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多久才能见到陆帆完全蜕变后的模样?”唐韵转过头问唐静远。

    “改良版的浣锌洝最后一步只需要七天。”唐静远亢奋地回答。

    “现在你不需要为陆帆做些即时处理吗?”唐韵带着疑问询问唐静远。

    “不需要,我们只需要静静在一旁见证编号一零三的第二次新生。”唐静远说便大步流星地着牵起唐韵的手向外走。

    “你带我去哪儿?”唐韵皱着眉头跟随唐静远。

    “韵韵姐,你看,现在浣锌洝临床实验已经进行到第三阶段,现阶段我们选用的都是重度烧伤而又无钱医治的病患,这些人本来都是该死的对象,可我们给了他们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生的可能。”唐静远拉着唐韵推开一扇一扇干净洁静的病房门。

    “可这终究还是不会被允许,如果换做我是决策者,也绝无能容忍这样危险的药品存于在这世上,何况这个实验最初涉及的买卖是那么残忍,那么肮脏。”唐韵想到陆云透经历的一切忍不住频频摇头。

    “韵韵姐,前行的路上总是有人要牺牲,如若停在这里,那么之前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待陆帆蜕变成功后,浣锌洝很快便可以通过另外的渠道隐秘上市,那么天下毁容烧伤的病人都可以破茧成蝶辗转获得新生,那些天生相貌丑陋的男子或是女子也可以通过浣锌洝获得别样人生。”唐静远慷慨激昂地陈述。

    “你总是在刻意忽略致死率。”唐韵不得不用言语敲打唐静远。

    “你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不要把浣锌洝当做一种药品来看待,而是当做一种带有赌博性质的几率贩卖,蜕变几率与死亡几率一比三明晃晃的立在看台,赢的活,输的死,一切跟随赌徒的心走,规则简单明了,买卖你情我愿。”唐静远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来争取唐韵认同。

    “也许吧。”长时间的争论令唐韵有些疲倦,随口敷衍地应付了一声。

    去往陆城话剧院路途中,唐韵趁着等红灯的片刻掏出手机看一眼监控画面,江南正蜷着身子慵懒地躺在双人床上休息,睡袍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那张脸即使沉睡着也仍旧动人心神。

    大概天底下曾因相貌失意的男男女女都希望拥有一张完美无憾的脸吧,浣锌洝如果真的隐秘上市,豁出性命去赌的人想必会有,那些人势必认为改换了全新的面貌过后人生便会就此顺遂,会那样吗?会,因为这是一个如此在意相貌的世界。唐韵想着想着忽然有些绝望。

    陆城话剧院百合剧目《碧波荡漾》演出即将开场,工作人员一如既往在后台忙做一团。

    “祁静的病稳定许多,周医师前日给我打过电话。”祁明见唐韵出现脸上流露出久违的轻松神情。

    “太好了。”唐韵听到这讯息扬起笑容感叹。

    “倒是你,文兄过世后肩上突然间担起许多事,最近很操劳吧?”祁明目光停留在唐韵疲惫眼眶下的一道细纹。

    “还好。”唐韵侧过头看排练厅角落,眼角微酸。

    “意国一位华裔商人有意投给剧院大笔资金援助,等下来办公室,我介绍给你认识。”祁明目光恍惚着慢吞吞交待。

    “好的,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唐韵回到办公室换掉沾染一身消毒水气味的衣衫。

    “咚咚咚。”唐韵来到祁明办公室前礼貌地敲三下门。

    “韵韵吗?进来吧。”祁明温和嗓音隔着门板传递出来,唐韵只觉得这情形有些熟悉。

    “唐小姐,你好,我是项左伦。”站在唐韵对面的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仿若是从武侠小说当中误闯入人世的男子。

    “我是唐韵,很高兴认识你。”唐韵目光扫过男青年眉眼,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唐韵在陆城剧院工作多年见惯这样场面,陪在祁明一旁惯性地讲了些感谢之类的场面话,男青年对这场形式化的会面倒是出乎意料上心,滔滔不绝的与两人讨论起陆城话剧院的未来。

    唐韵时不时在中间插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发表些意见,更多时候唐韵都在望着项左伦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孔分神,唐韵在脑海深处记忆中一遍一遍扫描翻找,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相应的答案。

    “项先生,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唐韵突兀地问了句。

    “世界之大,难说呢。”项左伦耸耸肩摊手给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答案。

    “你看看,说起来竟忘记了时间,《碧波荡漾》已经开演有一会了,工作人员给你们预留了位置,韵韵快点陪项先生去看。”祁明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时间催促道。

    “项先生,我们走吧。”唐韵立即按照祁明的意思邀约。

    “荣幸之至。”项左伦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整理一下领结,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抬起唐韵手背,绅士样地俯身轻轻一啄。

    唐韵不作声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用力蹭了蹭,忍受着胃里一阵阵强烈的翻腾。

    第55章 第 55 章

    项左伦借入场时机再次牵起唐韵手掌,唐韵试图甩掉,可项左伦只把这当做女人独有的娇羞,反将唐韵手禁锢得更紧。

    唐韵胃中不适随着项左伦亲密动作不断加剧,掌心渗出薄薄一层汗液。

    那一刻唐韵忽然在内心燃起一份热络期待,唐韵希望简莱可以横空出现在陆城话剧院,将其从这令人作呕的尴尬局面中搭救,而当唐韵一步一步沿着楼梯过道走到工作人员预留的位置时,简莱正无比安静地坐在第一排最右的位置专注观看剧目,对来人全然无所察觉。

    “想不到简琴师也在这。”项左伦饶有兴趣地盯着简莱,抢先一步开口。

    “手,松开。”简莱目光落在项左伦牵着唐韵的粗大手掌。

    “给你面子就是。”项左伦话语间松开唐韵的手落座在简莱左侧。

    “闻到你的气息就烦躁。”简莱拧着眉头低声抱怨。

    “好吧,我懂,唐小姐,麻烦和我换位置。”项左伦假作低眉顺眼的模样退让。

    “我渴了,想喝汽水,你陪我去买。”简莱一把扯过唐韵衣袖,将唐韵强硬带离观众席。

    “这是我一辈子听到过最拙劣的解围借口。”两人走出陆城话剧院时唐韵忍不住笑道。

    简莱闻言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恍然间思绪仿佛飘到很远。

    “也是,你原本就不擅长这些。”唐韵见简莱不作声目光落在别处随口感叹。

    “刚刚那位男士,你以后都不要见。”简莱回过神放开唐韵被拽变形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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