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做的炸肉饼和烤青椒,上次吃过以后,我在做梦时还会流口水呢。”西尔瓦娜继续用幸福的笑容装点着自己的表情。味觉受损的事没有必要向他人过多地谈起,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能回忆起那作为正常人的最后一刻……

    雷德尔元帅望着她,以欣赏的目光注视着那头亮红色的长卷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果然就和鲁德尔夫一样,为了朋友甘愿牺牲自己……芙莉嘉能有这样的骑士守护,哈瑟尔家的未来也就有了希望。

    唉……格尔哈特那家伙在天堂里一定正开心地大笑着吧……

    忽然间想起了已经去世的两位老友,在感到些许孤独的同时,雷德尔却更多地体会到了欣喜的滋味。但是,因为自己曾经和某个人所做的约定,他不能在西尔瓦娜面前提起她的父亲,也不能告诉她,鲁德尔夫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

    “老实说,今天是我些日子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不,应该说,审查会的这几天,我都挺高兴。”元帅笑了。“因为我看到所有接受质询的军官们都在帮助芙莉嘉。尤其是您,澜少校。就算别人听不出,我也知道,从一开始,您就在维护她,甚至不惜将罪名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并且冒着危险和法官们周旋。”雷德尔叹了口气,“虽然,站在海军总司令的立场上,我不能表扬您的某些做法;可作为那个孩子的监护人,我必须对您说一声:谢谢。芙莉嘉能有您这样的朋友,我为她感到骄傲。”

    这样的夸奖发自内心,诚实的老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最重要的孩子与眼前的女孩已经有了超越友谊的感情。他只是带着一种父亲般的喜悦——因为女儿终于获得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坚强支撑。这样的支持来自部下,来自朋友,对于芙莉嘉最后的成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是雷德尔所希望看到的,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一个对青年将领寄予厚望的长官。

    ……

    常珊,2007-09-16 03:45:50

    西尔瓦娜有些惭愧地抓了抓脸,敷衍着元帅的感谢。不管对方是多么诚恳,她都无法向其吐露任何事实。如果这个思想正统,始终让自己活在海军光荣中的老兵知道了其中的真相,那他又会说什么呢?

    “也正因为您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希望您能答应一个老水手不近人情的请求,帮芙莉嘉一个忙……”元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他自己认为那样的安排很合适,但却不能肯定西尔瓦娜会有怎样的反应。

    “请说吧,阁下。只要能对芙莉嘉有帮助,做什么我都愿意。”西尔瓦娜肯定地望着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

    ……

    大约5分钟后,雷德尔元帅带着满意与欣慰的表情离开了;又过了几秒钟,走廊里的不少军官都发现,刚与元帅结束交谈的西尔瓦娜·澜少校将自己的一脸微笑换成了可怕的怒容。在跑下楼梯时,因为走得太快,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军服袖子被刮破了一块。

    此后,她没有理会岗哨卫兵的行礼,直接冲到了台阶下的欧宝汽车边,拉开后座的门钻了进去。

    坐在前排的津特和司机埃里克中士惊讶于她的行动,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发动汽车……

    可西尔瓦娜身边的芙莉嘉像是已经知道了那使同伴恼怒的原因,她小声地命令部下送她们回家,然后也不再说话了。

    如果埃里克中士的胆子再大一些,只要稍微看几眼反光镜,他就能发现——在无声的回家路上,芙莉嘉有好几次想要抓住西尔瓦娜的手,可对方却总是愤怒地挣开,同时将脸转向窗外……而被冷落了的舰长因为外人的在场,也不能用言语进行解释,对于她来说,从海军部到公馆的这段路程,简直就是一种让人发疯的折磨……

    ……

    ……

    西元1941年4月1日,15时整。u-115号潜艇完成了自己在大西洋上为期3个月的战斗巡逻,返回德国潜艇部队在法国布雷斯特港的基地。潜艇上挂着一面面书写着她所击沉船只吨位数的小旗,宛如历史的碎片那样,在每一页上,都记载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欢迎英雄们归来的人聚集在码头上,翘首以盼,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当涅尔德上尉率领自己艇员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下甲板,来到栈桥上进行列队时,早有准备的邓尼茨中将缓步上前,将一枚骑士十字勋章和证书颁发给了他。按照德国军队的规定,击沉10万吨敌船的潜艇指挥官才有资格拥有骑士十字勋章,而u-115的击沉数已经超过了12万吨,涅尔德享有这样的荣誉是当之无愧的。

    军乐队随即先后奏响了德国国歌和《德意志u艇之歌》,以此来表达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勇士们的敬意。

    在此之后,不少人围住了u-115号的艇员,缠着他们询问战斗的经历;而邓尼茨中将则和涅尔德上尉一起简单地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随后便和几个高级军官一起将他带到停在一旁的坐车中,似乎有些重要的事需要交待。狼王神色凝重,全然不像是刚打了胜仗的将军……

    不过,自认为和这一切都没有太多关系的某个人对仪式和受勋都没什么兴趣,只是为了没能在人群中看到那闪亮的鲜艳红发而感到相当失落。

    “唉……那个该死的英国流氓……”利格恨恨地诅咒着从未谋面的克里斯威尔,“要不是他不合时宜地向舰长求婚,我的西尔瓦娜就不用去接受审查,也就能在这儿带给我一个欢迎的热吻了!”

    他的这些妄想让一旁的提亚尔菲露出了讨厌的表情。在潜艇上“享受”了2个月“丰富人生”的电讯主任抓起装自己私人物品的袋子,悻悻地走下了舷梯。在踏上栈桥后,他回头望了u-115号一眼。当然,他并不是在追忆什么过去的生活,而是在为那两只保温瓶的平白消失感到难过。

    与提亚尔菲的惨淡离开不同,利格却和已经相处了2个月的艇员们一一告别,同时让大家帮忙,把之前那架水上飞机“爱莉莎”号仅存的垂尾舵搬下了潜艇。牛仔打算雇车把它送到伯伦希尔德所在的泊位,交还给飞机原先的主人弗朗茨·赫尔莫德中尉,装在他新补充的飞机上。

    “你这样是多此一举,航空长。”提亚尔菲说,“舰上前些天就发来电报,说会有人和车来接我们,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

    “对,就因为这个,我们更得自己回去了。”利格没有抬头,而是手脚利索地以油布纸将垂尾包好,再用麻绳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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