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时而平静,时而狂躁,心中一刻波澜不惊,一刻又疾风暴雨。

    铁门开了,是军靴的脚步声。韩笺枫从进来脚步声的单调节奏判断出,来人不是沈叶,而且此人是单独前来,没有带任何随从。

    虽然身体被束缚,但是基本的敏锐直觉还在。韩笺枫猛然睁开双眼,立刻看清了来人。那人身着便装,赫然而立,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正是赵瑺铮。

    韩笺枫看见他,心中反而坦荡了。自己曾经的罪过小人,看来天道轮回,报应上门了。气定神闲地冷笑一声:“赵将军啊,韩某当日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阁下拜对了神仙,一步登天、飞黄腾达。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即便马上甘拜下风、俯首帖耳也是无用。你要是打算落井下石,尽管自便吧。”

    赵瑺铮在他身侧坐下,审视了对方一番,这人即便沦为阶下囚,仍旧从容不迫、一派淡然,心中就生出些许贪慕之情。

    韩笺枫漂亮归漂亮,赵瑺铮喜欢他绝对不但是因为他漂亮。脸蛋好的戏子有的是,但他很看不上眼。韩笺枫有那么一股子劲头,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倔气,暗藏杀机的男人气。

    赵瑺铮从土匪头头一步步爬到警备区将军,手下人马无数。如今他在满洲这地方,跺一脚震三震,确实非同一般。他自负是个豪杰人物。豪杰身上就要有几分野气。

    他觉得韩笺枫能入得了眼,自是觉得对方身上也有股傲气凛然的野气。他从前吃过这人的亏,挨过这人的揍,遭过这人的拒绝,他几次三番的示好都碰了钉子。这大大挑起了他不屈不挠的征服欲。

    赵瑺铮一向认为两个气质相投的人应该一拍即合,可惜韩笺枫到了这个地步依旧端着架子云淡风轻地讽刺他。“这人他娘的太有趣了。”赵瑺铮磨牙霍霍地想。要是现在还不立刻办了他,怎么对得起自己这张老脸皮。

    心思及此,立刻凑近了韩笺枫,低笑了一声:“韩笺枫。韩老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从前向你示好,你没跟了我。现在后不后悔?”

    韩笺枫看着他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只觉得腻歪,一句脏话哽在喉头,他咬紧牙关,生怕一个不留神,满口脏话喷薄而出。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后悔有什么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赵将军大可以趁人之危,报了当日一箭之仇。”

    赵瑺铮也不在意韩笺枫讽刺他小家子气,嗤笑一声:“操,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端什么臭架子。你还当你是雪园的韩老板么,也不看看现在是谁说了算。”随即掏出注射器往韩笺枫胳膊的血管里推了一针。韩笺枫一惊,感觉不到眩晕,就猜出这是催情的药。

    片刻后,赵瑺铮一根根解开绑在他腿上的皮带,韩笺枫双腿被捆绑久了,有些不过血,居然一时间无法挪动。赵瑺铮扔掉针管,伸手从正面开始撕扯韩笺枫的裤子,三下五除二就扒了下来。

    韩笺枫见他直接压上来,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种无意识的闪躲在某种程度上反而刺激了赵瑺铮的兴致。他拿出攻城略地的劲头直通通往里硬捅。

    异物入侵的痛感让韩笺枫无比恐惧。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一幕地狱场景,他无限恐惧苦恼地左摇右摆、东躲西闪。但是痛苦和屈辱如影随形,逼得他退无可退。漫长的过程,每一分钟几乎折磨得他随时发疯。

    他睁大眼睛看着上方泰山压顶的人,已经分不清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想打骂撕咬,可是身体里面的药液,在血管里缓缓流淌。让他燥热亢奋,暂时失去了还击的能力,浑身使不上力气激烈反抗。只能大张着嘴,濒死一般地喘息哀鸣。

    天旋地转的一阵眩晕过去了。韩笺枫在冰冷阴湿的空气中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赫曜清的幻影烟消云散,赵瑺铮的面孔近在眼前清晰无比。

    药效褪去了,他觉得自己元神归位,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来。他动了动手指,尖锐的刺痛提示他,这是无意之中碰到了注射器的针头。他眯起一双含霜带雾的桃花眼,勾起唇角,多情的笑意像朵花一样无声地绽放开来,缓缓地蔓延了一脸。

    赵瑺铮被他这个无比震撼的微笑蛊惑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吻上了韩笺枫薄薄的双唇。意外的是韩笺枫并没有反抗,而是缠绵无比地回吻了他。

    单单一个吻足以让赵瑺铮领悟到关东情场上的常胜战将绝非浪得虚名。只是单纯的唇舌上的你来我往,便高下立见。虽然韩笺枫右手被缚,并且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但在调情这方面,依旧可以迅速占据主导地位,很快就吻的赵瑺铮神魂颠倒,晕晕乎乎。

    韩笺枫几乎使出生平绝学投入到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手指间却没有闲着。针头已经戳进了手铐的锁眼里面。只听咔吧一声,铐子应声而开,一切柔情蜜意瞬间消失殆尽,幻化成晴天里一道霹雳。

    作者有话要说:

    ☆、济时营救

    做了长久的困兽,憋出了韩笺枫满腔凶狠的戾气,此时猛虎出闸,势不可挡,浑身戾气化作凌厉的拳脚,一针戳上了赵瑺铮的脖颈。赵瑺铮措手不及,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他,双手如钩狠命一抓。韩笺枫向旁一躲,利爪撕掉了他半面衣衫,胸膛被挠下了三条血肉,化成血淋淋的三道抓痕。

    韩笺枫右手不如左手灵活,没有一招毙命的准头,但那一针足以让姓赵的身受重创无力还手。

    有仇不报不是韩笺枫的作风,何况此人犯了他的大忌。韩笺枫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瑺铮,抬起脚狠命踹向对方胯间,在赵瑺铮爆发出的嘶吼声中跳下铁床,拾起掉落在地的裤子匆忙穿上。一把将赵瑺铮从床上薅下来,他高壮的身体沉重地砸在了水泥地面上,发出闷响。

    韩笺枫不失时机踩上赵瑺铮的皮鞋,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了一米来远。顺手往裤兜里一摸,这条裤子是赵瑺铮的,刚好摸到了手枪。韩笺枫心中一喜,手嘴并用地给枪上了膛,抬手一枪崩开了门锁。

    这时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喊:起火了,起火了!接着隔着墙壁也能听到爆豆一样此起彼伏的枪声。整个将军府乱了起来。

    韩笺枫虽然不知道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却能隐约猜到是有人赶来救他了,而他又适时地进行了自救。

    混乱是最好的逃命机会。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韩笺枫迅速拉开铁门,几名卫士闻声赶过来,被韩笺枫抬手几枪迎面击毙。他匆匆扫一眼窗外,东西两侧仓库冒出了滚滚浓烟。此时正直午夜,夜色深沉,月光皎然,星群璀璨。

    将军府被人拉断电闸,原本幽暗的走廊变得漆黑一片。他俊朗的面庞沐浴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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