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产生了想要买下一枚戒指,直接套进他无名指的冲动。那像是一种所有权的宣誓,也像是某种忐忑的具化,他想要一副那样的枷锁,能够牢牢地圈住他。

    理智让他压住了那股冲动,在珠宝柜台旁的另一家柜台停住了脚步。

    李文嘉抬起头扫了一圈,问道:“你要买香水?”

    梁以庭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柜员立刻拿出好几款男士香水招待试香,“先生想要哪种风格的?”

    梁以庭把李文嘉一把拉了过来,“你过来选!”

    “我不用……”

    梁以庭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会来买香水。他不用香水,但是人已经站到了这里。

    “让你选你就选。”

    李文嘉有点尴尬,便不再多说话,顺着店员一种一种地闻过去,本只想着随便买一款应付了事,却闻到了一股略微熟悉的,风的味道。

    他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气味,只记得这股味道裹挟了一种温柔,宽广而令人安定。抬起眼去看梁以庭,在这股淡淡的芬芳中,连他的眉目都仿佛脉脉流淌着温存。

    “风之恋?”店员问道。

    “嗯。”

    梁以庭付完款,李文嘉把香水袋子递给了他。

    回去时天色已擦黑,空气里缭绕着浓重的水雾,庄园门前维多利亚时期古老的煤气灯已被点亮,投射下氤氲的光。

    花纹繁复的沉重大门缓缓打开,门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管家拉紧缰绳,一辆马车在他们前方停下。

    有人替他们拉开车门,将汽车停去车库,而他们换上了风格古早的马车,一路向着庄园内的古堡缓缓驶去。

    古堡内已是灯火通明,壁炉依旧燃着火,水晶吊灯光芒流转,大厅中央是一张铺着洁白餐布的长桌,有人正擦拭着高脚杯陈列餐具。

    靖云还在房间睡觉,李文嘉去看了看他,下楼之后吩咐厨房再做些清淡白粥,留着等靖云晚上醒来当宵夜。

    宽广的餐桌最终落座的也只是梁以庭、李文嘉以及劳伦斯医生三人,桌上烛台燃烧着三支蜡烛,穿着燕尾服的管家给他们分别倒上红酒。梁以庭泰然自若,对于这样的服务相当习惯,劳伦斯则沉浸在美食中,刀叉使得叮当作响,对食物格外满意时会发出几声赞叹。

    李文嘉吃饭时全程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如一个隐形人,刀子将牛排切开了一点,见当中未熟透,仍是一口都不碰,哪怕它是真的非常鲜美、与众不同。

    他简单吃了几口素食,便算是用完了晚餐,上楼休息去了。

    夜晚并没有其他消遣,他无事可做,从行李中翻出了本之前夹带的闲书,在洗漱完毕之后躺着慢慢看。

    大概是远离市中心的缘故,窗外安静极了,没有霓虹灯之类的,夜如一潭死水,六七点钟就已像深夜凌晨。

    困意渐渐袭来时,他遵循着本能闭上了眼睛,连灯都懒得抬手去关,累极了似的,没过多久就陷入深度睡眠。

    他做了一个梦,光脚踩在碎石错落的浅湾,海水冰凉刺骨,是冬季暗沉的阴天。孤身一人,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没有捷径,也没有人能帮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步都那么痛,还要往前走,为什么不能够停下。

    一望无际的海面,飘渺着浓重的雾,他终于望见前方有花团锦簇。打起精神,加快了脚步走上去,低头刹那,却发现那是口镶满鲜花的浮棺,当中靖云紧闭着双目静静躺着。

    李文嘉一个激灵坐起身,胸口合着的书滑落到地上,满身虚汗大口喘息。

    远远传来钟声,他神情恍惚地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去三个小时。

    夜晚,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窒息的安静里,他伸手扶住额,让十根指头深深埋进发丝,梦与现实有点难以区分,他身上仍有冰凉刺骨的寒意,仿佛已经走到尽头,无路可走,所有一切都终结了,孤身一人、生无可恋。

    门口蓦地传来两声敲门声,李文嘉没有出声,那门便自己开了。

    梁以庭穿着深色的丝缎睡衣,半干的头发往后梳了,有些凌乱,他走到他身边,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这么早不可能睡着。”

    李文嘉掌心揉了一下眼,揉到些许水迹,他嘶嘶呼吸着,仿佛肺部得了恶疾,胸口有被利爪揪住般的阵阵沉痛。

    随后平静地放下手,梁以庭靠近他,修长手指抚摸了他乱掉的头发,一股温柔的馨香扑面而来,将他笼罩。

    李文嘉鼻尖抽动了一下,微微抬起眼睫,梁以庭便俯身下来,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了个吻。

    那双眼睛乌黑明亮,眼角微微挑着,缀了一粒多情而美艳的细小泪痣,仿佛珍而重之地脉脉将他望着,随后他按了一下床头电铃,让厨房送来了一份宵夜。

    “我看你晚餐没吃多少东西,没睡的话现在应该会饿。”

    李文嘉平缓下呼吸,腔膛内脏的闷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不仁的沉坠和疲惫。

    没过多久,就有人送来精致食物,热气腾腾滴落着酱汁的肉排,点缀着新鲜柠檬和樱桃番茄,外加一盘水果和两杯清口香槟。

    在很久以前,他内心深处似乎期盼过类似的情景,来自于梁以庭琐碎而不造作的温柔,接下来,他们应该会一边喝酒吃东西,一边亲昵地聊会天,话题可以是课业同学间的琐事,也可以是一些私密情话。

    当然这一切从未发生,而现在,李文嘉对此也已丧失兴趣,甚至是极度排斥。梁以庭的话语得不到任何回应。

    肉 体关系,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其实才是最好的。他不想再更深入,不想再与他有任何情感上的纠葛。

    一开始就是这样考虑的,不是吗。

    梁以庭切下一块牛肉,将叉子递到他唇边,说道:“这次做的是全熟的。”

    李文嘉从他手里拿过叉子,“我自己来就可以。”咬下那块牛肉吃了,又低头慢慢切块。

    梁以庭端起香槟喝了一口,站起身去落地窗边望那寒潭一样的夜色。

    李文嘉吃了几口,含糊问道:“需要我刷牙吗?”

    “嗯?”

    李文嘉没再重复,将不想再吃的食物放在一旁,起身去卫生间清洁。

    梁以庭一个人站了会儿,拿起他用过的叉子,在那剩下的水果盘中叉了块蜜瓜吃。

    不知过了多久,李文嘉光着脚从卫生间走出,浑身冒着水汽,径直走到了他跟前。

    梁以庭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是没能忍过多久,直接将他推到床上,合身压了下去。

    他的手自他下摆伸进去,一边爱`抚过他每一寸肌肤,一边将那半遮半掩的浴袍彻底解开。柔软的唇有力地吻上了他的,灵活舌头深入进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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