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卫军的兵器遗留在我府邸,金甲卫军的士兵又在你熊府附近被灭口,事情摆在眼前,分明就是你容不下老夫。!”

    “胡说,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刺杀你?”

    ……

    今天下午御书房里江维安熊奔雷的对峙还历历在目,兄弟情谊在权势冲突面前变得不堪一击,这对平时沆瀣一气的好兄弟,如今却反目成仇。江维安之所以坚信是熊奔雷指使的刺客,除却信了表面的证据,更多的深居官场几十年的他对朝堂权力争斗的敏感。如今晋王登基在即,自己和熊奔雷都会是晋王的上位大功臣,然而只要有自己在,他熊奔雷就当不得第一功臣,得不到最高的殊荣。江维安料定熊奔雷为晋王好了不少刀尖舔血的勾当,必然自恃功高,功利心强,绝对不肯屈居人下,再兼他为人又脾气火爆,性格鲁莽,在这种情况下,出手除去挡在前面的人,绝对是熊奔雷会做的事情。其实,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江维安也有除掉熊奔雷、田修元以保自己的地位的念头,更何况久被江维安压制的熊奔雷,要说他不恨江维安,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面对江维安的指责,熊奔雷的反驳是“我与你无冤无仇!”熊奔雷到底是个大老粗的武将,不知道那个他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江维安早就提防着他了,只要有权力竞争,他们又怎能做到无冤无仇?

    可是,除却权力相争,他们真的无冤无仇吗?

    田修元放下手中的卷宗,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深邃的眸子闪着幽暗的光。当年的冤案或许晋王、江维安、熊奔雷都淡忘了,可他没忘,立志为民做主的他记得这一切。江维安和熊奔雷的不合或许是自己伸冤报仇的好机会,田修元想着,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虽然江维安、熊奔雷反目是迟早的事,只是熊奔雷就这样刺杀江维安未免也太明显了吧?他熊奔雷又不傻。难道……田修元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劲风吹过,一个黑影自窗口飞入,立于他桌前,清亮的声音响起,“田大人果然是勤政爱民的好官,这么晚了还在府衙办公。”皇甫瑾瑜潜入田府,见田修元不在,便料想他还在刑部衙门,果不其然。

    田修元看清来人,莞尔一笑,说道:“阁下还敢来田某的书房,不怕被迷晕么?”

    皇甫瑾瑜闻言,心中却并无戒备之意,也是一笑,打趣道:“晋王还有东西没找到吗?”

    “哈哈哈!”田修元大笑,虽然他与皇甫瑾瑜阵营敌对,但皇甫瑾瑜每次的出现都能让他感到欣喜。田修元站起身来,离开书桌,大方招呼着皇甫瑾瑜在下方的茶几旁落座,茶几旁的小茶炉还在煮着茶,茶声鼎沸,散发这阵阵沁人心脾的香。

    “田大人还有深夜煮茶的雅兴。”

    “阁下不如赏脸品上几杯,此茶可是外朝进贡的名茶,晋王把他赏给了田某。”

    “哦,既是如此特别的茶,在下未必饮得。”

    两人就茶互相推诿了一番,场面一派友好客气,不过田修元心里明白,眼前这个喜欢深夜造访的人绝对不是来跟他客套的,他想到了刚才脑中浮现的念头,于是望向皇甫瑾瑜问道,“江维安遇刺一案,不知阁下有何看法?”

    “此事乃在下所为。”

    “阁下倒是坦率。”

    “在下对田大人无需隐瞒,因为在下这么做也是为了田大人你。”

    “我!”

    “对!为了给大人你一个为逝者申冤报仇的机会。”皇甫瑾瑜说着将目光移向书桌上一卷摊开的卷宗,“为当年受辱惨死的夫妇申冤报仇难道不是刑部尚书您一直的心愿,更何况……那女子是你恩师的女儿。”

    “你知道了什么?”田修元豁然心惊,此人竟然知道当年惨死的年轻少妇与自己的关系,这个秘密可是两年来都未被发现的,这不由得让田修元认真审视起眼前人的来历和能力。

    “那日在这书房里,我观察到大人你似乎对那多年前的案件格外关心,便去了解了一番,原来当年的恶霸就是江维安的外甥,仗着舅父权势横行,逍遥法外,还意外发现了那少妇与你的关系。此外我还了解到原来那年轻丈夫楚兴便是当年时为金甲卫军副统领熊奔雷的近卫兵,江维安包庇外甥,而熊奔雷与江维安狼狈为奸,竟在冷冽为楚兴争得生机后密令狱卒将其处死,大人你如此密切关注此案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

    田修元闻言果真握拳愤慨,他幼年家道中落,是恩师收留了他,教他学识,后来芙姐嫁人,而他远赴京城赶考,多年来未曾回去看望恩师一眼,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与芙姐分隔多年,再见时见到的竟是她受辱后失魂落魄的样子。“当年我没能阻止她寻死,也没能为她申冤报仇!”田修元揪紧紧住胸前衣服,仰起的头,脸上表情极为痛苦,他身上那平静沉稳的风采在此刻荡然无存。

    原来田修远也有不淡定的时候,皇甫瑾瑜想着,虽然知道田修元与那少妇的关系,却没想到田修元会为之这么痛苦,看来他的恩师,抑或者那位少妇在他心中地位非凡,如此看来自己的计划似乎更能实施了。虽然激起田修元对江维安和熊奔雷的仇恨是皇甫瑾瑜的意图,但他也不忍心看田修元如此悲伤下去,于是接着说道:“江维安老奸巨猾,他笃定是熊奔雷刺杀的他,但晋王未必会相信,就是晋王相信了,他也不会因此惩处熊奔雷自断一臂,权臣相互制衡本就是在位者的权谋,他是不会废了熊奔雷,任由江维安一家独大的。更兼现在晋王急着登位,江维安和熊奔雷作为晋王文武两大股肱大臣,即便他谁都看不惯,他也都不能动。所以此事晋王最想要的结果就是大事化小。”

    “你分析得不错,今天晋王确实授意我居中调停此事。”

    “哈哈哈,那不正和大人心意。”皇甫瑾瑜与田修元相视一笑。

    这时茶炉上的茶水“噗噗”作响,“再煮下去,可就可惜了这好茶了。”皇甫瑾瑜别有深意地说道。

    田修元闻言一下,并不理会那一两千金的好茶,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小茶罐,说道:“虽是好茶可惜吃不惯,田某最喜欢的还是当时任翰林院编纂时喝的几文钱一两的粗茶。”田修元说着从茶罐里倒出几粒茶叶。手掌上那几粒黑漆漆孤零零的茶叶,确实长得不起眼,然而置于那似要捍卫正义的宽厚手掌中却被有一番风味。田修元将手掌上的茶叶向前一送,问道:“白公子可愿一尝?”

    望着田修元的眼睛,皇甫瑾瑜欣喜地说道:“求之不得!”他知道今晚他收获了田修元一个承诺,从此刻起,他俩就是同一阵营的了,皇甫瑾瑜做出请的手势,田修元果然弃了旧茶,重新倒水煮新茶。

    第二天,江维安的车夫和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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