被小三的。
    石文咬着嘴唇抬头看濮名名,那种服软的态度让濮名名觉得这个不真实,石文吞吞吐吐道:“请你把元杰还给我。”
    面对这样的对手,心软的濮名名怎么都硬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抢他。”
    石文暗暗攥紧拳头,眼里带着委屈,“他是为了你才离开bloodb的,演唱会结束时他公开出柜,我以为他是为了我,结果他跟我辞职了。”
    出柜那段濮名名正好也看到了,当时也很意外,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能跟你没关系,”石文情绪有些激动,眼圈泛红,“他都说了要重回你的乐队,要你给他写他的歌,而不是他来唱我写给bloodb的歌,他现在连他自己家都不回去,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昏暗的小巷内照不进来光,但是石文脸上那一行滴落的眼泪濮名名却清晰的看到了。
    他感觉他恨不起来石文,一个男人能再另一个男人面前为了一个男人落泪,濮名名知道他是认真的。
    濮名名没有答话,当初他走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办的?!不就是任自己走么,谁都不会为他来负责,结果现在呢?元杰走了,石文要他来负责,真是滑稽。
    “元杰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的乐队只是我的乐队,我们没钱请那么大牌的明星,而明星也要赚钱,他不会白白给我们做苦力唱歌的。”濮名名觉得自己在劝石文不要担心的样子,“所以他能来我们乐队给酒吧唱歌的可能性不大,而我也没什么大出息,我就只能在这家酒吧唱歌了。”
    石文听后稍微缓和了一些,抬胳膊抹了一下脸,“那他现在在哪儿?”
    濮名名摇摇头。
    “那他现在住哪儿?”
    濮名名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住在我家这种话愣是卡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
    石文了然,“你家在哪儿?”
    濮名名沉默了一下,给了石文一个地址。他突然觉得,如果石文能把元杰带走,对他来说是最省事儿不过的了。
    石文拿了地址道别濮名名后转身离开,走到巷口灯光明暗交界那里又转过身来看着濮名名,“他离开我真跟你没关系?”
    濮名名毫不犹豫的回答:“跟我没关系,见到他之前我们从没有联系过。”
    石文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留下濮名名一个人还继续站在巷子里,这叫什么事儿,为什么那两个人的事情总得把自己牵扯进来。他们两偷情,自己被炮灰,他们两闹别扭,炮灰的还是自己。
    他想起来石文刚才的表情,如果不是真的爱一个人,那种表情是装不出来的吧?那个样子看起来真是让人同情,但是他又不想同情,又想看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笑话,实在是想看看不可一世的高傲的王牌创作低声下气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濮名名赶紧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灰暗了!
    不过更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看着这个时候的石文,他又联想到了当时的自己,估计两年前落魄的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同样的傻到极限了吧。
    “名名?”
    濮名名抬眼看去,霍哥正站在巷口看着他。
    “你怎么跑这儿了?我找你好半天。”霍东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霍哥,”濮名名装作镇定,但还是掩盖不了自己低落的心情。
    “不着急回去,乐队现在在伴奏,豆豆跟我说你被一个陌生人叫出来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我有些担心所以出来找你,那个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濮名名沉默的摇摇头。
    霍东道:“平时也没见有什么人找你,豆豆说那个男人不像是你的歌迷,所以我才会担心,你别怪我多管闲事。”
    濮名名又笑着摇摇头。
    “真没事?”
    “没事。”
    “那回去吧,这儿阴森森的不安全。”
    “嗯。”
    濮名名习惯性的跟在霍东后面往巷口走着,霍东的出现确实让他觉得好受了不少,“霍哥……”
    “嗯?”
    “谢谢你。”
    霍东在前面扑哧一笑,“有什么好谢的,大家都很担心你。”
    “霍哥!”就快走出巷子,濮名名突然拉住了霍东,霍东回过身来,刚好站在了石文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光线明暗的交界处,濮名名突然有些恍惚,“霍哥,我不明白。”
    “什么?”霍东没有急着离开,他的身体挡住了濮名名面前的光线,濮名名被罩在他的影子里。
    “同样的事情,为什么有人这样处理,有人那样处理,即便放下身段,值得么?”濮名名抬眼看着背光的霍东。
    霍东没有回答,他盯着濮名名看了半天,“那个男人是谁?”嗓音低沉又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元杰在bloodb的男友。”
    简简单单一句话,聪明的霍东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明白了两年前濮名名的独自回来,明白了他无可救药的消沉,更明白了他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原因。还有元杰的退出,出现在濮名名面前的事实,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这些虽然霍东能猜到,但是听濮名名亲口说出来,那就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霍东伸手揽住濮名名的肩膀,把他带出黑暗的小巷,在路旁的灯光下慢慢走着,“对待事情的态度不一样,结果肯定不同。如果那件事情让你觉得放下身段也值得,那么就肯定值得你去放下身段来做这件事情。
    比如说你们当初为了在我的酒吧唱歌,为了你们的爱好,不也曾放下身段求我听你们唱几首,因为你觉得为了你的爱好,这样做很值,所以你就这样做了。
    对待事情是这样,对待人也是这样。
    当你觉得某个人值得你放下身段去对待,去拥有,那么你就会那么去做。
    但是,放下身段不等于卑躬屈膝,不等于没有自己的主见。人和人相处要互相尊重,能让你放下身段去拥有的人,一定得是尊重你的人才是!”
    话音停止,他们刚好走到了plus one的门口。
    霍东看了一眼门边墙上的plus one,plus前面被抠掉的几处痕迹还在,不过经过几年的时间也已经快要模糊到看不清楚。
    霍东收胳膊紧了紧濮名名的肩膀,自己推门先进去,留濮名名一个人在门外。
    濮名名回味着霍东刚才的一段话,只要认为值得,就可以放下身段去拥有,前提是那个人必须同样的尊重自己。
    石文是这么做的,他放下身段求濮名名还他元杰。
    但是自己当初并没有这么做。如果但是自己也放下身段去求石文放开元杰,或者求元杰不要离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呢?
    濮名名使劲儿敲敲自己的脑袋,乱七八糟的想什么,过去都过去了,他不会在去自讨没趣,同样的地方他绝对不要再绊倒两次。
    推开酒吧的门,濮名名一脸轻松的走了进去。
    ☆、很搴苄u(二)
    第十二章,
    再次坐在这个吧台旁,元杰觉得感触颇多。
    哪儿哪儿都是他熟悉的景象,吧台,酒柜,甚至桌椅,以及除了舞台外一律昏暗的屋子,还有射在每个桌子上很小范围的明亮灯光。
    就连墙角的那副乐队合照的照片都不曾变过,一切的一切,都跟他三年前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老板,熟悉的乐队名字,还有那个最熟悉的主唱。
    那个主唱正抱着电吉他坐在那里,身后紧凑的挨着乐队成员,今天并不摇滚,柔柔的曲调最适合怀旧,适合闲聊。
    “怎么样?名名是不是感觉变化很大?”霍东站在吧台后,支着胳膊笑着问坐在吧台前的元杰,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台上的濮名名。
    今天的濮名名照样很简单的装束,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环,没有任何一点夸张的地方,简单到他站在街边,没人会认为他是玩乐队的那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泡吧者。
    不过有一点却跟平常不同,霍东一眼就看到了,心里总是想笑,但是却一直在忍着。濮名名的这个小动作让霍东开心了一整晚。
    平时的濮名名没有做造型的时候,头发顺顺的滑下来,半长不短的刘海总是遮住半个眼睛,会给人忧郁的感觉,今天却不是,他看上去很阳光,甚至心情很好。
    他的刘海全部夹在头顶,露出光洁的圆圆的额头,而且头顶夹头发的那个,竟然是上次霍东出于恶作剧给他夹上去的金色细长的领带夹。
    这样的濮名名站在那个暖色灯光下,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又活泼,又清朗,再加上时不时的冲着吧台眨眨眼,竟然带着一种俏皮和可爱。
    “是啊,变化很大,很可爱,而且很性感。”元杰手里拿着酒杯慢慢转着,虽然跟霍东两人坐在吧台两侧面对面,但是视线却一致的统一,全部投向舞台。
    这个舞台很小很小,平时没有歌会的时候,这个舞台仅仅够一个乐队放下所有的乐器。而到了歌会的时候,这个舞台就会扩充。
    濮名名演奏的地方没有直接挨着顾客的沙发,他们的中间还有一层台阶那么高的,五米宽,三米深的平台,平时互动的时候可以跳跳舞,安静的时候方便服务生来回送酒,开歌会的时候这里就是扩充的舞台。
    “除了这个呢?”霍东稍微瞥了一眼元杰,接着继续看着舞台的内容。
    “其他方面?”元杰挑眉,接着皱眉歪头看向濮名名,濮名名时不时的就会往吧台这里看一看,谁都不知道他在看谁,但是都以为濮名名看的是自己,“成熟?好像不是很老成,要说稚气?几年前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他回头跟霍东对视一眼,“似乎比以前更柔和了……”
    元杰带着棒球帽,即使在酒吧内也没有摘下来,他刚爆出跟bloodb辞职的消息,这个时候但凡关注摇滚的,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他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管这里光线很昏暗,但是他还是稍微坐了点遮盖。
    被帽檐遮挡,霍东更看不清元杰的视线。刚刚对视的那一下,霍东仅仅是凭感觉来猜测来自元杰的眼光。
    “比如歌声,曲风,你不觉得吗?”霍东引导道,“一个人的歌声能反映出来这个人的心情,经历,尤其是今天,名名好像很轻松。”霍东不由得有些鄙视自己的龌龊小心思。
    尽管以前跟元杰很熟,但是毕竟他有三年没有回来过,在濮名名回来的这两年里,他的一切变化都在霍东眼里,但是濮名名所经历的这些变化元杰一点都不知道。他突然回来就开始跟濮名名打温情牌,霍东看不下去,总是想时不时的提醒他一下,曾经有两年的时光,他在濮名名的生命中是缺失的。
    而他缺失的这两年,霍东一直陪在濮名名左右。
    也可能是跟他炫耀,也可能是故意刺激他,亦或是提醒元杰,濮名名有变化,这些变化你看不出来,但是我却了若指掌,这个地方你比不过我。
    元杰听了霍东的话后,便不再说话,仔细的听了会儿濮名名的歌。这首歌曲他没有听过,他很肯定这是濮名名自己的原创。
    曾经两人一起出来闯的时候,一起出道时,濮名名就发誓过,以后绝对只唱自己写的歌。当然以前说的是,绝对只让元杰唱自己写的歌,而不是翻唱别人的歌。不过现在看来,他自己唱的歌,全部都是自己写的。
    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数年坚持纯原创,很不简单!
    元杰有些明白过来,濮名名现在的歌,跟以前专门给他写的歌,感觉上,有着根本的不同。
    “名名现在的歌,都是为他自己写的。”霍东适时做着讲解,他就像会猜心思一样,看懂了元杰的内心,“两年了,这两年他都在为自己写歌。所有的歌里面,有彷徨,有孤单,有厌世,不过那都是过去,现在他的歌,很耐人寻味,很好……”霍东变成自言自语。
    元杰喝完手中的一杯调制酒,没有任何招呼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开酒吧。
    作为一个歌手不应该喝这么刺激嗓子的东西,元杰这几年在bloodb被约束的很好,不过现在不同,他暂时不会去唱歌,因此偶尔喝一杯没有什么关系。
    霍东看着元杰留在吧台的空酒杯,刚才炫耀的心情一扫而空。
    濮名名今晚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不同,从他的歌声里很容易就能捕捉到那种说不出的轻松,像是想开了某种纠结的事情,又像是做了某种让人很踏实的决定!
    开唱前霍东从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找到他,那时他还在消沉,在发呆,可是上台后,竟然奇怪的变的有些开朗和俏皮,不知是卡了那个领带夹的错觉,还是见到了元杰?
    而且他时不时的会看向吧台,霍东很希望他不要再傻乎乎的去注视着元杰,不要再傻乎乎的迷失自己,也不要再让自己受到伤害。
    更不要再出现那个让人心疼的表情。
    霍东觉得自己现在特别想多管闲事,濮名名的心软他最清楚,他最担心的就是元杰一直用怀旧,用温情来拐走濮名名。
    两年前濮名名刚回来时的那个落魄的状态,濮名名可能自己不觉得,但是霍东却深深的记在脑子里。
    即便两人没有其他的关系,仅仅是酒吧的老板和驻唱乐队的主唱,那么他也不想再次看到濮名名被伤害。
    如果濮名名还会傻乎乎的跟着元杰,霍东宁愿横插一手,仅仅是出于同情,或者对弱者的保护欲,他也想这么做试试。
    霍东突然反应过来,濮名名在他眼里的形象怎么会是弱者?一个男人独自在异乡生活的这两年,从落魄到小有名气,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弱者,可以说他是一个强者。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忍不住的想要阻止他继续跟元杰来往,保护他不再受到伤害。
    今天另外一个乐队缺了鼓手,所以另外一个乐队请假,因此濮名名今天需要撑满全场。
    plus one每天营业大概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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