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皱一下,实在叫人费解。

    喜连实在有些受不住。

    想着两人便是要做戏,也该做的真些,贴身搏斗这么久,竟是谁都没打道谁,

    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去看皇上的意思。

    ☆、红鞋

    皇上冷一张脸,仿佛玉琢的瓷人儿一般,没半点表情。

    眼珠子偶尔动一动,都是望看不见那傻子的地方移。

    喜连不再窥探,正了脸,眼瞧着不远处的龙辇,心里已是明白三分。

    这发了火又能如何,难不成,再把人砍了?

    淮淮同春宝打的汗流浃背,在这冻掉耳朵的天儿里,脑袋上竟然都是一缕缕的白蒸汽。

    春宝实在受不住,一屁股蹲坐下去,“不成了,累…..累傻子呢..”

    淮淮体力尚可,不依不挠,将春宝揪起来,围着皇上又就是一顿演。

    春宝早就没了那份热心,死人一样任淮淮拖着跑,手都懒得抬。

    元荆加紧步子,朝龙辇而去。身后的太监侍卫都鹌鹑一样缩脖子紧赶出园,掀帘起辇,伺候皇上摆驾回宫。

    喜连刚将那黄帐放下,不小心听见里头长舒了口气。

    再看一眼失望立在旁的淮淮,喜连只高声道一句“起驾——”

    便再无他言。

    ***

    游公公发现这日淮淮食欲欠佳。

    这中午炖的五珍肘子只吃那么一口,便搁下筷子,回屋里儿静思去了。

    留下个小太监,立在桌子跟前瞪圆了眼,狼吞虎咽,光高粱饭就吃了三碗。

    游公公直撇嘴,“兔崽子,不怕撑死啊!”

    春宝一口咬在那肘子上,酱汁顺着嘴巴趟到了下巴上,“折腾一上午,累着了。”

    游公公咂咂嘴,面皮儿挤在一起,“哟,咱家可没见你干活,不知上哪里野累了。”

    春宝再扯块肉,“淮淮看上个…”

    语毕,又赶忙将嘴里的厚肉嚼两下,咽下了肚,再扯一块。

    游公公歪着头,“看上个啥您倒是言语一声啊,说半截子话叫怎么回事。”

    春宝将剩下的饭扣在肉汤里,那勺子狠命搅着,眼里透出股狠尽儿,一副没空搭理游公公的阵势。

    游公公也懒得跟他耗,呸了一下,“饿死鬼,真会吃。”

    语毕,便碎步出屋,只剩春宝一个人吃光了桌上的饭食,有将那青瓷宽碗里的菜汤舔干净,这才意犹未尽的搁下碗筷,转身去寻淮淮。

    淮淮同那死人并排躺在床榻上,盯着头顶的帐子,发了许久的呆。

    “兄弟,说个话儿呗。”

    淮淮忽然侧过脸,去看那死人,“我看你长一副猴精的摸样,给我出出主意。”

    那人紧闭着唇,略略挑上去,竟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见那人不吭声,淮淮便敞了胳膊腿儿在床榻上,故意砸在那人心口,想着这样总该因受不住而同自己说话吧。

    紧实的肌肉下,心脉有力。

    任淮淮再怎样用力,也是毫无反应。

    淮淮腾的坐起身来,正想着将他摇起来,却刚好对上春宝的眼。

    春宝直直的盯着淮淮,半晌不语。

    淮淮一愣,“你这是着霉脸了?”

    春宝忽然长大了嘴,鼓着眼打出个饱嗝,这才恢复常态,“你不吃饭?”

    淮淮躺回去,慢悠悠道:“吃不下。”

    春宝道:“莫非是因为那美人没看上你?”

    淮淮瞪他一眼,“谁说的!不过是没看见罢了。”

    春宝鼻子底下挂出一汪清泉,“淮淮,我怎么觉着那不是个宫女呢。”

    淮淮道:“那是个啥?”

    春宝将鼻涕缩回去,“我倒觉得该是个男的,你瞧那个头,身段,这宫里头的女人,哪有那么高。”

    淮淮眨眨眼,“男的?男的也无妨。”

    春宝忽然双手当胸,紧紧护住自个儿的身子。

    淮淮眼皮一跳“…你不算个男人。”

    春宝释然,长舒口气,“怪不得咱们在浣衣局没遇上他,我之前还想着,接连三日都不见这姐姐去洗个肚兜,忒脏,现在看来,竟是位哥哥。”

    淮淮道:“如此,那该再上哪里寻他。”

    春宝心思半晌,“这宫里头不该有男人啊…除了太监,就是假太监,莫非他同你一样,也是个假太监。”

    淮淮翻身而起,发狠的扯自己的身上的暗纹棉袍,“都是那个老太监给我穿成这幅摸样,若不是他,我还能俊些,那美人也不至于没看见我。”

    春宝不知所措的盯着淮淮,“别扯坏了,衣裳若坏了回头只能光着膀子,还不如这样好些呢。”

    淮淮停了手,“无妨,我有很多件儿,都穿不完。”

    春宝满眼羡妒,“忒阔气,我就身上这一件儿。”

    淮淮瞧那两个硬掉的棉袖儿,皱了眉,“看出来了。”

    旋即又流出些厌弃来,“这样脏,你也不知道洗洗?”

    春宝低头瞅瞅身上,“我看着还成。”

    “还成?”淮淮道:“你该去找太医看看眼疾。”

    春宝静默半晌,忽然做恍然大悟状,“那位哥哥….不是太监…那该是个太医!”

    淮淮跟着一拍大腿:“我就说瞧着你小子聪明嘛!”

    春宝很是得意,微直了腰道:“不敢当,不敢当。”

    淮淮登上鞋下地,“走,上太医院去。”

    春宝跟着起了身,“你知道在哪儿?”

    淮淮停了步子,转身看他,“你怎会不知?”

    春宝道:“没病过,自然就没见着。”

    淮淮醍醐灌顶,上前摁着春宝的肩膀,“如此说来,我只有病了,游公公才会请太医过来瞧病罢?”

    春宝点点头:“那是自然。”

    “那我这就上床躺着去,回头你就告诉游公公,说我发了病,需请太医。”

    春宝寻思半晌,“我看不成。”

    淮淮瞪了眼,“哪里不成?”

    “你生病骗得过游公公,却是骗不得太医,若是给他拆穿了,那就是虚伪捏子,不值一提。”

    淮淮犯了难,“春宝,你怎么看?”

    春宝想破了头,忽然面儿上一喜,“以前在宫里头见多了公公私底下行方便,塞点东西那人就满面堆笑,不如你也这么办。”

    “送点东西给他,他便会对我徒增好感?”

    “定是万分欢喜。”

    “可送点什么好?”

    春宝眼睛一亮,“之前我在御膳房呆过,那里面很多上好的糕饼,我去偷些过来,回头你放在食盒里,待他前来给你医病时,你便去拿出来。”

    后又自赞道:“此计实在稳妥。”

    ***

    三更,西风卷冰碴。

    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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