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了一声,并不爱和她计较,横竖,也在倒计时了。
    她回了神,想起初菱的话来,轻笑了一声:本宫怕她做什么?不让你们去,是免得有什么事被人抓了话柄。
    她轻轻地拨弄着花房刚送来的几株百合,看了眼窗外:外头的海棠也开了吧,过几天摘一些,做点东西。
    永寿宫的海棠花有多美呢,她在现代就有耳闻,只可惜她离北京太远,总没有机会去故宫亲自看一眼。
    一朝穿越,她总算能在前线,一赏海棠风光。
    红色的宫墙,映衬着淡粉色的海棠花,浅绿色的枝叶倒成了若隐若现的点缀。轻轻的一场春风,霎时间花瓣飘落如雪。
    每日,她都让人捡了掉落的海棠花瓣收集起来,清洗干净,以备后用。
    初菱,去小厨房把先前备着的花瓣拿出来。
    今日是个艳阳天,前朝事务依旧繁忙,若说起来,她已有许久未见乾隆了。
    乾隆是守规矩的,初一去了长春宫,然后是翊坤宫的娴贵妃,中间略去了嘉妃,一直到初六方才来了永寿宫。再之后,过了年,便日日忙于朝政,鲜少踏足后宫,但时常,各色的赏赐也不曾缺了永寿宫。
    养心殿那儿,魏芷卉也并不敢多去,因此只是日日在永寿宫研究美食。
    今日,也是如此。
    小厨房里,魏芷卉看着晒干的各色花瓣,正打算做一桌花宴。
    忙活一上午,已然准备得差不多了,她从小厨房的窗边把一个罐子拿了过来,这是一个透明的罐子,看过去一层白白的糯米,一层粉色的桃花。她拿了漏斗小心翼翼地把液体析出。
    她特地选了个粉白相间的珐琅彩酒瓶,瓶身的颜色与这春天,格外得契合。
    魏芷卉遣了宫女把先前准备的糕点菜品都搬出去,独自一人在小厨房里弄她的桃花酿,她轻轻地拿木塞塞住了瓶口。
    刚要拿着酒瓶去外头,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太过投入的她,全然没在意悄声进来的人,短暂的惊恐过后,背后传来的熟悉的龙涎香。
    僵硬了一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为何,这熟悉的味道,竟让她一时有些陌生。
    许久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上怎么来了?
    她转身要请安,却被他从正面箍住了腰:不用请安。
    魏芷卉抬头看着他,多日未见,没瘦,但看着憔悴了些,看来国事,是真的很忙。
    自己在这儿弄好吃的,不想着些朕?乾隆抬手抚着她的脸,食指处的玉扳指,温凉的触感遇上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很舒服。
    魏芷卉低头漫无目的地盯着乾隆腰间的玉佩,似撒娇似埋怨地轻声道:皇上都不来这儿,臣妾怎么知道皇上想不想吃。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然后乾隆便垂手拉住她的往外走:上好的阳光,永寿宫的海棠花开得这么好,自个儿享受可不好。
    海棠花下,魏芷卉早早地就让初菱摆了小桌子,此刻,案上的菜品也已就位。
    如往日一样,魏芷卉最喜欢的便是吃饭前,挨个儿给乾隆介绍今日的膳食。
    长条的瓷盘里,铺了一层长长的绿叶,上面摆着四个粉粉的桃花酥,边上还撒了点桃花花瓣做点缀。
    两个小小的蒸笼里,一盒是桃花小笼包,她在外皮上下了功夫,粉白相间的外皮,薄如蝉翼,皮薄馅多,光看着便格外诱人。另一盒里摆着的是海棠定胜米糕,她做了不同的颜色,或紫、或黄、或粉。
    小小的圆碟里,还摆着几个海棠花酥,逼真的模样,竟和身后树上的海棠花如出一辙。
    上好的春天,光吃这些并不够,她还特地煮了一盅腌笃鲜,鲜嫩脆爽的春笋,遇上咸肉的鲜香,若是要魏芷卉说得夸张点,那便是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碟子里还摆了一盘白切鸡,鸡皮金黄,一旁的酱油碟子里,她还加了点小私心,撒了两片花瓣,这是初次尝试,她也不知味道如何。
    乾隆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完,早已按耐不住,但他也没忘了别的,他示意她坐下:是不是还漏了什么好东西没给朕看?
    他一提醒,魏芷卉才想起来,那被乾隆打断了的最后一样东西。
    含云,去后头把桃花酿拿来。
    含云很快就把东西拿了来,还带来了两个白玻璃水丞,魏芷卉亲自替乾隆斟了酒,淡粉色的桃花酒,倒在这透明的水丞里,格外得好看。
    乾隆举杯抿了口,点了点头:酿得不错,朕看你会得倒是挺多。
    魏芷卉轻笑,心里却是想着,我有金手指在,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她替乾隆夹了个小笼包,边上蘸的醋还是她特地准备的红色的醋,上面也撒了些花瓣。
    夹了几筷子,终是乾隆没忍住,微瞪了她一眼,魏芷卉才想起来,前几次吃饭的时候,乾隆提过几嘴,以后不用她亲自布菜,叫宫女们伺候就行,可她总不记得。
    她眼带笑意地吐了吐舌:初菱、含云,过来布菜。
    给皇上尝尝那道香椿拌豆腐。香椿的墨绿与豆腐的白遇在一起,爽口又清淡。
    乾隆看着这一桌春意盎然的膳食,在心里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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