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力壮的小伙子,竟然这么经不住折腾。
    就这么轻易的发生了关系,濮名名有些不好意思爬出来。
    霍东的身体立刻暴露在空气里,热度突然没有了,他小哆嗦了一下,肚子上有一片已经干了的白色印子,他觉得痒有些想挠,这些干了的白浊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名名的,总之把他的身体弄得狼狈不堪,下面也光着,什么都没穿,小兄弟软软的趴在那里。
    昨晚很尽兴,简直是意犹未尽,如果不是受伤损耗了大量体力,他一定会再来个两次三次的。
    “名名你怎么样?”霍东看濮名名半天没有起来,有些担心的问道。
    空隙中传来一声,“还活着,卡住了。”
    霍东看看那个宽度,心中了然,“我还在这里光着。”
    空隙中不情不愿的传来一声,“马上爬出来。”
    慢慢悠悠,一个脑袋探出来。
    霍东躺着没动,侧头看着濮名名。
    霍哥果然光着,刚才光顾着自己,忘了把被子全卷走了。濮名名拧着身体抓了几把把被子抱上来赶紧给霍东盖在身上。
    转身刚要去衣柜里找自己的衣服,突然被霍东揪住了胳膊。
    “名名你在害羞什么?”
    濮名名怔怔的看着霍东,“害羞?没呀!”
    “那你躲我?”
    濮名名眨眨眼,“我是要去拿衣服。”
    “澡都没洗就要穿衣服?”霍东盯着濮名名的下身。
    濮名名顺着霍东的眼光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腹周围,一片淡白色印子。这是什么东西搞得是个人就知道,他不禁微窘,“啊,拿了换的衣服去洗澡。”
    “名名。”霍东认真道:“昨晚跟你说的话,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也答应我了不是吗?”
    “嗯。”
    “既然这样,那就对我随意些,别这么拘谨,嗯?”霍东眼神温柔的看着濮名名,等待他的答复。
    “我没有拘谨。”濮名名嘴硬。
    “名名,我这个年纪,玩不起了,所以昨天说的喜欢你,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也是认真的话,不如抽个时间跟我回我妈家看看?又或者,我想让你对我完全放开自己,别在忍着,我不是别人,你对我发脾气,对我说禁止,对我做别的,都行。”
    濮名名有些讶异霍东从嘴里说出这些话。
    霍东继续道,“我不是爱玩的人,以前也许有过几个过夜的男孩子,但那个只是解决需要,并没有动感情,对你不同,我想做你愿意依靠的人,你也愿意依靠我,把真实的你摆在我面前,你就当我是你的物品,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用对我太谨慎,好么?”
    看着霍东认真地表情,濮名名同时也在认真地思考。
    霍东接着道:“我不太想看到你把你跟元杰的相处模式带到我们中间来,我们有我们的方式,任何事情,你都不用顾虑我,让我来顾虑你,你不用忍着我,我想忍着你。这样,可以吗?”
    “这样会不会太自私?”那种模式,被霍东都说到了,他跟元杰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但是一下子要他全部打翻了以前的那种固有模式,濮名名有些疑虑。
    霍东笑道:“怎么会是自私?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这不是你自己,相反的,这是证明了你在我面前完全敞开心扉,不带有任何隐忍,做最真实的你。我喜欢你这样,我也愿意被你控制,我想看到最本色的你。你知道吗名名,你在台上跟生活中,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台上很洒脱,生活中很谨慎,台上的你很耀眼,可是生活中却很不显眼。我希望你为了我改变自己。”
    濮名名感觉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这些话,元杰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任何人都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确实,在台上只要唱自己喜欢的歌就好,所以他会觉得很轻松很放得开,在台下,他却总要顾及到别人的想法而处处谦让,有时候甚至是没有原则的谦让,比如说对元杰。
    霍东希望他没有压力没有顾虑的为了自己生活,同时霍东会守护在他身边让他依靠。
    这种感觉,很新鲜又很吸引人。
    但是濮名名也有些担心,太过依赖一个人,就会像依赖一种毒药,到时候只会离不开,越陷越深。
    霍东似乎能猜得到濮名名在担心什么,“如果还没有开始你就想着离开,这样对我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对咱们的将来更不公平,为什么总是逃避?不如不管结果如何都来试一试?”
    没错,为什么总是逃避?濮名名在心里同样问着自己。
    是好是坏,不试了怎么知道?
    不如索性赌一把,对方是霍哥,不是元杰,不是别人。
    “好,我努力试试。”濮名名终于点头。
    霍东松了一口气,同样的内容如果说给别人听很容易会被接受,但是濮名名不同,如果不是真正信赖的人,他是肯定不会去考虑的。
    濮名名愿意试试他说的建议,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始。
    取得共识,濮名名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既然要改变,不如就真的试试看,从现在开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说的可别反悔霍哥,随便向你发脾气,随便要求你做事情,你是我的私人物品,这样?”濮名名挑眉,故意重复到刚才的部分内容。
    霍东微笑着点头,“没错,我是你的私人物品,你也得保护我不被伤害。”
    两人静静的对视,最后同时会心一笑。
    “那我去冲澡了霍哥,冲完扶你去洗。”
    “好,注意脚下面别滑到。”
    濮名名光着身子往拐角走,卫生间就在一进门的这个走廊这里。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屋子门向里推开。
    濮名名还光着身子,他用最快的速度躲到了门后面。
    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808房测体温打点滴!”
    屋门传来和小推车磕碰的声音,门越开越大,濮名名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趁机跑进卫生间就没有问题了。不然门大开,没人不会注意到他,结果肯定是全楼的护士都会认识他。
    濮名名闭眼装鸵鸟,门开的程度就快要碰到他的身体。
    “等一下护士!”走廊传来了汪兴海的声音,顺便还有急切的跑步声。濮名名头一次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到位,“稍等几分钟,里面的人正洗澡。”
    “身上有伤怎么洗澡?”护士不容反驳。
    “不是,是洗、洗伤口之外的。”汪兴海临时编不出借口。
    小推车撤退,门慢慢闭合。
    “我过五分钟再来。”门外护士道。
    濮名名彻底舒了一口气,转回身看了一眼霍东,霍东也在看向他这里,“吓死个人!”濮名名放松的拍着胸脯从衣橱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并且把地上他们昨晚扔满地的衣服捡了起来一并拿到浴室。
    浴室门关闭,霍东躺在病床上笑的很开心。
    濮名名用光速冲完澡,然后用温热的毛巾出来给霍东擦了身体,霍东还是躺着没起来,他很乐意装瘫痪享受着来自濮名名的周到又细致的服务。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刚刚好五分钟。
    护士再次推门进来,“起床了吗?要测体温打点滴了。”
    濮名名脸色尴尬,“起床了。”
    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屋子里不太热,以后睡觉记得要穿衣服,医院的门都没有锁,医生护士为了病人安全和护理方便都会随时进来,贵重财产一定放柜子里锁好,我可不介意看你们裸着睡觉。”
    濮名名挠头,“刚来不太清楚,下次知道了。”
    “八点半有医生过来复诊,病人先测体温。”护士说着拿出来一个体温计递给濮名名,濮名名给霍东夹在腋下。
    护士准备给霍东点滴,霍东伸胳膊出去的时候被子被掀开一下,护士清楚地看到了霍东肩上纱布内印出的血迹,护士皱眉,“这怎么出血了?昨天干什么了?”
    霍东抿抿嘴,“想锻炼下身体结果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昨天怎么不喊我?”护士有些生气,“这万一线崩了还得重新缝针,出血过多也有危险。”
    濮名名后悔的要命,霍东歉疚的对护士道,“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护士将针管液体一并放到消毒盘子里,“等下再扎,先给你换下绷带。”说罢推着推车出去了。
    濮名名内疚的冲霍东吐吐舌头。
    霍东安慰道:“不要紧,这不是没事儿嘛。下次等好了再继续!”
    濮名名走过去给霍东盖好被子,“都怪我太莽撞,考虑的更周到些就好了。”
    “都说了不怪你。”
    门又被推开,有脚步声传来,“扎好了?”汪兴海进来了。
    濮名名回头看着他,“还没有扎,要先换绷带。刚才……谢谢你了,不过你怎么还在这里?”
    30、很乖很霸道(二)
    汪兴海笑道:“这么快就不欢迎我了?”
    濮名名挠头,“啊不,我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就在走廊里?”
    汪兴海理所当然道:“不在走廊里,刚怎么替你们拦住护士?而且我还给你们买了早点来。”汪兴海指着小桌子上的保温盒一脸得意。
    濮名名道:“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早就送过来。”
    霍东毫不客气,“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昨天打名名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等我出院了我必须跟你算清楚。”
    汪兴海苦着脸求饶,“我这不就是买了东西过来示好了吗,你居然为了你男人抛弃你发小,太伤心了。”霍东和濮名名的关系就凭着早晨那一幕就不用再多说,再说汪兴海在前一天也明白了霍东的真心。
    霍东不依不饶,“我都喊了那么多声你要敢动名名我跟你没完,你还不是下手了?”
    汪兴海脸更苦了,“事实上挨打的是我,结果要道歉的也是我。”
    濮名名内疚的要死,赶紧过来给汪兴海解围,“霍哥是真的,要道歉的是我,昨天汪哥并没有打到我。”
    霍东看着濮名名,斩钉截铁道,“他把你从我身上拉起来那一拳我可是看到了的,狡辩也没有用。”
    濮名名一想,还真是挨过一拳,他回味似的又摸了摸当时被打的地方,居然还真的有一点点疼。
    汪兴海故意服软,举起双手道:“那霍哥,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他故意学着濮名名的样子喊霍哥,其实他们向来只称呼对方全名,连小名都很少叫。
    濮名名连连摇手,“不用赔偿的,我也动手了算两不吃亏。”
    霍东用眼神制止了濮名名接下来的和解,他停顿一下,慢悠悠的说,“打你一拳也不合适,你还要出去见人,别的我也不强求,这样吧,将来baaa的分成里,你分一成的份额给名名,这件事情就算清了。”
    汪兴海皱眉,代理成不成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赢不赢利更别提,这家伙就要走一成的红利。如果赚了,这一成可不是小数目,“你怎么不从你自己的份额里面给你男人,非要从我这里抠?”
    霍东理直气壮道:“我四成你六成,你占得多不说,我的本来就是名名的,再说又不是我打得他,是你打得他别忘了,你不给谁给?”
    “代理经销这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
    “我坚信会成功的!”
    “你还是让名名再给我一拳得了。”
    霍东懒得搭理汪兴海,闭眼躺在床上,“名名才不想费那个事情,直说吧,一成份额给还是不给?”
    汪兴海为难,“如果不给呢?”
    “那就绝交,这生意谁都别做,谁都别赚钱。”
    “那你前期的投入和心血可就全白费了!”汪兴海威胁道。
    霍东补充,“年纪大了你就能发现,钱不可能比身边的人更重要,再说这也是你欠我的。”
    汪兴海舔了下嘴唇,想说话却没有开口。
    濮名名干着急插不上话,这个分成他可不想要,感觉自己被霍东包养了似的。
    以后说起来这个原因他都觉得难以启齿,总之一拳而已,他早就揍回来了,不吃亏,可是霍东坚持要汪兴海分他一成红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为了那个分红才去挨得揍。
    插不上话的原因,还有一种气氛在阻拦着濮名名。
    霍东和汪兴海之间的互动,充满了熟悉和随意,开玩笑也好,较真也好,濮名名觉得两人之外有个屏障,阻拦着他的靠近。
    于是濮名名干脆闭嘴,坐在对面的床上听着这两个人的交流。
    不管怎么说,他只是半路靠过来的一个人,而眼前的这两位,发小不说,还真的有过一段感情,不管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事情是存在的这总没错。
    这样一比下来,濮名名觉得自己在方方面面都被汪兴海打压了下去。
    霍东的感情,他真的可以完全享用吗?
    “名名?”霍东发现了濮名名的沉默,感觉他一直在这个房间里习惯性的淡化着自己的存在感,“帮我倒杯水。”
    “好。”濮名名赶紧站起来,暂时不能为霍哥做什么,但是照顾他还是没有问题的,或者说,只有自己才可以去照顾霍哥,这一点,没谁能比得过。
    汪兴海赶紧也站起来,“我来我来。”说着去濮名名手里接水杯。
    濮名名稍微一躲,“汪哥你们聊,照顾霍哥的事情还是我来吧,我习惯了。”
    汪兴海的手扑了个空,稍微有些尴尬,不动声色的坐回去对霍东道,“名名照顾你还真勤快。”
    霍东意味不明的笑着,“是啊,勤快不说,还很周到。”
    濮名名将一杯温水放到霍东手中,顺便也给汪兴海倒了一杯水。
    霍东没让濮名名走开,拉着他的胳膊坐到了自己身边。
    门那边有响动,护士推着小车进来,里面消过毒的盘子里比刚才多了很多东西,“来,换绷带,家属离远些。”
    濮名名和汪兴海赶忙站起来给护士腾地方。
    一圈一圈的纱布解下来,越到后面沾染的血迹就越清晰。濮名名觉得有些触目惊心。昨晚没有开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问题是当时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味的觉得不能碰到霍东的肩膀,却没有想到剧烈的动作也会牵扯到伤口。
    “你们是有多激烈?”汪兴海趁机侧身在濮名名耳边悄悄说道,“不知道他有伤?”
    濮名名被戳中了痛处,神情很不自然,“说不是故意的肯定没人信,是我想的不周到。”
    汪兴海转回去,脸色不清不楚道,“还真饥渴。”
    濮名名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反驳却又没法反驳。
    没用多久护士利索的给霍东换好了绷带,顺便打了点滴。
    在他被护士折腾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护士身后两人的交流,护士走了出去,他招手继续让濮名名坐在自己身边。
    “你早晨来,就为了送早点?”霍东不客气的问汪兴海。
    “顺便帮你们挡着护士。”汪兴海厚脸皮的总提。
    霍东舒展的半靠在床上,右手输液,左手拍拍濮名名的手背,“买早点我有名名就可以了,你每天那么忙不用这么早来。今天早晨是意外,以后不会那么大意。”
    汪兴海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霍东,“这么快就撵人啦?我这个灯泡还真不合格。”
    霍东诚实道,“是我怕名名误会,我不想他误会我。”
    汪兴海摸摸鼻子,“其实我来是有事跟你说。”
    霍东意外,“什么事?有事不早说?”
    濮名名敏感的觉得汪兴海这么久没有说,是因为他总是在场不方便说,也许跟生意有关,又或者跟别的事情有关。
    不如回避一下给他们空间,总得慢慢试着相信一个人不是吗?
    “霍哥我出去买些东西。”濮名名起身。
    霍东及时抓住了濮名名的手,“不用见外,我的事情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一起来听听。”霍东很真诚,濮名名突然觉得,他是应该多了解一下霍东的事情。
    汪兴海当然没有错过两人眼神的交流,霍东不舍濮名名的那种感觉,还有时时刻刻都护着濮名名的那种样子,曾经多少年前他多么熟悉这一切。
    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曾经都是属于他汪兴海一个人的,结果现在,就在他的面前,这些东西全部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所有物。除了濮名名谁都不会享受的到霍东的这种没有原则的包容。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我这边的资金到位了,不过只有一半是现金,大概还得一周左右另一半现金才能到位,剩下的就是你的房屋抵押,还有汽车抵押贷款。汽车的贷款你是准备直接用现在这辆的保险现金赔偿呢还是再买一辆后用实物抵押?”
    霍东想了想,“房屋抵押说是还有半个月可以审批下来,汽车等我买了新的再抵押,不然没有用的了。”
    “这倒不用担心,”汪兴海说道,“我给你放这儿的那辆你可以一直开着,我根本用不着。”
    霍东摇摇头,“你那个我暂时用,拿到赔偿款后还是自己买一个吧,平时我和名名都用得着。”
    汪兴海看看濮名名,“你们被打这件事情警察局那边也没有什么新消息,不知道到时候霍东出了院会不会再遇到危险,现在也没有查到是不是竞争着搞的鬼,要是的话,你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我给你们安排新的住处。”
    濮名名赶忙道,“不会的,这次的事情跟竞争者没什么关系,我已经处理好了。起码肯定不会再让霍哥受伤。”
    汪兴海不太信任的叹口气,“这件事情以后再决定,离霍东出院还有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明天我再过来看看你们。”
    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优越感,濮名名很是别扭,就好像霍东没有濮名名完全可以,没有汪兴海却不行。
    霍东道,“明天也不用过来了,我又死不了,有名名照顾我,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用在这里瞎操心,小心事后名名拿我出气。”霍东说完不厚道的笑了。
    是呀,自己在瞎担心什么?濮名名得到了来自霍东的肯定,霍哥都说了是他的所有物,可以让他做任何事情,也可以要求他做任何事情,更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安排自己所有物的事情。
    能命令霍东的只有他濮名名,而不是什么汪兴海。
    优越感又怎么样?能办到事情又怎么样?他有他的方式,他有他所拥有的东西。
    他能拥有的东西,却恰恰是别人没有的。
    “就这么点事情?”濮名名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汪兴海,试探着大着胆子说道。
    汪兴海刚走到走廊拐角,他转回身看着濮名名,“嗯。就这么多事情。”
    濮名名正视汪兴海,“电话里完全可以说得清楚。”
    汪兴海一怔,濮名名很直接的将了他一军。
    霍东也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濮名名的意思,他忍不住偏过头咳了一声掩盖想笑出来的声音。
    汪兴海转身走了出去,开门的时候忍不住狠狠的握了握门把手。
    31、很潮很新鲜(一)
    程卓推门进来的时候,瞬间就被屋子里平和又温馨的气氛感染了。
    濮名名坐在另外一张床边,地上支着他第一次来探望时带过来的电子钢琴。濮名名头戴着大号耳机,手不停地在琴键上来回舞动,并且时不时的在五线谱上面写写画画,记录或者修改。
    神情专注又认真,根本不是平时看到的性格柔和的濮名名,此时他的眉头微皱斟酌着曲调,看上去非常的有魅力。
    霍东半躺在床上打着点滴,面带笑容的看着报纸,并且错过报纸经常盯着濮名名看。
    程卓诡异的觉得这个房间里连空气都是粉色的。
    他在走廊拐角处站了半天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不禁感到很挫败。
    “咳咳”两声轻咳,霍东终于把视线转到了程卓这里。
    “哎呦程卓来了,来看名名吗?”霍东放下报纸,挣扎着打算坐起来。
    濮名名用余光瞟见了霍东的动作,连忙摘下耳机跑过去扶霍东,“霍哥胳膊小心,怎么不躺着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程卓的存在。
    程卓察觉到两人之间好像有些跟以前不同的变化,不过没有太深的研究,“嗯,来看看名名哥和霍哥你,霍哥伤口今天怎么样?”
    听到程卓的声音,濮名名惊讶的一回头,“咦?程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
    程卓郁闷道:“我来了好一会儿了,看名名哥在忙,没敢打扰。”
    “你这孩子!”濮名名抱怨道,“那么多心干嘛。”
    程卓是乐队里的贝斯手,也是这四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平时在校外租房子住,因为乐队的原因经常会回去很晚,因此宿舍他经常进不去。
    虽然程卓年纪不大,刚刚二十出头,但是心思却很老成,有时候想法或者决定比濮名名都感觉老练的多,而且也比别人懂事的多。
    自从程卓加入乐队,每个月的房租,生活费就再也没有跟家里伸过手,用他的话说,经济独立了,爱好才能独立。
    不过也正因为濮名名的“心洞”这个乐队收入很稳定,发展很匀速,而且很正面,从来不接触不良的东西,所以程卓喜欢跟着濮名名混,而且也有从此跟定了的打算。
    不管是小成名也好,大成名也好,程卓觉得跟在濮名名身边,自己很有发挥的空间。
    不止程卓这么觉得,郝文和小d也是这个想法,因此这个乐队才两年不曾换过人也没有缺过人。
    程卓道:“不想打扰你的创作。”他看着濮名名熟练的将霍东扶起来。
    霍东只是肩膀受伤,而且看起来并没有伤到骨头,怎么行动这么艰难?程卓不用张罗,自己坐进沙发,倒了杯水看着那两个人的动作。
    照着霍东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像是仅仅伤到肉而已,莫非断了骨头,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以才瞒着?
    “霍哥伤到骨头了?”程卓才不会想着帮谁瞒着什么,他还什么都不清楚。
    “没有,”濮名名转身给霍东倒了一杯白水放到霍东手中,“只是伤到肉里面,没碰到骨头或者神经和大血管之类的。”
    “哦……”程卓有些狐疑,“那怎么身体这么虚弱了?果然还是老了吧?”
    濮名名看了程卓一眼,有些别扭的离开霍东,继续坐到电子钢琴这里。
    “臭小子开我玩笑,”霍东心情不错,“看我好了以后怎么收拾你,我老不老,还没轮到你管。”
    程卓放心了,霍哥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甚至比住院前还好,“我没有带礼物来,等我下个月发了薪水再补上。”
    濮名名不忍心,“你来我们就很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你又没有多少钱。不过多亏你昨天帮我拿来这电子钢琴,你看看我这一上午的成果。”濮名名从身边拿起来一沓五线谱纸,在手上拍了拍递给程卓。
    “这是什么?新曲?”程卓问道,“一沓都是?”他有些不敢相信,上次毁了新作才在几天前,这么快就有了新的,而且看样子还不止一曲。
    程卓接过来就没有再搭理霍东,他来探望的目标果然不是霍东。
    霍东坐在床边后悔,早知道躺着不起来了,名名忙着跟程卓聊天,他也不好暴露真相自己悠悠哉哉的趟过去,打断名名让他过来扶自己躺着又有些不忍,于是索性继续坐着,从身边拿来报纸继续低头翻看。
    程卓先是潦草的翻了几页,慢慢的表情就变了,隐隐透着点惊喜还有不可思议,又把五线谱翻回最开始的一页,然后手指在腿上轻敲着节奏,心里跟着曲调默默哼着。
    “名名哥你不一样啊绝对不一般,这是你今天上午写的吗?真的不是这段时间偷偷写好等着给我们惊喜吗?”程卓翻到了第三页后终于忍不住说出来。
    这个夸奖有些让人激动,濮名名笑着,“真是今天上午写的,不知道怎么的那个思路就特别清晰,想法也特别多,而且还特别有感觉。”
    程卓走过去拉开濮名名,自己做到电子钢琴前,带好耳机后手指在琴键上随意试了几个音,接着把谱子摆在支架上,认真地试着弹奏濮名名做的新曲。
    濮名名也一脸期待的看着程卓,眼里透着求肯定的目光。
    霍东还在那里静静的坐着,眼睛却没闲着,他除了看报纸就是看濮名名和程卓两个人。
    手中的报纸其实一早晨早就被他翻了好几遍,实在是无聊,又不想打扰名名的事情,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看报纸打打盹。
    跟程卓显摆新曲时的濮名名,霍东觉得很耀眼,那才是真正的名名的本色,此时带着想要被认同的期待,又有些担心被否定的紧张,他表情复杂的等待程卓试弹完闭。
    濮名名的这个乐队,霍东还有一点很看好的地方,乐队的这四个人除了自己擅长的乐器之外,几乎都可以拿得起别人的乐器,上手就成调那不成问题。而不是像某些自称玩乐队的孩子,除了自己手里的种类就一点都不会其他的。
    这样一群勤奋又认真的孩子们,他们有什么不红的理由?
    程卓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摘下头戴大耳机在一旁放好,转头沉默的看着濮名名。
    濮名名有些担心,上次那首转型的曲子就是被程卓批得一文不值,还说是糙汉子不知道谈恋爱是该先接吻还是先上床。
    这一首别也来一句这么强悍的评价吧?
    咽口吐沫,程卓猛地向前狠狠抱住濮名名,声音激动并且兴奋,“名名哥,你行啊!糙汉子转型啦!”
    濮名名刚想激动,一听又是糙汉子,顿时心凉了半截。
    霍东不明所以,“什么是糙汉子?”他忍不住问道。
    濮名名道,“糙汉子就是程卓对我新曲的评价。”
    霍东笑出声,“新曲居然是糙汉子?这就是下个月的歌会准备上的曲子?”
    程卓点头,“就照名名哥这个速度,没准整个歌会都能用所有新曲撑下来,名名哥你吃激素饲料了吗?啊?怎么突然爆发了?”
    濮名名摸不准程卓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只能老实答道:“就突然来了灵感,早晨霍哥跟我谈话,谈完了我就照那个心情写的。”他认真的盯着程卓,“这曲子什么感觉?我是认真的。”
    程卓也非常庄严地点头,“我也是认真地,糙汉子他会谈恋爱了,而且还飘在粉色云端上。”
    濮名名问,“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程卓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一脚踩在床上兴奋道,“名名哥,你太牛了哈,新曲我超级喜欢哈哈,这跟以前的风格一点都不一样,但是我真的喜欢!”
    濮名名这才松口气,“你能喜欢真是不容易,太好了。”说着看了眼霍东,刚好碰上霍东也往这里看的视线。
    “到底是什么样的曲子?弹弹给我听听。”霍东也有些好奇。
    程卓看了看濮名名,“病房可以弹?”
    濮名名道,“把钢琴声音放到最小应该没有问题,这屋子隔音还不错。”
    “行,”程卓调整钢琴的音量,“霍哥我给你弹,里面不合格的地方还不少,不过可以修改,先来初稿!”程卓拔掉耳机插头,双手放在琴键上摆好位置。
    “等等,”濮名名适时按住程卓,“商业机密!”他冲程卓眨眨眼,又小心地看了眼霍东。
    霍东摸下巴偷笑,这名名倒是谨慎,保密工作能做到这么彻底。
    程卓有些意外,“商业机密?咱们以前作曲子什么时候这么谨慎过?你还防着霍哥?不是说最不用防的就是霍哥吗?名名哥你是不是写曲子脑子坏了?”
    濮名名被揭穿,咳了两声掩饰,“那什么,我有我的道理,你听就对了!”
    程卓耸耸肩,名名哥什么时候开始葫芦里卖药,还不直说?“啊对了名名哥,这新曲什么时候拿去排练?中间还有部分我觉得得改改。整体实在是太棒了,说不出的轻松感,对了对了,什么时候拿给郝文小d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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