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样来看待,所以希望这个失去妈妈的孩子可以在此处得到温暖。可得体的词不那么容易找到,适当的表达也并不简单。几番思索之后,芙莉嘉还是在两人面前保持了沉默……

    然后,在当天下午三点左右,萝芬送出了她此生的第一封决斗邀请书……

    ……

    ……

    当约瑟夫·达里从昏睡中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屋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这里,卡罗尔街13号——不足10平方米的狭小空间,是他在5年中调换的第12个藏身处。

    他睁开自己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木然地望着四周。房间里拉着窗帘,胶布则固定着帘子的边角,使得光亮很难透进来;地板上全是垃圾——食物的包装纸、空空如也的各种酒瓶、肮脏的衣服、散发着刺鼻臭味的袜子,甚至还有用过的手纸;那张平时供他栖身的小钢丝床上,散乱的被子和毯子扭成了一团,就像是一个因为害怕而全身颤抖的男人一样缩在角落中……

    这些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对一个逃亡者而言,脏乱的环境似乎更符合他们的心情,也和他们那不修边幅的邋遢外表相协调。

    可是,真正让达里感到恐惧的是,这样的逃亡生活似乎就快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此时的他被固定在了一张带扶手的摇椅上,双手被皮带反绑着,全身上下被绳索缠绕了好几圈,嘴里被塞进了一团令人作呕的破布,头部则被一圈粗大的黑色胶带牢牢地固定在椅背上。他现在既无法动弹,也不能出声,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一只任人摆布的布偶。

    残留在口鼻上的麻醉剂仍旧散发着刺激他呼吸系统的古怪味道,使他的视线很难集中。但尽管这样,达里还是很快地看清了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贸易商打扮的高大男子此刻正在摆弄着一些放在桌子上的工具,他注意到达里已经从麻醉中醒来,便微笑地走到他的身边。“您睡得好吗?”他用貌似关心的语调询问道。

    而被塞住了嘴的达里自然是无法回答的。他所能做的,只是用模糊的视线望着这个笑面人,然后徒劳地晃动自己的身体,企图从禁锢他的绳索中摆脱出来。他清楚地记得,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这个男人袭击了正在打开房门的他——那时达里正从泡了一上午的酒吧回到家中。这个男人先是用手枪制服他的反抗,然后再以洒着哥罗仿的纱布蒙住了他的嘴。之后,此人似乎趁着他昏迷的时机,将他捆绑在了这张椅子上。

    “挣扎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贸易商微笑着对他说,“而且您已经挣扎得够久了,现在到了应该保存体力的时候了。”

    这句话让达里彻底地从迷糊中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害怕的东西终于来了。

    “您应该感到自豪,”贸易商继续说道,“在所有人当中,您是唯一一个让我两次错过的,也是唯一一个逃亡了5年之久的人。差不多在一年多以前,就在我得到您在赫伯街的住址,赶到那里时,却发现您已经离开了。这不能不说是我的失策。我忽略了您对新闻内容的关心,没有料到那则登在《信使报》上的谋杀案会让您如此警觉,以至于错过了那次本该属于您的会面。”

    说着,他走到了桌子边,拿起一根大约20厘米长的尖铁条,又回到了达里的身边。

    “为了这个,您应该得到额外的奖赏……”

    话音未落,铁条便被猛地刺入了达里的右手手掌。贸易商的力量惊人,铁条不仅完全穿透了达里的皮肉,压碎了他的掌骨,甚至还刺入了手掌下方的扶手!血涌了出来,可怕的疼痛让这个不能活动的人急剧地抖动了起来,而他右手的手指则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神经性的扭曲,几乎要向后翻转……

    达里想要叫喊,可嘴已经被堵上了,舌头也被破布紧紧地挤压着,无法让他说出一句话。

    “请原谅,我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贸易商丢下已经成为达里身体一部分的铁条,走回到桌子边。“我的工作是技术性的,但与你们这些党卫队集中营的看守和拷问官相比,就显得十分粗糙了。您认为呢,约瑟夫·达里——达豪集中营前警卫分队分队长阁下?”说完,他回过头,给了达里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笑容是如此地自然,充满了热情,丝毫不会有人将它和伤害联系在一起。但达里却只看到了痛苦,看到了恐惧,看到了那隐藏在其中的冰冷死亡!

    而那个男人所说的名字——这个已经离开他5年的名字——正是他的真实身份。

    “您也许不记得我了,毕竟,我们只见过一面。”贸易商又拿起了一根顶部呈螺旋状的铁针,走向达里,“不过,我依然记得您,也记得当您和您的部下们将我带到那个人面前时,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光线——很暗,很阴沉。要知道,我讨厌这样的景色。”

    紧接着,又是一记大力地穿刺。

    这次的目标是达里的左手,螺旋状的金属条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肉中,在力量的作用下旋转着贯穿了手掌,又像钉子一样钉入了椅子的扶手。除非搅烂皮肉和骨头,否则这样的螺旋铁针是无法拔出的。

    剧痛使达里的抖动更严重了。如果不是事先堵住了嘴,他现在一定会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了,您已经收到了您的奖品,”贸易商说道,“所以,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切入正题了。”

    常珊,2007-09-09 00:16:36

    他再次回到了桌子边,看着桌上的另外几件工具。

    “品种太少。”他有些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头。“而且千篇一律,没有什么特色。”

    然后,贸易商拿过一个纸包,开始将它解开。“真抱歉,分队长达里先生。我不能为您提供更好的服务——就像你们曾经在集中营里对其他人所做的那样……”

    达里已经痛得快要昏死过去了。从刚才开始,他就无法想起眼前这个正在微笑地对他施虐的恶魔是谁。也许是个从集中营里跑出来的逃犯,也许是他以前结下的仇人,或者是为了给某个惨死在牢房里的人报仇……达里不知道,因为他和他的部下们曾经虐待过、拷问过的犯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无法记住每一个人的脸……

    而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人正是那个让他们8个看守被党卫队开除的幕后主使,也是在这5年中,将他们四处追赶,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杀掉他们的那个凶手。

    你究竟是谁?我们对你做过什么?

    如果没有那块堵住嘴的破布,达里一定会在喊叫之余这样问的。

    贸易商解开了纸包,望了那正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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