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保留落在秦宛舒眼里又是什么感受?“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秦宛舒笑。

    宁嗣昕愣了。自己一味地对她好,有没有想过她是以什么身份接受?如果换一种身份,她还愿意接受自己的好吗?

    她没有对表妹持反对意见,并不代表她自己会有勇气尝试。她优雅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时间更是赋予她一个成熟女人的魅力,未来总会有真心待她的男人出现。那么自己的感情对她来说是不是就成了困扰,是不是就成了负担?

    此时的宁大正站在秦宛舒画室窗外,凝视她认真作画的侧脸。

    不知过了二十还是三十分钟,她满意地收了笔,抬眼看一看挂钟,意外瞥到了宁嗣昕,这才想起自己与她还有约会。

    站了很久了吧,她在心里叹。秦宛舒脱下工作服,又弯下腰取了个纸包,披上了风衣出门,佯装做生气的样子走过去,“下次再提早过来就不应你的约了。”

    “别啊。”宁嗣昕笑,“那是什么?”

    秦宛舒把纸包递过去,“上次说好给你的。当作你照顾我的谢礼。”

    “嗯,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触感大概是一副画了,宁嗣昕眼里闪着惊喜,“可以拆开吗?”

    见秦宛舒点头,她迫不及待地解了外头的一断细草绳,又仔细地拆开了牛皮纸。画框上没有任何纹饰,一如秦宛舒的人一般质朴纯净。画布上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那一刻宁嗣昕觉得1月的风挟着无尽的甜蜜从画里吹出来。

    “那时画的匆忙,回来重新修改了,定制的框最近才送过来,所以……”

    宁嗣昕忍不住拥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发间,“谢谢,我很喜欢。”

    秦宛舒一瞬间僵直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眉目间不知是宠溺还是无奈,“怎么像个小孩子。”

    秦宛舒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她毕竟有着女性特有的细腻敏感。半个月的无微不至带给她的除了感动更有困惑。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又不敢走上前去揭开它。她的家庭,她几十年的教育注定她不自觉地选择循着世人所指的明路走下去。

    “怎么像个小孩子,这只是作为好朋友的你应得的。”于是她这样说。

    宁嗣昕埋着头不愿起身,她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刻意?

    她想起年少时读过徐志摩的那首小诗,热烈追求林徽因却不得志的大才子这样写道:

    怨得这相逢

    谁作的主?——风!

    也就一半句话,

    露水润了枯芽。

    黑暗——放一箭光;

    飞蛾:他受了伤。

    偶然,真是的。

    惆怅?喔何必 !

    怨得这相逢!怨得这相逢!哪里怨得?

    ?

    ☆、别费劲

    ?  心中一块大石放下,宁嗣音小日子过得很是轻松惬意。医生却不这么想,丈母娘那边解决了,自然令人振奋,可也让她愈发频繁地想起自家母上这座大山。

    得知真相那会儿心里的堵渐渐过去,加上身边心理咨询师一劝导,她承认自己还是很没出息地每周五回去吃饭。或许是以前没有注意,这会儿紧张着母亲的态度,更为不理不睬的反倒是秦兰心。她一定是知道的,又为什么没有采取一点措施,连谈话都没有?医生烦躁地关了花洒,胡乱披上了浴袍,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走出去。

    宁嗣音正盘腿在沙发上吃布丁,严子佩缓步过去,自然地要坐到她身边。芒果味儿的啊,记得是最后一个了。严子佩盯着她的手微微张嘴,示意她喂过来,宁二如临大敌般跳开了。欺身上去,一口含住勺子,宁嗣音却倒吸了一口气。

    严子佩不在意地直起身,扯了扯袍襟。宁嗣音正色:“严子佩,我例假呢!”所以?“别勾引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宁二小姐拒绝容易擦枪走火的一切行为。晚间本应用作交流感情的时段总是把医生撇在一边,捧着个笔记本,满面红光地点点滑滑——直到有一天忘了静音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流出来。医生不知意味地看她一眼,就见她满面通红,支支吾吾地辩解:“它它它……中了病毒自己弹出来的。”

    “哦。”好像有必要关注一下自家媳妇儿的心理生理健康。

    一个星期后便是严子佩生日。作为优秀的神经心理学博士,宁嗣音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她知道昏黄的光线营造暧昧的气氛,知道低缓悠扬的音乐舒缓神经,知道香醇的葡萄酒和缠绵的香薰蜡烛用来卸下心防,知道露出振翅欲飞的锁骨刺激多巴胺激素分泌,知道黑色蕾丝内衣给予小小的心理暗示……

    所以当门铃响起,她深吸了一口气,让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自己平静下来,微扬起嘴角,打开了门禁。

    “wow~为了迎接我吗!”

    宁嗣音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迅速将门甩上,还是晚了一步。

    “阿音我可是被爸妈以单身狗太碍眼为由赶出了家门,你忍心看着小王子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吗?”

    宁嗣音无动于衷。

    “阿同。”

    “hi~姐夫。”

    严子佩诧异地看着在门边对峙的姐弟俩,又被门内的的景象惊得一顿,随后走上前亲吻宁嗣音的额头。宁嗣同瞅准时机溜进了客厅。

    宁嗣音从爱人的温情里回过神来,脸这才红了个彻底,“呀!姐夫是什么鬼!“

    “所以,阿音你对愚人节果然是有特殊的癖好嘛!瞧瞧这窗帘,这红酒,这蜡烛,啧啧啧…”宁嗣同一边躲避着姐姐锐利的眼神,一边作死,“还记得你在美国那几年,每年4月1号都要买蛋糕吹蜡烛呢。”

    严子佩目光潋滟,静静地注视着宁嗣音,里头的戏谑和宠溺怎么也藏不住。

    “谢谢。”她的嗓音温柔。

    宁嗣同聪明的脑袋迅速转了几个弯,“还有还有,你蛋糕吃着吃着就泪流满面,搞得人家都不敢跟你开玩笑……“宁嗣音赶紧捂住他的嘴,给他一个警告的眼刀。

    小王子开完玩笑,喝完特供饮料,很有眼力见的起身告辞。宁嗣音一眼都不想看到他,严子佩将他送到门口。

    宁嗣同出了门,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他邪邪地勾起嘴角,用一种饱含祝福的眼光凝视了严子佩3秒。

    “生日快乐。“

    他这样说道。

    从严宁二人家中出来的宁嗣同一直挂着笑,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个冬夜。哦对了,那天是他生日——

    “诶诶诶——别逃啊,还有四杯!“

    “我接个电话,接个电话…”宁嗣同俊朗的脸上显然飘起了几朵红云——大概是继承了宁家不会喝酒的特性,努力平稳着脚步,挣脱了技术宅们的包围圈。

    “呼——“他倚在包厢门边长出一口气,掐断了仍不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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